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鮋是一種近海區的雜魚,在日本本州中部以南的海域很常見,經常有趕海的漁民打撈到這種魚。

這種魚的毒,其實只會讓人類渾身急性劇烈陣痛,產生難以忍受的燒灼感和鞭抽感,同時也有一定機率致死,使人呼吸麻痺,但是要根據劑量和體質而論。

——注射用的針管,是白川悠叫毒島的保鏢提前帶來,悄悄放在桌下暗中傳給他的,就是波本之前看到的那個長方形盒子。

不過,說到底。

白川悠用這玩意,壓根也不是為了毒殺吞口重彥。

他只是想讓警方驗屍時,在屍體裡發現有毒。

從而讓警方和柯南產生一種“啊,死者有可能是被毒殺啊”的錯覺。

這樣一來,水晶吊燈墜落這件事本身,就會被警方無限淡化,把調查重心放在鬼鮋毒上。

至於注射剩下的毒和針管,被他趁著黑暗,隨手放在波本脫下的大衣裡,權當給對方找點麻煩。

之後他才用【消失】能力離開,趁著開燈之前,消失在會場,維持好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沒錯。

大費周章貢獻這麼多助攻,是因為白川悠想撈人,讓皮斯克的暗殺計劃成功,並且全身而退。

原作中,皮斯克拙劣的計劃不光被柯南識破,還被電視臺的攝像機拍到開槍一瞬間,可謂社死。

……最後好不容易發現雪莉的真實身份,和柯南鬥智鬥勇半天,沒等上報組織呢,就被琴酒給直接槍決了。

而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雪莉並沒有蹦出來跟柯南一起作大死,身份沒暴露。

琴酒也有事沒來。

皮斯克這次任務,全權由他來把關。

本來吧,這次任務是朗姆藉著那位先生的名義,刁難他的一個踏板,白川悠是壓根沒想管皮斯克死活的。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朗姆那老家夥,已經永遠的閉上眼睛,和閻王爺黑白無常一起打麻將去了。

這次任務不再有變數因素,也不再有人毒害他。

行動之前,琴酒那番話的言外之意,也是告訴他,隨便怎麼處理皮斯克都可以,畢竟暗中不再有朗姆的刁難。

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對白川悠來說,這次任務不失為一個對那位先生試探的機會。

既然那位先生想要皮斯克翻車,那他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把皮斯克好端端的撈出來。

以此作個死,試探下看一看,那位先生會有什麼態度與反應。

畢竟,朗姆都死亡一週了。

所謂的“那位先生”連個屁都沒放。

不能洩露情報,白川悠倒是理解,畢竟要控制組織的局勢……

但就連一點點對朗姆死去的好奇心都沒有,就彷彿早就知道朗姆會死那樣淡定,坐懷不亂……這點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一週時間。

就連密探,調查員什麼的都沒派過來一個,完全是毫不在意,甚至漠不關心的態度。

實在讓白川悠吃不太準,那位先生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但是,回想起貝爾摩德在死前,曾經向他透露過那位先生的目的,以及她和boss的關係時……

白川悠反倒感覺,朗姆死後,那位先生這樣的反應,也沒什麼奇怪的。

如果貝爾摩德那些情報準確,就說明在背後管理組織運轉的,其實只有朗姆而已。

而朗姆所在的位置,還不足以明白那位先生的全部本質,只是把對方當作讓他肆意行動與管理組織的一座靠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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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作為組織創建者的那位先生,可能只是一個精神上的象徵。

過去真正經營管理組織的,是朗姆。

硬要做個比喻的話,大概是內政事務全丟給大臣,真正的皇帝在開創王朝以後,就只顧著享樂,以及……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慾望?

白川悠單手按壓太陽穴。

捋的有點亂,想的也有些過於長遠了。

上面這些也只不過是他個人的推斷。

現在的他,還沒法核實貝爾摩德遺言的真偽,也沒法接觸到那位先生本人……畢竟那是組織的核心機密,他一個暗中搞事的小雜魚連門檻都觸及不到。

眼下,還是先把皮斯克的破事處理明白,一如既往解決組織的任務再說。

想著,白川悠把手帕和子彈殼藏在衣服內。

下一刻,他剛站起身,就收到一條新的手機簡訊。

【白川先生,你交給我的事已經處理妥當,不過,現場中有一位賓客發生意外沒命了,警察應該很快會來,你多加注意。】

白川悠哼哼一笑,回覆一條簡訊過去——

【好的,多謝毒島姐提醒。】

傳送完畢,他關閉簡訊頁面,點開和隨身碟繫結的攔截程式,成功在裡面接收到一段攝像機的錄影。

錄影中,可以清晰看到皮斯克舉著手槍,對準水晶吊燈開火。

忍俊不禁的輕輕笑了下,白川悠把這段影片剪出來,將閹割版的影像傳送回去,傳給電視臺,當作無事發生。

至於剪出來的證據部分,則被他儲存在手機裡。

花了幾秒鐘,備份了幾份到另一部手機,再讓這段和隨身碟連線的程式自毀。

做完這一切,白川悠收好手機,從隔間走出,對著鏡子整整衣領,不緊不慢的邁步回到現場。

……

追思會,會場。

隨著警笛聲音在街道響徹,目暮帶著一大票警察頗有氣勢的走了進來。

在他進入會場後,白川悠掐準時間,也從走廊另一邊出現,往會場的方向走,正巧在回到會場時,與對方碰上。

一切都是他用【解析】能力控局,完全計算好的。

“白川老弟,你怎麼在這?”

於是,目暮剛剛檢視完屍體,就撞見從走廊進來的白川悠。

白川悠掃了眼現場的狀況,微微一笑:“我收到邀請,來參加追思會……”

“只不過,剛去趟洗手間回來,就發現場中似乎出了人命,還真是不吉利啊。”

他目光經過目暮身後的屍體,嘆了口氣感慨道。

目暮聞言,跟著嘆了口氣,彷彿有些無奈似的。

隨後,他壓根沒有懷疑白川悠的意思,反而還有些關切道:“對了白川老弟,你的腦袋現在沒事了吧?有沒有去檢查?”

白川悠擺擺手:

“放心,一週前我去掛了腦神經外科的號,檢查結果無異常,目暮警官不必擔心。”

說完,他又裝模作樣的問:“話說,現場這裡出了什麼事?我剛剛回來,對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目暮沉默了一會,醞釀語言,把案發經過向他陳述一遍。

白川悠一邊聽,一邊不經意的觀察現場,確定柯南,波本,以及基爾的情況。

在他的注視裡,後兩者並沒什麼出格的舉動,也沒對案件本身產生什麼過度的好奇心。

倒是柯南那小子,這會已經躲在了一張桌子的桌布後面,似乎很怕和目暮撞上。

畢竟他一個小孩子小偷小摸混進追思會現場,身邊既沒有小蘭也沒有小五郎,被警方發現了實在不好解釋,有損人設。

聽完目暮的案件陳述,白川悠佯裝思考沉吟片刻,以推測的語氣道:

“所以,在全場漆黑的時候,吞口議員被落下的水晶吊燈砸到,當場死亡了……是這樣沒錯吧?”

“是的。”目暮點點頭,“而且鑑識課調查了吊燈本身,以及吊燈周圍的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線索。”

說著,他抬頭看向白川悠:“白川老弟,你怎麼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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