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出來的時候。

鄭明凱發現那女孩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麻衣,非常彆扭地擦了擦衣服上髒兮兮的部位。

特別是看到此地,繁花似錦的街道,以及街道兩旁來來往往的貴婦們。

更是顯得自卑,低著頭。

鄭明凱微微皺起的眉頭,來到她跟前不滿地問道:“不是叫你別來跟著,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藏頓時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周圍的人也是一樣,而關文星在唐藏耳邊將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那名女孩被人看的滿身不自在,但還是咬著牙說道,“我母親說了,不能隨意拿別人的財物,所以讓我給你們做僕人吧。”

鄭明凱這時候就有些尷尬了。

怎麼施捨一些這些紅毛,居然有這麼多破事,頓時手足無措。

唐藏則是走了過來,對鄭明凱道,“反正你也缺一些僕人,咱們這些粗老漢子可不會照顧人,我看她非常合適。”

“這有些不妥吧?”

唐藏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女孩問道:“聽說你母親病了,我們這裡有最好的醫師。”

還沒等那女孩回答,鄭明凱倒是疑惑地看著唐藏,“唐大哥,你不是要去大不列顛皇室參觀嗎?”

“那也只是我去,你就別去湊那熱鬧了,叫關文星與德卿陪你一起去將人家母親給醫治好。”

唐藏就這般定下調子,而且女性進入英國皇室不好。

所以將王貞儀派去治療底層百姓,算是拉攏大不列顛底層平民的關係。

鄭明凱只能無奈地接受。

畢竟唐藏是最高的負責人之一。

等他乘坐馬車,帶著出使團成員,以及覲見的禮物,便在普蘭特帶領下前往皇室,去面見大不列顛的國王。

關文星在鄭明凱旁邊興奮地說道,“好你個小子,可是大賺了,這樣就賺到了一個僕人,老子也想要一個。”

鄭明凱直翻白眼,接著扭過頭看著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露娜……”

“貞儀姐,我們走,別理那個老色胚子。”鄭明凱喊了一聲,就讓露娜帶路。

乘坐馬車沒多久。

就來到了大不列顛倫敦偏僻的牛津街,此時到處都是密集的房屋,走到小巷子裡,都見不到一絲的陽光。

昏天黑地的,只有抬頭能看到灰色的天空。

空氣也顯得渾濁,王貞儀並不喜歡這樣的地方,袖襟捂住口鼻。

倒是關文星左顧右盼起來,“這他娘的鬼地方,一棟四層高的樓,居然居住著上百口人,可真是省地方。”

鄭明凱也是捂住鼻子,“這就是倫敦的貧民窟,果真是虛假的繁榮。”

狹小的道路到處都是糞水,還有大量的垃圾,髒兮兮的無人看管。

周圍的路人面帶苦澀,個個瘦瘦弱弱,皮包骨的模樣,如同大清的難民一般,身上的鬍渣也不知多久沒有剪過,還看到一些跳蚤在皮膚上跳舞。

眾人都感覺,突然從天堂掉入到地獄之中。

在此地生活的底層平民並未見過黃種人,此時他們的到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許多平民站在一邊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登時讓眾人眉頭緊蹙,手也不住地放在了手槍的手柄上,幸好倒是有幾名英國紅衣兵的保鏢。

瞪了一眼那些貧苦的貧民。

其他人也不敢造次。

露娜最後帶著他們來到了一間簡陋的房間裡,此時病床上有一位婦人虛弱地躺著,臉色蒼白,面頰瘦弱。

他們的到來,讓周圍房間的租房的客人都感到好奇,紛紛圍了過來。

鄭明凱打量他們,基本能夠斷定都是普通的貧窮人家。

然後再觀察房子,極度簡陋,算得上是家徒四壁。

“你們都生活在這樣的地方?”

露娜點了點頭,“我們這些窮人,只能居住在簡陋的房子,其他的地方太貴了,我們根本住不起。”

“看來哪裡都有窮人。”

鄭明凱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露娜然後輕輕地指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王貞儀倒是沒有在意這樣的環境,隨後來到露娜母親的身旁,並開始幫她把脈問診,望聞問切,樣樣都沒少。

他的動作引來了大量的群眾圍觀。

露娜只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小聲地說道,“我沒有錢給母親治療,那些醫生說要用放血療法,但價格我付不起,只能努力掙錢……”

鄭明凱拍了一下她的頭,“幸好你沒有聽那些庸醫使用‘放血療法’,要不然你母親死得更快。”

露娜微微蹙眉,並不覺得醫生有哪些不對的,因為只有醫生掌握了醫學的秘密。

她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

鄭明凱輕描淡寫地回答:“因為我哥說了,你們不科學,你們所說的‘醫生’從來沒有證明過‘放血療法’是否可靠?不斷把人當成實驗品,

只能用落後愚昧來形容,我可是想不到哪裡的醫生這麼傻,中醫講補氣補血,到了歐洲居然是放血人就能好,可笑之極。”

這時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一時間密不透風。

然後王貞儀就要求那些人離開,並把窗戶開啟通風,這當然全都是鄭軒教她的。

最後問診完畢之後。

露娜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尊敬的醫生先生,我的母親病情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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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貞儀摸了她的頭,“並非什麼大病,虛勞病屬,五臟六腑消耗過度,使得身體虛弱無力,染上外邪,便使得身體更加虛弱,看起來瀕臨死亡,

我回去開一些藥,你要我吩咐,即可醫治好你母親的病。”

此時露娜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完全聽不懂“虛勞病屬”,“五臟六腑”,只知道母親的病沒有什麼問題,應該是勞累過度。

而此時周圍的眾人,看著王貞儀給人問診。

但又沒有那些醫生牧師神秘的治療方式,比如放血燙頭,灌腸催吐。

有人小聲說道:“這肯定是巫醫……”

當王貞儀出來的時候,大家對他的表情都是害怕,畏懼,好奇,甚至有人在身體周圍做出了十字架,向上帝祈禱魔鬼別降臨在自身。

倒是懵懵懂懂的露娜,並不覺得王貞儀有多可怕。

等她們回到邦德街的旅館時,王貞儀拿了一大堆草藥。這草藥是隨船攜帶的,原本只是給船上的人預防。

露娜看傻眼了,捧著一大堆藥草。

王貞儀叮囑一番之後,露娜也只能按照她所說的那般,晚上工作完之後,才回到自己的居所內熬製中藥。

每晚都給自己的母親食用,雖然味道非常苦,甚至讓人以為是毒藥,但露娜相信他們這麼善良,應該不會害自己。

又過得一日。

大不列顛皇室允許宜蘭使團成員進入大英博物館裡面的圖書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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