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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經過一上午簡單的培訓，老徐很快就接手了蘇年的鐵板小攤。
原本周斌以為，自己起早貪黑折騰了半個多月。
到了今天…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休息了！
沒想到，比zb家還坑的蘇年，並沒有打算讓他閒著！
而是在老徐攤位的旁邊，又弄了一個小攤位。
並且他還在攤位的邊上，還樹立了一個紅底黃字的牌子。
上面寫著：
“多種小吃創業諮詢，品種每天各有不同，隔壁消費一元，即可免費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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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創業不虧，如若有興趣，在此領取店主聯繫方式……”
這幾十個字，把整個小吃街內所有的人員，都看的一臉懵逼！！！
哈哈……什麼意思？
在小吃街內，去做小吃培訓？
你這是準備，要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敢在這做生意的人，哪個沒兩把刷子？
他們中有些人，有很多都是第一批創業的個體戶。
這些很有經驗的攤主，店主，對蘇年等人更是嗤之以鼻！
在一天中生意最清淡的上午，一行看不慣蘇年的攤販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呵呵，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他們會做什麼好吃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就是……我看這倆純屬吃飽了撐得，閒的沒事幹了！”
“聽說這兩個後生，在沈北三中那邊擺攤幹不下去了，才專門來咱們這做的。”
……
對於這些流言蜚語，蘇年當然是選擇充耳不聞。
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如何能把生意做的越來越大！
新攤位開啟的當天。
來光顧的顧客，都抱著免費送的，不吃白不吃的態度。
無形之中，凡是來小吃街買過蘇年小吃的人。
都被牌位上，那幾十個大字洗過腦……
有一些原本沒注意牌子的內容，要直接購買贈品的顧客。
蘇年周斌二人，都會不厭其煩的解釋一遍：
“我們現在做的是推廣的活動！這種小吃暫時並不售賣！”
“只要你買了隔壁攤位的產品，我們會贈送一份給您的！”
“歡迎您來品嚐，我們明天贈送的小吃品種，絕對和今天的不一樣。”
就這樣！
不知是老攤位，原本自帶了很多流量。
還是新攤位，每天不停變化著花樣？
鐵板魷魚，鐵板豆腐，鐵板炒飯，蚵仔煎，日式鐵板燒等……所有能用鐵板做的小吃都輪番上陣。
總之這兩個攤位，在這七、八天裡，可把蘇年他們三個人給累慘了。
那些做傳統小吃的店主，見到蘇年這裡生意好，都氣的牙根兒直癢癢。
他們在生意清淡時，就聚在一起對蘇年等人咒罵著：
“這3個不識時務的傢伙兒，簡直就是咱們久愛街市場的臭蟲！”
“對，自從這幾個人來了之後，我們的生意下降的厲害！”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了，一定要想辦法整治一下他們！”
攤位中有一個賣熟食的鄭屠夫，他非常淡定的背過手。
儼然是一副幹部的做派，對眾攤主搖頭晃腦道：
“唉，你們這些人啊……嗨，就是太心急了！他們這幾個毛娃娃幹不長的……”
“你們沒看這些天，他們都在那半賣半送的嗎？送的東西不要錢買嗎？”
“啊，對呀。送好啊，他們最好多送一些！送的越多，他們賠的就越多……”
有個攤主抖了一個激靈說道。
“那好，我們明天也發動親戚朋友，去買他們的小吃！”
“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賠本賺吆喝？”
“好，就這麼幹！賠死他們。”
這群嫉妒別人生意好的小人，已經準備對蘇年等人使絆子了！
……
這幾天！
鐵板小攤這邊也不知道是咋的了，比老徐剛接手的時候，還多了好些個顧客。
而且好多客人，就是奔著他們家的贈品來的！
三人只要擺上攤，就得不停的忙碌……
等到晚上收攤的時候，幾人的骨頭都要累散架了！
不過即便生意這麼火爆，蘇年主推的小吃創業培訓，卻極少有人問津！
雖然贈品送不去錢，不過在蘇年的精心計算下。
他們賣出去一份，還是可以盈利兩毛錢的！
況且現在顧客多的恐怖，這兩個攤位儼然已經衍生出“網紅店”的雛形了。
甚至沈北晚報的記者，都趕過來採訪，還發表了一張豆腐塊那麼大的文章。
“下崗工人再就業……從國企工人到火爆夜市的小吃攤主！”
文章其實就的一百多字，呼籲了一下下崗工人，自主擇業的問題。
可由於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幾人一直都沒有時間分賬、理賬。
終於在三月下旬的一天，機會來了！
春天的第一場雨，朦朦朧朧的掉落下來。
那些晚上喜歡來逛街的人，都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安生著。
蘇年等人，才得已提前收了攤位。
三個人在蘇家弄了一桌子酒菜，就開始了第一屆的“分贓大會！”
“來，老徐，這些天工作辛苦了！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蘇年笑眯眯的把一沓錢，放在老徐的手上。
老徐在接過蘇年許諾，那三分之一提成的時候，他激動的眼淚沒差點流下來。
這個平時說話很利索的老實人，竟然變得有些結巴了：
“蘇年，這些錢……真的都是給我的嗎？這些，這這，這麼多錢？”
“唉，老徐別激動，快，數數吧！”
周斌聽了蘇年的這句話，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他想到20多天前，自己就是這樣，被誘惑上的“賊船”
這些天一到飯口，三人就忙的不亦樂乎，比他倆之前走兩個地方趕場還要累。
現在的周斌屬實慶幸，蘇年招了老徐這麼一個老實的幫手。
“五百多？這麼多嗎？這是我一個星期掙的？”
老徐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尋問道，數完錢後……他的手都因激動而顫抖。
蘇年並沒有著急回覆，而是舉起了酒杯倒上了，滿滿一杯的五星啤酒。
主動和老徐撞了杯說道：
“對啊，這些都是你勞動所得。”
“我們堂堂正正，掙不昧良心的錢，也是可以掙到這麼多的！”
蘇年的話順帶點題了旁邊的周斌，他拿起了一瓶啤酒，和蘇年的酒杯對撞了一下。
“蘇年，我周斌沒有什麼文化，但我這一輩子做過最對的事情，就是結交了你這麼一個好兄弟！”
“這瓶酒，我幹了，你隨意！”
周斌說完就仰頭，喝下了整整一瓶啤酒。
幾杯酒下肚，一個小迴圈下來。
酒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熱烈了起來。
幾人喝的是不亦樂乎。
要不是老徐家裡，還有一個小女兒要照顧，周斌今天一定要讓他橫著回去。
最後……兩個人在酒桌上，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解除了。
蘇年最喜歡看，朋友們的笑臉了，這一天他的心中格外的滿足。
也是在同樣的一天晚上，幾家歡喜就有幾家憂愁！
在久愛街唯一還亮燈的一家店鋪內。
老疤正被自己的媳婦兒數落著。
“你看看你，幹什麼什麼不行！非要借錢開什麼燒烤店……”
“生意呢？客人呢？你說說你是做生意的料嗎？就知道給你哥們免單！”
“老孃，怎麼瞎了眼，跟著你欠了一屁股的債，你啞巴了？聾了？”
原本一直抽菸沉默的老疤，可能是被媳婦兒罵急眼了，他最後怒吼了一句：
“別叨叨了，煩死了！”
“好啊，你還敢嫌老孃煩，以後你愛跟誰過就跟誰過！老孃要跟你離婚……”
剛剛罵完這句話老疤媳婦兒，難掩心中的憤怒，又給她老公的臉上添上了一道新的傷口。
之後沒等老疤反應，她頂著小雨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可能是老疤媳婦兒，關門的力氣太大，一陣邪風帶起了一張小紙片。
不偏不倚的，漂到了老疤受傷的額頭上。
“md，現在連張製片都敢欺負我！”
曾經的老疤，也有多意氣風發時，他手下十幾個小弟。
那個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關進監獄十年……
更加沒有想過，在出獄後，他會被人自己娶的女人指著鼻子數落。
呵呵……
這一切都是錢鬧騰的，老疤很清楚，現在不是他年輕的那個時代了。
但，現在是個什麼時代？
老疤弄不明白也弄不懂了！
從還滲著血的臉上，老疤緩緩的拿下了那張紙片。
他看到蘇年廣告留下的那段話，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
97年的第一場春雨。
洗刷了沈北這座，老工業城市的第二天。
蘇年等人依舊照常，開始出攤。
到了中午飯口的時候，有個一臉兇相並帶著刀疤的男人，出現在他們攤位的正對面。
老疤就在那裡遠遠的觀察，看著蘇年等人的一舉一動！
他也不說話，黝黑的瞳孔就在那死死的盯著！
鄭屠夫見狀又開始對附近的幾個攤位，散風點火的說道：
“看吧，這幾個小子得罪了老疤。不用你們動手，自然就有人去收拾他們……”
“哈哈，是啊是啊！我記得，老疤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出去混過的。”
“也不知道這兩個小兔崽子，怎麼招惹到他了！”
“唉，你看，今天老疤的臉色夠黑的，一會兒準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
周斌被老疤看的有些毛了，他皺起眉頭對蘇年道：
“這傢伙兒在這看了半天了，這張臉長得就不像好人，他怕不是李紅海找過來對付我們的吧？”
“別瞎猜了，是福不是禍，你們兩個先忙著……我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