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掛是一種什麼體驗呢,陳衍仁之前不知道,現在也不太知道怎麼形容。

但他現在只想笑。

對著面前的這一碗清亮的白石玉液,笑的像朵喇叭花。

森羅法界,不愧是如來佛開的超規格外掛,身處其中,一息之間百轉千回,歷森羅萬象,原本需要琢磨試錯不知多少次的真火白石法門,陳衍仁只用了三天,便成功參透。

而直到參透後,他才明白,原來真火煉白石,也是有高下之分的,如他的師父師伯三兄弟,雖都精通此項法門,但尤以師叔聹法子為最,往下的師兄弟和師侄們,也是聹法子這一脈的弟子們更擅長。

只因這參透物性變化,於真假虛實之間嬗變熬煉的玄機,若只是為了做到化頑石為玉液,其實不算太難,非想一脈的弟子,若是志不在此,只要能做到及格線,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修業了。

而師叔聹法子一脈,專攻煉器煉丹,正是專業對口的行當,他們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精研此項法門上了,自然在非想一脈中笑傲群倫,不,在整個龍門派都是頂尖的,沒看走丹一脈的真祥真人,眾妙長老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嗎,實在是這借假煉真的奧妙,高出他們實體煉器煉丹太多了。

話題轉回陳衍仁,在森羅法界之中的三天,他將真火煉白石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推進到了堪比聹法子一脈的法性、鶴性兩位師兄師姐的程度,只待法力足夠,就能獨立完成法器和寶物的製作。

讓陳衍仁驚喜的是,在艾澤拉斯鑽研到頂級的鍊金術技巧,在參悟的後期竟然為他提供了大量的幫助,這也是他的水平能夠迅速趕上兩位師兄師姐的原因,所謂殊途同歸,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當然,真要嚴格來說,肯定是不能如師兄師姐那般,跟個哆啦A夢一樣往外掏東西,知識量的積累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但僅僅在真火煉白石這一物性的變化上,已經相差伯仲之間了。

哄騙著陳父陳母,說是新口味的奶茶給他們喝下去,陳衍仁又藉著夜色,騎鶴入了凝碧崖,自然是回去炫耀了。

圓法子的住處名喚“帝闕院”,今夜突然就鬧騰了起來,原因自然是興沖沖趕回來的陳衍仁,在白陽院沒找到自家師父,自然就闖到師伯的住處了。

“我說什麼來著?前幾日還哭喪著臉,說自己啃不動煉白石這塊硬骨頭,這才隔了多久啊,水平都趕上法性了!”聹法子眼睛瞪得溜圓,轉著圈的打量著陳衍仁,看得後者直發毛,手裡剛煉好的玉液都快端不住了。

“也就是法性、鶴性還沒收徒,不然還怎麼有臉見自己的徒兒啊。”圓法子師伯品了一口玉液道,眼睛卻很刻意的瞟著身邊的大弟子璇性和二弟子寒性,分明在暗指這兩位已經收徒的性字輩。

這兩個老金丹雖然修為已經足以出去叱吒江湖,但在物性轉化這個領域,確實是沒什麼鑽研,此刻被師父興師動眾的叫回來,當面陰陽怪氣,那自然是臊的老臉通紅。

“洞性師弟的天資實在是妖孽,我們這做師兄的,確實是自愧不如啊。”璇性尬笑著搭話。

但陳衍仁卻有種不妙的感覺,他原以為只是師伯對其讚賞鼓勵幾句,充其量給些獎勵,卻沒想到,把整個留在山裡的非想一脈都驚動了……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璇性,你拿我手諭,去傳法宮,向全山弟子通報洞性的成績,我非想一脈的天才,破了火煉白石的記錄了。”圓法子說這話的時候,陳衍仁感到一陣腿軟。

之前裝天才已經為此付出“重走長徵路”的代價了,現在還要全門派通報,是要把人逼死嗎!

尋找新願力的事迫在眉睫了,不然用完之後,就得被打回原形。

其實圓法子哪裡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其實有點太過張揚了,但非想一脈被打壓了這麼久,師弟灸法子一百多歲的人,連收個徒弟都得被人刁難,確實是需要揚眉吐氣一把了,特別是這個新收的師侄先是尋回了千年前的祖師遺法,更是緊接著破了龍門派入門弟子試煉的最快記錄。

這些成績加起來,大大提升了非想一脈在龍門的聲勢,對聹法子競爭眾妙長老之位,也是利大於弊的。

只可惜這就苦了陳衍仁,可以預見,從明天開始,他就會成為其他幾脈的眼中釘,本來那規合一脈的宏慕就莫名的看他不爽,這下怕不是要買暗樁欲除之而後快了。

說不定隱仙洞的兩脈還會出來搶人,陳衍仁越想越遠,覺著偌大的終南山哪哪都危險,可這還沒完,圓法子又發話了。

“此番喜訊,更讓我這做師伯的堅信,洞性這孩子,更適合走自己的路。”他笑眯眯的跟聹法子商量著

後者也煞有介事的點頭:“不錯不錯!若是讓他照著咱們的老路走,那實實在在是扼殺其天性也,師兄,我覺得,咱倆的修行筆記,可以提前借給洞性這孩子了,說不定,咱們三師兄弟的修行經驗湊在一起,更能激發其靈感呢!”

陳衍仁欲哭無淚,一本灸法子的筆記還沒看出個名堂,這就又多了兩本,他已經開始在心裡默算,從心動期自己修煉到大乘要多少願力了,說不好還得再南下天竺打個秋風……

“洞性這孩子今年才十八歲,這便已經將真火煉白石修到了如此程度,師弟,你猜他多久能入築基?”圓法子笑盈盈的道。

“嘶~”聹法子捻著鬍子,走起來轉著圈:“通常來說,大派弟子20到25歲,心相初張,經過三到五年的打磨沉澱,方能定住心相,踏入靈世穩定的築基階段,天資好的,二十有五,天資差些的,則是得三十往上了……”

聹法子猛地抬頭:“師兄,三顆諸天秘魔神雷怕是不夠,讓我用祖師殿的香火做……”

話還沒說完,圓法子已經將拂塵打在他頭上了:“你這憨貨,是準備把洞性一起灰灰了去嗎!?”

圓法子恨鐵不成鋼的站起來,踱了兩步:“平日裡倒也不怕如何張揚,大不了把洞性往山門裡一藏,關在他的靈嶠院裡不出來便是了,可如今不到一個月,便是那楊太真的泰陵法會,還點了名要洞性去……這就給了很多心術不正之人下手的機會了。”

他轉頭對自己的兩位弟子道:“將行空、音空、情空都喊回來吧,山門裡的其他人用起來不放心,恐怕到時除了你們兩人暗中保護,明面上,還要有些親近同門站臺才好。”

璇性點頭應了,寒性想了想,又猶豫道:“師父,要不然,讓滅性師妹也……”

一直站在後面沒說話的法性與鶴性齊齊打了個寒顫。

“是不是,太狠了點……”鶴性小心翼翼的說著,卻發現師父和師伯都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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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次頭痛的該是那些人了。”法性小聲對師妹道。

唯獨陳衍仁一臉懵逼之中,就被安排好了大堆保鏢,連帶一個聽起來就很頭痛的走火入魔的師姐。

“該不會先殺她自己,再一個一個殺掉我們,再逃之夭夭吧……”

是夜,陳衍仁睡在了靈嶠院,狸奴的手感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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