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良滅了泉州六百人的水師營。

繼續揮師南下,滅掉漳州廈門一個營的水師,幾乎沒有遭到太大反擊。

主要是沿岸的海防鬆懈,炮臺十分老舊。

所有紅衣大炮,不管是兩千斤,還是四千斤都有三四十年前的老貨,甚至一些還是康熙雍正年間製造的。

鐵鏽有半寸後,大量出現裂紋,只要開炮必炸膛。

此時的澎湖列島,滿是孫無良掠奪而來的大清水師船隻,鳥船、趕繒船、艍船、大福船、大小船隻上百多艘。

就連清廷的漕運的河船也掠奪過來。

這些船隻打算全都運回宜蘭,然後拆卸,廢物利用。或是直接改裝,裝備海軍繼續使用。

大清海船使用的全是硬木,且都是在深山老林中砍來了的,擊沉就浪費。

島上也多了兩三百人船匠,以及家眷將近一千多人。

唐藏直接命人將十艘船拆除,大量的木料用於修建房屋,大型碼頭,船塢,修繕澎湖廳。

而孫無良搞定了漳州泉州兩地水師,目標直指福州水陸提督署——福建水師主力。

五日之後。

乾隆拿著一份八百裡加急奏報,有些不知所措。

然後瞧著一幫軍機大臣,各個默不作聲,全都跪在地上,頭也低下來。

此時殿外寒風凌烈,大雪紛飛,颳得人臉生疼。乾隆覺得這場雪下得有些大,深吸一口氣,手掌張開揉了揉眼睛。

這場大雪對於他這七十九歲(虛歲)老人家不太友好,真得不太友好,雖然已是入春了。

“阿桂。”乾隆叫了一聲。

“奴才在!”

此時阿桂已經是七十二歲(虛歲)高齡了,多少有些顫顫巍巍的爬了上來,跪在地上。

“阿桂,你年紀也不小了,不用跪了,坐在著吧。”

乾隆瞧著阿桂,如此年邁了,多少有些不忍,而且四處征戰,身上舊傷不少。於是是指著坐塌下方的太師椅道

“皇上,奴才何德何能……”阿桂有些感動,依舊不肯起來。

乾隆也沒下來扶他起來意思,而是道:“你都一甲子,十二個春秋? 坐著吧。”

頓時旁邊的軍機大臣也是扯一下阿桂的衣服,小聲道:“還不謝皇上…”

“謝皇上? 奴才必定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阿桂朝乾隆磕了幾個頭。

乾隆只是眯了一下眼,點點頭,“好了…好了…”

等阿桂坐在椅上? 乾隆才開口問道:“福建海寇多嗎?”

“回皇上,不多? 六年前? 沿岸海寇作案越發稀少? 去年沿岸海寇洗劫村莊? 不到兩起? 其中一夥上岸? 藏匿在福州寧德交界? 奴才已經派了浙江提督前去圍剿。”

阿桂老實巴巴道。

就是因為近年,海寇越來越少? 沿岸海防的撥款也有所下降,許多戰船年久失修? 炮臺也是如此。

誰也沒有想到,這幾年安穩之日? 突然來一個大的,打的大家措手不及。

“有福康安戰報嗎?”

“……沒有? 如今船不過去。”阿桂猶豫一會還是老實道。

乾隆又嘆了一口氣,原本大好局面,現在不知哪來的海寇,摧毀福建大半水師。前往臺的船也都完全斷了。

“令,閩浙總督李侍堯務必剿滅賊人,打通臺灣訊息。”乾隆捶胸頓足,下令道。

但他不知道福建水師早已經被摧毀大半,特別乾隆剛做出決斷。

福州水師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孫無良三千人的艦隊,對戰只剩八百人福州水師,完全就是在碾壓。

摧毀大清水師戰船四十多艘,癱瘓二十多艘,俘虜二十多艘。整個福州船匠兩百多人,加上家眷上千人,早已經被孫無良搬走。

全都集中在澎湖列島,在做打算。

如今福建水師已經game over。只剩浙江水師三千人,廣東水師三千人,山東登州水師三百人。(乾隆期北方水師薄弱,水師多集中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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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也不知道,此時的福康安正面臨人生黑暗時刻。

~~

回到正月十四日。

鄭軒在軍部做完決策,看著沙盤上密密麻麻旗幟,木板上還釘著大量細線。

穿上一件厚實的軍大衣,拿出一根捲菸,用火摺子點燃。

深吸一口煙,越是大戰前,人也會緊張,不管是老將軍,還是新將軍,都會有這樣的毛病。

誰也不是戰神,更不是算無遺漏神仙,就連諸葛亮六出祁山最後賠上整個蜀國後備力量。

戰場千變萬化,不會因為資歷老練而開後門。緊張並不致命,致命的是緊張後不能保持一個冷靜的大腦。

“領袖,你要會說滿語的人給你找來。”趙會長面無表情走了過來。

“老趙,感謝,要來一根嗎?”鄭軒順手遞給了他一根捲菸。

隨後兩人站在一起吸菸,老趙吸一口問道:“你說的一切有可能實現嗎?”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只要心中理想不滅,萬事皆有可能,一些事情你現在不相信,但總有一天會實現的。”鄭軒拍著趙會長的肩膀,隨意的說道,他需要虔誠的信仰者。

隨後問道:“對了,你派來人是誰?”

趙會長退後一步,指了一下身後的鄭暄妍,“農工團一位小小的書辦,吾都考慮讓入團,是一位才女,書法不錯,四書五經也會,可不是那些半吊子的學生。”

“???”鄭軒有些狐疑瞧了一眼鄭暄妍,“你確定會說滿語?”

鄭暄妍點頭,“額娘教會,所有我能道一二。”

“也是,不說我都忘了這茬。”鄭軒將在吸了一口煙,然後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踩碎,“不過先說好,要堅決執行命令,戰場上可沒有這麼多女規,一切都是回到最原始的狀態,是死是活,全靠自己。”

趙會長也提醒一下鄭軒,“你的要東西完成了。”然後就離開了,不打擾他在訓話。

鄭軒點了一下頭,就目送他離開。

“額……”此時鄭暄妍多少有一絲尷尬,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我該如何稱呼你?”

“嗯,你就跟他們一樣吧,‘首長’就好了,

你名義上是姑奶奶,但實際咱們沒有血緣關係,希望你不要帶著宗族觀念去看待。”鄭軒把手插進軍大的口袋內,“當然,要是你不想背叛大清,也可以選著離開,我也不會勉強。”

隨後他朝外面走去,鄭暄妍也小跑的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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