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面的文字,記敘了墓主人的生平。上面說道這墓主人是前清欽天監的一位監正,執掌天象歷數,姓福諱平。福平曾經在欽天監裡面度過十個春秋,後來隱居到湖州,本想安穩度過餘生,殊不知命數天定,捲入了一場風波之中,最終招致自己不可善終。

福平身為欽天監監正精通奇門遁甲、符篆咒術、陣法罡步、五行八卦、佔相卜命,他一來到湖州便為自己修建了這座大墓,希望百年之後還能夠到陰間享福。他苦心孤詣地設計了一個虛冢,在墓穴裡面安排了無數的機關訊息。

這些故事顯得稀鬆平常而且誇張荒誕,都是些慣用的伎倆,無非說的是這個人設計的這個墓室多麼的了不起,警告那些盜墓的打擾他老人家的清夢就不得好死。林坤感嘆道:“這主人花了這麼多心思為了死後安寧,沒想到咱們還是進來了。”

“不管怎麼說,咱們總算知道墓主人是誰了。”冉冉顯得有些激動,“林坤,要不咱們去那個石棺上看看?”

石棺被鐵索吊起,很明顯是為了避免地上的溼氣進入裡面。石棺上面刻滿了奇奇怪怪的文字,林坤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種符咒。古代道家以黃紙硃砂畫符鎮妖伏魔,但是刻符咒於棺槨、牆壁之上也並不鮮見,這個石棺上刻滿符咒顯然是有鎮壓邪祟的意思。

冉冉仔細分析了符咒,說道:“這些符咒大約有十來種,都是封印用的,如果所料不錯裡面的主人應該是成僵了。”

林坤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看出來了。”

“那我們要開啟來看看嗎?”

“那是必須的!”林坤一口答應了,肯定道:“你難道忘了咱們下來幹嘛來了?”

“我當然知道,自然是為了找線索!”

“你說咱們這個訊息盒會不會是這個叫福平的和其他人通信用的?”

“很有可能!”

“你看啊,這個福平是個欽天監監正,本身就跟這神鬼之事有很大的聯絡,為防止事情擴散所以使用這種極為保險的銅鑄盒子。你那個盒子可能是他傳遞的最後一個訊息,我們上午在村子裡看到的那個可能就是他手裡的那個。”

“這件事雖然巧合得很,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們姑且就這麼大膽假設!”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你說裡面的這位變成了殭屍是不是就另有一層意思了?”

冉冉心裡咯噔了一下,“你是說他可能是知道了什麼秘密,然後才會變成了殭屍?”

“我可沒說,這多是假設,話說回來,既然咱都來了,怎麼說都是要看看裡面這東西到底怎麼樣?”林坤一邊摩拳擦掌,一邊說道:“總之,這個老粽子是留不得了!”

他們環顧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奇怪了,這個鐵索是怎麼綁上去的?”

“看樣子咱們要想開棺還得好好找找這個機關在哪兒?”林坤在四周的牆壁上仔細找尋著控制機關,嘴裡不耐煩地嘀咕道,“有必要搞的這麼麻煩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正一籌莫展之際,冉冉好像觸動了什麼機關,弘頂上方突然發出一陣沉重的響聲,像是巨大的機器開始運轉。他立即抬頭望去,只見兩根垂下的鐵索開始絞動起來,石棺緩緩上升。

林坤睜大了眼睛,趕忙問道:“怎麼回事?”

“我看這牆面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應該是個機關就按了下去。”冉冉解釋道,“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奇怪,這怎麼還上升呢?”林坤納悶地盯著漸漸升起的石棺。

待那石棺升到離地兩三米高的時候,石棺下方的地面上緩緩升起一個臺子,那臺子全是青石砌成,四四方方,上下三層,大概一米來高。臺子與石棺底部甚至還可以容下一個成年人站立。

不一會兒,石棺底部竟然慢慢地打了開來,像是一個滑坡,一端連著臺子,一端還在石棺上面。隨著石板徐徐放下,裡面躺著的那位也終於揭開了神秘面紗。

一身清官朝服,頭戴紅頂烏紗,插著頂戴花翎,脖子上掛著一串朝珠。看那樣子,面呈褐色,皮肉風乾,兩眼暴突,嘴露獠牙,一雙手十個手指指甲長約半尺。

“看樣子是個飛屍。”

“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他想傷我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飛屍行動迅速,要想制住它可能不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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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冉冉驚訝地看著林坤,“那怎麼辦?”

“哎,我只是說有點難辦,又不是說沒辦法,這不咱們沒帶傢伙事嗎,要是有點傢伙事,對付他就易如反掌了。”

“廢話,這還要你說啊。”

話音剛落,那飛屍便猛地向上一躥,原地蹦的老高,只見它“嘣”的一下子便把頭頂的厚重的石棺裝得粉碎,頭上的帽子也撞的稀碎,頭髮散亂下來,更加猙獰可怖。他低沉地嚎叫了一聲,又原地蹦了起來,這次他竟然在半空中旋轉了一週,他那向前伸直的手臂像一隻高速旋轉的螺旋槳,把兩根胳膊粗的鐵索應聲割斷。

隨著鐵索重重地掉落在地上,林坤和冉冉不由得驚叫了一聲。那飛屍的聽力極其敏銳,猛地便往林坤那邊撲來,他一躍而起,一跳便縱出近十米,林坤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他來不及眨眼,就勢一滾勉強躲過了這一擊。

不過,林坤身手也了得,不等那飛屍轉身,右手飛刀已經祭出,也不知道他嘴裡唸叨的是什麼咒語,兩個嘴皮子上下翻飛,一刻不停。飛刀雖然射中了飛屍的胸口,但它竟毫無半點妨礙,又猛地向前一撲,林坤這次躲也不躲,待它撲向自己的時候,掌心貼著飛刀的右手瞅準時機往它的那雙爪子上用力地一斬。

這轉瞬之間,十個半尺長的指甲斬落於地。可是林坤依舊不敢鬆懈,他立即往後撤了幾步,左手劍指作防禦狀。另一旁的冉冉看得分明,只見剛剛十個手指被齊整整地斬下,不一會兒指甲蓋裡便又擠出了新的指甲,快速增長的指甲甚至把肉都翻了出來。

冉冉大驚,直呼小心。她哪知道她這一聲交換,卻把自己暴露給了飛屍。那東西立即轉移了目標,直撲冉冉而去。林坤正心裡大叫後悔,卻也無能為力。那飛屍行動迅速,剎那間便已經一爪往冉冉脖子抹去。

“臥槽,你喊啥?”林坤只能乾著急。

話音剛落,冉冉立即一個魚躍往邊上一閃,她動作靈敏,絲毫不遜林坤。只見她手裡不知什麼時機已經握著一個短劍一般的東西,那短劍在她手裡變化著不同的招式。冉冉沒有向林坤那樣選擇從它的手上攻擊,而是直接對準了他的腳。

飛屍可以一躍近十米遠,行動神速,可這也造成了進攻的侷限,近身的時候常常只能原地不動。因此,選擇此時攻擊他的下盤非常明智。

林坤看到冉冉的舉動,心裡雖然認同,但還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你以為我不知道要攻擊他的下盤,等下你就知道其中厲害了!”

冉冉在地上一滾,得以接近它的下盤,然後猛地往它小腿上用力地一劃,那短劍雖然鏽跡斑斑,但依舊鋒利無比,這重擊之下,果然把它擊退。只見飛屍哀嚎一聲,飛身往後一退,跳到了牆邊。

可還沒等冉冉得意,它突然又一下子縱身飛來,如泰山壓頂般往著冉冉的腦袋便要踩落。說時遲,那時快,林坤凌空射出兩刀,同時自己飛奔向冉冉。其中一把飛刀再次擊中它的胸口,可依舊不見起色,另一把飛刀落空,打在了它後面的牆壁上。

“咣噹”一聲,飛刀落地。正是這個清脆的聲音,吸引了飛屍的注意。它動作稍稍遲疑了一下。林坤乘著這個間隙,已經護在了冉冉身前,他整個人罩著她,左手劍指身往背後,直直地指著它的眼睛。

一道幽幽的光亮在指尖閃耀,攢射而出的像針一樣細細長長的光芒,逼得飛屍害怕地到處亂撞。它像是一隻無處可逃的野獸,在籠子裡不停地來回跑動。

冉冉驚惶地看著護住自己的林坤,終於松了一口氣,“你——”可能是林坤壓住了她的手或者其他地方,她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地縮回了身子。

林坤責備道:“你剛剛真是太莽撞了,這回知道厲害吧?”

冉冉抿了抿嘴唇,雖然受了點委屈,卻強忍了回去。

林坤一把將她拉起,看了看她手裡的短劍,問道:“你剛剛砍它的是什麼玩意兒?那東西好像還挺鋒利的,我跟你說多虧了這破爛玩意兒,不然你現在也和他一樣在這兒奔奔跳跳了!”

說起剛剛那兇險的一幕,自己在情急之下,在地上摸到了一把陪葬的青銅劍,冉冉悻悻然地提起手中的短劍一看,“這是從地上撿到的,好像是那口撞碎的石棺裡掉出來的,應該是陪葬品吧。”

她把青銅古劍遞給林坤,只見那短劍長約一尺三寸,全身侵滿銅鏽,劍刃上留下了剛剛劃過飛屍腿部留下的褐色的血液。劍身雖然還算完好但不少地方已經缺損殘破,主要是劍柄也不見了,樣子看上去十足的一把破銅爛鐵。林坤感嘆了一聲,“這麼個東西便是拿到上面去賣也只能當廢鐵賣。”

“哎哎哎,這可不成,好歹救了我一命,我得留著它做個紀念品!”

“嗨嗨嗨,你這叫什麼話,救你的人就在你面前好嗎,說吧你打算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林坤調侃道,“要不然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以身相許吧。”

“做你的白日夢,你還真敢想,美得你!”

“哎呀,我覺得咱倆這郎才女貌的真的天生一對。”

“切,就你?”

兩人正在相互調侃,林坤似乎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哎哎,那東西怎麼沒動靜了?”

冉冉也警覺了起來,環顧了周圍,“奇怪,他好像不見了!”

“雖然禁戒沒有直接殺了它,但是它受到了驚嚇明明已經在那亂撞——他不會跑其他什麼地方去了吧?”

“那趕緊找找吧。”

他們沿著它撞擊過的牆壁找了一會兒,便見到地面上留下的褐色的血跡,林坤比著青銅古劍上留下的血跡道,“你看。”

“這是他流下的血?”

“一般的殭屍血液早已凝結,就算會流出少血血液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流淌出來。”林坤分析道,“你那一劍就像劃破了動脈一樣,他現在是血流不止了。”

“可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奇怪。”林坤也百思不得其解,“我們跟著血跡走,我倒要看看這究竟還有什麼玄機!”

他們沒走多久,便發現牆面上有一個破洞,像是被飛屍撞開而形成的。“你剛才有聽到這撞破牆的聲音嗎?”

“不記得了,它一直在撞牆,我也沒仔細聽。”

林坤走進那個洞口,看了看掉落一地的牆磚,搖搖頭,“不對,這裡的牆磚大多都在室內,分明是從外面撞破的。”

“啊?”冉冉吃驚地看著地上散落的牆磚,雖然詫異,但還是不由得贊同道,“難道說,還有人把那東西帶走了?”

“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是老子今天是一定要一查到底的了!”林坤看著這個破洞,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裡的青銅古劍,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念頭,“這把青銅劍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出現在石棺裡?”

林坤不自覺地把這把青銅古劍和整件事情聯絡在了一起,帶著疑問往洞裡走去。

“真沒想到這一牆之隔,外面又是別有洞天。”

“林坤,你覺得那會是什麼東西?”

林坤沒有回答,這個地方與剛才的墓室無論是空間格局還是風格佈置都截然不同,彷彿來到了另一個墓穴一樣。他警惕地觀察著每一個動靜,左手扣著飛刀隨時蓄勢而發。

冉冉也被林坤緊張地情緒傳染,兩個人一前一後,交錯前進,沿著地上淌落的、分佈越來越稀疏的褐色血跡前行。

整個通道就是一個穿鑿而成的洞穴,高僅三米左右,寬可納一輛車透過,地面上沒有青石磚鋪砌,都是泥土。其餘都是巖壁,上面人工開鑿的痕跡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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