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看也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推開了，還當自己是乞丐來打發？
隨後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又看向被打撈上來的女子，個個悽慘兮兮，被這冰冷的海水凍得直哆嗦，並捲縮在一起取暖。
語氣不善的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名蛇頭被他的眼神嚇了一下，愣了好一會，接著立刻嬉皮笑臉地說道，“這只是一場意外，這船擱淺了，然後左右搖晃起來，她們這些人沒有站穩便掉了下去，
而小人也在船內忙著破洞的事情，沒有注意到船外的情況，這都是小人的疏忽。”
並朝著那群女子打著馬虎眼，嘴巴還做著一個兇狠的動作。
似乎在告訴她們要是將事情告訴出來，要了她們的老命。
頓時女子們神情緊張，閉口不談，只能昧著良心不斷點頭。
得到了這些女子的反饋，蛇頭更是笑嘻嘻的道，“大爺，您看是吧？小人可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輩，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在您的海域，我們可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處理完船就走了。”
鄭一依舊盯著他，“她們是你們捉來的婦孺吧？”
蛇頭頓時慌張起來，立刻揮手搖頭，急急忙忙的說道，“歐，不不不不！小人可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買賣，
這些不過是想要前往福建的婦人，想必大人也知道如今高州府肇慶府都出現了瘟疫，所以她們只好投奔福建的親人，
小人不過是有船，捎上她們一程，而且小人也不知這些人是否染病，大爺應該小心一些，我這就將他們給送走。”
蛇頭在緊張的同時，繼續給這些女子打著馬虎眼，眼睛可是瞪得溜圓，甚至還偷偷地朝她們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頓時又將這些女子嚇得顫顫巍巍，就連好幾個女子也都只好點頭，細若蚊聲道：“對……是小女子不慎失足落入海中，感謝大人的救助……”
為了保命，她們也只能昧著良心說話。
鄭一狐疑直瞧著這些人，但她們並沒有冤情，鄭一也不好做主，萬一真是一場意外的話，自己的臉面可就過不下去了。
隨後讓士兵檢查一下沙船，確認沒有其他危險物品或是違禁物品。
就順便讓自己的帆船幫助沙船拖出來，讓他們離開。
就在他準備揮手撤離時。
一個尖利聲音大聲喊了出來，“大人，救我們！”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瘦弱少女，突然狂奔，然後立刻躲到了鄭一的身後，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著並不放手。
神情極度慌張地看著眼前的蛇頭，但還是咬著牙與他直視。
鄭一身邊的海盜護衛，此時也反應過來，害怕這名少女是名刺客，於是想要把它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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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鄭一止住了他們，然後又低頭斜看了一下這名緊張兮兮的女子，“何來救你一說？”
此時周圍的女子也是神情慌張，害怕那名少女將那些事情給抖出來，不斷地給她打著馬虎眼，甚至還有人拉住了官兵，想要說是少女在撒謊。
還有人想要上前將這名少女拉回來，好用自己的手將他的嘴巴給捂上。
卻被其他的海盜官兵給攔住了。
那少女依舊死死地不肯放手，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那名蛇頭，語氣堅定道，“他是人販子，將我們這群女子給拐走，打算帶去潮州販賣給當地青樓當妓！”
鄭一也扭過頭來，目露兇光地盯著這名蛇頭，隨後沉聲問道，“可有這回事？”
蛇頭眼神更加慌張，斗大的汗水不斷從額頭流下，揮手說道，“大人可別聽這妖人所言，她不懷好意！她只是想在我這獲得一份好處而已。”
隨後指著那名少女的臉，凶神惡煞的罵道，“你這個賤人，還不趕快過來！小心老子把你扔進海里。”
那名少女依舊死不從，一直藏著了鄭一的背後，並將手指指指那群跪在地上的女子們，沉聲喝問道：“那你說她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分明就是你虐待而來的，還有她們許多都不是處子之身，隱私處多有傷口，敢說你沒有份？！”
那少女其實已經知道船內的事情，也知道蛇頭幹的事情，但她的疑問不過是想引起鄭一以及其他官兵的注意。
這些官兵頓時恍然大悟，確實按照她的疑惑所說的那般，只是微微地看了一下頸脖處。
有許多淤痕，而且還有鞭打的痕跡，不斷向褻衣深處蔓延。
鄭一也盯著那群女子，“她所說的是不是實話？若你們欺騙我，被這名人販子拿去賣了，可別怪我沒有救過你們。”
那聲音讓人惶恐不安，似乎帶著威脅的味道。
可在那些人耳中卻顯得如此“動聽”，甚至是黎明的曙光，許多人流著眼淚點了點頭，並跪在地上哭泣著，並大聲的喊道：“救救我們，大人！”
“我們可是受這名蛇頭的脅迫，不得已而為之，要不然將會無盡地鞭打……”
那蛇頭見情況不對，咬牙切齒地對著眾人罵道，“你們給我等著，遲早會不得好死。”
然後扭頭準備往海里跳去。
想要憑藉自己的水性逃過此劫。
正當被救上來的婦人害怕他將要逃走之際，鄭一順手掏出了一支燧發手槍，接著就在蛇頭的腦袋開啟的花。
其他的海盜官兵也舉起了手中的槍，射殺蛇頭其他的同伴，頓時槍響不斷。
很快蛇頭及其同夥都被鄭一手下給滅掉了，只留下一兩個活口，抓回去審問一番。
那些被拐的女子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要這些人被殺死，就不怕以後再有人找她們晦氣。
隨後便是連番感謝鄭一以及他的官兵。
倒是那之前一直躲在他身後的少女，早已經藏在了人群之中，可是贏得鄭一不少好感。
至少這名少女的勇氣是其他人無法比擬。
“你叫什麼名字？”鄭一還是在人群之中將她找了出來。
“石香姑……”
那少女聲音沒有之前那般洪亮，細若蚊聲說出了一個非常普通的名字。
鄭一點了點頭，之後再讓人將這些失足女子送上岸，接著將會有專門的人負責處理。
一艘蓋倫船拉著這艘破舊的沙船靠近岸邊，順帶將裡面的貨物收拾乾淨。
鄭軒也在岸邊上觀察著，等鄭一上了岸之後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一名蛇頭裝運滿船的女子到潮州販賣，剛好路過此地擱淺，現在已經被我給滅了。”
鄭軒點頭贊同這樣的做法。
他討厭人販子。
隨後考慮要不要在這硬頭山，也就是所謂的太平山頂立一個巨大的瞭望臺，專門負責監察海岸周圍的情況。
“對了，”鄭一突然想到了什麼，“這些女子該怎麼辦？聽說她們都是從肇慶府被人抓過來的，
那裡還發生了瘟疫，她們便糊里糊塗地進入賊船。”
鄭軒思索片刻，“若她們想回去，那就送回去，又不想回去便留在此處，
若是軍中的羅漢不介意的話，這娶回家無妨，只要那些女子也願意就行。”
“真的如此？”鄭一半開玩笑地說道：“那名石香姑的女子，我就毫不客氣的。”
也不知道鄭一是說真說假。
臉上還帶著嘻嘻哈哈的表情。
倒是鄭軒突然挑了一下眉毛，“石香姑……？”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鄭一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