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悠說的這一番話再平常不過。
可事實上，他話中的語氣已經暗含勸退之意。
如果這位西谷美帆稍微識趣點，這會就應該捲起袖子走人，趕緊找別家去。
然而西谷美帆只是微微一愣。
在白川悠有些蛋疼的注視裡，她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沒關係，我今天沒有工作，如果事務所的負責人不在，我等就是了。”
她小口小口的喝著茶，這樣乖巧的說道。
白川悠：“……”
這姑娘，有點死板啊。
他無奈的搖搖頭，隨手抽出椅子坐在電腦前。
既然這妹子不走，白川悠也懶得理她，一個人優哉遊哉的網上衝浪。
過了一會，橘真夜推門而入。
看著一樓多出來的一個人，她疑惑的望向電腦前的白川悠。
後者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懶洋洋的抬抬下巴開口：“諾，我們老闆來了，你跟她說吧。”
“？？？”
橘真夜愣住。
老闆？是指自己麼？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她隱約間還是感覺自己被白川悠坑了。
接下來，白川悠甚至連多餘的解釋都沒有一句。
“那麼老闆，我就先告辭，吃午飯去了……雖然有點早。”
撂下這樣一句話後，他站起身，邊看手錶邊往外走。
只留下橘真夜和西谷美帆大眼瞪小眼。
這種委託不值得費心，交給橘真夜處理就好。
在搶銀行事件發生之前，白川悠還需要採購一些必需品，聯絡一些必需的嘍囉做佈局才行。
現在，希望為白川悠效力，希望得到他人情的黑道份子越來越多。
自從上次的黑道集會，一群黑油子暴打公安警察，而事後卻安然無恙後……
這件事在黑道界引起了不小的話題。
特別是參與了當天集會的人，更是受到了難以言喻的震撼。
誰能想到情報商人的勢力這麼大，大到讓他們可以騎在警方脖子上拉屎，肆意妄為。
——這也就是白川悠沒有組建明面上的勢力，不然，黑幫中那些崇拜者，說不定會源源不斷的找上門來，選擇投靠他。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老大是個黑白通吃的狠人呢？
……
白川悠走後，橘真夜這邊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西谷美帆的陳述，再仔細觀察一番對方廉價的穿著……
橘真夜嘴角一抽，頓時就弄明白的白川悠的意思。
見委託人只是生活拮据的普通老百姓，壓根連說話都不願意說話，直接把工作甩給自己。
……也是有夠勢利眼的。
橘真夜有些無奈的在心中腹誹。
她雖然之前是個做殺手的，可性格要比白川悠善良不少（自認為）。
畢竟殺人不等於絕對的邪惡。
對殺手來說，殺人只是工作而已，並不是所有殺手都是面癱，都是三無。
在橘真夜看來——
像是某些人那樣，玩弄別人感情，肆無忌憚的利用他人，兩邊拱火兩邊收錢……那才是真正的邪惡呢。
作為一個三觀正直的前殺手，同時也是一位女性。
橘真夜在聽完西谷美帆的遭遇後，其實還蠻同情的。
那名跟蹤狂跟蹤西谷美帆超過三個月，甚至西谷美帆被迫辭職來到東京，對方也跟著來到東京繼續跟蹤。
最近這名跟蹤狂還有新的動作。
在跟蹤過程中把西谷美帆故意推下樓梯——這是因為西谷美帆曾經報警，讓他進看守所蹲了一段時間，為此所採取的報復手段。
恐怕跟蹤狂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跟蹤一個女人超過三個月，並且一同更換城市。
這若是單純的人渣，根本做不到這一步。
現在的西谷美帆，甚至被跟蹤狂逼的精神憔悴，連工作都選擇餐廳中通宵的夜班，為了倒班完事白天睡覺，防止跟蹤狂上門。
畢竟大白天的，對跟蹤狂來說，潛入別人家也很不方便。
總之。
就橘真夜個人來說，接下這個簡單的委託雖然沒什麼錢可賺，沒利可圖。
但也就舉手之勞的小事。
而且還可以合情合理的翹班，接著外出跑委託的藉口放半天假，豈不美哉？
同為女性，她在處理這方面的委託時，肯定要比白川悠細膩：
“我明白你的意思，西谷小姐。”
“……你是希望那個跟蹤狂不再糾纏你，也不會對你進行任何報復行為，我說的沒錯吧？”
西谷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一開始她沒好意思說，畢竟這種要求對偵探來說，有點太過強人所難。
說到底，她只是因為警察靠不住，才希望找偵探碰碰運氣的。
可現在心思被準確猜中，她自然也就不再想掩飾了。
“您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嗎？”
西谷美帆期待的問道。
橘真夜甩甩短髮，豪爽的一笑：“一條低劣又人渣的蛆蟲而已，很輕易就能幫你擺平。”
不像白川悠說話那樣溫和悠然，橘真夜的語氣斬釘截鐵，有種女性所不具備的慷慨大氣，令人安全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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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字來形容，就是御。
聽著橘真夜這樣說，西谷頓時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真的麼！那……關於委託金我需要給多少？”
她有些懵懂且直白的詢問。
一看就是頭一次來事務所僱傭偵探的小白。
要是遇上白川悠，肯定免不得被大宰一筆。
然而橘真夜聽到後，只是爽快的擺擺手：“錢只是心意，多少都無所謂。”
“呃，話雖如此，可總得有個行情吧？”
“沒關係，真的多少都無妨。”
橘真夜真誠的說道。
作為幫白川悠幹雜活的，她心裡很清楚，情報屋現在根本不缺錢，各項資金都是溢位的。
先不說白川悠一個人砍下的幾個大單子……
就算刨除那幾個億，情報屋每週的進賬都是筆不小的數字。
尤其是黑道討債的抽成……這才是佔了基礎的主要收入。
談委託賺錢，充其量只是錦上添花，維持口碑和名氣的做法而已。
所以，像這種毛毛雨的委託，收多少錢基本上是無所謂的。
總而言之。
此時此刻會客桌的兩邊，上演著白川悠看到後會吐血的一幕。
——兩個女人互相推脫起來，一個不在乎錢，另一個又怕錢給得少，不合行情。
最後還是橘真夜想出個折中的辦法：
“這樣吧，委託金的問題我們事後再談。”
“到時你根據委託完成的滿意程度，決定要給多少就好……我們是私人的事務所，委託金方面沒有什麼參考金額。”
“那好吧。”西谷美帆點點頭，也覺得這樣可行。
她目前辭職還沒多久，手上的積蓄沒多少，天天不光需要為了生活奔波，還需要提心吊膽的提防跟蹤狂。
如果能省點錢，自然再好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