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傢俱全都是從洋人那購買回來,希望客人喜歡,小女子就不打擾您了。”那猶如花魁一般的女子,介紹完之後便離開了。

此時曹文關上了門。

內心久久不語,手也是興奮地摸著柔軟的單人沙發。

絲綢加名木製作而成的單人沙發,不管是從手感,還是從外觀,都具有別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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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短毛也太過於奢侈了,真是平生少見。”曹文嘴上說著不屑,但身體卻很誠懇。

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感覺整個人像是被包裹了一般,完全沒有起身的想法。

旁邊還有一張小茶几,一份報紙,一杯帶有花香的茶。

曹文在沒有人的環境下,翹起了二郎腿,慢悠悠地喝著茶,朝著窗外的景象,拿起了報紙品讀一番。

大清最重要的講究規矩,特別是文人士子,所謂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一切言行都要符合儒家。

曹文只不過是讀過一些私塾的商人,雖然規矩還得遵守,但無人的時候便能放開手腳,也更加開放地享受一番。

而不是如書呆子畏手畏腳,生怕觸犯自己的道德。

曹文閱讀著宜蘭週報。

第一面篇幅便是北部灣的海盜,在兩廣一帶以及海南島帶來了大量的損失,不斷燒殺搶掠,使得沿岸百姓遭受巨大的損失。

所以軍部準備處理北部灣海盜事件,還北部灣一個和平的海域,並且日後會成立巡邏艦隊,負責地區的和平與維穩。

“真是賊喊捉賊,這鬢匪便是最大的海盜。”曹文搖頭晃腦。

隨後又翻開另一頁,這是關於福建的內容:

‘如今福建已被我方獨立師完全收復,福建全境百姓迎來了解放,各項工作有序進行均田產,建農會,恢復生產,修路架橋,都將會是下一階段重點工作。’

曹文看到此處,微微地皺起眉頭。

他甚至覺得,按照如此趨勢發展下去,說不定這些鬢匪真的能吃下半個大清。

這與他所見的義賊大不一樣。

從乾隆朝開始到現在,他可聽聞不下五次民變以及起義,比如回教起義,十三蘇起義,但這全都被鎮壓下來。

別的不說,這些起義都是風風火火,打完這家打下家,完全沒有靜下心來搞生產。

只能說與匪寇無異,只管燒殺搶掠,不管百姓如何耕種。

而這鬢匪可是實打實地在一步步謀劃,幾乎穩紮穩打。

曹文感覺按照他們這個勢頭,即便打到南京府也輕而易舉,但他們擁有如此實力卻沒有冒進,說明人家想要一步步蠶食大清。

這是一條重要的訊息,或許關乎曹家未來的發展,更是關乎晉商的出路。

“不多想了。”

曹文放下手中的報紙,也不再思考這些,只能靜觀其變,反正鬢匪要打到京師,沒有三四年是辦不到的。

而且清軍也並非開玩笑,依舊擁有幾支不錯的軍隊,要不然這麼多起義怎麼會被鎮壓下來?

再喝了一口茶,帶著依依不捨的表情離開了沙發。

這間廂房他可沒有好好地研究一番。

“若是把它摸透,說不定在京城能開一間像樣的客棧,這客棧的利潤可不低呀。”曹文摸著下巴打量著廂房。

這種新鮮玩意開在京城,肯定會引來大量的客人,而且京城富人雲聚之地,可不缺乏公子哥。

特別是八旗爺以及王爺的子嗣,都是富可敵國的存在,錢多得沒地方花,想必對這樣的客棧更加迷戀。

“這茅房在哪裡?”

曹文突然想要方便一下,卻沒有發現恭桶。

隨後便離開了房間,又到了前臺的位置,詢問起來。

那如花魁般的女子似乎習以為常,接著又到房間裡進行講解。

“這是咱們宜蘭大酒店最具特色的地方,在此間房間右側的耳房裡,就是茅廁的。”

曹文被她帶到茅房裡,然後揉捏著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

“這真是茅房?!”

他瞧著眼前雪白的大陶瓷缸,沒想到這個玩意居然是恭桶,而且還有水。

這茅房連牆壁上也鋪滿了瓷磚,窗戶的光照下,顯得熠熠生輝。

潔白的茅房,比自家所居住的臥室還要高貴許多,簡直用奢侈也無法形容,他感覺乾隆老爺子的茅廁也沒有如此奢華。

那女子點了點頭,之後將一切操作一遍。

只見一拉水箱,便聽見呼啦一聲,陶瓷恭桶自動衝出了大量水,便可將排洩之物沖走。

然後又擰開了水龍頭,水譁啦一聲便衝了出來,幾乎不需要人力。

曹文早已經目瞪口呆,久久不能釋懷,“這……這……太過於……”

他正在組織語言,想要表達此番場景對他心靈所帶來的震撼。

卻發現,那女子早已經習以為常,於是他拉不下臉,有些羞愧,感覺自己像是愚昧的庶民。

乾咳幾聲,假裝一副淡然的樣子。

等那女子出去之後。

在這鋪滿瓷片的茅廁裡,久久不語。

“何其的壯觀,何其的奢靡,何其的……”曹文自言自語,說到此處也就用不了其他形容詞來表示。

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在私塾裡學過的《陋室銘》,“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但他現在只想說一句,‘去他娘的!見到如此奢靡的地方,誰會去想那破漏不堪的居所。’

人來這世上原本就不容易,如今好好地奢華一番又如何?至少證明人生並沒有白過。

此時夕陽高照,狹小的玻璃窗,透著一絲餘暉,整個瓷磚茅房展現出前所未有的色彩,幾乎是白黃的光亮。

此時他總覺得不枉此行,幾乎比曹家的大族長享受得還要好,彷彿自己身在位高權重的宮殿樓宇之中。

但他一直坐在馬桶上,卻怎麼也拉不出來。

“這宜蘭人太會玩了,這玩意怎麼解得了方便?”

他可沒有那種坐著拉的習慣,而且也不會有,畢竟大清的恭桶一直都是蹲著,除非是皇上用的。

最後他又重新拉下褲子,直接站在馬桶上,便嘗試蹲了起來,隨後一陣舒爽的聲音,曹文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再使用絲織品製作而成的廁籌,以及精美的水龍頭洗手。

他感覺活出了不一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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