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楓林歇馬,採蓮歌換關山調。

秋日的街頭,落葉堆積行人道,西風吹徹城關。

迎面而來三十匹駿馬,馬上騎士皆身材魁梧,頭戴鎏金鳳翅盔,身穿青色長身魚鱗甲,挾弓佩劍,手持長刀,面容肅穆。

這些人都是從大唐皇帝貼身侍衛的一千五百名翊麾校尉中細選而出,要護送秘書少監虞世南出使汴梁。

大唐一直以強盛著稱,六朝人人都知道大唐的實力深厚,輕易沒有人敢和唐人爭鋒。但是例外終究發生了,來捋虎鬚的竟然是大宋。

如今大唐在汴梁幾次吃虧,死了很多高僧,讓大唐內外震怒。要知道,大唐自從玄奘出世以後,力壓道門,逐漸開始崇佛。

究其原因,其實是因為一樁奇案,貞觀六年,長安城中出現了“太白屢晝見”的天象。

道家出身的太史李淳風據此占卜得出了一個“帝傳三世,武代李興”女主昌的卜象。

早年,長安城中民間又早就流傳著一種《秘記》,說道:“唐三世之後,女主武王代有天下。”

李世民對此極為厭惡和憎恨,親自召見李淳風,夜談至天明。

誰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們說了什麼,反正從此之後,玄奘在長安崛起,道門式微。

大唐可是自稱李耳後裔的,出現這種局面,屬實令人不可思議。

後來李淳風、呂才、柳宣三人,與玄奘辯論,皇帝親自下令,宣佈佛門獲勝,從此奠定了佛門在長安的超然地位。

這次死了這麼多的高僧,他們不可能沒有反應。

但與其說大唐君臣是震怒,不如說是竊喜。他們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宣示武力的機會,大唐的高層震怒的面具下,說不定就笑開了花。

這次再派使臣去大宋,就是繼續試探一下,順便找茬。

稍加運作,一個不好,兩國開戰,說不定就能拿走大宋一大片土地。大唐不怕打仗,就怕師出無名,被其他五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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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五國之外,還有一些天上的眼睛,時時刻刻注視著六朝呢。

就算不能開疆拓土,能夠在金錢上佔點便宜也不錯,畢竟大宋有錢,而且捨得給外人花,是六朝中出了名的。

大宋的歲幣,蠻夷韃子要得,我大唐就要不得?

負責護送他的武將過來回稟道:“虞秘監,此地已是開封府境內,天色已晚,可要在此紮營?”

虞世南看了一眼天邊,說道:“既然到了開封府,快馬加鞭就到汴梁城了,不如去大宋鴻臚寺內歇息。”

護送武將原本還擔心虞世南文弱,不能疾馳,控制著馬速,不想這位秘書少監騎術精湛,縱馬疾奔,精神抖擻。

大唐這一批文臣武將,都不是病體書生,不然很難入李世民的法眼。

虞世南看著開封府的地面上,往來的客商如織,多少有些羨慕。

大宋繁華,生在了最好的地方,這是一快富饒的土地,而且連線六朝各國,是最適合開商的疆土。

這也給他們帶來了豐厚的關稅,讓宋人的財富冠絕六朝。

可惜趙匡胤早早死了,他的繼位者如同遭遇了詛咒,一個比一個命短。短短幾十年時間,換了六代君主,沒有一個能勝過這個詛咒。

開國沒幾年,皇位傳到了趙佶頭上,一下子破除了短命的詛咒,誰曾想這是一個浪蕩浮誇的王孫公子,輕佻難掌天下。

世人都說,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是背刺了他的主公柴榮一刀,所以才落得這個下場。

在六朝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聞,當初斬金龍分天下的,應該是柴榮。柴榮雄才大略,放在開國六君主裡,也絲毫不落下風。

可惜天妒英才,柴榮死後,他手下將軍趙匡胤,乘機奪取了他的班底。

如今幾十年過去了,大宋也立國這麼久,威信日隆,沒有人在宋境內敢再提這件事了。

“這開封府,真乃膏腴之地!”

虞世南縱馬驅馳,難掩眼中的饞意。

大唐的土地也有很多沃土,但是這東西就像是媳婦一樣,總是覺得別人家的好看,因為你還沒有得到。

一個人強大了,可能不會去惦記鄰居,但是一個國家強盛了,眼睛總也忍不住去看鄰居家那點地。

尤其是,當你的鄰居,它是大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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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一處豪宅內院。

三個小丫鬟身姿苗條,倚門而立,在說著閒話。

“香主真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模樣看著挺嚇人的。”

“有什麼嚇人的,我覺得香主現在挺好的。”

三個丫鬟嘰嘰喳喳,全沒注意從牆後走出一個女子來,是一個美貌女子,身段妖嬈,眉目如畫。

尤其是酥1胸翹起,走起路來粉瑩瑩,顫巍巍。配上一輪姣美如梨的翹臀,肉感十足,就像灌漿的果實一般充滿累累地質感,看著就知道充滿柔腴彈性。

隨著她扭腰走路,每走一步就是一陣臀波乳浪晃人眼球。

“三個小蹄子賤賤丫,缺少管教的東西,在這兒亂嚼什麼舌根,仔細你們的皮子。”

三個侍女唬了一跳,待看清楚來人,紛紛圍上前笑道:“夫人。”

攙扶的攙扶,賠笑的賠笑,十分殷勤親熱。

李瓶兒點了點頭,她其實對待下人不錯,所以丫鬟們不怎麼怕她。

“香主呢?”

一個丫鬟呶了呶嘴,“在裡面呢,還在修煉。”

李瓶兒的臉上,露出一絲懷疑,“真的?”

“夫人不信,自己去看。”

花子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勤奮,讓身邊的人都刮目相看,他甚至戒了女色,這可真是太難得了。

以前的花子虛,就是色中餓鬼,仗著他養父的身份,在堂中夜夜笙歌。那時候的花子虛,真可謂是人憎狗嫌,除了他的三個結義兄弟,沒有人願意跟他交往。

偏他身子虛的的不行,沒有他那幾個義兄的本錢,卻比他們都急色。很快就被掏空了身子,每次全靠藥物助興,也因此更加損耗了精元。

又菜又愛玩...是最被欲奴們看不起的,背後給他取了個諢名,叫:腰子虛。

李瓶兒湊近了一看,果然花子虛正在修煉,他用的是養父給他的功法,算是十分高明的功法。

花太監在宮裡當差,大明的太監和別國不同,他們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功法。

本來這套功法,花子虛練起來不怎合適,但是現在問題迎刃而解...

為了躲過那煉獄一般的苦痛,花子虛真是豁出命去,努力讓自己變得上進、穩重,積極參與御靈堂的各項事務,然後給花太監寫信,表示要痛改前非,讓養父幫自己走動。

李瓶兒一陣疑惑,看了一會,發現他確實是在修煉,不禁悶悶地走了出來。

想了一會,實在想不到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轉變,李瓶兒只好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這總歸是一件好事。

在御靈堂內,雖然有公公護著,但是花太監年事已高。

他是一個宦官,活著的時候,大家還敬他幾分,一死就全煙消雲散了。

自己的丈夫努力修煉,將來在御靈堂靠自己能支撐一陣,才不會別人欺辱。

御靈堂,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若肉強食的地方,在這裡沒有任何的仁義道德。

花子虛若是再不上進,等到花太監死了,他們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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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子虛一樣努力的,還有正經門的掌教李漁。

李漁把自己關在風月寶鑑內,不停地淬鍊身體,幾乎是上癮了一樣。

他出來之後,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是白天。不知不覺間,在風月寶鑑內,待了一個晚上了。

絲毫沒有通宵的勞累疲乏,李漁可以說是精神百倍,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身子,他迫切地想要找個人試驗一下,正好黃信進來。

“掌教,有件事...”

李漁一擺手,說道:“先別說話,砍我。”

“掌教?”

黃信一頭霧水,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簡直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李漁含笑點頭道:“砍我,快點,用你的喪門劍。”

他脫去半截道袍,赤著上身,露出精壯的臂膀和胸膛來。

“朝這砍!”

黃信終於明白了,掌教學了一些強體的法術,他要試驗一下。

黃信祭出自己的喪門劍,笑道:“那我可不客氣了!”

砰的一聲,喪門劍臨空劈下,劍鋒正好砍在李漁的胸口。

李漁紋絲不動,皺眉道:“使勁,沒吃飯啊?”

黃信剛才確實留力了,哪有一上來就使全力劈人的,眼見李漁沒事,他暗暗加了一些力道,“掌教,我來了!”

這一劍比剛才力道大了一些,但是依然無法傷到李漁分毫。

李漁拍了拍自己,說道:“你用盡所有功力,朝我這裡刺過來。”

黃信終於屏氣凝神,暗暗聚勁,然後手掌把喪門劍託了起來。

劍鋒發出淡綠色的光芒,凝結著黃信全部的功力,一劍斬下!

錚~錚~錚

金屬碎裂的聲音,喪門劍上出現一條條裂縫,在黃信和李漁的注視下,碎了一地。

黃信欲哭無淚,看著自己的寶劍,再抬頭看看李漁。

李漁乾笑一聲,說道:“這把劍是你以前的武器,現在你修為大漲,估計是不實用了,有機會再尋摸一個吧。”

“掌教,這可是你非讓我用全力的,我覺得這柄劍掌教應該賠...”

“啊,哈哈哈,我突然想到,今天約了國師有點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黃信看著滿地的碎片,心疼不已,這是他的師父,霹靂火秦明給他的武器。

黃信對喪門劍十分看重,恨不得枕著它睡覺,今天來砍人竟然把劍折了。

一陣風之後,李漁來到地道外,心中大感失望。

黃信修為不高,被砍的實在是不爽,根本測試不出自己的水平來,要是呂玲綺在就好了。

呂大小姐的方天畫戟,或許能給自己試一下成色。或者讓楊志來一刀、魯智深來一禪杖。

李漁一邊想,一邊往外走,準備去找林靈素,商量一下安排自己和高俅見一面。

現在看來,高俅是自己這邊很重要的一個人物,李漁與他的接觸不多,甚至還有一些過節。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必須得交流交流。

畢竟大家算是盟友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若是不懂高俅手裡的底牌,就相當於不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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