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你到底是誰
司玄鏡的胸口直喘，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蕭芸看著他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頓時心裡也緊張起來。
“你為什麼會突然在這兒？”
司玄鏡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指著她的背後，表情驚悚，蕭芸立刻回過去，結果卻發現她的身後一片空白。
她看向司玄鏡，皺著眉，“到底怎麼回事？能讓你這麼害怕，是什麼？”
司玄鏡開口，“你那邊有蛇！一定要小心。”
蕭芸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靈境中，所有的動物，就算沒有神識，也是修為不低的，尤其是巨蟒之類的東西，殺傷力極強。
她連忙回過頭，將劍橫在胸口做抵擋，然後小心地打量著周圍，越看她越覺得不對勁。
周圍似乎太，安靜了，她屏住呼吸，放鬆自己的精神，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想要聽清周圍的動靜，突然她的背後傳來聲響，蕭芸正準備回頭，只覺得胸口一痛。
司玄鏡在蕭芸開口詢問的瞬間，整個人精神都緊繃了起來，他心虛不已，但因為一直冷著臉，蕭芸並沒有看出不對。
看著背對著他的蕭芸，司玄鏡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中掏出了長劍，他將劍尖對準了蕭芸的後背，不停地找準方向。
彷彿是在猶豫究竟是刺她的胸口，還是刺她的心臟，褚青嵐皺著眉，臉上閃過一抹掙扎，過了片刻，他終於打定了主意，表情也變得越發堅毅。
他嘴裡輕聲念訣，長劍上覆蓋的一絲黑氣便漸漸消散，長劍又重新恢復了雪白的顏色。
司玄鏡上前一步，眼看著蕭芸就要轉身，他直接將劍送了出去，蕭芸只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瞬間消散，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處迸發開來，讓她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司玄鏡上前摟住軟下來的蕭芸，他看著蕭芸，眼裡滿是複雜，蕭芸滿臉的不敢置信，她甚至艱難地移動眼珠看著周圍，想要找一找，是不是有人偷襲。
可其實她再不願意相信，也知道不可能有人會在她和司玄鏡雙重的警惕中對她動手還不留下痕跡。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卻連發出聲音也難。
蕭芸努力抬起手想要摸司玄鏡的下巴，司玄鏡任由她動作，可蕭芸的手抬到一半便因為無力垂了下去。
她想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司玄鏡，或者他用了易容術？又或者他戴了一張別人的臉皮，她不相信跟她一路走來的司玄鏡，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殺她。
蕭芸最終還是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你究竟是誰？”
司玄鏡看了她一眼，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哪怕他萬般堅定，在心裡打定主意絕不手軟，可對上蕭芸的目光，又讓他有一種由衷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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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自己所有惡劣陰暗的心思全都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他嘆了一口氣，蕭芸閉上了眼，“你究竟是誰？”
此時她已經意識到司玄鏡身上的不對，事實上，從看雲國出發的時候，她就覺得司玄鏡身上藏著種種謎團，這一路上她也不是沒有趁機試探，甚至排斥他，只是他每次幫助自己，蕭芸不忍心恩將仇報，沒想到司玄鏡還真是有耐心，等到一直等到了現在。
“你竟如此耐心，連我都沒有發覺。”
司玄鏡不意再與蕭芸多說什麼，畢竟他也沒有太多時間了，因此他只是鬆開了手，緩緩地將蕭芸放在了地上。
蕭芸不理解，“如果你要動手，為什麼不在之前我們遭遇危機的時候隨便給我一劍，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東西我也拿到手了，無論如何，我都是第一名，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蕭芸進入靈境之後就開始歷練，修為也不斷提升，如果司玄鏡想對她動手，在她成長起來之前就應該遏制，或者不久之前他們遇險的時候，就是最好時機，甚至可以不動聲色地間將她解決，讓她連兇手是誰，都猜不到。
可偏偏現在在她面前暴露真實身份，那他之前的隱瞞又是為了什麼？
司玄鏡側過頭去，遮住了眼中的不忍，他冷著聲音說道，“要怪就怪你不識時務，早就告訴過你，這東西你不配拿，也不能拿，到手了會有性命之憂，可你偏偏倔強，如今有了報應也沒什麼好說的。”
蕭芸看著褚青嵐拿出布將劍尖的血擦拭，之後隨手扔掉了，她只覺得自己的生命力似乎也隨著那塊布漸漸消失。
“你以為得到草藥，你就是第一名嗎？這東西可以互相搶奪的，除非你當場使用，否則你沒能力守住，也沒用。”
他抬起蕭芸的手，將她手上的戒指緩緩拔了下來，“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你，只怪你不識抬舉，命和東西，只能留一個。”
他不顧蕭芸的掙扎，強行取下了戒指。
蕭芸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態，有憤怒，也有被背叛的怨恨，但更多的還是擔憂，她深知戒指是她的立命之本，如果沒了，之後她在這個世界會怎麼樣，還未可知。
她不能失去戒指，蕭芸努力打起精神，“如果你只想要靈藥，我願意將它給你，但戒指你不能拿。”
她越是緊張，司玄鏡對戒指便越是勢在必得，他嘆了一口氣，“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想要一個東西，你就絕不能表現出對它的在意嗎？既然這東西對你來說這麼重要，那它就必須屬於我。”
司玄鏡將戒指收入了自己的口袋，蕭芸的最後一口氣也散了，她直接暈了過去。
司玄鏡站在蕭芸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久久地沒有動作，過了好一會，他微微彎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將蕭芸抱起來，可是突然他的胸口抽搐了一下，一陣疼痛順著心臟直接傳到了大腦。
他的身體猛地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他深深看了蕭芸一眼，似乎有對不起三個字飄散在空中，但因為聲音太低，並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司玄鏡轉身離開，他並沒有看到蕭芸脖子上掛著一塊石頭，此時正閃爍著隱隱的光芒，之後又被衣服輕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