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姬無夜的親衛,這些兵士的實力都很不錯,奈何對手太強,所以顯得他們就有些一無是處了,好在他們人數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衛莊就算是割草,也要割很長一段時間,更不用說,在他迎戰諸多兵士之時,同樣穿著甲冑的白川也是出手了。

這些姬無夜的親衛畢竟是和他一道出來的,若是死傷慘重,回去也不好向姬無夜交差。

黑劍破空,劍勢凌厲。

衛莊一劍盪開幾名擋在自己身前的兵士,看到這一抹劍光,眼眸微微一亮,手中的鯊齒也是揮出。

叮!

兩劍交擊,一縷火星閃逝,兩道身影又乍然分開。

衛莊手臂一震,感受到了一股酥麻之感,果然,習練外功之輩,力氣較諸於常人也要大上許多。

他並不是第一次和白川打交道,自然知道白川的難纏,尤其是早先新鄭長街之上,他更是敗給了白川一次。

不過,他卻並沒有因此心生氣餒之意,相反,正是白川這樣的對手,才讓他感到興奮,若是能夠擊敗白川,想必能夠將他的劍磨得鋒利至極。

在周圍兵士繼續向著自己圍攻而來之前,衛莊的足尖在地面一踏,塵土飛濺之間,他的衣衫烈烈飛揚,急速的朝著白川縱來。

他知道,比起旁邊的姬無夜親衛,場中唯一能夠算得上他對手的只有白川一人。

白川,也是他今晚最大的阻礙。

在來到白川身前之時,一瞬之間,數種變化從衛莊手中之劍衍生而出,誰也不知道他刺出的這一劍是攻向何處,白川周身俱是被劍氣所籠罩,這一劍像是同時攻向所有地方,又像是只攻其中一處。

虛虛實實,真假莫辯!

鬼谷橫劍之術,講究的就是一個花裡胡哨,詭異多變。

但白川卻沒有絲毫躲避的念頭,就算躲不過這一劍也無所謂,反正只要衛莊找不到他的罩門,就無法破他的防,更不要說,今天的他身上還穿了一層甲冑。

白川沒有理會衛莊的劍,反正他的劍,是朝著衛莊身上的要害之處招呼而去的。

“這傢伙!”

衛莊心頭一凜,有些惱怒,他當然知道白川的意圖,純粹就是仗著那一身刀劍難傷的外功,才敢用這樣的打法。可他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暫時是無法奈何白川的外功。

面對白川的打法,他原本向著白川攻去的劍招驀然又是一變,開始回防了起來。

眼見衛莊回防,那白川可就高興了。

瘋狗一般的劍招被其接踵施展而出,沒有任何的回防,有的只有無盡的進攻,一劍接著一劍,一劍更比一劍快,兼之那不俗的力量,衛莊勉力阻擋了一會兒,只覺得手臂酥麻難耐,手中之劍就要脫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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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知道不能夠這樣下去,繼續下去的話,只會步入那夜長街一戰的後塵。

正要施展渾身解數,轉攻為守,將節奏找回來。

卻沒有想到,白川就是一個不講江湖道義的,或者說,在一開始白川將衛莊認定為天澤同黨後,就直接呼籲周圍的兵士不必去講道義了。

衛莊勉力阻擋住白川的一劍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抽身後退,想要在白川新的攻勢到來之前,扭轉攻守之勢,卻沒有想到白川厲聲向著周圍的兵士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上啊?”

四周幹望著,看著白川和衛莊交手半天的兵士又回過神來,同時朝著衛莊一擁而上。

衛莊的面色微微一變。

這些兵士的實力在他看來不過一般,若是沒有白川在旁的話,他自詡可以輕易解決這些人,但在白川窺伺於側的前提下,這些人只要稍稍拖延了他一下,就足以給他帶來天大的麻煩。

但他又不能不去理會這些人,畢竟他們手中的兵刃,可是貨真價實的,真挨上了一劍,他又沒有白川那等外功,也是會痛,會受傷的。

原本剛蓄了些勢的劍不得不提前揮出,迎上了周圍的兵士,好不容易解決掉他們的糾纏,白川的劍又接踵而來,於是,讓衛莊鬱悶的事又發生了。

他,又一次陷入了被動的守勢!

若白川願意的話,他今晚其實有很大的機會將衛莊留在這裡的,不過,衛莊畢竟是他的好朋友,他豈能置朋友於不利的局面?

於是,在衛莊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後,白川的劍故意賣上了幾個破綻。

衛莊見機,雖然心頭不甘,卻也接受了白川的好意,暫時擊退了白川,而後衝開諸多兵士的包圍圈,揚長而去。

白川持劍,看著急速逃走的衛莊,當即又是一副憤怒的神情,“還不快追?!”

一些沒有受傷的兵士,當即向著衛莊逃離的方向追去,不過結果,註定是一無所獲。

……

山頂之上,月光如輕紗灑落。

韓非、張良紫女等人依舊在等待著衛莊的好消息。

其中紫女深知衛莊的實力,認為衛莊出馬,定然是萬無一失,那些被姬無夜私吞的軍餉,將會被其奪回來。

於是他們等啊等,等了很長的時間,還沒有等到衛莊歸來。

嗯,一定是姬無夜藏軍餉的地方太遠了,所以衛莊難免會耽擱一些時間。

衛莊畢竟是鬼谷縱橫一派的傳人,來歷不凡,豈會失手。

再之後,又等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看天色將明,都要天亮了。

所以說,衛莊為什麼還沒回來?

難道是軍餉太多了,他一個人搬不完?

似乎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腳步聲響起,有些睏乏的韓非幾人側首看去,就看到衛莊持劍緩步而來,他華麗的衣衫之上出現了一道裂口,鮮血正從其上淌落而出。

“你受傷了?”紫女看著衛莊,有些詫異。

衛莊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傷,沉聲道:“我失手了!”

韓非眸中也是閃逝出了一絲異色,衛莊這等高手出馬竟然都會失手,不應該啊?

衛莊開口道:“那些姬無夜的親衛出動,根本不是為了轉移軍餉,而是為了去擒拿要犯天澤。”

“什麼?”張良微微一驚,隨即又發現了其中的盲點,“自太子府一役之後,天澤銷聲匿跡許久,近來唯一一件和他有關的事還是左司馬劉意之死,姬無夜早不派人去擒拿天澤,偏偏是在你們造訪過他之後。”

“所以,這只是姬無夜刻意演給我們看的一齣戲罷了,我們想要看戲,他就給我們演上了一出。”衛莊接著開口。他又看著韓非,“軍餉,估計是找不回來了。”

韓非的面上也是露出了沮喪之意,“我知道。”

姬無夜的老謀深算,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先前在將軍府之中詐了姬無夜一番,會引得他投鼠忌器,去將軍餉給轉移,卻沒有想到,對方從一開始就有恃無恐。

所以說,這司寇之職,註定是和我無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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