如果不是親身參與蛋節,達貢和希洛艾肯定不會知道居然還有能夠發出鴨子叫聲的號角。這種專門設計製造、具有濃郁本地特色的樂器可以在複雜的地洞隧道網路中傳播,而且不會驚嚇到正在向蛋島前進的“布咖圖布咖”們。

混種人的老者向達貢提出請求,蛋節的這幾天一定不能在城市裡生明火,也不能大聲喧譁,達貢欣然答應,承諾會讓先鋒軍維持好秩序,並將這件事廣泛宣傳給新加入蛋島的居民。他還主動問起是否需要先鋒軍和人民神殿的牧師們做什麼,老人思考了一下,想請堅古族的能工巧匠們幫助檢查吊橋和鉤索。

“那些玩意兒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了,最近看起來晃晃悠悠的,可能不太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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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領主只關心三件事:更多的食物、更多的女人、更遲一些的領主權更替戰爭。除了這三件事之外,領主從不過問蛋島的生活習俗、設施建設之類,問了也基本不管。有些脾氣差的領主還會藉機發難,毆打辱罵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把“給他帶來煩躁的人”直接吊死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在蛋島老人的記憶中,現在的達貢總指揮應該是對居民最好的領主。佔領之後沒有搶劫、屠殺,冬季臨近的時候不僅沒有將老人趕出去,還想著各種辦法為蛋島蒐羅食物,更不要說以前根本想象不到的神術治療,這都是達貢總指揮帶來的。

據說其他堅古族人的城市裡也沒有免費的神術治療,全世界就只有蛋島有這樣的待遇。隨著不斷進行各方面的比較,本地老居民的心態在慢慢發生著變化,他們真的開始相信達貢會為了蛋島和蛋島居民的未來而考慮,他真的想讓這裡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老居民希望達貢檢查修理吊橋和繩索,當天下午,為先鋒軍提供裝備保養服務的堅古族匠人就去現場檢視了。一個多月前,通往中央島的吊橋和但到其他道路、碼頭設施一起,經過一次檢查修繕,這一次並不是為了讓它更結實,而是加裝減震消音的東西——其實就是鋪上毯子,給一個金屬零件上上油。而繩索確實要換了,他們立刻著手進行,一直幹到半夜,總算沒有辜負居民們的重託。

“之前對蛋島進行檢查的時候對那繩子沒怎麼上心,因為它一年中只有蛋節的時候會被倒吊的表演者使用,其他時間裡它就晾在那裡……”

達貢並沒有怪罪任何人,因為包括他在內,也是最近才知道那根橫跨地下河的鐵索是有用的。他們來這裡的時間還不到半年,蛋島的許多事對他們來說仍舊非常新鮮,再加上物資有限,總不能把所有老舊都拆掉重建吧。

只有親身經歷一下,才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是“實事求是”吧。鴨鳴號角吹響了蛋節的序幕,達貢、希洛艾以及先鋒軍眾人開始有機會親眼看看這裡獨特的風俗習慣。

就像其他任何地方、任何時間的節日一樣,第一件事就是佈置節日現場。在蛋節,需要佈置的就是溫泉河中央的那座島,有經驗的本地居民需要清理洞穴蜘蛛庫達克的卵,為蛋鴨留出足夠的活動空間。

庫達克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地底生物,體型和大耗子差不多,生性膽小、什麼都吃。它平均只有兩年壽命,短暫一生的最終極目標就是生蛋。它們的卵比鵪鶉蛋還要小一圈,被黏黏糊糊的膠狀物體包裹,一團一團地堆積在溫泉島上。由於黏性很大,這些蛋能夠堆成小山,幾乎不會掉進溫泉河裡。

蛋鴨喜歡吃外面的膠狀物體,順便把庫達克的蛋一起吃下去也一樣能消化。據本地人說,膠狀黏液會增強蛋鴨的體力,生更多的蛋,但是庫達克的卵對蛋鴨並沒有多少好處。所以本地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庫達克的卵全都收集起來,然後把黏液聚攏成一個個小堆,就像給蛋鴨準備各自的食槽一樣。

煮熟的庫達克卵很腥,是少數幾種達貢都覺得很難咽下去的食物。其實不止是他和蛋島的堅古族人,就算蛋島本地的居民也不太喜歡吃這種東西,或者說不會煮熟了直接吃。它需要進一步加工,比如磨成蛋粉,往裡面新增一些辛辣風味的草根粉末,想辦法掩蓋住腥味再吃。但是新鮮的庫達克卵預示著冬季的好收成,作為本地的實際指揮官,達貢依照習俗禮節只能連續吞吃三個。

他的臉色都有點蒼白,嘴裡哈出的氣味都是腥的,就像已經充分發酵的死魚。希洛艾表示,如果達貢不想辦法用法術去除掉這個味道,就別回家吃她做的飯。

達貢小心翼翼地詢問本地居民,他若用法術驅除嘴裡的味道,不會對蛋節造成冒犯吧?當地老人聞言非常感動,他們搖搖頭,表示達貢已經給了他們最大的尊重。

“若是能承受這個味道,說明吃得還不夠多,你們會給我吃更多的腥味煮蛋?只有表示受不了這個味道才是對蛋島的最大尊重?”達貢有些後怕地拍拍胸口,剛剛他差點想著硬挺過去,只要閉上嘴別燻著希洛艾就行了,可那樣只會讓當地居民端來更多。

用“寶貴的”神術才能對付嘴裡的味道,這說明達貢“充分尊重”本地嚴苛的生存難度。達貢仔細問了問,這才知道他之前好多任領主都沒有吃過腥味煮蛋了。一部分是沒能堅持到蛋節開始,有些是本地人不想給他們吃蛋,還有就是直接拒絕的。

據說,不吃蛋的領主不會長久,連兩年(洞穴蜘蛛的壽命)都堅持不下去。因此遇到特別兇惡的領主時,為了能讓他趕緊滾蛋,同時也是避免因為提供這麼難吃的東西而遭受迫害,本地人會裝作這個習俗不存在。他們只給自己感覺還不錯的領主提供“美食”,而且事先都會隱瞞這個習俗。

“這個習俗不要記錄下來,除非蛋島的居民一致同意。”達貢對巴特說道:“宣告一下,我不是想讓之後的人都受這個罪,而是尊重蛋島人民長久以來的生存智慧。”

“總指揮大人,”蛋島居民總忘不了在總指揮後面加上“大人”兩個字,這是他們的習慣,同樣也是一種生存智慧。“你對我們很好,現在蛋島也表示喜歡你留在這裡。”

“能受到本地的歡迎,我深感榮幸。”達貢微微鞠躬向老居民們示意,然後問道:“誒?鮑諾在這裡的時候吃蛋了嗎?”

“我們給他端上去了,他聞了聞,覺得太腥臭就沒吃。我們還勸他吃一個嚐嚐呢,但他只是把蛋都‘賞賜’給了我們。”一位老人面色平靜地說道:“他沒吃,就不會被蛋島喜愛,很難超過洞穴蜘蛛的壽命。所以第二年他準備向精靈們出兵,蛋島選擇留在後方,沒有跟著他一同前去。然後……然後鮑諾果然出事了,而蛋島避免了滅頂之災。”

“原來還有這種隱情。我一直很奇怪,鮑諾在蛋島發跡,然後沒怎麼帶著蛋島的人戰鬥,而精靈把他殺死後,蛋島好像沒有受損的樣子——原來是這麼回事。”達貢轉過頭對希洛艾說道:“你看,這裡面有智慧吧?”

希洛艾不信,問道:“那就沒有既沒有吃蛋,也能守很久的領主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老者說道:“我這輩子沒有見過,而我的父親、爺爺,以及之前的一代代蛋島人都沒有見過能夠打破這一規律的領主。總指揮大人,蛋島沒有隱藏的詛咒,這一點請你放心。”

達貢微笑著搖搖頭,一邊噴著腥氣一邊說道:“我相信這裡面不是詛咒。蛋島是個寶地、福地,許多人爭搶這裡。他們看重的是這裡可以安然過冬的環境,並不重視這裡的居民和習俗。就我看來,那些人要麼是貪圖享受,要麼是被惡劣的自然環境嚇破了膽,來這裡準備做逃兵。”

“我不會那樣的,我一定要把蛋島建設好。以這裡為中心,讓蛋島能夠庇護越來越多的人,讓這裡充滿生機和幸福。這裡是個難得的福地,但只是爭搶福地而不建設更多的福地,那北地是沒有前途的,戰亂和貧窮也不會終止。”達貢對老人們說道:“那些不尊重自然環境、不尊重本地習俗的前領主們都很短命,他們其實是沒有尊重本地人。若是連蛋島的本地人都不支援、都不看好,怎麼可能長久?依我看,能不能長久的根本在於民心!”

本地居民們激動地鼓起掌來,還有幾聲叫好的吶喊。一直以來,都是外來的部落佔領並統治蛋島本地居民,因此本地人的地位從來就沒有平等過。他們只能用流傳已久的隱秘習俗“祝福”或者“詛咒”外來的領主,這其實是一種潛在的自卑。

達貢給了他們驕傲,指出決定蛋島領主命運的其實是本地的居民,民心是武器盔甲和法術之外的另一種強大力量。蛋島的居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尊重,覺得達貢是最理解他們的人,將是他們努力要留下、要保護好的領主。

“趕緊那點真正好吃的東西上來,還有甘草酒,讓總指揮大人漱漱口。上次我吃了這東西,整整三天都沒人願意聽我說話!”

達貢可不等漱口酒了,直接用神術來更新口腔與胃部的氣體環境。施法之後,他朝自己手掌吐氣然後嗅嗅,決定沒問題了才說道:“看來你的忍耐力比那些沒聽你說話的人要強。”

“我七年前就失去嗅覺了。”

“原來如此……”

達貢便是如此躲過了他成為領主之後的“最大”危機,也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看看蛋節。希洛艾陪著他坐在外圍建築的屋頂上,從這裡遠遠看著洞穴中央被溫泉河包圍的小島。產蛋的蜘蛛前腳走,收蛋的工人便上了島。他們帶著用蛋鴨皮做的衣服,便不會被黏液困住。

蜘蛛蛋基本都要收乾淨,等到大塊頭的鴨蛋也收集好後,它們還會被放回去。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庫達克”和“布咖圖布咖”有一個相對平衡的數量。它們雖然不在一條食物鏈上,但都是地下洞穴環境的生物,都能活下來、好好活著,才是蛋島居民最喜愛的狀態。

“都好才是真好”,達貢認為這是蛋島居民最重要的精神財富。居民們再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尊重,也催生了更高的自豪感。他們結合歷史仔細思考這句話,蛋島在每個冬天都在接納外面來的部落,讓他們能夠活下去,甚至犧牲自己部族的老人,這的確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精神品質。

“不過咱們要做的是照顧好自己,然後照顧好所有人。”達貢說道:“只有精神還不行,得要有和精神匹配的能力。明年咱們多產糧食、多養牛羊,把房屋修好,讓更多人的日子熱氣騰騰的,好不好?”

看著本地居民一個個激動到不行,希洛艾託著腮保持了沉默。她很佩服達貢的口才,完全沒有使用惑控系法術能力,就已經完美調動了眾人的情緒。關鍵他說的還都是心裡話和大實話,是一些簡單到很容易被忽視的道理。

仔細想想,這些簡單的道理其實能決定很多大事。希洛艾想到了精靈王,他在秘奈米利斯的統治搖搖欲墜,其根本原因不就是精靈家族和他並不一條心,大家的利益在很多地方發生了衝突嗎?而且除去這點表層因素,家族之下的普通精靈在最近這十年間也沒有怎麼受益,在飛空城、飛空大陸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接下來還要面對魔物的威脅,生活水平肯定無法提高。

內憂外患一起發生,精靈的未來堪憂。就算已經和達貢在一起生活,可六百年後,等達貢嚥下最後一口氣,希洛艾還有大半輩子要過呢。她擔心起精靈來,也擔心她的家族、家人,便找了個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機會,壓低聲音問問達貢的意見。

“精靈怎麼重新強盛起來?精靈現在還是最強盛的,只是勢頭不好而已。”達貢想了想,說道:“哦,我懂了,精靈看問題的時間跨度比堅古族大。其實精靈想要繼續發展並保持優勢的辦法不是沒有,而且很簡單。他只要想辦法重新團結五族聯盟,不要想著一家獨大,那精靈依舊會是老大。習慣的力量其實是很難改變的,除非感覺到持續地痛苦。精靈給堅古族帶來了痛苦,給自己的人民帶來了動盪,這不是傻嗎?”

“現在就有一個團結所有人的好機會:魔物的威脅。雖然目前魔物還沒有大規模進攻的跡象,但這其實沒關係。分享技術和生產、集中資源和兵力,在這個過程中,更年長、更有經驗的精靈自然而然能夠繼續鞏固目前的地位。”達貢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精靈王寧可讓渡五族聯盟的實際管理權,另起爐灶推動那個正義聯盟,也要繼續搞政治暗殺這類事情。他以前是這樣的人嗎?我一直覺得飛昇計劃的佈局挺厲害的,包括對堅古族的打壓以及將人類變成附屬種族的想法。”

“飛昇計劃當時是怎麼建立的?”希洛艾仔細想了想,說道:“等我關心家族政治的時候,飛昇計劃就已經有了吧?我也不清楚其中的關鍵……唉,現在就怕精靈王變得和鮑諾一樣聽不進建議去。達貢,如果我把你的建議給精靈王,你會生我氣嗎?”

“不會。”達貢說道:“他要是能聽進去,對我來說也是好事:我不就想著讓更多人活得好,尤其是讓堅古族人不再被歧視,能過上幸福生活嗎?精靈是否強盛並不影響我能不能帶著我的人富強起來。他持續搗亂,那我有應付搗亂的辦法;他精誠合作,我也有合作狀態下的方法。不管怎樣,只要雙手雙腳還在,就能創造幸福。”

“你這種堅古族人真的非常罕見。”希洛艾想了想,說道:“應該說你這種智慧生物都非常罕見。目前我就抓到這麼一隻,看來我還是很有運氣的。”

“哈哈,你逗樂我了,我什麼時候成了等待抓捕的牲畜?”達貢說了兩句,趕緊捂上嘴:“對了,保持安靜,等著蛋鴨過來。”

蛋島居民的願望是好的,對蛋節的安排也是好的,但蛋鴨們並不那麼聽指揮。它們在路上走走停停,彷彿一點都不著急,那蛋島的居民也只好耐心等著。

實在是覺得無聊,希洛艾便和達貢互相靠在一起睡覺,星盔和法力鷹為他們兩個守夜。過了好久,星盔舔醒了希洛艾,踩醒了達貢。兩個人非常默契地擦擦嘴角的口水痕,相視一笑,然後一起看向遠處。

蛋鴨開始上島。它們從溫度較冷的那條地下河成群結隊游過來,一個接一個往島上擠。雖然在島上給它們修條坡道沒什麼難度,但只有讓它們不那麼容易上島,才能拖長蛋鴨們生蛋的時間跨度,給揀蛋人留下充足的工作時間。

同時,這也是分出蛋鴨強弱的重要關卡。

只有雌性蛋鴨才需要上島,她們的伴侶負責充當登島的墊腳石。在地下洞穴生活的物種都很有特點,要麼視力特別好,要麼不依靠眼睛,而蛋鴨就是後一種。它們的外形與大鵝很像,脖子更粗短強壯些,眼睛退化的只剩下一條縫,但是它們在額頭上長出一個很大的瘤狀腫塊,專門用來感受周圍的溫度變化。

這類似於紅外視力,想要避過去的話,隱身等法術需要進行針對性調整。蛋島居民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用蜘蛛的粘液覆蓋自己,然後每次撿蛋的總時長不會超過半個小時,也就是不等有比較明顯的熱量變化就趕緊撤,重新佈置偽裝再去。

鴨子發出嘎嘎的聲音,的確和蛋島的特殊號角有幾分相似。它們在島邊緣擁擠著,雌鴨努力往上爬,不惜用長著倒鉤的尖爪踩踏伴侶。有些聰明的雄鴨會抓住寶貴的機會使勁拱背,將雌鴨早點推上去。只要成功,它們就趕緊潛水,從鴨群下面逃離,免得受更重的傷。

“這些鴨子不會飛。”希洛艾撇撇嘴,說道。

“聽說好像是肚子帶著蛋的時候飛不起來,等生完了就會飛了。”達貢謹記安靜,壓低聲音與希洛艾耳語:“我覺得公鴨子挺笨的,幹嘛不拽著雌鴨飛一段,總比踩踏著上去強吧?”

“估計吃太胖了,飛不起來。”希洛艾說道:“你說這東西能養嗎?別看它們灰不溜秋一團一團的,但仔細看看,其實毛很少,而且挺結實的——給獅鷲當食物正合適。”

“別費那勁了。牛馬豬羊雞,養殖方法都是現成的,獅鷲也能換著口味吃。只有等其他方面都發展起來了,才有餘力研究蛋島蛋鴨的養殖。現在要是去動這些鴨子,蛋島的居民都會不放心。”

“說的也是。哎!達貢,你看看那個方向,隱藏在蛋堆中間的是不是個半身人?”

“半身人?”達貢雙目順著希洛艾的手臂聚焦,很快便鎖定了目標。“哦,那個是翡琉,安朵斯的牧師。她也是第一次見蛋島蛋鴨,想近距離看看這種生物,以後專門研究個祝福,讓它們能更順利地產蛋。我禁止她打擾蛋節,只能觀察,她只好蹲在那裡藏著了。”

“這麼一看,這個安朵斯牧師還挺有趣的。而他們的枯萎德魯伊就比較恐怖了,甚至都有點死靈法師的感覺。”

“我後來聽說,枯萎德魯伊先去人民神殿找到翡琉打聽情況,然後才來見我的。翡琉應該為我說了一些好話,不然他們也不會那麼客氣。”

“只要發現問題把我叫回來,你就不會遇到什麼問題。不管是艾絲·艾恩至高牧師或者安朵斯的枯萎德魯伊,在真正的法術高手面前還是不行。”希洛艾把手伸到達貢肋下掐了一下,如她所想的那樣,五頭龍披風都沒感覺到疼痛效果。“記住了,下次就叫我回來。我可不是法力鷹,我是大法師。”

“知道了,我只是覺得他們根本不勞你出手,神靈的規則就把他們限制死了。”達貢噓了一聲,說道:“看蛋節,已經有人倒掛準備著了。”

“誒,他們故意裝的那麼笨拙嗎?是有點滑稽。對了達貢,你媽媽是條紅龍,那你出生的時候是個蛋還是個胎?”

“我沒問過。”達貢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去無限迷宮,我生母還在那裡呢!”

“會有機會的。”希洛艾說道:“現在無限迷宮沒有戰事,那裡安全多了,你也不用太擔心。哎呦,我還以為他要掉下去呢!裝得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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