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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亞會問出些問題很正常, 換成其他密,正常的入流程應該是樣的:
信徒向他們的熟人宣揚奧秘,從尋找同道之人, 進行觀察和稽核後,他們才會熟人帶進派總部,引領他們成為信徒, 導他們如何敬拜靈……
葉槭流過裁決局很多檔案, 對一套流程不說瞭如指掌, 也算知之甚詳。
而作為前軍信徒,加西亞當然也清楚正常的流程,於是正常地向他的引路人提出疑問, 真心實意地想要感謝他在信仰的靈給予他選擇……然而他的問題葉槭流一都答不上來。
你還不如繼續問為什麼在裁決局幹得風生水起……葉槭流雙眼放空。
當然, 問題葉槭流一樣答不上來,畢竟最開始葉槭流倫敦裁決局報道時,也想過自己會莫名多出一“惡龍”的稱號,又因為“扮演懷特”的計劃莫名入了索爾·馬德蘭的眼,接著大概率直了卡特·拉斯維加斯不止一次,導致馬德蘭爹也會和他聊聊什麼新發, 儼然成為了被西歐裁決局總局長的心腹。
但問題在於,在加西亞眼裡,大概是在入學密大之前先加入了某密,又深受邪的眷顧,當然不會是淺信者, 不直呼名也可以尊敬來解釋,但尊名不一樣,起碼要一氣報出五六才行……葉槭流深吸一氣,視線隨著窗外的燈光挪移, 飛速思索著尊名。
不幸的萬幸,雖然靈可能上百尊名,但加西亞估計也不打算全記下,換句話說,葉槭流只要能編出幾能應付過去,不需要一氣編全,也不需要真的寫出一本聖典。
饒是如此,葉槭流也不覺得是多輕鬆的事。
他的宗學知識來源很複雜,大部分是在杯和燈時的耳濡目染,少量來源於刺客的想法和“舊日火種”蘊含的記憶,編編尊名倒是不成問題。
然而七可能成百上千的尊名,七之外的邪也各自的尊名,很難說他隨便一起會不會撞上某靈或者邪的尊名。
撞尊名可不像撞衫,後者最多會尷尬,前者很可能被靈盯上……另外既然“惡龍”的稱號都能夠塑造,認真起的尊名豈不是更會?必須要謹慎才行……咦,等一下,如果說尊名很可能塑造,那豈不是應該往大了起,逼格越高越好?葉槭流忽然怔了怔,腦海浮出一大膽的想法。
他不能確定尊名塑造自己會多大的效果,但試試又不虧,只要注意別和七撞上行。
至於其他邪……葉槭流想想自己夢入漫宿時的古拱門,再想想對自己格外關注的渡鴉,覺得只要不是在世撞上,他不一定會輸給對方。
迎著加西亞傻子一樣懷疑的眼,葉槭流假裝見,色一正,說道:
“所信仰的是……”
他首先想的是他的“慾望”卡牌的卡,照亮黑海的燈塔。從點出發可能會和守夜人所重合,好在因為費雯麗,葉槭流對守夜人的尊名還挺熟悉,想要避開並不困難。
另外記得拱門前的那張座椅最上方刻著三重冠冕……葉槭流心念電轉,不帶停頓地說:
“天地之燈,至高的三重冠冕……”
接著可以涉及他本身的道路,總要涉及一點啟之道路。方葉槭流也不擔心,畢竟渡鴉很可能是啟之道路的靈,和他所重合也無所謂。
說起來,渡鴉一次說了很多他的稱呼,記得厄運盜賊和不潔收藏家什麼的,在來,些不像是自稱,更像是尊名……葉槭流感覺猜測又得了一點印證,一邊說道:
“知曉門關之,無始無終之……”
裡差不多也夠了,葉槭流便把多少心思放在尊名上,緊急思考拜請儀式和獻祭物去了,要他編的還很多,嘴裡潦草地說:
“……漫宿之上的拂曉。”
“天地之燈,至高的三重冠冕,知曉門關之,無始無終之,漫宿之上的拂曉。”加西亞重複了一遍葉槭流所說的尊名,隨即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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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力很好,只是一遍,記下了葉槭流的話。
加西亞深深吸了氣,依靠強大的意志力,才維持住了表上的冷靜,像他第一次進入聖堂,跪拜在軍的像前時一樣,身不由己地向偉大存在低下頭顱。
在他的印象裡,些尊名並不指向任何靈或者邪,意味著葉槭流所信仰的是一位未知的偉大存在,恐懼來源於未知,但未知並不表一無所知,而是指所知的領域之外的一切,知道的越多,未知越讓人心生畏懼。
加西亞不認為自己知曉全部奧秘,可他所知曉的知識,已經足以讓他對他所信仰的靈心懷敬畏。
無論是靈還是邪,祂們的尊名都來源於祂的領域、權柄,或是事蹟……天地之燈,知曉門關,至少能確定祂很可能擁燈和啟領域的權能,其他幾尊名暫時解讀不出什麼,但是漫宿之上……加西亞閉上眼睛,掩蓋住了微微收縮的瞳孔。
他在最大的疑惑,是葉槭流底是怎麼成為位的信徒,還深受祂的眷顧,不說別的,加西亞很確定在進入密大之前,葉槭流的確對奧秘幾乎一無所知,除非他從一開始在演,但如果是那樣,加西亞也不會不出來,在他也不可能在裡。
想裡,加西亞睜開眼睛,心情複雜地微微嘆氣,說:
“想明白祂的起源了。”
嗯?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知道了?葉槭流疑惑地抬頭去。
“……”加西亞說,“知道一位靈,祂不為七,卻為萬物的起源。”
“……”葉槭流瞬間意識加西亞在說誰。
加西亞平靜地說:
“在祂前往無光之海之前,漫宿之上是無盡的輝光。”
雖然的確是往大了說,但你怎麼也往大了猜……葉槭流被噎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萬事萬物的起源,裁定漫宿與世的上之,奧秘的本質,都是對輝光的描述,但葉槭流也想,加西亞的腦迴路直接奔著輝光去了。
等一下,也不是不行,反正輝光已經消散了,算撞尊名也不會出事……是的是,不過種事只要密內部知道行了,咳……葉槭流很快反應了過來,若無其事地微笑道:
“樣的說法明顯了。”
說完句話,葉槭流又覺得加西亞一種奇妙的眼著他,他琢磨了一下,覺得可以解讀為“輝光難道是你一無所知嗎”。
了點時間,葉槭流也順便把拜請儀式和的的想完了,流暢地說道:
“拜請祂的儀式不怎麼複雜,只要在心向祂祈禱,祂會選擇性地回應你,你可以獻祭你的所物,祈求祂的眷顧和幫助,鑽石與黑白雙色的物品能夠取悅祂,但祂也樂於聆知識,尤其是涉及歷史隱秘的知識。”
前都不重要,葉槭流想說的其實是最後的那句話。他在最需要的是各種知識,正好眼前前怒銀之刃的信徒,當然不可能放著不。但作為靈不可能直接問信徒,葉槭流倒是能問,但又不符合他“深受眷顧”的形象,他只好兜了圈子,把真實目的隱藏起來,暗示加西亞自己獻祭。
嗯,以後新信徒也可以麼說,找機會和其他信徒普及一下,暗示他們都來獻祭知識……葉槭流想了一圈,對自己的巧妙說法很滿意,心情也放鬆下來,覺得自己總算能進入躺著收穫知識的季節了。
加西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不過不是對葉槭流的話不在乎,而是想了別的上。
過了幾秒,他抬起頭向葉槭流,問道:
“意思是供奉論文?”
葉槭流:“?”
他茫然了一下,發麼說也錯。
加西亞顯然想過直接在意識裡祈禱麼簡潔的方法,正常靈和信徒的關係不會那麼近,不會隨叫隨求必應,他更習慣於詳細設計好的儀式,拜請,供奉,祈禱和等待,才是正常的儀式流程……樣祭品得實際的載體才行,而論文本來是描述學術研究成果的文章,可以說是知識的載體。
難道以後要隔三差五論文嗎?不對,狗狗們大概能寫,但是奧格小朋友和費雯麗根本不是寫論文的材料!讓他們寫論文獻祭上來,他們得敲碎多少鍵盤?葉槭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很想對加西亞說種為難信徒的祭品不是他的風格。
“那麼們新的問題。”加西亞鎮靜地說。
葉槭流:“什麼?”
“不會寫論文。”加西亞思索著說,“好像和你說過,怒銀之刃會了很多東西,比如各種語言,但他們不會們識字。們時會接獲取某些資料的任務,在過程裡刺客很多時間接觸資料,所以可以懂很多種語言,但不能懂文字,否則會毀了怒銀之刃的信譽。而且也學習文字的時間。”
“在密大時自學了一些,不過時間短……總之的水平還不足以讓寫出可以獻祭的論文。”他緊接著補充道。
葉槭流:“……”
他難以置信地問:“可是你……”
剛說出幾詞,葉槭流忽然想起了之前他們在密大相處的細節。
加西亞從來都是新聞,幾乎不課本,在圖書館也不書,之前他和加西亞討論論文時,加西亞也是讓他先念了一遍才提出意見,平時論文可以靠語音輸入,算語法錯誤也只是影響成績,但了考試不行了……難怪加西亞拿了一排f,他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寫不出來!但是他當時打算在密大待多長時間,成績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種種細節在葉槭流腦海過了一遍,他忽然間茅塞頓開,緊接著覺得眼前一黑,伸手不見五指。
“你接寫論文的業務嗎?”加西亞真誠地問。
……接什麼接,寫論文供奉自己嗎?還以為終於了靠譜信徒,結果只是邪小課堂招收新生,不是文盲是半文盲,難道註定只能狗狗們一……三識字的信徒嗎!葉槭流以手扶額,覺得自己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
在時,加西亞倏地轉頭望向窗,肌肉繃緊,匕首滑入掌心,放鬆的姿態瞬間消失,進入了戒備之。
他們回來時已經是午夜,除了便利店,街道上已經不亮光的商店,街道上更是空無一人,只朦朧昏黃的路燈靜靜照亮深夜,靜謐在城市之無聲流淌。
窗外掠過一道飄忽的影子,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下一刻,“啪嗒”一聲,白髮紅眼的少年從窗外敏捷地翻了進來,一條腿跨過窗臺,抬頭望向房間,房間裡的景象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