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芷著一身玫瑰蘇繡旗袍,罩一塊翠綠煙紗,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歐老闆,到現在您還說自己只是一個梨園賣唱的女人嗎?這滿屋子的幼屍,以及這個鬼陣,您身上的這些秘密,可是越老越多了。”許倩試探道。

歐芷輕笑道:“這個鬼陣並不是我佈置的,至於這滿屋子的幼屍,就跟我更加沒有關係了,我當初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感到害怕。”

林坤表情瞬變,“歐老闆,你可真的是巧舌如簧啊,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我來問你,你是怎麼躲到這個地方的?你的同黨是誰?”

“我的同黨不是被你們抓了嗎?”歐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呵呵,你以為你現在不說我們就找不到他了嗎?”林坤冷笑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像你以為你躲在這裡很安全,還不是照樣被我們找到了?”

沒曾想林坤話音剛落,歐芷臉上的笑容立刻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白,林坤看到歐芷的臉色驟變,竟被嚇得呆住了,這好看的女人生氣起來,反而更加的恐怖。

突然,歐芷一聲狂笑,未待林坤反應過來,她迅捷地爬向黑暗角落裡閃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然後,密室中的燈光也頓時熄滅,他倆好像被吞進了一片漆黑之中,林坤咒罵了一聲,“屮,她看來是不想活了,想跟我們來硬的!我就不信了,這區區一個鬼陣還能奈何得了我們兩個!”

林坤正準備要動手,卻被許倩拽住了手臂,她噓了一生,說道:“慢著!”

“怎麼了?”

“有點不對勁。”

林坤和許倩說這話,但是卻看不到彼此的臉,許倩說道:“鬼陣只不過是她的疑兵之計,如果她這個時候跟我們翻臉,肯定還藏了後手!”

“有道理。”林坤慢慢地轉身,仔細地聽辨著四周的動靜,他正轉到背後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張慘白的面孔,林坤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與許倩撞在了一起。

“怎麼了?”許倩驚訝道。

就在這時,林坤與許倩手上的禁戒同時亮了起來,將黑暗的密室照得通明。只見那嚇著林坤的東西赫然站在了牆邊,沒有五官,兩排牙齒虛張著,那家夥不可能是人,似乎也不是殭屍。

“倩姐,這是個什麼東西?”

沒等許倩回答,那個東西突然像全身通了電一樣,躥出了出來,張開手腳,像個白色的大蜥蜴一般,刷刷幾下迅速地衝到了林坤的面前。林坤左手劍指早已經蓄勢待發,迎著那東西一指,一道烈焰就往那東西的面上灼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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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歐芷應該在這裡佈下了一個卯陣。”許倩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表少爺,別大意了!”

“卯陣?”林坤一愣,問道:“這個歐芷到底他娘啥來頭啊?卯陣可是上古陣法,應該早就失傳了吧。”

所謂卯陣,便是施卯術所用的陣法,而卯術則是上古六術之一,在道術一統五行之前,民間實際上是處在一個各類巫法異術百家爭鳴的局面之中,這些巫法異術在當時統稱為“五行六術”,其中的“六術”又稱“上古六術”分別是指“佔”“相”“卯”“卦”“蠱”“鑲”六類,自夏商時期便已產生並具備一定影響力的早期巫術。

許倩皺眉道,“卯陣雖然失傳已久,但是在禹陵的藏書閣裡,卻有歷朝歷代卯陣全面詳細的收錄,但是從不外傳,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卯陣也還沒有絕戶。”

卯術原本是一種專注於護身、驅邪的法術,卯師最擅長於“附靈於器,以祛疾邪”,說白了就是個做護身符的,隨著歷史發展,原始巫術逐漸歸流,咒、符、陣、?等巫術相互吸收,兼容幷包,已經很少在看到單一的卯術,到了王莽改制時期,卯術已經被朝廷嚴令廢止了,這是早起六術中第一種也是唯一一種被官方命令禁止的巫術。後來綠林軍攻入長安,推翻了王莽政權,在這一時期,藉著天下大亂的機會,尚未完全銷聲匿跡的卯術也曾短暫復興過一陣,時至兩晉時期,天下政局趨於穩定,這一巫術便再一次遭遇了朝廷的禁令,自此以後,正史之中便再也沒見過有關卯術的記載。

許倩說道,關於此術被禁止的原因,江湖上眾說紛紜,但按掛術圈子裡的傳說,便是此術能“養煞”。煞者,兇靈也。卯師最擅長的就是“附靈於器,以祛疾邪”,卯術打交道最多也就是這些靈,其中一些厲害的角色就被稱之為“煞”。在正一道中就有“十厲若真,十真若煞”的說法,字面意思是,說十個惡鬼的能力可以抵得上一個修成真身的鬼,十個修成真身的鬼才能抵得上一個“惡煞”,足以見得煞之威力。民間俗語中的“凶神惡煞”一詞也便是起源於此。

“您的意思是說,這東西是煞?”

“別擔心,就憑一隻煞,還不夠給我塞牙縫的。”

許倩冷冷地看著那只煞,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張黃紙,手上作著奇怪的動作,但是隨著她的動作展開,這密室之中便吹起了獵獵寒風,那煞突然就被一道旋風給困住,若蠶絲作繭一般,無法動彈。

這時候,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歐芷猛地一下,就被猛烈的罡風給卷了過來,這卯陣被破,情勢發生了顛倒。許倩轉過身,衝林坤使個眼色。林坤剛邁出一步,準備動手抓人,突然間,一道黑影迅疾衝出。

“嘣”的一聲,好像是在房間裡扔下了一顆煙霧彈,密室之中瞬間被白霧瀰漫,看不清楚,林坤彷彿只是眨一下眼,那黑影就不見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像錯覺。林坤剛一回過神來,就彷彿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神經,猛然回過神,眼前就黑了一下。

“不好,是迷煙!”林坤這才意識到。

白霧遮眼,眼前一面模糊,林坤定睛看去,只見一個女人扶起了暈倒的歐芷,她身穿黑色的套裝,一條白色的腰帶系在腰間,產生鮮明對比。

林坤幾次想要站起,但都無能為力,這煙霧中有少量的迷藥,短時間之內,會讓人運不動力,他們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人帶著歐芷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過了好一會兒,林坤和許倩才恢復了體力,但此時已經無處可尋她們的蹤跡,只得作罷。但是,林坤卻一直有這樣一種疑惑,覺得這個女人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他大腦飛速找尋著有關這個女人的記憶,然後,突然一驚,失聲說道:“駱建芬?”

“你說什麼?你認識剛剛那個人?”許倩驚訝道。

林坤皺著眉頭,也是遊移不定,點了點頭,說道:“看她的背影和身手很像是駱建芬。”

“駱建芬?那不是冶和平的人嗎?”許倩驚訝了一下,隨即又好參透了什麼,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我懷疑的人果然沒有錯!”

林坤也是一陣驚訝,問道:“你懷疑的人是誰?”

“我不是馬後炮,其實我最初懷疑的那個神秘人就是冶和平,上次我跟蹤他,雖然始終沒有看清楚他的正臉,但是以身材和他高超的反跟蹤技巧,我能夠想到的人就是他,以及之後的種種行為,更是加深了我對他的懷疑。”

“那你怎麼不早說?如果是冶和平在背後搞鬼的話,我們得及時通知琪姐,735所不好對付,他如果對琪姐下手,我們會很被動。”林坤擔心道。

許倩搖了搖頭,說道:“先別著急下結論,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冶和平跟我們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自古以來龍骨堂與官道上的人就秉承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誰也沒有越過雷池一步,他冶和平沒有理由要跟我們作對。”

“可是......”林坤頓了頓,焦慮地說道:“冶江是他的兒子,他兒子死了,他難道不會因私廢公嗎?”

許倩笑了笑,說道:“你還太不瞭解冶和平這個人,他是那種可以為了使命和原則放棄自己生命的人,即便是冶江死了,他跟我們結下了血海深仇,但他仍然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大局為重。”

林坤將信將疑地看著許倩,問道:“你真的確定不是冶和平?”

“雖然我相信不會是冶和平在背後搞鬼,但是這件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他也不會絞進來,這潭水算是越來越渾了,沒想到歐芷這條魚竟然掀起了這麼大的風浪,她到底是什麼人,我倒是真的越發好奇了?”

“是啊,這冶和平都參與進來了,歐芷的背景很不一般吶,她明面上既跟寧大娘有關係,又和趙大猛有聯絡,背地裡應該還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指使著她,如果這個人不是冶和平,那他又到底是誰?冶和平究竟在這件事情中扮演著一個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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