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可是吃了不少錢。

一共花了五十兩,在後世也就一萬五的價格。

一般百姓可是吃不起,這幾乎等於他們兩三年的收入,只有鄭軒會怎麼敗家。

不過想來,鄭軒還是覺得,整個大清物價還是蠻高,後世在西湖吃一頓,也只不過幾百上千塊而已,即便奢華的也很少達到一萬以上。

等到第二天夜裡。

宅內一百五十號人,身穿黑色夜行服,手弩上好箭,拿出鋼刀,帶上面具。

“我他娘的,為何還要帶著面具,老子臉醜,害怕給他們看到?”孫無良帶著面具,甕聲甕氣的說道。

“你以後還想不想逛揚州窯子了?”鄭軒也是帶上面具。

“你少騙老子了,來自揚州這麼久,都沒逛過窯子。”隨後又開始抱怨道:“為何用如此輕的鋼刀?砍人不帶勁呀。”

他手中的鋼刀可是說是武士刀的仿製品。

雖然說可以生產唐橫刀,或是環首刀,可臺島不是產鐵地區,所以只能走省鋼路線,近戰武器只能瞄向別的地區,特別時期,特別對待。

畢竟人家武器不僅省鐵,且威力不減,而且部隊使用的多為三菱刺,搞偷襲不方便,所以這些鋼刀都是臨時生產的。

“你這潑猴,就你事多,能用就將就,如今王八爬門檻,就看此一跌。”唐藏也帶上面具,不過他只有一把鋼刀,做做樣子,文弱書生動刀子沒人厲害。

~~

等打更夫敲了三更天。

打著哈欠離開賈府附近的街道,大腳剛離開,鄭軒就帶人將整個賈府所有門團團圍住。

一個內應將側門開啟,孫無良就帶著大批黑衣人進入府內。

“你們是誰!”

剛出了屏門,就在外院就有幾個刀客護院正瞧了過來。

刀劍棍棒還沒拿出來,孫無良好不客氣舉著手弩,扣動扳機,射殺一個護衛,身後的人也是一樣。

一息後,護院和刀客就軟軟的倒在地上,橫七豎八。

等過了倒座房,外院的丫鬟小廝基本被控制,乖乖的蹲在房間內。

而其他院落的刀客護院也急忙趕了過來,嘈雜聲逐漸起來,火光隱隱,也驚動不少賈府家眷。

但賈府深家大院,高牆壁厚,外面聽到其實不多。而且周圍綠樹縈繞,周圍的院落都被鄭軒盤了下來,基本沒人,更無人聽到此地狀況。

孫無良由入無人之境,雖然鋼刀用的不趁手,但殺的有來有回。

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映出一張黑色面具,雙手提刀,揮之而下,皎潔的夜光下,對方大刀還在半空中,那名刀客便已是人頭落地,軟軟倒在地上。

孫無良前方的刀客早已不敢輕舉妄動。

一招之間便能看出孰強孰弱,其他刀客已是覺得孫無良殺人成性,不然無法猶如此殺招。

其實若是換個角度。

只恨江南太好,讓人沉淪,刀客在這溫柔鄉多少不及當年勇,而孫無良可是在這幾年裡,當過海盜,幹過多少次海盜用於練兵,近戰遠戰,能活下來豈是常人。

而且在臺島上,日常械鬥,誰還沒有一個功夫傍身,隨便一人也能來當刀客。

狹路相逢勇者勝,猶豫就會敗北。

刀客猶豫之際,孫無良後方的人早已經準備好手弩,任刀客功夫再高,也不及弩箭快。

此時,一些家丁護院,見情況不對,就像從其他外門逃跑,想要到衙門搬救兵,但打開門,便又是一群黑衣人。

人幸運時,就是雙喜臨門,可遇災禍時,也是黴運連連。

其他府門也被自己人開啟,然後被黑衣人攻進去,整個賈府熱熱鬧鬧,很有喜慶的味道,到處都是鮮紅色,火光閃爍。

黑衣人進去也順手關門,由此可見,素質極為高尚,一般人可是連門都懶得關。

翌日白天。

這個賈府大門緊閉。

若有人過來敲門,就會有一個小廝出來,告知人家,老爺身體不適,無法見客。

此時的賈府老爺,確實是身體不適。

三四十個黑衣黑面具人,把賈府一群家眷關押在內院裡,可把賈府老爺嚇得不輕,已經到要人扶著的地步,偌大的揚州城,為何會出現這事情,他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賈府加上丫鬟下人共有二百十一人口,其中女眷一百二十一人……死了六十三人,刀客全死,而我們這也死了五個人,傷了十二個。”唐藏從內院走了出來。

“把受傷和死去的先帶上船,在換一些人下來,問道了金庫沒有?”

“賈府老爺什麼都坦白了,鑰匙我也拿了。”唐藏將鑰匙拿了出來,圓形的鐵環,纏著密密麻麻的鑰匙。

真讓人懷疑,賈府是否是開租賃房生意的。

隨後鄭軒看著地上的屍體,不免感嘆一番,“潑猴真是很角色,一人連幹了八個刀客,十五個護院,氣都不帶喘一下,也不知他婆娘受不受的了。”

如今寒冷的天氣,屍體在外院放幾天沒事,很快就會被凍僵。

但鄭軒還是讓人將對方的屍體收起來,堆到房間內,算是給他們最後的慰籍,至少不是橫屍街頭。

“說不準他婆娘比他還兇。”唐藏搖了搖頭。

孫無良砍到人家丟盔卸甲,直接投降了十多個護院,不過他自己也被人砍了一刀,臉上又留了一疤痕,現在看起來更有海盜頭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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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又在說我壞話?”

孫無良臉上纏著粗布。只露出兩隻眼睛,像極了木乃伊。

“覺著你這副樣子,回去以後,會嚇著你家藩婆子。”鄭軒也跟著搖頭說道。

“哼,我家婆娘不知多喜歡我這種壯的漢子,氣都不帶喘一下。”孫無良說話,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全都給粗布遮住了。

“知道了,你最壯,壯的跟牛一樣,下次找個能把船擊沉的給你。”

鄭軒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便與唐藏兩人往更深處的第三進院,後罩房走去。

走廊中規中矩,沒有修繕得精緻豪華,不到一盞茶時間,就見到幾間四丈寬的房子。

唐藏上前試了好幾把鑰匙,才將厚重的銅鎖開啟,接著推開木門,走了進去,整個人都傻在原地,這可讓人感到好奇。

鄭軒隨後跟上,同樣神色,屏住呼吸,看著滿滿一屋子的白銀。

裝銀子的箱子就像米袋一樣,堆的老高,估計整個屋子也有五六十箱,連空氣都飄著銀的味道,還有一絲陳舊氣息。

“揚州鹽商賺盡天下錢,一點都不假,這點錢可比宜蘭庫房還要多。”鄭軒深吸了一口氣道。

“可真是‘藏富於民’要是我們遲來,可能都爛在高牆瓦院之中。”唐藏直接將鑰匙交給了鄭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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