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有一種上古邪術叫做烏納爾,漢人後稱之為‘螫針術’,這種邪術就是利用一種叫做螫的毒蟲的口器,一根細如牛毛的空心管子,以超乎想象的手法刺入人體的頸動脈中。”夢姐對著那個細小的紅點說道,“由於傷口實在太小,人體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這種毒蟲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吸飽血,身體劇烈膨脹,等到人體的血被吸乾,它的身體也會因為膨脹而爆裂,最後留下著一灘血水。”

“這也太誇張了。”林坤不由得驚愕起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這些屍體應該是那幫先於我們進來的人,結果全部在這裡送了命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巖生提醒道。

“你們看!”林坤眼尖,手指向一旁的巖壁,夢姐隨即轉過頭去一看,發現在巖壁上有一塊如蜂巢一般的蟲穴,那蟲穴似乎也有蜂群築巢的本領,只是顏色和形制大不一樣,看上去更加恐怖,如同一個毛球鑲嵌在垂直的洞壁上。

“這難道就是螫?”林坤懷疑道,但是距離實在太遠,他也看不清楚。

“那邊也有!”巖生很快便發現這種蟲穴並不只有一處,隔著幾米開外的另一邊,就分佈著好幾個這樣的巢穴。

看到這樣密集分佈的蟲穴,林坤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裡怎麼會這麼多?”

“你們都注意點,沈括《夢溪筆談》有載:‘蝮螫手則斬手,螫足則斬足’,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如果看到有動的東西,一定不要亂來。”夢姐一邊告誡,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個時候,林坤在那些雕塑中一轉,恍惚間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前面,嚇的他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現代衣服的人正背對著他,黑色的長髮可以判斷出應該是個女性。

林坤不由咽了口吐沫,說:“有情況!”

這個時候,巖生趕了過來,在後面按了一下林坤的肩膀,說:“你沒事吧,讓我來。”

林坤搖了搖頭,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自嘲地笑了笑。說著,巖生便提起長刀,悄悄地摸了上去。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巖生就快要逼近那個背影的時候,那人還是一動不動,以防萬一巖生只能用往那人的背上一碰,剛碰了一下,突然間“嘩啦”一聲,只見眼前迸濺出一道血色的水幕,如同灌滿水的氣球爆破一樣。

巖生也始料未及,儘管他身手矯健迅速規避,但還是被濺了一身。而此時,那個人也應聲倒地。

“是螫!”夢姐過來一看,很快就看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

“媽的,原來剛剛是螫在吸血。”巖生一臉晦氣地擦掉身上的血跡,“這些蟲子實在害人不淺,倒不如一把火把它們都燒死算了。”

徵求了夢姐的意見之後,巖生便從揹包裡取出一瓶行動式燃氣罐頭,這種罐頭可以像噴霧一樣使用,在釋放出一些燃起之後,巖生對著空氣一打火,整個蟲穴瞬間便燃燒起來,裡面的蟲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烈火燒成了焦炭。

隨著巖壁上的蟲穴盡數被連窩端,林坤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他繞著這些奇怪的塑像走了一圈,隨後一串奇怪的咯咯咯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林坤一轉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身後的一個雕像上竟然有一堆猩紅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而此時,或許是經過了一陣煙熏火燎之後,谷底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林坤小心翼翼地往那個塑像走去,這些大小形狀與正常人一般無二的俑像,看上去與兵馬俑十分接近,只是做工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些泥塑不僅十分粗糙,只有遠觀時顯出它的輪廓,一旦近在眼前,反倒是令人摸不著頭腦,無論五官還是軀體,均僅有個大概模樣,乍一看就像是未完成的泥塑像,僅僅包裹了一層泥坯。而且這些泥塑大多沒有章法可言,似乎是隨意而為的,動作殊異,各不相同。

然而,當林坤走近它們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是一股陰森之氣,當他透過泥塑的眼眶,往空洞洞的眼窟窿裡望進去的時候,看到裡面那鮮紅的“光斑”時,他的雙腿也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林坤,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林坤還在為所見到的恐怖景象吃驚不已的時候,夢姐突然出現在身後,一把將他推開。

林坤在地上滾了幾圈,當他回過神來時,夢姐和巖生兩個人正一起合力,用揹包死死的堵住了那個泥塑的兩個眼窟窿。而此時,周圍的其他泥塑似被喚醒似的,所有的眼睛都一齊亮了起來,紅色的眼睛瞬間佈滿整個谷底。

“林坤,快啊!”夢姐催促道。

林坤有些手足無措,但是情況緊急,他來不及多想,連忙將揹包往另一個泥塑眼睛上堵住,“夢姐,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岩溶石人!”

“是我大意了,沒有仔細檢查。”巖生自責道,“這是古代巫使用的一種邪術,將被詛咒的人囚禁於溶洞之內,以溶岩成鍾乳之法,將活人生生被岩溶覆蓋,最後鑄成石人。”

據傳岩溶石人極具怨念,靈魂散而不飛,聚而不合,成為受巫操控的惡毒武器。岩溶石人遇火而醒,醒來時雙瞳發出幽冥之光,可以攝人魂魄。

“媽的。”林坤暗罵了一聲,也是悔不當初,“看來建造這個鬼地方的人心機很深啊,一環扣著一環,每一步都藏著殺機。”

“螫穴可退枯藤蛇,燒螫穴又會喚醒岩溶石人,這就是連環計。”

“那現在怎麼辦?”

隨著越來越多的岩溶石人甦醒過來,林坤感到情勢已經岌岌可危,“咱們三個人六只手,根本堵不過來啊!”

“上古巫師與禹陵屬於同一時代的人物,他們在鑄造這些邪物的時候,考慮到禁戒的力量,因此,岩溶石人可謂不懼禁戒。”

“什麼?”林坤詫異道,“連禁戒都奈何不了它?”

“實在不行就砸了它!”夢姐說道,“這岩溶就相當於鎧甲,岩溶一旦毀掉,石人也就灰飛煙滅了!”

說完,夢姐便運足力氣,一腳將石人踢倒在了地上。果不其然,這些岩溶石人雖說看上去笨重不堪,但其實泥胎很脆,一碰就破,隨著一個一個的岩溶石人被推倒,碎片灑落一地,三個人手上的禁戒也閃爍了起來。

然而,一向心思縝密的林坤卻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心忖道:“不對,事情沒這麼簡單,一路走來,這些危險都是一環套著一環,每破解一個危機,就是下一個危機的開始,若是我們把這些岩溶石人都打碎了,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會......”

他剛想到這兒,突然就聽到背後一串奇怪的聲音,林坤一轉頭才發現,一條五彩斑斕的蛇正昂著頭吐著猩紅的信子注視著他。

林坤剛要呼喊,但根本來不急,只見那蛇閃電般撲了上來,一口咬在了林坤的肩膀上,然後迅速的滑入一旁的草叢中,留下一條腥臭的粘液痕跡。

林坤腳下一軟,一下就癱坐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夢姐聞聲跑了過來,見到林坤突然躺在了地上,看上去十分緊張,她一邊檢查林坤的情況,一邊大聲問道:“林坤,你怎了?你快醒醒!”

最後,還是她眼尖,看到了林坤肩膀上兩個細小的孔,她一把將林坤的衣服撕開,發現肩膀上那兩個還在不停流著腥臭膿水的小孔。

巖生二話不說便準備用嘴將毒吸出來,但夢姐立刻制止了他,“巖生,這樣不行,好像是花寡婦?”

夢姐的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地上,一條腥臭的粘液痕跡還留在那裡。聽到是花寡婦,巖生的神色明顯變了,他連忙用樹枝挑起一點蛇留下的粘液體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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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樹枝放到鼻子下面,巖生便一把將樹枝扔掉,還用飛快的用腳掃了些泥土蓋住那些粘液。巖生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看到巖生的動作,夢姐也知道了這肯定是花寡婦沒錯了。

這種“花寡婦”蛇在吳越一代的老一輩人口中也稱為淫蛇,通體五彩斑斕,是蛇裡的帝王,所有的蛇見到它之後都只能乖乖的臣服,然後任其與之交pei,而與這花寡婦jiao配過後的蛇便會感染上淫毒,瘋狂的與其他蛇甚至是其他動物交~媾。如果在一刻鍾之內不能交~媾的話,便會毒發,融化成為一灘膿水。

甚至有更誇張的說法,這種蛇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粘稠的粘液,其他動物只要聞到這種粘液的味道都會進入發情期。而且這種蛇不能打,一旦打死就會有更多的同類來報復。

夢姐焦急的問道:“現在怎么辦?”

巖生看上去也很為難,“要不送醫院吧?!”

“來不及了,花寡婦毒性太強,林坤這樣只怕還沒出去就已經不行了,根本堅持不到醫院!”

“那你說怎么辦?”巖生也真的是急了,坐立不安起來。

夢姐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說道:“你讓開,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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