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剛一下車,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而且他見到劉曦美很親熱地與她打著招呼,看樣子,倆人很熟。

“嗨,向晚晴,你怎麼在這兒?”劉曦美驚訝道。

“曦美,真想不到在這兒能遇見你。”

“你怎麼到湖州來了也不來看看我,我們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嗨,我這趟來也是公務,這不是恰好在這兒等師院的老師來接冶教授嘛!”

“真的,那太巧了,是駱老師跟你聯絡的吧?”

“你怎麼知道?”

“要不怎麼說有緣呢?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說著,劉曦美就朝林坤找了找手,拉著他的手說,“這位就是駱老師專門派來接冶教授的。”

“他?”晚晴有些意外地打量著林坤,“你......”

林坤撓了撓頭,笑道:“對不起啊,駱老師公務纏身走不開,所以特地請劉總過來代為接待,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劉曦美看出向晚晴對校方的失禮有些生氣,也不點破,笑道:“弟弟,你以後只要記住晚晴是你姐姐就行了。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這麼見外幹嘛?”

“姐姐?他是......”向晚晴意外地問劉曦美。

“嗨,我都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林坤,我新認的弟弟。林坤,趕緊叫姐。”

林坤雖然對劉曦美亂扯關係心生厭惡,但是這不失為一個拉近關係,消弭意見的絕佳辦法,於是趕緊喊道:“姐!”

聽劉曦美這麼一說,向晚晴倒也沒再說什麼,很大方地跟林坤握手,道:“呵呵,新弟弟好,昨天實在不太好意思,弟弟不會怪姐姐吧。”

“怎麼會呢!”林坤心裡一陣尷尬,也不知道說什麼,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時,劉曦美分開他們的手道:“好了,他比較害羞,晚晴,你就別在說了,我們趕緊公事公辦,接教授要緊啊。”

“好的,那我們去請教授,你們跟我來吧。”

“好。”

林坤跟向晚晴來到房間時,一位中年男人坐在他的手提電腦前敲打著什麼。看身影,腰板挺直,衣冠楚楚。遠遠看去,林坤便知道這個人很注重保養,雖然已經年逾半百,但看去顯得很精神,散發著迷人的男人味。

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做派,目光專注,睿智、深邃,像一座山似的沉默著,氣質跟大街的中年人不可相提並論。

臨到書房,向晚晴示意林坤和劉曦美站在門外,自己則脫下腳上的高跟下,赤腳走了進去,即便如此,她也走得小心翼翼,幾乎沒有腳步聲。向晚晴繞過桌子,走到冶教授的位置旁,蹲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教授,來接您的人已經到了?”

冶教授從容地合上筆機本電腦,點點頭,道:“好吧,我們走!”

“他們現在就在外面。”

“我先換一下衣服,你叫他們進來吧。”

向晚晴禮貌地一笑,然後從衣架上取下一套黑色西裝,玉手繞過冶教授肩膀,十分嫻熟地替他穿上,並認真地打好領帶,確認一切妥當之後,才去開門。

向晚晴纖手一指林坤,道:“教授,現在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林坤,師院的駱老師因為公務之故沒能過來,他是代為接待的,還有這位,她是本地知名企業家劉曦美,也是我的朋友。”

冶和平似乎對禮數怠慢之事毫不介懷,林坤甚至懷疑他連聽都沒有聽,便伸出手跟林坤和劉曦美握了一下,道:“你們好,幸會,我是冶和平。”

“冶和平?”林坤心裡一愣,“什麼?他是冶和平?”

冶和平的手很溫潤,作為一個考古學家,手上面也免不了會有繭子,但卻感覺不到明顯的粗糙。林坤跟他一握,心裡不禁一顫,“考古界都稱‘南彭北冶’,這彭德麟已經去世了,今天見到冶和平,果然氣度不凡,大家風範啊。”

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至於他如此緊張,更重要的是,林坤深知冶和平的另一個重要身份,那就是冶江的父親。

“冶教授,您好,您的大名如雷貫耳,見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你好你好。”就在這個時候,林坤忽然從冶和平看似慈祥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絲寒意,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寒意,但他捕捉不到這種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冶和平刻意握著林坤的手不放,縱是林坤見多識廣,閱歷豐富,此時此刻,面對這樣一個學界泰鬥也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情況?”林坤的心頭閃過一絲困惑,“他的目光......”

也就在這一瞬間,林坤對這個冶和平加了一個心眼,但他依舊表現出激動興奮的樣子,用力地握手,“冶教授,您能給我籤個名嗎?”

“好啊。”

冶和平鬆開了手,表現得依舊十分從容,讓林坤捉摸不透。

但此時林坤的心裡已經繃緊了弦,他從冶和平身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或許應該稱之為“氣質”更恰當,他身上散發的不僅是一個學者的儒雅氣質,還有一種神秘。

“眼神欺騙不了人,這個冶和平一定有問題。”林坤心裡已經暗自篤定。

“冶教授,那咱們動身吧?”劉曦美笑著說,隨後她妖嬈無比地走到冶和平的身邊,正打算挽住他的手臂。

“曦美......”向晚晴立即制止了她。

聽此,劉曦美愣了一下,神情意外,好在她應變的好:“哦,您請。”

林坤緊盯著冶和平,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什麼破綻,但是冶和平只是笑了笑,禮貌地回絕了劉曦美的舉動,然後便昂首挺胸出門而去。

“哎,晚晴,這冶教授什麼情況?”

“嗨,你不知道,教授是大知識分子,可不是咱們這種世俗中人,清高、有骨氣、有操守。”

“你平時就這麼伺候他呀,這得都難伺候啊?”

“其實也沒什麼難得,冶教授人很好,就是要求多了點,不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這樣,這就叫生活品質吧,行了,別想了,咱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快點走吧。”

“弟弟,走吧。”劉曦美心裡有些生氣,覺得冶和平就是知識分子擺臭架子,說著就去挽住林坤的手臂,林坤本想著一把逃開,但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挽住,一臉親暱地就挽住他出去了。

就在這時,向晚晴忽然也擁了上來,兩人一左一後,就像是要把林坤刮分一樣,互不相讓地挽住他的胳膊。林坤也始料未及,他還不知道向晚晴的意圖,“晚晴姐你這是......”

向晚晴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一身職業裝打扮。雪白的襯衣紐扣扣得很低,露出胸前雪白的一片,溝壑隱隱可見。緊身的包臀裙將她的臀部襯托得更加挺翹圓滾,同時也讓她兩條本來就很長的腿看起來更加修長。

她是一個天生的衣架子,就算是最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亦會顯得別有韻味。林坤看了一眼,眼睛便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不知道往哪裡看好。

“討厭,弟弟是我的。”

“喂,什麼你的,林坤你說你是她的嗎?”看著向晚晴竟然想在自己面前搶走林坤,劉曦美心裡有些不爽,“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你不準跟我搶。”

聽兩人這麼一鬧騰,林坤才恍然過來,道:“兩位姐姐,咱先別鬧行嗎,教授都走遠了。”

“哼,劉曦美你別得意,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什麼都跟我搶,這回我還偏偏就跟你搶定了,咱們走著瞧!”

“林坤,你聽聽,她竟然明目張膽地想把你從我手裡搶走?”劉曦美一邊說一邊炫耀似地挽住林坤的胳膊,嘚瑟地看了向晚晴一眼。

向晚晴雖然心裡不爽也只能乾瞪眼,氣得跺了跺腳,隨後著急忙慌地走了出去,怕是冶和平已經在外面久等了。

臨上車之際,冶和平依舊保持著從容、謙和的姿態,彷彿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喜怒哀樂。林坤坐在副駕駛上,是不是地留意後視鏡裡冶和平的表情,他是一個完全喜怒無行於色的人,除了閉目靜養,甚至連他的呼吸聲都保持著刻意的規律,嚴謹到令人可怕。

“如果是個學究,身上有股子書卷氣,我信,但是這個冶和平身上絕不僅僅是學究氣那麼簡單,他的氣場和這股子神秘感......”林坤心裡嘀咕道,“可是我又沒有證據,我什麼我會有這種直覺呢?”

“冶教授,您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我把車窗給您開啟?”林坤故意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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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謝謝。”冶和平淡淡地回答道,“對了,你是叫林坤吧?”

“是的,教授知道我?”

“嗨,瞧你,我不是跟教授介紹過了嗎?”向晚晴說道。

“不,我是知道你的,不過還是第一次見,曾經聽我家那個臭小子提起過你。”

“是嗎!?原來,你和小江是朋友啊!”向晚晴意外道。

“哦,是啊,我們倆以前確實是好朋友......”林坤尷尬地笑了笑,心裡卻越來越無法釋懷,一股子神秘感壓迫得他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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