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地區官員上奏今年豐收,百姓豐衣足食,甚至出現祥瑞,乾隆老爺子就會滿足他升官發財的願望。

所以官員欺上瞞下成為共識。

這也導致,綠營清兵,被層層剋扣軍餉,腐敗,空餉,足以讓軍隊致命的毒瘤不斷在軍中蔓延,無法傳達給乾隆老爺子。

大家都知道,但大家卻心照不宣,當成了陋規。

如今的清軍就是為之前的毒瘤買單,黃宿攻佔福建各個城池,將清軍的戰鬥力完全的曝光在陽光底下。

清軍幹的不是洗劫城池的活,他們可就不會賣命,見有人逃跑,也就跟著逃跑。

而保護城池的只有利益集團,比如地主鄉紳,以及對大清抱有幻想的書生士子。

他們讀大清的書,考大清的科舉,所以想忠於大清,死後也留下忠誠的美名。

但也有大量農夫百姓願意做光復軍的領路人,甚至是告密者。

就猶如英國發動的鴉片戰爭侵佔廣州城時,當地的百姓並沒有幫助清軍,反而拿著錢,為英國軍隊指路。

也不知道這一條條訊息,傳入到乾隆老爺子耳中,他會是什麼一副表情。

但鄭軒卻是一副喜悅的表情。

“師傅,有什麼天大的好事嗎?”王貞儀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政務廳。

似乎習以為常,並坐在一旁,美美地喝上一杯咖啡。

她不知道這種名叫“咖啡”的東西有什麼好喝,又苦又澀,她只不過喜歡那苦後帶有甜甜的味道而已。

“黃宿將泉州漳州都打了下來,如今分兵進軍龍巖州,與永州,估計半個月便能打下來,

說不定秋分之時,便能將整個福建收復囊中,而阿桂派去支援兩州的清兵,也被人伏擊而亡,

所以他現在也準備往邵武府方向撤退,只是那個河南巡撫畢沅,著實讓人煩心,經常派清軍騷擾溫州邊境,死了不少弟兄。”

鄭軒看著這些簡報,微微思考了一會。

河南巡撫畢沅想必是配合阿桂,不斷騷擾溫州,就是想把光復軍引到溫州府。

如此一來,便能阻礙光復軍佔領福建,甚至給他足夠的時間撤離,甚至是堅壁清野。

不過他們受到的壓力也不小,黃州府的起義越發猛烈。

號稱聚眾十萬人,為首的是百蓮教的教主,現在導致湖北也開始陷入混亂,漕運會受到嚴重打擊。

雖然大清此刻還有餘力對付他們。

但鄭軒毫不懷疑,百蓮教會繼續做大做強,畢竟邪教的煽動能力無以倫比。

當鄭軒回過神來,就瞧著王貞儀,完全沒有聽進去。

而是抿了一小口咖啡,似乎在試味道,但又覺得不過癮,接著再來一口,直至咖啡喝完為止,才開口說道:“我還是覺得茶好喝。”

“你說我會信嗎?”

“為什麼不會相信呢?我可是你的徒兒。”

“你嘴上是這麼說,身體卻很誠懇,一杯都被你喝得乾乾淨淨,一點也不剩。”

“我這是不捨得浪費呀。”王貞儀吐了吐粉紅色的香舌,撒嬌般說道。

接著說道:“而且咖啡裡面的甘蔗汁,可是那些青黴素最喜歡的食物了。”

“你的青黴素什麼時候能夠提供軍隊?”鄭軒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你師母必須要用得上。”

他想在泰泰生產得時候,能夠用上抗生素,而不是那些無法完全消毒的熱水。

“軍隊暫時還供應不上,讓供應師母綽綽有餘,放心吧,師父,老爹可是對這很上心呢。”

“那你跑過來是幹什麼?”

“難道無事就不能登三寶殿嗎?”

王貞儀反問一句,鄭軒就差要點頭,頓時帶著一絲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鄭軒摸了摸鼻子,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只要是自己懶得教她一些知識。

天文學有時候非常有用,有時候卻十分無用。

就像現在的天文學,只要能夠按照太陽或者星星辨認航道,甚至是稍微預測一下明天的天氣狀況,就足以了。

其他的事情多大用不上,所以鄭軒還不如讓她自己摸索,至於算術演算法,也是能教,但不能立刻拿出產品。

畢竟這些都是基礎科學,投入大回報小,若是心急之人很少耗得起。

所以鄭軒能推遲一天是一天,反正只要學術開放,睜眼看世界,這些基礎科學就能發展出來,無需讓自己多教什麼。

站起身來,松了松筋骨。

“久坐傷腎。”鄭軒說道。

“師傅,你已經傷了。”王貞儀老實巴交地說道,還帶有一絲嘲笑的語氣。

“你這個小丫頭,小心我把你踢出去。”

“我這裡有一副藥方,師傅要試一下嗎?”

王貞儀準備給他推薦藥方的時候,他就出了政務廳,一聲不吭地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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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去哪?等等我!”

腳蹬了蹬地板,便跟了過去。

此時羊腸大道上,不時能見到,大馬車運著大塊的木料或是鐵器,往一個方向前進。

“師傅你去哪?”王貞儀一直跟在後面。

“船塢。”

“造船有什麼好看的。”

“當然,一個你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東西。”

鄭軒說完就加快腳步,此時,天氣帶有一絲炎熱。

王貞儀擦了擦汗水,瞧著毒辣的太陽,雖然她不是嬌滴滴的女子,但還是受不了。

站在路上,瞧著不斷遠去的鄭軒。

又瞧了瞧旁邊的大馬車,於是道:“大叔,小女子能搭便車嗎?”

一個漢子叼著麥草,瞧著眼前嬌滴滴的姑娘,點點頭,“上去坐吧。”

等王貞儀坐上去之後,就發現,自己以可見的速度不斷靠近鄭軒。

不多時就超過了。

於是她大聲喊道:“師傅,我先在船塢等你!”

鄭軒聽到這聲音,頓時無奈地搖頭,接著將帽子往下拉一點,假裝不認識,感覺太丟臉了。

“這小哥,你也太怕害臊了,人家這般主動,可謂是世間奇女子。”

突然周圍馬車的老馬伕打趣道。

瞧著鄭軒這般樣子,感覺不夠男人,一般都是男人主動才是正理。

鄭軒瞧著那些不認識自己的馬伕,無奈地點頭,便嘆了一口氣,依舊假裝不認識。

此時的船塢一片忙碌。

特別是不久前第九座船塢建成,這裡的繁忙程度不斷提高,也成為了宜蘭工業人口最多的工坊。

單單造船師傅就多達三百人,配套的工匠工人更是高達一千五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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