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蘭公司士兵慌亂的裝填彈藥,其他人也重新將炮抬起來,但周圍都是傷員,堡壘牆頭上已經滿混亂不堪。

“(荷)開火!!!”黑衣長官怒吼道。

兩門大炮也開始向鄭軒陣地開火,“轟隆!”巨大的後坐力把銅炮往後推,瞬間將架起炮尾架的石頭撞倒,後面的士兵也被衝擊力推倒,再來發一次又要重新架石頭。

兩枚炮彈一枚撞在塹壕的胸牆外,發生爆炸,炸起一堆飛石泥土。

一枚順著露出的炮頭飛入到塹壕內。

“開花彈,趴下!”

一名戰士大聲喊道,然後立刻抓起就往外扔,可剛丟出不到半米,就發生爆炸,那戰士被炸翻在地上,周圍戰士也衝擊波震得輕微腦震盪。

大家腦袋晃了晃,拍了拍臉上的泥土,看著三名戰士已經在地上趴在,滿身是血。

“救護兵!!!救護兵!!!”

其他戰士賣力喊道,立刻拿出自己的水袋,快速給他們清洗傷口,並進行降溫。

直到一人摸著他的鼻子,卻發現已經沒有氣息了,不免悲傷道:“他死了……”

“我幹他的娘!”一名戰士大罵道。

隨後立刻補上炮兵的位置,緊張有序的裝填彈藥,並調節螺桿,微調炮口位置,重點打擊敵人火炮的位置。

“臼炮榴霰彈準備……開火!!!”

此時,炮旗兵又舉起另一個顏色的旗幟,後方的臼炮部隊立刻發射,“佟!”一聲,大鐵球被拋到上空。

在一條拋物線中,大鐵球的氣孔,因為飛行而不斷吸入空氣,最後因為大鐵球內部氣壓大於外部,直接撕裂外層的薄鐵片,釋放大量鉛彈,在口中形成天女散花。

“(荷)長官!是榴霰彈,快躲避!”

士兵直接護著長官往堡壘內部躲去,可鉛球已經降下,如小範圍下雨一般,兩端城牆十幾名士兵被擊中。

腦門出現好幾個血洞,軟軟倒下,直接成為屍體。

外一些的士兵也被鉛彈傷到手腳,倒在地上哀嚎著,扯著身體靠著牆上。

而黑衣長官身邊的護衛士兵在已經死透了,他看著城牆上躺著許多士兵,還有印度僱傭兵,不免內心拔涼。

這與他瞭解的大清有很大差別,他根本不相信一個亞洲小組織,能擁有歐洲火炮彈藥技術,這完全打破他固有觀念,他必須要警告和蘭當局,一定小心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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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不多的士兵這繼續護著他進入堡壘。

當他剛剛進入到堡壘內部,6磅炮的開花彈隨後就到。

一枚開花彈剛好碰到和蘭軍隊的彈藥箱,然後爆炸,瞬間點燃了彈藥箱裡面的火藥,霎那間巨大的火球城頭上綻放開來。

爆炸的威力與衝擊波,推動彈藥箱裡的炮子,作出彈射運動。

十幾顆鐵球立即被彈飛,形成第二次傷害,旁邊的和蘭士兵被鐵球撕成碎片,幾百公斤重大炮也被掀翻,連木炮架都解體。

也有一些做出拋物線,砸到其他城段上,甚至有幾發掉到鄭軒所在陣地前方不遠處。

與此同時。

爆炸也將這段城牆震塌一部分,就連女牆也被炸開了,出現不小闊口。

此時,宜蘭軍隊後方的阿美人,看到這一幕,眼睛睜的老大,就連呼吸也都忘記了。

這可是說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最為震撼的,阿里·美麗此刻想起那位見到大的和藹大哥,但看到這一幕,可與和藹沒什麼關聯,只能是“變態”兩個字形容。

她已經忘卻自己緊緊抓住都格力手臂,然後被都格力拍掉,推開。

“開炮!!!”

又是四枚炮彈落入到敵方堡壘中,直接將牆炸塌。

這座土堡壘並非使用水泥建造,而是一般的粘土,只要炮轟幾次就會碎裂開來。

此次炮擊將他們所有火炮都癱瘓掉,完全打啞了。

“衝鋒!!!”這時候,彭韜大聲喊道。

隨後是號兵吹著嗩吶,吹出進攻號角聲(1)。

塹壕內,戰士們以十二人為戰鬥小組聚攏衝鋒,三組一班,三班一排,三大排一連模式,發起陣地衝鋒,三個步兵連九百多人分中路,左右三路發起進攻。

後方的炮兵不斷提供火力壓制。

這個燧發槍時代,鄭軒無法做到後世軍制,只能魔改,根據現實調整軍制。

此刻的和蘭公司士兵已經被壓的抬不起頭。

堡壘守軍原來有五百人,派了一百原住民與五十印度僱傭兵去送死,只剩三百五十人,如今在被炮火一炸,大約傷亡了一百多號人,快接近兩百人。

現在的堡壘已經孤立無援,只剩一百多人堅守。

戰士只要看到城頭冒出和蘭士兵的頭,立刻開火射擊。

九百多人的子彈連綿不絕,好幾個士兵看到露出頭,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就被爆頭了,還有好幾顆鉛彈釘在牆上,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抬頭。

“(荷)長官!長官!他們攻城了,我們投降吧,不然會犧牲更多人。”幾個和蘭公司士兵圍在黑衣長官周圍說道。

這個堡壘內部還算安全,但到了攻城戰,就極度危險了,一百人如何打的贏九百人?

這可不是大清或是曾經的大明那些刀兵,只會拿著大刀,長槍一窩蜂的衝鋒。

“(荷)唉……該死的援軍怎麼還不來。”黑衣長官悲憤的說道,最後緩緩脫下自己的帽子,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投降……”

頓時所有士兵松了一口,在這樣守著,遲早會全軍覆沒。

不久之後,堡壘上舉起一杆白旗,有士兵聲喊道:“(荷)別開槍!我們投降!”隨後便是蹩腳的中文又喊了一句。

堡壘下的戰士,用不知哪裡學來的蹩腳荷蘭語喊道:“(荷)繳槍不殺!”直接衝進堡壘內,將裡面的人控制住……

~~

鄭軒進入到破敗不堪的堡壘。

到處血跡斑斑,還有大量硝煙的味道,裡面有帶著恐懼眼神的和蘭士兵,以及押解和打掃戰場的戰士。

殘肢斷臂偶爾也能看到,鄭軒搖頭說道:“戰爭果然是最殘忍的。”

都格力也跟了過來,瞧著裡面的環境直搖頭。

不過他內心已經有些恐懼了,雖然他殺不過不少人,但瞧著這些士兵的死法。頓時想到,要是自己族人面臨這樣的攻擊,能撐多久,一發炮彈就十幾條人命,可不是以前的刀箭時代。

這時候彭韜跑了過來,“報告首長,我們一共戰死了二十七,受傷二十三人,敵人戰死了兩百二十一人,俘虜一百二十九人,軍官一人,其中受傷七十八人…

繳獲六門大炮,其中一門已經損壞,黑火藥十八石,燧發槍二百三十挺,各類炮彈一百零六顆,馬十六匹,死了四匹,傷四匹,都是上好的和蘭戰馬。”

鄭軒一邊聽著詳細的彙報,一邊爬上牆頭。

還不忘說道:“馬匹能救活儘量救活,這些都是種馬,帶回宜蘭進行配種。”

他可希望是荷蘭溫血馬,這種馬匹可不亞於蒙古戰馬,甚至賽馬競技場上的常客,不過這種混血馬要到二十世紀才會出現,但依舊能證明,荷蘭馬是很不錯的戰馬。

如今宜蘭馬場多為南方的高原馬,而非北方的草原馬,身材矮小。

經過好幾年的培育,並引進英吉利馬種,法蘭西馬種等等歐洲馬匹,才有所改善,不過免不了氣候因數死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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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嗩吶是3~4世紀,由波斯傳入中國,並被廣大民眾所接受,喜歡,形成民俗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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