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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飛鳥掠過陰霾的天空, 雲層沉甸甸壓在城市上空,像是感受到了某種恐怖的徵兆,透出不祥的黑光。
威靈頓公爵顯然也注意到了異常的氣息,他放下茶杯, 瞥了眼窗外, 眼睛裡浮現出某種似笑非笑的神氣。
“這是‘職責所在’嗎?”
馬德蘭沒有回答, 定定地望遠方,周身的氣場卻發了細微的變化, 如果說剛才他的神色間還有些像人的情緒, 現在那些情緒已經消失殆盡, 他臉上的每一根細紋都彷彿在鋼鐵上雕刻出的紋路,讓他看像是一尊雕塑。
“你要走了嗎?”威靈頓公爵問。
馬德蘭收回視線, 冷淡地說:
“我希望你不會阻攔我。”
“阻攔你?我看不出有什麼必要,看我們之間有很深的誤解。不管怎麼說, 我們和裁決局之間沒有矛盾, 神靈的歸神靈,人間的歸人間。”威靈頓公爵笑了一聲, “再說,我們不是在喝下午茶嗎?”
“你們有合作。”馬德蘭說。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他們裡有鑰匙,我有工廠和工人,作為交換,我允許他們在下倫敦停留。”威靈頓公爵觀察馬德蘭的神情, 眼神卻彷彿無機質一樣不帶感情,“啊,我看得出,你不相信, 那麼你相信什麼?你相信的那些帶給了你什麼?”
——帶給了他一次失誤,和一場陷阱。
馬德蘭依舊沉默,但他和威靈頓公爵都知道,他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照不宣。
他沒有再多說,轉身離會客廳,孤獨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後。
……
遺物的激烈碰撞摧毀了中庭,葉槭流返回時,仍然能感覺到空氣裡殘存激盪的氣場。
光柱已經消散了,釋放光柱的遺物也不知所蹤,只不過裁決局的準備不止這一點,隨不同準則的力量彼碰撞,四周氣息越發混亂,殘存的警探和刺客仍然在戰鬥,葉槭流也看到有警探衝上了樓,似乎直奔加西亞去。
但不等他接近,加西亞的槍口已經轉向他,附了刃特性的子彈飛射出去,貫穿了警探的身,警探的身影像是水中倒影一樣晃動,卻沒有出現任何傷口。
幾乎同時,加西亞旁邊地面上的鏡子碎片裡折射出一道人影,一道燦爛的光芒如同箭矢一般射向加西亞。
寒光一閃逝,加西亞右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他甚至沒有轉頭去看,便準確地擋住了迅疾的光矢。
光矢撞上刀刃,發出了“滋滋”的聲響,兩種力量碰撞的一點迸濺出火星,一時間相持不下,突然刀刃上的銀綠色光芒暴漲,一瞬間將光矢中劈,加西亞一刀落下,小刀貫穿了燦爛的光矢,刺入鏡子碎片,碎片立刻爆,在空氣中劃出飛濺的銀光。
刃是象徵抗爭與征服的準則,追奉它的人有確的目標,他們為戰鬥,不斷戰鬥,越戰越強,不會對敵人留情,只會帶給他們消亡。
藏身於鏡子碎片的警探並沒有死,但加西亞也沒有追擊,依舊端槍,默默看下方的戰局,似乎在等待什麼時機。
之前消耗太大,現在我已經沒有力量使用“長牆的捕鼠器”了……要把布萊克放出嗎?用“無面之王”進行偽裝應該不會暴露身份……不,布萊克沒有跟我下倫敦,他不在的話,“無痛的朝聖”會無差別凍結周圍的一切,不能在這裡使用……葉槭流藏身在圓柱後,默默回想自眼下擁有的段。
我現在也不能啟多重歷史之門,一方面,下倫敦是白焰所鑄造的,在這裡門很可能被神靈察覺,很難說他們會怎麼看待能夠啟多重歷史之門的我;一方面,過去的經驗看,多重歷史之門後我就會為脫力失去意識,屆時我會在怒銀之刃面前昏迷,賭加西亞到時候會不會放過我?葉槭流不斷思考對策,耳畔迴盪戰鬥的聲音。
他握牡蠣卡的太過用力,卡片深深陷入掌,割破了掌的皮膚,細細的血跡蜿蜒下,可這不能改變任何事實。
他不是神靈。這一刻,他的確和凡人一樣無能為力。
沉默幾秒,葉槭流緩緩放下牡蠣卡,腿上槍袋裡抽出了冰冷的槍。
他檢查全部子彈,隨後一步踏出圓柱背後,舉槍對準加西亞的方向連連槍!
資料視野裡,無數線條變幻交錯,幾枚子彈呼嘯破空去,形成了精巧的夾擊之勢,鎖住了加西亞的閃避空間。
這次子彈沒有附加蛾特性,也就沒有了隱蔽不可查覺的效果,加西亞自然不會忽略這次攻擊,他放下中的狙擊/槍,小刀刺出的軌跡如同電光,在空氣中劃出銀綠色的刀光,子彈尚未觸及他就摔下去,他用小刀將彈頭全部一切為。
但葉槭流也沒想過幾枚子彈就能解決加西亞,趁加西亞注意力被牽制,他縱身一躍,撲向中庭的洞口之中。
當加西亞放下右時,他的視野裡已經找不到葉槭流的身影。
“我該走了,”他身後,西溫懶洋洋地了個哈欠,“走之前我可以幫你下去看看,需要嗎?”
她沒有等加西亞回答,就轉身離,纏繞在棘刺上的陰影湧動,帶她消失在陰影之中。
加西亞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他雙垂在身側,似乎不再關注樓下的戰局,只是在廝殺聲中等待。
虛幻重影閃現,葉槭流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加西亞身後,極近的距離,他準確地把光門在了加西亞的身上,加西亞迅速反擊,然葉槭流已經背後鎖住了他,曲肘勒住他的脖頸,將全身的力量壓上去!
標準的格鬥技,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葉槭流固定住臂,上身緊收,時機完美的裸絞不需要幾秒就能讓對陷入昏迷……然加西亞掙脫了他!葉槭流能看清加西亞的動作,可他的反應速度完全跟不上刺客,加西亞扣住他的臂,一把把葉槭流掀飛,帶他一翻滾出去,將他的臂壓在胸前,整套動作一瞬間成型,將葉槭流牢牢控制住。
“你沒有在格鬥課上贏過我。”加西亞固定住葉槭流的關節,將葉槭流的控制在他的裡。
十字固作為殺招時經常會折斷關節,只有或者蛾道路的天命之人身足夠柔韌,不需要在意關節被扭斷,葉槭流不是這兩條道路,甚至連他自也沒辦法傷到他自,現在加西亞的動作已經成型,他沒辦法掙脫加西亞的控制。
顯然加西亞也很清楚這一點,才會用這種辦法對付葉槭流。
葉槭流沒有回答他,他被加西亞扣住的攥成了拳頭,絲絲縷縷的血拳縫裡流出,染紅了加西亞的斗篷。
加西亞垂眸看去,忽然看到葉槭流松了拳頭,掌傷口裡似乎閃過一道銀綠色的光芒。
“殘缺之牙”在加西亞的胸口/爆發,金屬風暴呼嘯衝出葉槭流的傷口,將血和風暴散播向四周,加西亞瞬間被捲入風暴之中,葉槭流則早已經閉上眼睛。
“無面之王”覆蓋了他的眼睛,葉槭流默默感受刀鋒切割肩胛的劇痛,但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捲入“殘缺之牙”造成的風暴,他清楚自能夠撐過去。
這個念頭剛一產,葉槭流感覺到臂的束縛驟然放鬆,他不假思索地向一旁滾去,接連翻滾幾次,終於狼狽地滾出了銀綠風暴的範圍。
風暴尚未停歇,葉槭流磚石廢墟裡跌跌撞撞爬,未被遮擋住的眼尾綻一道道細微的傷口,半邊的骨白面具也被血染紅。他死死盯肆虐的風暴,正要撿剛剛脫的槍,忽然見樓頂上響震耳欲聾的嘯聲。
天花板在衝擊中猛然坍塌,氣浪澎湃撲向四周,一道赤金色的火焰天降,貫穿了中庭。
數十米高的焰光沖天,火焰在空氣中飛舞,投在牆壁上的陰影如同群魔亂舞,黑髮灰眼的男人火焰中走出,赤金色的瞳孔彷彿燃燒的岩漿。
他的上沒有戴那雙黑色皮革套。
熱風和火焰席捲了一切,四周的一切都在熊熊燃燒,無論是刺客還是警探都被火焰包裹,然火海中的所有事物都保持了原樣,彷彿無法被火焰焚化。
不焚之火——鑄的火焰能夠毀滅和重塑一切,然很少有人知道,索爾·馬德蘭的火焰不會焚燬任何事物,他釋放出熊熊火焰總是為了保護。
馬德蘭環視四周,他無視了周圍的刺客,在廢墟中搜尋裁決局警探的身影,然在看清所有倒下的警探後,他眼中的怒火卻慢慢冷卻了下,重新變回了冰封般的冷靜,隨後微微皺眉。
葉槭流撐身走到欄杆邊,順馬德蘭的目光望向樓下,這個高度,他終於能夠看清全域性。
在煙塵四散時,葉槭流到了刺客暗殺的聲音,他以為那時他們收割了諸多命,然現在他看到了那些倒在地上的警探,雖然他們全部身受重傷,卻還有呼吸。
就在這時,葉槭流見了細微的金屬碰撞聲,不遠處平息的風暴中響。
一隻流血的撿了地上的狙擊/槍,雙端槍,瞄準了下方的馬德蘭。
金屬風暴切斷了發繩,加西亞略長的頭髮散落在肩上,他沒有看葉槭流,是閉上了眼睛。
空氣忽然顫抖了,四周微小的石子簌簌跳動,他的身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覺醒,緊接一個龐大的領域被激發,瞬間籠罩了整座建築物,擴大的領域邊緣與火海相觸,燃燒的火焰越發狂暴,在金屬的聲音中,爆發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銀綠色的光芒如同刀刃般刺向四周,一道道刺眼的鋒芒在空氣中縱橫交錯,留下一道道透的刀痕,飄飛的灰塵,碎落的磚石,破裂的水晶……所有在震動中破碎的物全部定格在空氣中,接被刀光切碎,切碎,再切碎!
無數細微的碎片懸浮在空中,碎片之間折射出細細的光線,彷彿肆意揮灑的冰雨,這些碎片在空氣中顫動,連帶空氣也在破碎,這些刀光並不受不焚之火影響,支配這個領域的要素是殘酷,鋒利,征服與狂暴,戰爭與勝利之神將祂的力量縫入傷疤,強行灌進了祂眷顧的信徒內,現在,這股源於神靈的力量攜摧毀一切的恐怖意志,降臨在了所有人面前。
龐大的壓力壓迫所有人,就算是馬德蘭也感覺呼吸一窒,這種窒息感不同於缺氧的窒息,是源於恐懼,源於潛藏在能中的趨利避害,自無法控制的屈服,在神靈的力量前,沒有人能夠反抗。
這種感覺,加西亞再熟悉不過。
好孩子的獎勵……
加西亞重新睜眼睛,他眼眸中的光越越熾烈,彷彿盛噴薄出的刀光劍影,可他的眼神依舊是安靜的,彷彿冬日的一場薄雪,在陽光下迅速融化。
偉大的征服之力沿他的指注入子彈,他扣下扳機,子彈呼嘯破空去,火焰如龍般升騰,試圖阻擋飛馳的子彈,然一切阻礙全部被刀光斬斷,牆壁震動,空間碎裂,萬事萬物執行的規則屈服於神靈的力量,被炸碎的磚石騰空,殘存的警探如同破布般飛舞,巨大的、呼嘯的風灌進人,孔洞裡發出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尖嘯。
封鎖房屋的漆黑液忽然爆發,無數黑色尖刺像是短針一樣向外迸濺,潑灑在街道上,火焰風暴街道上席捲過,稀薄的霧氣一瞬間被吹飛,巨大的風渦衝上天空,如同刀刃刺入雲層,劈了一條縫隙,灑落下一道道灰白亮的天光。
數百年的第一次,濃霧瀰漫的下倫敦沐浴在了天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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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銀之刃的藏身地徹底坍塌,變成了一片廢墟,但神靈的力量仍然支配這裡,大大小小的磚石懸浮在空中,火焰卻彷彿有了千鈞重量,不得不貼附在廢墟之上,廢墟中彷彿流淌赤紅的熔岩。
滾燙的岩漿之中,馬德蘭單膝跪地,赤金色的裂紋遍佈面孔,裂紋裡放出熾亮耀眼的光,看上去猙獰又瑰麗。
留在廢墟上的裁決局成員只剩下他,在征服之力爆發時,火焰將其他人全部卷了出去,安置在留守在外的警員面前。
除去進入房屋的警探,房屋外面仍然有許多裁決局的警員,為並沒有啟道路,他們被留在了外面,負責接應和配合同事,當然也包括急救和治療,時忽然出現了這麼多傷員,他們也顧不上刺客,紛紛行動了,為奄奄一息的同事治療。
葉槭流同樣被卷了出,雖然他還勉強站,但看不比其他人受傷輕多少,血早已染紅了白襯衣,風衣也破破爛爛,看上去格外狼狽。
內的陣陣空虛感讓葉槭流有些眩暈,剛才的那次門已經耗空了他內的奧秘之力,又經歷了一次“殘缺之牙”的爆發,他現在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隊長!”羅密歐和朱利安一旁搶過,扶住了幾乎要倒下的葉槭流,臉上寫滿了焦急。
葉槭流對他們搖了搖頭,艱難地站直身,將目光投向燃燒的廢墟。
樓已經不復存在,加西亞站在飄浮的碎石上,一提□□,刺客們也離了中庭,圍繞在他身後,雖然同樣狼狽,但看上去比裁決局更像是勝利者。
隨加西亞做了個勢,刺客們紛紛懷裡拿出一把鑰匙,插入眼前的空氣,擰動鑰匙,了一道道離下倫敦的門,接門中離。
在他們離的過程中,加西亞一直默默注視廢墟中的馬德蘭,他沒有再使用將軍賜予的力量,但經歷了剛才的碰撞之後,他只要站在這裡,就能夠形成一種無形的威懾。
怒銀之刃有條不紊地撤離,馬德蘭卻沒有阻止。在裁決局警探全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拋下他的下屬去追擊怒銀之刃,怒銀之刃顯然很清楚他會怎麼做,所以留下一地傷員牽制他,確保他們能夠平安撤離。
兩個人隔殘存的刃之氣息對峙,馬德蘭身周的火焰漸漸消散,直到身後的刺客離,加西亞才收回視線,望向裁決局治療傷員的地方。
他的目光和葉槭流的目光交匯,兩個人都一言不發,接加西亞同樣取出鑰匙,在空氣中門,走進門中。
如果讓加西亞離,下次恐怕很難再找到他了……葉槭流意識已經有些恍惚,他僅剩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遠處的身影上,指緩緩抬,想要響響指。
突然,他到了撕裂空氣的嘯聲,黑髮在眼前閃過,朱利安筆直地撞在他身上!
鋒利的陰影尖刺血肉中拔出,帶出一簇血花,迅速沿地面收回,消失在磚瓦的縫隙之中。
“傑米!”羅密歐終於反應過,撲向倒下的朱利安,難以置信地低吼道。
黑髮的警員倒在葉槭流的身上,傷口一股股湧出鮮紅的血,就蒼白的面孔幾乎沒有了血色,推葉槭流的也緩緩垂落下去。
這一幕發得太快,葉槭流的意識瞬間清醒,身上卻已經壓上了另一個人的重量,溫熱的液染透了他的襯衣,讓他的思緒終於回到了現實。
“這裡需要治療!這裡……”回過神的羅密歐始呼喚醫。
他忽然到他的隊長聲音微啞地說:
“他會沒事的。”
半黑半紅的護腕套出現在了葉槭流的右上,他伸按住朱利安的傷口,“永不褪色的笑容”始透支他身裡的奧秘之力,治癒朱利安的傷勢。
葉槭流沒有再看廢墟,是垂下視線,看朱利安的傷口在淡紅光芒中緩緩癒合。
漸漸地,他的嘴角翹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容。
……
巴黎,巴黎歌劇院。
時隔多日,費雯麗終於再度回到了舞臺上,回應了同事們的關懷和擔憂後,她站在帷幕後,等待始的聲音響,指忍不住緊張地攥緊了裙襬。
說服葉利欽祭司很難,任性地返回舞臺很難,克服恐懼繼續練習很難,費雯麗已經不想回憶那些困難了,但這一次她不會再放棄,她已經決定了要繼續唱歌,哪怕知道她選擇了一條遍佈荊棘的路,她也會走下去。
這是我自的選擇,我可以辦到,我會克服恐懼……費雯麗閉上眼睛,攥裙襬的指一點點松。
“有請,費雯·麗斯特小姐!”
到自的字,費雯麗睜眼睛,深紅幕布在她面前升,耀眼的光亮映入她的眼中,她望向深紅的觀眾席——
濃郁的赤紅淹沒了她的意識。
一切感知離她去,費雯麗感覺到她的身失去控制,她再一次倒在了舞臺上,四周的燈光和幕布向她湧,像是深紅的囚籠,將她囚禁在籠中。
深紅的潮水覆壓下,費雯麗的最後一點意識終於陷入了黑暗。
……
倫敦,歡騰劇院。
“那位劇評人是不是已經在臺下了?”換好戲服的索菲亞走出化妝間,頗為緊張地問。
“是的,不過不要擔,你會征服他的。”謝麗爾幫她扶了扶髮飾,微笑說。
其他演員也笑,七嘴八舌地說:
“對,我們都知道你有多棒!”
“這會是一出好劇的,等正式演,你絕對會成為倫敦西區的星!”
“這次預演就是一個始……”
在大家的鼓勵下,索菲亞漸漸放下了緊張,認真地點點頭,準備走上舞臺。
突然,她的眼睛睜大了,面孔也扭曲了,一隻抓住了胸前的衣服,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出事了……”索菲亞喃喃這句話,終於失去了意識。
隨她倒下,後臺頓時陷入了混亂,然臺上的演出還在繼續,男主角的唱段早已經結束,不得不一次次向後臺使眼色,一面焦慮地觀察臺下劇評人的表情。
女主角倒下,替補只能暫時頂上,但她的水平和索菲亞就有很大的差距,和其他演員也沒有太多配合的經驗,加上沒想過她要臨時出演,情緒緊張之下,出了不止一處錯誤,有一次錯誤甚至堪稱災難,連帶其他演員也表演不佳,一不小撞翻了道具,在舞臺上滾成一團。
這場預演終於在混亂中結束,理查德第一時間去了後臺。
等他帶疲憊的神情後臺回時,看到劇評人仍然坐在觀眾席上,似乎在等待他。
理查德深吸一口氣,調整表情,帶笑容走過去,向劇評人解釋:
“抱歉,我們的女主角剛才身不適,接替她上臺的是替補……”
等他解釋完,劇評人終於口說道:
“我能理解演出時會出現意外情況,但我以為這種劇目的不成熟只會出現排練階段,以預演說,你們的演出……”
他冷靜地說:
“只能說是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