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記住，在PLAN-A當中，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管遇到什麼要的突發情況，在沒有確鑿的真相之前，一定要保密。”
“那我們應該是個什麼身份？”檀香問道。
“你傻啊，咱們悄默聲地進到人家裡來，你說咱們是什麼身份，咱們就是盜賊，俗稱小偷。”果胖子笑道。
“小偷？哪有小偷敢來這種地方？”檀香說道。
“那就當自己是江洋大盜，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就是惦記這裡了，國際大盜，非要進來湊湊熱鬧。”林坤說道，“總之，怎麼忽悠隨便我們對不對？反正也沒人查得到。”
休息完後，一行人繼續前進。山裡還是黑沉沉的空曠，場景似乎一樣，他們像穿梭在空谷中的一隊螞蟻。兩條腿漸漸發酸，又走了近半小時，前面突然停住。林坤心一抖，上前一瞧，“好像是剛才走過的那段最窄的路，一模一樣。”
“難道我們又繞了回來？”
“啊？”大夥莫名其妙，頓時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繞回來？”林坤有些意外，眉頭擰成疙瘩，像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我記得我們之前是朝前走，沒有岔道，雖然有拐彎，但幅度不大，不至於繞回來，而且繞一圈的話，應該有所察覺，怎麼都沒印象？”程逸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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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吧。”佛姐冷靜道，“這裡有人來過了。”
“有人？”林坤問道，“誰？”
“沒看到有人啊？”果胖子問，大夥都看向佛姐。
佛姐搖搖頭，“這裡環境複雜，也許是巧合，不過，應該可以斷定，不是古堡裡的人，這夥人行跡很詭異，我們之前走過的路線是在刻意避開巡邏，沿途都是按照標志物連線前進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標志物被人動過？”林坤講。
“可我也沒看見有標誌啊？”
“自然不能做標記，只能在自然之物上做輕微的變動，自己看得明白就行。”林坤走到一棵樹下，撬開一塊樹皮，樹皮雖被撬開，但是依舊與樹幹相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確實不是我們的標記，看來是被別人誤導了，我們沿山脊線走，要是真繞回來，就能看到這個標記。”
“日本人？”果胖子立即想到了。
“但願不是他們。”林坤雖然擔心，但還是想希望不是日本人。
沒別的辦法，休息了一會之後，繼續前進。這次大夥心事沉沉，速度慢許多，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悶悶往前，悶得發慌。
走得兩條腿又酸又僵，終於，在佛姐的指引下，他們到了山脊上的通風口，林坤仔細檢查了一下，“媽的，柵欄被人開啟過。”
“是啊，我之前關上的時候，上面的鐵鏽還是完好的。”
“我去。”果胖子有些坐不住了。
林坤整個心跌入深淵，像在無邊無際中掙扎殘喘，掏出煙猛吸，“會是誰呢？”
佛姐也不說話，程逸芸陪在林坤身邊，有的坐地上，有的倚著牆、垂著頭、耷拉著胳膊。林坤也面色灰死，倚著牆不動。氣氛僵滯得要窒息，大夥好像徹底失去信心，完全崩潰。
沒有一絲聲響，安靜得彷彿沒有人存在。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夏江淡淡說，“有人比我們先進去，就意味著有人在前面替我們開路，這樣反而我們不會輕易暴露。”
“這——”林坤似乎欲言又止。
“這個辦法——倒是有點意思。”果胖子站起來。
“怕就怕，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身份蹊蹺！”程逸芸說道，她的話剛落，林坤皺眉道，“或許......這確實是個機會，我們可以乘機把水攪得在混一點。”
大夥面面相覷，彷彿想說林坤是不是吃錯了藥。
果胖子講：“幹嘛這麼麻煩，直接進去逮住他們這多簡單，這幫傢伙指定就是小鬼子的小分隊什麼的，怎麼可能會幫我們，哪有這種事。”
“也許——”林坤思索道，“他們也需要我們。”
“啊？”檀香意外道。
“這夥人的出現，我們權且認為他們就是日本人吧，不是正巧揭開了我們心頭的疑惑嗎？我們一直在懷疑裡面的人是什麼身份，反而是束手束腳了，現在好了，日本人來了，而且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你們覺得，這是不是一個機會？”
“嗯，有道理，我們可以相互利用，至少我們有合作的空間，一我們都想要進去，二我們心照不宣。”
“媽的，這麼費腦子的諜戰套路。”果胖子一拍腦袋，“我說，你費這勁幹嘛？”
“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檀香笑道，“林坤是想利用雙方都想要把意圖搞亂的心理，擱置爭議，共同開發。”
“啥意思？！”
“就是大家接著裝，管他媽媽是誰的，總之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麼樣？要是他們幹撕破臉，就意味著在第三方面前徹底暴露了，我們兩撥人誰也不敢提前把面具摘下來，懂不懂啊？”
“懂！”果胖子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林坤站起來，臉色陰冷，目光在大夥臉上掃一圈，張開嘴：“沒別的辦法，大家夥還有什麼高見！”
“萬一合作終止，我們陷入絕境怎麼辦？”夏江道。
林坤板著臉不吭聲。大夥盯著他，靜得出奇，氣氛凝滯到極點，空氣彷彿凍結。
“車到山前必有路。”
程逸芸默默站到林坤身旁。
林坤心跳得厲害，深深吸口氣，“其實我心裡很清楚，這幫日本人才是真正的盜賊，他們正在卑鄙地竊取我們的國脈，因此，為天下計，為民族計，我們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啥也不說了，上吧！”果胖子說道。
“我先下去。”林坤說動啊。
“我跟你一起下。”程逸芸講。
“小心點！”夏江緊張地說。
“好。”林坤下到地下倉庫，拿出手電一照，確認安全，那些人沒有在武器庫中逗留，已經不見了影子。佛姐幫助夏江和檀香等人把繩子拴身上，準備妥當之後，她拉著繩子，一點一點往下落。
果胖子身材過於臃腫，幾乎沒辦法靠著手腳下行，只能靠繩索下墜。壁稍稍有點傾斜，烏黑冰涼，到處是凸起的石稜，落到底，林坤才稍稍送了一口氣。
佛姐最後才下來，一溜到底，幹淨利索。周圍陰沉沉，恐懼的本能浸透全身，走幾步便不自覺回頭瞧，生怕後面有人躥出來。
走了幾十米，沒發現日本人的蹤跡，“大家小心點，這裡有鐳射矩陣，一旦觸發，咱們全都得報銷在這裡。”
果胖子應了一聲，撕下空空蕩蕩，燈光照得一目瞭然。
林坤他們走了一會，“在這！”林坤做了一個手勢，“這是武器庫，先去那點傢伙事。”
“喲呵，還有這好事。”
“既然是裝盜賊，就要裝的專業一點，進來了不順一點東西，還能叫賊嗎？”
“說的也是!”
果胖子走進武器庫，先找了兩把手槍別在腰上，還去拿了幾顆手雷掛在衣服上，抹了抹釉彩，裝的跟傭兵差不多。
為了預防萬一，林坤又著找了一些防毒面具，拉開槍栓，把子彈頂上了膛。果胖子喜歡AK，德國貨再好也不入眼，結果還是選擇背了兩把M16。夏江對於槍械一概不知，但是防身的手槍還是少不了。檀香在萬壽山中長大，自然懂得一些武器的操作，但是實戰經驗不足，只能端一把MP4，以備不時之需。另外林坤還囑咐各自要學會配合，真的交火要輪流射擊，不留下裝填彈匣的間隙。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趕緊走吧。”
果胖子踹了幾顆曳光彈，嘀咕道，“唉，你說咱們順走了這麼多武器彈藥，會不會被他們發現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這個武器庫應該是他們的儲存庫房，不是他們平時擺放槍支的地方，一般不會到這裡來拿槍，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發現不了。”
“走。”
他們悄悄離開武器庫，躲開了靈活的自由懸浮攝像頭，這種攝像頭直接與監控終端和鐳射矩陣相連，同時還有聲納和雷達開機捕捉訊號，可以說固若金湯。
“這有一閃門。”
“好像是氣密門，這種氣密門中的氣槽注滿了空氣，開啟的時候會有厚重的聲響。”林坤說道，“我們得繞著走。”
“我去，咱們這不是抓瞎了嗎？”
“費什麼話，這不是有日本人在前面給我們趟雷嗎，咱們還能呢個省不少力氣。”
“說的也是。”
林坤繼續前進，果然不遠處一閃鐵門已經開啟，門內黑沉沉的暗不辨物，手電筒的光線照射進去，便被裡面的黑暗吞沒掉了。
林坤對程逸芸打個手勢，程逸芸會意，輕輕推開門，但卻沒進去，然而室中仍然沒有半點動靜，彷彿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聽見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