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茵寧瞧著眼前這兩個看著規規矩矩的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反正不論如何，你們自己好生考慮清楚。這其中利弊端倪，都需要你們自己決定。”
“至於其他的，你想要繼續學習，那就學習之前你所學習的術法，不用太過於拘泥其他。”
範茵寧側首枕著墨祁的肩膀，“你要知道，這術法本來就是融會貫通的，如若你能夠將符咒融合了其他的術法，那麼只要能夠舒展開來那就是極好的。”
“這一切其實除了一定的需要我們共同遵循的規矩，其他的東西都不算是什麼規矩，你能夠怎麼處理得好，那就是怎麼都好的。”
說完，範茵寧腦袋一點，直接沉沉睡去。
墨祁手環人腰扣入懷中，“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秦汛和秦渝反倒是感覺得到更為明顯的，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他們禁不住低了頭，“沒有了。”
“嗯。”墨祁收放自如，將範茵寧打橫抱起，轉身離去。
黑色轎車離開視線之火，秦渝和秦汛這才幹抬頭看去。
秦汛沉默片刻，“這個男人很強。”
“甚至於和老祖宗一樣強。”
秦汛的話不多，但卻沒有一句廢話。
秦渝眉頭緊縮，他在經商上自然認識墨祁，只不過卻不曾想對方竟然在術法也有相應研究，這倒是在意料之外。
兄弟二人還沒來得及交談，樓梯口就傳來了拄著柺杖走動的聲響。
“老祖宗啊，這些書……”
秦進川愣在原地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張了張嘴，“這，老祖宗呢？”
秦渝解釋，“老祖宗有些事先走了。您這本書如若急著的話，小輩可以幫忙送過去。”
“這……”秦進川眉頭緊縮在一起。
這算是秘籍的下半本很是重要，平日裡都不曾見過天日，畢竟就算是秦進川到如今2也不過是將上部看完進行研習。
這下半部分可以說是半點都不懂了。
秦進川沉默著。
“如若您覺得不合適的話，那您可以等老祖宗下次過來的時候再給她的。”
“嗯……”
秦進川點點頭，“算了，還是你拿去吧。正好你這可以借這機會和老祖宗好好聊聊，對了，將你弟弟也帶去。你們都問問看老祖宗需要做點什麼。”
一想到之前的秦城還有秦盈盈，秦進川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一個進去了，另一個還不見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兩個來討債的晚輩。
“是。”秦渝點頭應下。
秦進川嘆了口氣，伸手拍拍對方的肩膀，“你和你弟弟啊，算是我們秦家的希望了。所以啊，我這也沒什麼想叮囑你們的。就是記著，，這老祖宗就是我們的祖宗，可半點都不能輕蔑的。”
“是。”
“別走你們二叔的後塵。”
“是。”
瞧著這兩人模樣，秦進川這才抬手一揚，讓二人退下，“去吧。”
……
如若墨祁能看見，那就能夠看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正一點點地流入範茵寧體內再透過二人接觸的地方迴流回來。
這就像是形成了一道迴圈，但本蒼白的臉色卻漸漸紅潤起來。
長睫毛顫抖著，掀開眼皮簾子，抬眸看去時，恰好看到了眼前正行駛之中的車，“等一下。”
司機格外聽話的聽了下來。
要知道，這可是除了墨祁以外，第二個能夠使喚司機的人了。
“怎麼了？”墨祁問。
範茵寧抬手抵著額角輕揉，“嗯，去找個人算點賬。”
“嗯？”
還沒等墨祁詢問，下一秒的範茵寧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作為萬年老祖宗，範茵寧可不會傻到自己是被誰暗算了都不知道，起碼在那不經意之間的一瞥而過，她看到的熟悉的人——範婉柔。
前段時間範婉柔就搬出去住。
範茵寧直接出現在充滿了範婉柔氣息的房間內。
整間屋子裝修繁華，但卻凌亂不堪，甚至於地上都是酒瓶子，看著就嘈雜混亂。
空氣之中瀰漫著的腐爛的氣息，偶爾還有嗡嗡飛舞的蒼蠅。
範茵寧眉頭緊縮，她朝那氣息最濃烈且大開的屋子走去，腳不著地，凌空漫步。
大開的房門正對著一張豪華奢侈的床，而床上那四肢大開的人卻情況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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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去，範婉柔體內就有黑色氣息不斷湧現出來，隨後絲絲縷縷地朝著範茵寧而來。
範茵寧揮手一揚，將那種寄宿在人體內的東西除去。
但範婉柔卻早就死去。
整具屍體早就發白發臭，頭髮凌亂不堪，身上的穿著打扮還是早上匆忙一撇時瞧見的。
看來範婉柔早就死了。
但是自己早上看到的……
範茵寧娥眉微微蹙起。
“祖宗，祖宗，您看這個！”
五花肉激動地大喊大叫。
範茵寧上前彎腰，視線落在那慘白瘦弱的腳踝上的五指印記。
那烏青色的印記上還帶著熟悉的氣息。
這是上古大魔？
怎麼會將這東西給放了出來？範婉柔又怎麼和那個東西扯上關係的？
範茵寧揉揉額角，“麻煩。”
自己本不過是想要來懲罰一二，讓人知曉改善，誰知卻遇見這麼一件事而牽扯出那麼多的事情。
還真是一扣接連一扣。
範茵寧飄出視窗，她懸空著透過窗戶看向屋內的範婉柔。
本來貌美如花的人，此時此刻卻像是乾屍一樣，皮膚附著著骨頭，什麼都看不見。
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上古大魔，放出也只有和他籤訂契約才會被吸食乾淨。
這範婉柔究竟做了什麼，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了。
範茵寧抬手一揚，剛吸入體內的靈力從指尖射出化作兩道火焰落入屋內。
這和平日裡的火苗不同，這道火焰呈幽藍色，瞬間燃燒得格外旺盛，眨眼便將整間屋子包圍。
耳中偶爾能聽得見尖銳的嘶鳴聲，彷彿是有人想要從那可以吞噬一切的火焰之中逃出，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一同消失殆盡。
範茵寧沒回頭，但她知道那是和惡魔做了契約的靈魂，是沒有任何辦法獲得救贖。
只有魂飛魄散這麼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