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離開我,那是因為他不得不走,少主年幼,需要照顧,所以才命我在此經營,為的就是守護這裡的秘密。”沈芳不屑道,“主人待我情比金堅,怎會舍我而去,我只恨自己不能伴他終老,如今陰陽相隔,所以我才會種滿這象徵死亡的彼岸花,在忘川懷念他。”

沈芳已是奄奄一息,她不甘地看著林坤,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小子,我問你,你體內到底有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得到了你的陽元卻是這個結果!”

“可能......可能是......錦鱗巨蚺的如意鉤或者分水珠的緣故?”林坤吞吞吐吐道。

“如意鉤?”沈芳失落地重複了一遍,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就是命。”

林坤和寧大娘都以為她會就此自我了斷,眼神之中似乎毫無流連,稍一疏忽,倏然之間,也不知道沈芳觸動了哪裡的機關。驚覺之間,只見房間地面地板猛地向下開了一個入口,沈芳撲身一躍,遁入暗道之中。

“追!”寧大娘喝道。

就在此時,聽到屋內的響動聲後,鬼侯爺與蘇幕遮等人也紛紛趕來,程逸芸衝進房內見到林坤全身上下只圍了一塊桌布,不由得面紅耳赤,趕緊退了出去。

果胖子醉醺醺地搭著刀子的肩也趕了過來,“坤兒,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咋還圍著塊桌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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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跟你們解釋。”說著林坤撿起地上的衣服,趕緊穿好,“這個沈芳是煉鬼師,剛剛差點沒害死我,大家要千萬小心。”

暗道裡面漆黑一片,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娘,這裡面似乎是全封閉的,連氣流都感覺不到。”鬼侯爺說道。

蘇幕遮和宋北柯都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在這麼走下去,空氣會很快消耗完的。”

眼前一片漆黑,正不知道怎麼辦,腳底的感覺又有些怪異,踩在鬆軟的泥土上格外的小心謹慎。他們走走停停,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感覺到石板路開始出現。

空氣中的味道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蘇幕遮吸了口氣,就聽到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風來了。”

林坤咽了咽喉嚨,“蘇前輩,啥情況?”

蘇幕遮繼續道:“對面好像有一股氣流。”

他們往洞壁靠了靠,突然一下清醒的感覺撲面而來,“好傢伙,還真的有風。”果胖子高興起來,“這下可不會悶死了。”

“這就說明沈芳已經到了洞口,所以外面的空氣才會進來。”寧大娘說道。

這時刀子從後面趕了上來,拿來了必要的裝備,在暗道理得以重見光明。林坤喝了口水,清了清喉嚨,努力消除還殘留的醉意,說道:“這個通道會通向哪兒呢?”

蘇幕遮和宋北柯相視一笑,“這裡百分之百是個墓道,咱們很有可能已經進入到真龍之中了。”

“對頭!”寧兔子蹲在地上,仔細琢磨著地上的泥土,“這些土不是新翻出來的,我們一聞就聞出來了。”

林坤舉起手電抬頭看了看,這墓道距離上邊的地面約摸有十多米,非常寬大,高有四五米,寬七八米,前面都是泥地,但到了這裡地上鋪的都是青磚,壁上滲出水珠,身處其間,覺得陰寒透骨。

“這一代原來是一片沼澤,水層很淺,滲水嚴重,再加上這裡山坳谷地特殊的地理環境,地勢本就低窪,所以才會這麼潮溼泥濘。如果我們判斷沒錯,那裡面的東西怕也被水泡得差不多了。”蘇幕遮說道。

“好在這條地道還算堅固,沒有塌方的跡象,要不然我還真擔心咱們進不去。”宋北柯說道。

沿著墓道走過幾分鐘,眼前就出現了四個方向不同的通道,寧兔子著急了起來,問道:“鬼眼兄,這可咋整呢?”他

宋北柯指著前方說道,“以我的印象來判斷,這條墓道應該成東西走向,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只到過沼澤,但是大概的印象不會有錯。”

我們沿著他所指的方向繼續走,沒過多久就看見前方有個石案,上面擺著個四四方方的石匣,刀子掂量了一下足有二十來斤,開啟一看,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果胖子失望地搖頭道:“真掃興,啥也沒有。”

前方的道路一片漆黑,一眼望不到底,林坤用手電往裡照了一照,什麼也沒看見,裡面冒出來的風吹得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坤便趴在地上,貼著地面聽了聽,“下邊好像有水聲?”

空寂的墓道中,除了傳來的腳步聲的迴響和水聲,再沒有半點其他的動靜。

大概走了一根煙的功夫,前方出現一座亭閣,歇山磨角,上覆琉璃瓦,前面四根明柱,八扇透雕門窗。正中塑有禹王立像一尊,右手摁住蛟頭,左手緊握鐵鏈,一副威武氣概。像前有深井一口,以巨石掩蓋。

那口井看起來尋常的水井相差無幾,井欄是用一塊塊的圓形石頭壘砌而成,雖然一看便是人為修造的,卻有種渾然天成的樸拙感覺。

林坤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什麼名堂,用手電往裡邊照了照,深不見底,心想:“這裡怎麼會有禹王的塑像?”

“剛剛聽到的水聲應該是這口鎖龍井發出的。”寧大娘說道。

“鎖龍井?”林坤和程逸芸都不約而同的詫異了一下。

“早就聽說過鎖龍井,還以為只是民間傳言,沒想到還真有這東西。”程逸芸說道。

史載,堯舜時期,寰宇之內,洪水橫流,平地水浸,民不聊生。禹王為民解困,率民治水。當時,淮河之中,有一蛟龍,興風作浪。它看見禹王治水,使山嶽顯露,海河安瀾,危及龍宮,便率領蝦兵蟹將,引潮呈兇,阻止禹王治水。禹王令臣民立於山巔,等待蛟龍湧上來時,以滾木、滑石擊之,蛟龍屢戰屢退。蛟龍敗陣,子孫四散。禹王躍入水中,以繩擲套,縛住母蛟,在高阜處挖一深井,立上樁柱,把母蛟鎖入井中,令其永世不得翻身。

果胖子說道:“聽我爺爺說過,二戰期間,日本鬼子進京,當時不相信鎖龍井裡有龍,就排兵去道那井裡的鏈子,道了將近20多天,那鏈子頭也沒道上,但是越道那鏈子井裡的一種聲音就越響,日本人後來害怕不敢道了,就把鏈子又順回去了,鏈子一順回去,聲音就沒了。我爺爺當時親眼看見的。”

井欄上面有幾個大鐵環,吊著數條沉入井中的大鐵鏈,鏈子沉沉的,上面遍佈鏽跡。巨鏈筆直,沉入井的一端,好像墜著什麼重物,欲待近前細看,那幾條粗大的鏈子突然猛烈地抖動了一下,水激起串串漣漪。

林坤等人見垂直墜入水下的鏈條一陣抖動,都不禁向後退了數步。

“這洞中無風,水中無波,如此粗重的鏈子怎會憑空抖動?難道被巨鏈吊在水下真有蛟龍?”

林坤忘了程逸芸一眼,她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好傢伙,我自問平生奇遇無數,也算見過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這口鎖龍井我卻實在是找不到什麼頭緒,但是事關這個古墓裡面的秘密,只有冒險把鐵鏈拉上來,看看下面究竟有些什麼。”林坤心裡暗想。

此時,寧兔子神經兮兮地拍了拍蘇幕遮和宋北柯,說道:“兩位,你們說這水井裡怕不是鎖著甚怪物嘞?”

“寧兔子,我說你膽子這麼小,當初幹嘛下來!”蘇幕遮嘲諷道。

“話不能這麼說,要真有東西咱們就更驚動不得,否則就遭殃嘞,功虧一簣不是嘛。”寧兔子說道。

宋北柯看出了他的那點小九九,故意嚇他,說道:“是啊是啊,禹王伏蛟龍,這鎖龍井裡面怕是鎮鎖著一條蛟龍,莫要輕舉妄動,免得招災惹禍。”

林坤聽著他們的玩笑話,不禁笑了起來。不過,他嬉笑間,瞥了一下周遭的情況,心裡思索起來,“這是個山間盆地,以前又是沼澤,看這風水形勢,怕是不會有什麼貴族願意把墓葬修在這裡,地下水太多,棺材沒多久就爛了,不可能有人傻到把墓修在這裡。”

“但是——”林坤思緒出現了一個轉折,“從前兩次的情形看,這些先民顯然是有意要掩藏墓穴,越是窮山惡水,越能出其不意,所以,宋前輩的判斷應該是不會有錯。只不過,這口鎖龍井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偏偏會出現在這裡,臨邛道士也是禹王後裔,難不成他是想在這裡祭拜?”

蘇幕遮在洞穴裡打量了一番,回來說道:“我看了下這個洞,明顯前後有兩撥人開鑿過的痕跡。”

“沒錯。這個亭子應該是後來修建的,我在地上找到了水泥。”刀子手裡那裡一塊水泥,笑道:“另外,我看了那幾根鐵鏈,其實是連線著角落裡的一個搖轆,是用來控制升降的。”

說著,林坤便伸手摸了摸鏈條,再看沉入水中的鐵鏈還在微微抖動,應該不是被暗湧所衝。

“難道被鐵鏈拴著的真是蛟龍?”林坤也跟著納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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