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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畫面在葉槭流腦海里停留了一秒, 被他艱難驅趕了出去。
要不是因為買了“鋼與銀”，導致現在我身上只有一千多英鎊……裁決局的實習也就這兩週了，我最多還能拿一千英鎊週薪, 接下又要設法賺錢了……哎，幾天前我還身家百萬，現在就窮得幾乎要吃不上飯, 真是晉升窮三代遺物毀一生……葉槭流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資產, 越發惆悵起。
剛才他還有個別的想法：既“海獸的獠牙”自第一歷史, 麼利用“無痛的朝聖”的特性，他應該可食用它，獲取關於第一歷史的記憶。
但現在葉槭流知道了這的海獸可能很常見, 也就沒了這個想法。他想知道的是關於神靈的事, 如果只是普通的海獸，怎麼想都不可能知道太多。
不定就算食用了“海獸的獠牙”，得到的也會是什麼“哪裡的人類最好吃”“怎麼在海里生存”“晚上該去哪裡睡覺”這種沒什麼用的記憶……這想還是留著用處更大，畢竟這一歷史3級遺物沒這麼常見。
不過就算這，葉槭流也沒有生出貿入第一歷史撿遺物的想法。
先不從上次選擇教派總部時的情況看，他現在還無法前往第一歷史, 葉槭流估算了一下，他大概要再打一兩道門關，才能夠真正啟多歷史之門，也就是要晉升到第五等階或第六等階。
另一方面，3級遺物對應的是第五和第六等階的天命之人, 在這一歷史，第五等階上的強被稱為半神，還在現世活躍的頂層強幾乎都處於這一層次，第六等階的強就足形有力的威懾。但在加亞口中, 似乎他家門口到處都是這種實力的海獸，哪怕並不是所有海獸都會變3級遺物，也足明第一歷史的危險程度遠超現在。
最初輝光降臨到荒原之上，創造了萬事萬物，祂消散之後，人類的種群才始繁衍擴大，漸漸和異種區分，之後才是波瀾壯闊的神話時代……怎麼想，神話時代的生命都會更接近奧秘。
這點從加亞身上也能看出，馬德蘭爹正常信徒是無法承受神靈的力量的，但加亞身具征服之力時依舊能活蹦亂跳，之後也沒有變得虛弱，只不過沒辦法再使用將軍賦予他的力量……這想，就算等階當，神話時代的生命也會更強大，很可能我不是去撿錢，而是給海獸送外賣……葉槭流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正確的評估，簡單設想一下，就知道沒有遍都是錢這種好事。
他失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想下去，轉而和加亞分享情報。
“關於這個問題，我有一想法，”葉槭流對訊息的源做了模糊處理，簡單道，“根據我知道的知識，你的故鄉應該在第一歷史。”
加亞怔了怔，看了葉槭流一眼，若有所思點點頭，問：
“訊息源是什麼？”
“漫宿之上。”葉槭流淡定回答。
漫宿之上……神靈賜予的知識？加亞瞬間聯想到了之前記住的尊名，眼睫微微一顫，收回視線，不再懷疑這個答案的準確性。
除了能夠看見多歷史的神靈，人類的確很難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算有所猜測，也不可能這麼確鑿肯定答案正確無誤。
只是神靈很少會這麼簡單賜予信徒知識，就算事先獻上祭品取悅祂，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夠得到想要的恩賜，更多時候，信徒所祈求的恩賜會一種扭曲的形式體現。
而這種無緣由的惡意，甚至只是因為神靈對信徒產生了興趣。
將軍從不是仁慈之神，加亞見過很多信徒因為敬神而招致了厄運，就算整個獻祭和賜予的過程沒有出現偏差，信徒的身上也總是會留下永久的痕跡——這只是接近神靈必要承受的改變之一。
為了得知這一知識，需要付出什麼的代價呢……加亞輕輕呼了口氣，沒有追問下去。
另一邊，葉槭流仍在思考第一歷史的事。
“關於第一歷史，你還記得什麼嗎？”他看向加亞。
加亞想了想，問：
“你想知道什麼？”
“比如你的故鄉有多危險？這關係到我什麼時候才能入一歷史。”葉槭流很清楚自己接下的晉升計劃，不出意外的話問題不大，只是需要時間。
加亞眼中流露出許驚訝，深深看了葉槭流一眼，“嘖”了一聲：
“別告訴我你現在就可。”
現在不可，不過這種時候當不能這麼，總要給小夥伴一點信心……葉槭流聳聳肩，含蓄：
“我要提前留出晉升的時間。”
很多天命之人卡在晉升半神之前，基本上都是因為無法獲取3級遺物，畢竟現世的3級遺物幾乎都掌握在各個教派和裁決局手中，三教會更是集中了絕大多數3級遺物，這才導致非官方半神數量稀少。
但葉槭流手裡不缺3級遺物，需要做的只是理解密傳及製造影響，半神對他並不是遙遠而無法企及的的關隘，光是這點，他就把太多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加亞顯也被這種低調的炫耀噎了一下。
他現在還停留在第四等階，同是因為缺少對應的3級遺物，現在看到一派輕鬆的葉槭流，難免很想握緊拳頭。
也就是，葉槭流距離半神所差的就是時間了，不到一年前，他還是初涉神秘世界的普通人……加亞回想了一下，哪怕是知道葉槭流深受神靈眷顧的前提下，這的晉升速度仍顯得駭人聽聞，大概也就懷特·克朗用一年時間晉升兩個等階的可怖速度能夠與之提並論。
——目前絕大多數對懷特·克朗有所瞭解的教派，都認為舊鎮毀滅是懷特為了晉升所製造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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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次事件裡，他在向邪神獻祭了數百人作為祭品的同時，也攫取了足夠多的好處，從而晉升到了第五等階，為了半神強。
而加亞還知道，在不久之前，懷特·克朗在倫敦上空化身為龍，透過消耗3級鑄遺物，在烈焰中完了晉升儀式，打了第六道門關。
把這想法拋之腦後，加亞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在我印象裡，海獸並不是最大的威脅，雖它們數量足夠多，但人們並不會太畏懼它們，他們提及海獸時語氣……沒有恐懼，讓他們恐懼的是別的東，提到時獵手們會用上慎的語氣，所我想還有更強大的異種存在，才是會威脅人們生存的眾生之敵。”
考慮到加亞很早就穿越了多歷史，離故鄉時，他可能還聽不懂周圍人的話，能得出這的結論，已經是反覆回憶和分析之後的結果了。
比海獸等階更高……第七等階，還是七階之上？葉槭流的手指在口袋裡轉牡蠣卡，望著周圍的櫥窗，腦內漫無目的轉著一個又一個念頭。
這點為前提推演下去，就很容易發現另一個問題，就是現在這一歷史的高等階強實力應該都存在水分。
葉槭流剛剛踏入神秘世界時，三教會的祭司就是他能接觸到的最強，時他和他們的差距也如同蜿蜒長河，他也自而認為半神就能夠代表現世的高等階強。
而之後，他先是在舊鎮直面了神靈，又從艾福父親的日記裡瞭解到了艾福的母親瑪格麗特，她在躲回現世之前已經抵達了七階之上，在教會的典籍裡，她應該被稱為“漫宿行”，遠遠凌駕於現世的絕大多數天命之人之上，從時始，葉槭流對於“半神”的稱呼就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之後他接觸了更多的強，從斯嘉麗到溫再到馬德蘭，雖他們或是處於衰弱的狀態，或是根本沒有正面交過手，但藉助種種手段和他們對抗過，葉槭流有時候會覺得半神似乎沒有麼高不可攀……至少並不足被稱為“半神”。
他猜測在神秘更加盛行的歷史裡，半神的標準或許比現在更高，比如第七等階，這的話，如果他前往之前的某歷史，遭遇了半神強，還拿著這一歷史的標準往裡面套，很可能會死於這種想當。
“你見過4級遺物嗎？”葉槭流突兀提問道。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但加亞立刻理解了葉槭流的意思，點了點頭，語氣沒什麼起伏：
“我想應該有。”
——如果存在第七等階的敵人，僅僅靠著3級遺物幾乎很難對抗它們。
在最始瞭解到遺物的分級時，葉槭流就有這的疑問——如果晉升半神需要3級遺物，麼晉升第七等階需要什麼？第七等階乃至於七階之上的漫宿行死後又會留下幾級遺物？
所有的書籍裡只提到4級遺物屬於神靈，彷彿這就能解釋為什麼不存在4級遺物，但在知道諸神裁定歷史時可隱藏不被選擇的歷史後，這個答案顯不是真。
現在，加亞回答了這個疑問。
“如果你想問的是為什麼這一歷史沒有4級遺物，很簡單，因為它們屬於神靈。”加亞淡淡，“——絕大多數4級遺物出現的一刻，神靈就會將它們收走。”
聽到這個答案，葉槭流先是恍，接著想通了很多事。
我其實已經看過一次了，瑪格麗特是漫宿行，杜爾吞食她為了半神，這意味著她體內存在一件4級遺物，當她死去時，留下的也應該是4級遺物，所飛蛾收走了她的遺物……葉槭流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哪怕這個答案同在葉槭流的意料之中，他依舊沉默了一下，嘆息著問：
“但不是全部？”
迎著他的視線，加亞沒有迴避，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燈教和杯教至少都持有一件4級遺物，”他，“但是對外他們不會承認這點，畢竟這意味著他們對神靈有所隱瞞。”
白焰教會是倫敦大火之後才建立的新教，的確不太可能擁有4級遺物，蒼白之火如果有4級遺物，大概會直接用於晉升……葉槭流思緒一轉，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如果理論上現世“沒有”4級遺物，麼可這麼，現世所有能夠入漫宿的天命之人，都是被神靈所選擇、所承認的。
或許他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天命所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