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福康安的傳令系統已經被打掉了。

他剩下一道指令沒有發出去,想要找其他旗手,卻十分困難,普通清兵不會旗語。

“大帥,情況非常不妙,要不咱們撤到城內吧!”請護衛勸道。

如今形勢非常糟糕,福康安所帶領的大軍,損失將近一半,早已經軍心不穩,甚至有潰逃跡象。

再遙看另一邊,常青雖然出城作戰,可對方三千多人,愣是將他的六千人給擋住了,人家都開始發起攻城準備。

福康安眉頭皺得緊緊,他輕敵了。

沒想到跟賊人打了將近三個月的戰,碰到真正的軍隊,戰鬥力依舊堪憂。

還未等他說話,一顆點球直接砸向了牙旗,小小的木杆攔腰斬斷,舉著旗的旗手也都被鐵球順勢帶走。

而就在此時,正在廝殺的清兵,見到本部的牙旗倒下一支,潰逃的跡象就難以收拾,所有人都往府城狂奔。

而福康安見到如此狀況,背後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別說厲害的武將,就連皇帝碰到鐵球照樣得死,不管功夫再高,幾乎敵不過威力巨大的火器。

所以大清幾代皇帝,都在壓制火器的發展,就是因為怕某一天,當火器比殺人技巧更厲害,那八旗的勇武將不復存在,撼動其統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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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福康安暴喝一聲。

騎著馬,周圍一眾隨從護衛跟隨,帶著剩餘的牙旗,狂奔回府城內。

明金收兵的聲音也傳得過來,大量的清兵松了一口氣,跟著大部隊,就從對方營地側翼迂迴到府城內。

常青第一次瞧見福康安敗退,二話不說,立刻下令,“撤回城裡!”

這是戰神第一次狼狽撤退,他都打不贏,自己還打來幹啥。

可當他轉過頭,準備策馬狂奔,一枚子彈直接擊中了他的後腦勺,頓時栽倒在地上,這可嚇傻了旁邊的護衛。

“快救制臺大人!”護衛的清兵慌了神,扛著他的屍體就往城裡跑去。

鄭軒看著潰逃的清兵? 緊張的心情也放下不少,只要在野戰戰勝福康安,這場戰鬥幾乎剩了一半,捲縮在城內的敵人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烏龜。

他立刻下令追擊敵方清兵? 以有效的方式? 殺傷清軍的有生力量。

殺出血氣的宜蘭士兵,早已經滿眼通紅? 看著身邊的同伴倒下? 復仇的情緒在軍中蔓延? 殺起人來刀刀見血,招招斃命。

追緝敵人到府城還剩一百多步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但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不斷裝填彈藥,然後用燧發槍瞄準射擊,炮兵也用鏈彈瞄準城門口? 一炮過去一條血路出現了,傷亡十分慘重。

清兵的撤退路線? 幾乎是用屍體鋪成? 血流成河? 就連旁邊的鹽水溪? 已經紅了一半,引來大量的魚類啃食。

而府城上的清兵也慌亂的填充彈藥,用子母炮,劈山炮,幾門紅衣大炮開火還擊,擊殺不少宜蘭士兵。

然後就遭到宜蘭炮兵的猛烈攻擊,傷亡不小。

不久鄭軒也命令撤兵,回到包圍圈內,將清軍困住,並讓一個軍團南下收復鳳山,控制那一片地區。

這一天過後,雙方就沒有繼續交戰,處於僵持階段,福康安不出城作戰,鄭軒一方也未攻城作戰。

只是讓人通知一下城內的人收屍。

當然清兵們不情願收屍,因為他們沒有此習慣與傳統,從來都是殺到哪裡,屍體就丟到哪裡。

當然如此做法,疾病開始在軍中蔓延。

而鄭軒派了六千人將城圍住,其餘的人帶上白紗,開始收拾屍體,將敵我雙方的分類好。

順便問一問清軍要不要帶回自己手下士兵的屍體,可他們接收了五百具之後,就開始拒收了。

鄭軒也讓人挖一個深坑,將清兵的屍體全部埋進去,填堆到還剩一米的深度,再殺進石灰粉,草木灰,再蓋上厚厚的土層壓實,立一塊簡單的墓碑。

己方的士兵屍體,也是類似如此做法,但立的是石碑,還將戰士的名字刻了上去,優待當然比清軍好太多。

幾日之後,府城內的清軍就出現了腹瀉嘔吐,甚至是感冒,每日都有好幾人病死。

這是由於他們把帶進去的屍體,敷衍掩埋,處理的方式也盡顯極端,要是不夠位置的,直接扔到護城河內,屍體隨著河水飄走。

對於福康安來說,綠營士兵本來就是奴隸,屬於賤民之一,給你收屍就算不錯了,還想要風光大葬?下輩子投胎再說吧。

而對待八旗士兵,則是每人一個墳墓,不久就將城中的空地全佔滿。

宜蘭軍營地裡。

一位團長走到營地內,搖晃腦袋,像是在抱怨一般,“綠營兵的屍體太多了,埋葬八千人,五百人送還給清軍,但他們只接收八旗兵,城門下的清兵屍體直接扔進河內。”

“看來他們的做法挺傷人心。”鄭軒露出了一抹狡詐的微笑。

隨後他扭過頭,叫來鄭暄妍,“你有幹過報社工作嗎?”

“學習過一些。”鄭暄妍如實回答到。

鄭軒點頭道,“你如今的任務就是記錄,將清軍對待屍體,以及他們的習慣記錄下來,比如拋屍等等之類的,當然儘量別醜化也別美化,中規中矩,老實記錄就可以了。”

鄭暄妍額首之後,拿出了一個小冊子和鉛塹開始寫寫記記。

團長知道鄭軒又要玩哪一套,也不戳破,而是繼續說道:“我粗略的統計一下,清軍傷亡將近九千人,其中包括湖廣總督常青帶出城的清兵。”

“我方傷亡呢?”鄭軒並未覺得是讓人高興得事情,敵方巨大的傷亡,往往代表著己方的傷亡也不小。

“一個團的兵力。”團長如實回答。

鄭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起捲菸,吧嗒吧嗒地吸了起來。

一個團的兵力三千人,這一仗就沒了,雖然與敵軍的兌換比是1:3。但鄭軒手中可是擁有大量的火器,大炮,裝備上碾壓,依舊擁有巨大的傷亡。

“王牌就是王牌,還是不能小覷他。”鄭軒慢悠悠地道。

“首長,什麼時候攻城?”

“在等,等王中正的軍隊會合,就是我們攻城之時。”

鄭軒早已經想好如何攻城,可他現在缺乏主要火力,只能等拿走五十門野戰炮的王中正這傢伙。

而自己與福康安正面戰場,主要是消耗敵方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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