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沈毓鳴陷入了補習地獄,陳衍仁這邊也遇到了新的麻煩。

誰能想到,在環簷市瞎逛,居然能撞到特地趕來的九相師兄弟呢,他們苦行團不是法會結束就雲遊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陳衍仁前幾天還幫他們抵禦了一波精神汙染,誰曾想這麼快就第二次見面了。

“九相大師安好,你們怎麼又折返回長安了?”陳衍仁禮貌的施禮,還衝就像身後的小沙彌笑了笑。

九相驚喜的合十還禮道:“這卻是巧了,貧僧師兄弟正為找洞性施主而來,果然因緣際會,緣至人至。”

陳衍仁一驚,好傢伙難道這貨能透過欲界六天,看到自己當時出手了?不應該吧,在龍門秋雲上,自己當著圓法子的面攔截精神汙染,他們都沒發現,九相一個金丹,就能做到?沉淪觀沒有這個作用吧!不然天魔還怎麼隱藏自己。

“找我?大師有什麼事要找我幫忙嗎?”

九相點頭:“貧僧師兄弟想上龍門,與宏元掌教一會,還需洞性施主引薦。”

聽到這,陳衍仁算是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公事啊。

身為行法長老的弟子,他確實天然的具備這個職能,在師父不在的時候,若有外部勢力想要正式拜訪龍門掌教,需要透過他投遞拜帖,這算是官方的外交行為,馬虎不得,即便九相自己站在終南山往裡面喊話效果更快,但那樣也太不禮貌了。

身為當今碩果僅存的佛門勢力,當他有要務需要和道門對接的時候,同時具備勢力領導人、佛門領導人的雙重身份,他和宏元掌教的對話,放在古代,那就是道佛之間的會晤,務必要鄭重莊重。

只是如今苦行團淪落成這個樣子,擺不起那麼大的譜了,但找陳衍仁正式的投遞拜帖,卻是必要的,這樣宏元掌教才會拿出相對應的道門領導人的身份,來應對此次會晤。

也就是九相如今只是金丹,若他破入元嬰,那就不是現在的陳衍仁能接下的活計了,要麼他自己起碼是個金丹,能幫師父分擔職責,要麼,就得大老遠的把灸法子喊回來,讓同為元嬰的行法長老引薦。

這種公事,陳衍仁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接過九相的描金拜帖,承諾這就送去山門。

出於好奇,他還問了一嘴:“大師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找掌教嗎?竟然如此鄭重?”

九相立刻一臉嚴肅:“正是,貧僧在雲遊途中,偶然發現天魔也許未死的情況,此事事關重大,又是發生在龍門地界,僅憑苦行團的人手……恐怕力有未逮,需要宏元掌教出面,畢竟天魔亂法,不僅僅是佛門之事,若讓其成了氣候,天下所有修行者,都得深受其害。”

陳衍仁又僵住了,繞了半天,居然又繞回了自己的事,不過這和尚頭子到底怎麼發現天魔未死的?

他露出緊張又好奇的表情,追問道:“大師是怎麼發現的,規合一脈的師兄們在關中還搜尋過一陣,但什麼都沒發現。”

九相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還是講他與三目漫遊沉淪世界的事說了一遍。

“原本貧僧已做好打算,心神受損,修養半載,誰料突然之間,沉淪世界中寰宇一清,當我們睜開眼時,已經回了現世,而貧僧也沒受到任何傷害。”

九相嚴肅的道:“正納悶時,貧僧聽到一聲嬉笑,運足目力看去,竟是一個正在隱匿逃遁的魔頭!”

“魔頭!?”陳衍仁裝出一臉迷茫,心中卻大致明了,肯定是那青面煩惱魔漏了馬腳!

自己當時替九相二人解圍,是藉助煩惱魔的身體出手,完事後便直接抽身離去,只是這一出一入,難免會有一瞬間的不絲滑,令煩惱魔氣息外露。

但說到底,其實還是這煩惱魔的等級太低,若是換成後來捏的那頭荒伐白骨天魔,這九相就是眼睛瞪出來,也休想找到半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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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雖然曾經的典籍遺失眾多,貧僧無法判斷那是什麼魔頭,但可以肯定,那就是佛陀所言的四魔之一,恐怕三目在沉淪世界中無意引動變故,也是那魔頭所為!”九相毫不猶豫的就把鍋甩了過來,陳衍仁幾乎能看到,那個隱匿在他們背後的煩惱魔大呼冤枉的樣子。

“啊,忘了給你引薦,這孩子便是三目,貧僧新入門的小師弟。”九相將身後的小沙彌推了出來。

“還不向洞性師兄問好?”

小朋友很害羞,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合十施禮。

陳衍仁也立馬還禮,並在內心吐槽了苦行團的奇怪輩分認知。

“大師的事情我清楚了,確實是容不得半點拖延,我這就上山面見掌教,請大師在環簷市稍待,最晚明日,想來便有規合的弟子引您入山的。”陳衍仁道。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人家滿懷誠意的來通風報信,商討天魔大事,自己一個小築基,有什麼資格做攔路的小鬼,陳衍仁只能趕緊想辦法遮掩自身存在,並祈禱沒有什麼更多地線索,暴露在宏元掌教面前。

拜別了九相,陳衍仁騎著鶴一邊往終南山飛去,一邊和薩拉塔斯緊急磋商。

“我覺得你是杞人憂天了,就算他們知道了天魔未死的訊息又怎麼樣?咱們之前不還準備向外擴散這個訊息嗎?”薩拉塔斯上來就給此次事件定了性。

“就算宏元那老頭子是大乘又怎麼樣?當初咱們當著棄姑坊大姑的面聊天,對方不也沒看出什麼?”

“在天魔這種級別的存在面前,大乘也僅僅是接近成年的小朋友,要不是龍游淺灘,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考慮對天魔動手?”

“依我看,這反倒是一個機會,讓天魔復生的訊息開始在修行界上層蔓延,只靠顧晟真一個人傳教還是太慢,這些大乘和元嬰開始思考咱們的時候,能提供的力量不知能多出多少!”

一人的祈禱是一份願力,而一個大乘的祈禱則昂貴得多,只是大乘輕易不會向誰祈禱,除了自家祖師,其他人不配,他們能在心裡著重唸叨某個人,就已經足以產生不小的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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