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還是不夠
隨後的假期時間，陸啟兌現了之前的承諾。
帶著趙淑蘭去了南海邊，過了一個溫暖的春節。
趙淑蘭頭一次坐飛機，還直接就是頭等艙，在貴賓休息室裡，她宛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肆意體驗著那些優質服務。
第一次喝咖啡，免費的。
自助餐，牛排，各式小點心，免費的。
還有SPA，她連這個詞都是第一次聽說，跟著陸啟念了好幾次也還是說的“死怕”，也是免費的，自然是陸啟提前預約好的，不然排隊都等半天。
這些都是“免費”的好處，她可不能浪費，竭盡所能要值回票價，能體驗的都體驗了一遍，要不是時間不夠要登機，估計她能在休息室裡玩大半天。
飛行途中還有免費的餐點，趙淑蘭本來都有些累了，陸啟給她蓋上毯子，讓他休息一會兒養養神。
她偏就不從，硬是讓乘務員一定要提前叫醒她，用餐時間到了還要吃上一頓。
後來吃不下還想打包，在乘務員的錯愕和陸啟的勸說下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到了目的地，在訂好的酒店司機師傅的介紹下，還在車上趙淑蘭就已經興奮不已，躍躍欲試了。
這對母子，都是人生中第一次看見大海。
聞著海浪帶過來的氣息，陸啟也覺得壓力在消解，情緒在舒緩，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於是剩下的幾天在酒店裡休息，享受服務，去海邊走走，聽聽海浪，曬曬陽光。
或者陪母親旅遊景點打卡，拍拍照，隨便到處逛逛。
休閒寫意，溫暖幸福。
……
2月7日，復工日。
陸啟早早地就來到公司，守在大門口，給所有人送上開工紅包，宛如無情的撒幣機器。
全公司沒有一個人請假或者遲到，全都從陸總手中雙手接過紅包，喜笑顏開。
行政小妹還在一旁拍照，這些都是宣傳資料，要放上公司官方官網和官方社交賬號的。
陸啟可能自己也想不到，在李敏眼中，他個人現在也是公司進行推廣和宣傳方案裡的重要工具人，這種白來的流量要不好好接住，她也真是白乾這麼多年了。
四十二連大樓物業保潔相關人員都同樣呈上了一份，金額不多也就188，聊表心意而已。
這當然就不用陸啟親自去了，由行政小妹代勞。
保潔阿姨在這裡做了兩年多，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辦公樓裡開工日給她們也送紅包的公司，忙不迭雙手合十道謝，感激驚喜溢於言表。
從此只要聽見有人說起這棟16層的四十二公司，她總要上去插嘴誇上兩句。
而陸啟這時候已經把楊海同喊道了自己的辦公室。
放假之前他讓楊海同開始研究一下V3引擎的3D動作遊戲模版。
像V3這種市場佔有率極高的引擎基本上幾種主流的遊戲型別模版，RPG啊，FPS啊，ACT啊之類的都是現成的，可以省去研發組相當多的繁瑣工作量，在那基礎上新增打磨自己專案需要的功能系統。
除了這些，本身商城裡還有大量的美術資源，原畫建模貼圖都有用以售賣，不過陸啟口味被萬康養叼了不太看得上那些，一直沒買過。
這些都是一套成熟商業引擎該有的東西。
楊海同當時就嚇了一大跳說你這麼快又要開新專案了啊！
陸啟連忙擺手說你別反應這麼大，我就是看看效果，也思考下方向，就公司現在這點兒人，哪兒還分得出人手啊。
此言屬實不虛。
《無間》的後續維護要人，《混沌紀元》熱度尚未消退，還有一堆計劃中的功能沒做，比如遺失的神器，科幻風格載具，時裝這些也要人。
當然不是網絡遊戲裡那種賣錢的時裝，純粹是供玩家們收集幻化，自由搭配自己喜歡的造型用。
還有後續的DLC一堆東西。
兩款遊戲還要移植NC12平臺，還是要人。
並且目前四十二目前的招新速度已經開始放緩下來。
從去年11月開始道今年1月，三個月的時間裡公司擴張到三十四名員工，這速度說不上飛快，但迅速一詞還是擔得起，何況又不是來者不拒，對員工綜合素質還是有一定要求。
那一段時間的迅速擴張是因為生產力需要，現在產能勉強能跟上後，再招人的要求無疑會進一步提升，而且提升幅度不會小。
四十二現在對精英的需求已經開始超過生產速率本身。
如果不是深耕行業多年，真有深厚技術背景和一技之長的頂尖人才，現在可能也難入陸啟法眼了。
換句話說，可能公司裡的部分員工，如果是現在才來四十二面試，基本上已經進不來了。
只能說遇上一個人或者一家公司，時間也很重要。
公司現在有了名氣和口碑，也有了點兒錢，大幾千萬的看起來不少，但真正要做大型遊戲，要將公司發展壯大，要拓寬業務，要獲取流量，還真不太夠看。
四十二現在的名頭和它經濟上的硬實力，實際上是不怎麼成正比的。
哪怕很多二三線的網遊廠商，或許現在很少聽見玩家們討論，甚至視作魚腩變成了邊緣人，他們開發一款大型3D遊戲，成本隨隨便便也是要上千萬的。
這就是老牌公司和新貴們的差距，那種需要多年積累的東西有個專業名詞叫做底蘊。
短時間內連續兩款爆火的獨立遊戲，或許在外人看來，陸啟此時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但實際上他的自我感知裡，依然覺得在這個行業裡有些束手束腳，沒辦法，可能目標壓根兒就不在同一層級。
所以讓楊海同研究這東西並不是說馬上要做這個專案，只是尋找方向，探索可能，想看看現在四十二的技術水平，到底可以做到些什麼。
楊海同掏出了他的膝上型電腦，公司給配的高階貨，執行各種3A遊戲都輕而易舉。
開啟了一個用自帶ACT模版製作的白模場景，就是沒有新增任何貼圖新增的角色和場景。
光照，模型，動作，武器和特效這些都是簡單地新增了一些，非常粗糙。
一個角色，三個敵人，可以簡單進行戰鬥模式體驗。
這個年除了走親訪友，又參加了兩次相親會，他基本上假期時間都用來做這個了。
如果知道當時陸啟在海邊悠閒地日光浴，他可能會抓狂。
陸啟隨便體驗了一下，很快便意興闌珊。
和他原本預想的一樣，基於V3定製的一套非常通用渲染管線出來的畫面，基本上或多或少都是同一個味道，總有一種油膩膩，黏糊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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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由於市場佔有率太高，V3做出來的遊戲又太多，單從畫面來講同質化就非常嚴重，千篇一律，不離其宗。
什麼東西，但凡一多，就廉價了。
稍微資深一些的玩家基本上看到一款遊戲第一眼，就能準確判斷，哦，又是V3做的。
倒不是不能用，畢竟這麼多遊戲也用了是吧，但陸啟也不屬於“這麼多”遊戲的那些製作人啊。
他挑剔呀。
所以怎麼辦呢？如果真的對效果很不滿意的話。
要麼換引擎，要麼只能改這個渲染管線，這是要動底層程式碼的事情。
換引擎……那公司裡的程式設計師要廢掉一大半，本來之前招募就是按V3的標準招的。
改渲染管線……更恐怖。
首先就是V3並不開源，還得先付一大筆額外費用購買原始碼，然後再找資深的引擎程式設計師進行底層魔改。
這種程式設計師很不好找，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廠才有，國內的怕不是早已被天海擎火這些巨頭收編了，不僅是程式碼，圖形學，介面，甚至還要懂顯示卡架構。
怎麼著也該是百萬年薪級別。
楊海同倒是從烏鴉掀桌事件之後開始狂補這方面的技術，但時間太短，成果有限，更何況這還需要歷經多個專案的經驗。
技術積累還是不夠啊，陸啟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