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末日森林茂密的樹葉中幾點陽光不甘寂寞的灑了下來,靜悄悄的樹林中讓維爾斯想起了一些傳說中鬧鬼的墓地,雖然膽子不算大,可是也不算小。維爾斯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戰。

“咕”“咕”“咕”“咕”這幾聲古怪的聲音突兀而又適時的想起,維爾斯被嚇得高高的跳了起來,在半空中他已經想起了這個古怪的聲音是什麼!

“死亡之鳥!”

布蘭登和維爾斯的聲音一齊響起,兩人相顧無言。

而休斯臉色淡然,維爾斯看到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來自己的膽子似乎沒有休斯的大。

無知者無畏!

大衛輕輕的揮了一下手,幾個人立刻湊在了一起,戰士劍出鞘,魔法師魔杖在手,維爾斯把手伸到背後,偷偷的摸了摸那枚“神器”斧子,心裡稍微的安定了。

死亡之鳥的叫聲又響了起來,給這靜寂的森林中增加了幾個不和諧的音符,維爾斯不信這個東西。只是覺得這種鳥很古怪,上次它在頭頂上叫的時候,雷鳴就因為烈焰魔蛇而死去了。事實證明:傭兵們的經驗說不上對錯,但是總是有他的道理。

隨著幾人人接近,維爾斯鼻子裡聞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這一輩子屬這種味道最難聞了。愛潔的休斯乾嘔了幾聲,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吐出來。一種屍體腐爛的特殊氣味,維爾斯心突地一跳,一種不詳的預感縈繞!

一支箭羽釘在旁邊的樹木上,維爾斯試圖去拔,那只死亡之鳥就在頭頂上聒噪個不停,維爾斯倒真有一個魔法把它打下來的衝動。用了用力,那支箭插得很深,是傭兵們常用的比較昂貴的鐵脊劍,如果沒有相當的臂力的弓箭手根本就用不了這種箭。

維爾斯想起了獨狼傭兵團那個脾氣暴躁的小姑娘——艾瑪!

那種不太美妙的預感更加深了,在低矮的灌木叢中,維爾斯隱約的看到了一支斜插在地上的傭兵旗,旗子發黃,本來是什麼顏色的都瞧不清楚了。想起了穩重紮實的阿曼達,想起了深沉陰鶩的老船長裡奇,動手不要命的傢伙巴菲,印象最深的是總向自己瞪眼睛的艾瑪!

鼻子酸酸,維爾斯挺直了身體,在幾個人詫異的目光下快步走向了傭兵旗!

“回來!維爾斯,前面很危險!”大衛低聲的呼喝著,而休斯則一臉笑間的瞥著維爾斯,期待在角落裡潛伏的魔獸突然躥出咬掉這個傢伙的腦袋。

待到維爾斯看到了這只並不熟悉的傭兵旗後,心中終於松了一口氣,他扭頭問對傭兵們比較熟悉的布蘭登:“這是什麼傭兵團?”

布蘭登低頭看了一會,那枚傭兵旗上的標誌看得不太清楚,不過布蘭登輕輕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說:“這是大陸排名第五的傭兵團:疾影!他們沒有太過強悍的首領,所幸整體的素質都比較高,所以才能穩穩坐到第五的傭兵排行!”

大陸上排名第五的傭兵旗插在這裡,維爾斯與大衛,還有布蘭登都明白發生了什麼。

傭兵旗是傭兵團的標誌,在簡單的傭兵們來說:那就是榮耀,那就是生命!

如果有一支傭兵團的旗子隨手插在地上,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團滅!被人兼併!

維爾斯看著惘然的休斯和畢夏普,巴頓等人,心裡不禁為他們感覺到慶幸,慶幸他們不知道傭兵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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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白痴!”

維爾斯小聲的在嘴裡嘟囔了一句,把嘴裡叼著的那根草莖吐到地上,布蘭登則在旁邊仔細檢視著……

“這裡有戰鬥過的痕跡!”

布蘭登小聲的提醒著維爾斯。

維爾斯走到布蘭登的身邊,雖然鮮血已經乾涸成了黑色,但是地上斷了的長劍可以證明這場戰鬥的慘烈,維爾斯甚至在腐爛的樹葉裡發現了鬥條血淋淋的大腿骨……是人的!因為上面還有一支傭兵們經常會穿的廉價牛皮靴子!

“是成群的魔獸,多半是暴風魔狼!我們也許要有麻煩了!”

布蘭登的態度由粗魯變得深沉的時候,有著一種獨特的血腥的吸引力。

暴風魔狼,風系魔獸,在這裡屬於最常見的魔獸,有成群的也有孤身的。維爾斯就遇到過幾次一孤狼,並不算很難對付,他自己就可以輕鬆的收拾幾頭。

成群的只要不是太多,維爾斯也相信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布蘭登的下一句話讓他變了顏色:“至少幾百頭,而且特別兇殘!”

大衛站在布蘭登的後面,詫異的說:“一般的時候不會有這麼大的一群啊,是什麼原因呢?”

維爾斯想起了那座在諾裡斯克山脈的神殿,這反常的現象會不會跟那個見鬼的神殿的什麼聯絡呢?

地上的屍體漸漸多了起來,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這裡的人大概都殺過人或者魔獸,可是自己殺是一回事,看見這些帶著泛起白色蛆蟲蠕動的屍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是另外一回事。

令維爾斯奇怪的是休斯幾個人已經臉色慘白的去嘔吐了,可是卡洛琳,克爾洛芙,維多利亞,阿爾娃幾個女人還饒有興趣的翻看著地上的屍體。

卡洛琳顫聲叫著:“維爾斯?”

“嗯?”

維爾斯與她相隔了只有七八米的距離,他怕屍體在腐敗的情況下會有毒,所以用一根枯枝去翻動著屍體。聽到卡洛琳叫他,以為她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但快步走了過去!

卡洛琳正在地上看著一具呼剩下一半的屍體,下體已經不知道被什麼魔獸給吃掉了。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膚雖然已經發黑,但是結實而有爆發力的肌肉加上他手中折斷的巨型長劍讓維爾斯猜測著這名傭兵生前可能是一名不錯的戰士。

這個人的臉上猶自帶著生前的不甘的表情,還有就是屈辱,也許他不能想象,自己真的喪生在一群野獸般的魔獸口中。

“這是疾影傭兵團的團長丹尼爾,七級戰士,擅長使用一把長劍,大概就是那把!”布蘭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兩人的背後。

將手中的那枝木棍插在地上,維爾斯拄著下巴:“這個人是團長?不過看著倒有一些領袖的氣質!”

休斯經過了一番嘔吐,現在臉色好看了許多,起碼他已經可以正視這些屍體而不嘔吐了。他拿著一方潔白的手帕捂著口鼻,皺眉道:“這些該死的傭兵,連死都死得這麼噁心。卑賤的人死相果然不會太好看,我看今天的晚餐我就不用吃了!”

“閉嘴,休斯!”沒有等維爾斯說話,希爾就已經大聲的喊了出來。

不過休斯在矮人族的招待中過得並不順心,一個總想發光發熱的人,如果讓他硬生生的憋住,那是非常痛苦的。

休斯撇了徶嘴繼續說道:“我說的有錯麼?既然實力不足,那麼就應該老老實實呆著,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就算是死,也應該找到一個偏僻點的地方!”

希爾挑了挑眉頭,他與休斯的關係雖然是堂兄弟,但是在洛汗王國,休斯的天分與名聲都要比他強些。如果希爾不是什麼王子,應該會被休斯死死的壓在腳下。

希爾的大局觀很好,如果與休斯真的為幾名死去的傭兵鬧翻了,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休斯見幾個人都不說話,他感覺大家可能對他的觀點持認定態度,所以他眉毛揚了一揚:“這些傢伙們一條命還不如一條純種的索德里斯戰馬來得貴重,死了便死了。我們也不用多瞧這樣噁心的屍體了!”

休斯說的是真的,索得里斯王國以騎兵的優秀和戰馬的名貴著名。一匹純種戰馬一匹的價值要近萬金幣,而且一般的貴族想買也弄不到。而一萬金幣,可以讓幾百名傭兵為自己出生入死了。

“閉上你的鳥嘴!”維爾斯站起身來,冷冷的瞧著休斯。

見到維爾斯如此發怒,休斯反倒有些放鬆的感覺,雖然那次在亞迪斯學院輸給了維爾斯,但是休斯回去後仔細研究了維爾斯的出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維爾斯不是他的對手!絕對不是!

休斯對魔法或者是武技都有出色的天賦,他的眼光自然也不會很差,在他看來:維爾斯的魔法水平應該五級到七級之間,而維爾斯明顯不會武技。不管上次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輸了,維爾斯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休斯想跟維爾斯再次交手,把上次輸的面子找回來,正在苦於沒有機會,不過現在這個機會由維爾斯自己送了過來。

維爾斯的怒氣來自於當初那個叫布萊茲的老傭兵,艾瑪的父親!一名優秀的傭兵,同時也是一個好人。他救了阿爾傑的一條命;來自於辛普森那些傭兵朋友;來自於艾瑪那個不到二十歲的美女;來自於古利特他們那些朋友。

更有維爾斯胸中曾經做過的傭兵夢!

“你他媽的知道什麼?你為了吃一口幹麵包而奮鬥過麼?如果沒有的話你這樣的貴族老爺就沒有資格對傭兵們大放狗屁。你們只會喝著一杯精靈族所產的紅酒,看著美麗的歌姬的舞蹈,玩弄著所謂的高雅!”

維爾斯眼中飛憶的閃過一絲不屑:“剝下你父輩給你帶來的光環,把手放在胸口上,你敢不敢問一下自己:除了他們交給你的地位與榮耀,你還有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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