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見一個神秘人物劫走了宋北柯和八十九姨,當即勒緊韁繩,一聲長喝,竟跨馬從山上直衝下來,山勢陡峭,崎嶇不平,蘇幕遮卻不停地加速。

只見那馬飛如箭,蘇幕遮在馬上挺起身子,一手甩鞭,一手挽韁,氣勢如虹,從容灑脫。巉巖峭壁,他這般騎馬讓人看得都驚心,山道上除了鐺鐺的馬蹄聲就只有旁人砰砰心跳了。

等林坤他們趕到蘇幕遮下馬的地方時候,只見河邊停著那只獨舟,蘇幕遮站在雪地上,視線沿著雪地深入遠方。

“前輩,找到宋前輩他們了嗎?”

蘇幕遮搖了搖頭,“還是晚了一步。”

“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林坤正欲追問,卻見蘇幕遮手臂一抬,制止了他。

只見他回過身來,笑了一笑,說道:“小夥子,剛剛危機時刻,你挺身而出,做得好,我要謝謝你!”

“哦,不不不,程小姐是我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哈,你就不必推辭了。”蘇幕遮擺擺手,“說起來,我與她的母親也有著難解難分的情意,我替她母親謝謝你。”

“前輩......”林坤正要回禮,突然程逸芸走了過來,林坤一看她的臉色,就覺得不對勁,“程小姐,你這是......”

程逸芸冷冷地看著蘇幕遮,目光中情緒萬千,開口說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倏然之間,林子深處射出一道黑色的箭影。

那道箭影在蘇幕遮的余光中一閃,他微微一個側身,飛箭貼著他的筆尖劃了過去。

正在緊急,忽聽得耳邊響起一聲清嘯,恰似長天鶴唳,曳空而下,蘇幕遮提醒道:“小心!”

話聲未了,忽聽得林中枝椏刺空的松樹梢上,疾如飛鳥般掠下一人。當下那人將雙臂一抖,腳尖輕點雪面,如流星倒瀉般行走。蘇幕遮還尚未追出,那人已霎那間不見蹤跡。

蘇幕遮不禁點頭讚歎,“踏雪無痕,我自愧不如!”

這一幕讓林坤看得目瞪口呆,嘀咕道:“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個世上難不成還真有輕功?”

雪落之聲暫歇,空山絕響,又復歸於靜寂。蘇幕遮停下腳步,只聽得有極輕微的幾下擦擦之聲直飄進耳鼓,也就只有他這等絕頂高手能夠捕捉到這輕微的響動,別人還真聽不出來。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林坤他們才聽清楚了,“好像還不止一人。”

倏忽之間,前面那個人就到了林坤幾人的前面,其後緩緩而來兩個人相距約有十來米之遙。林坤看了一眼他的身後的地面,雪地上果真是踏雪無痕。而他往後面看去,發現走在他後面的那兩個人竟然是宋北柯和八十九姨。

“宋前輩!?”林坤詫異道。

只見前面那人驀然止步,不緊不慢地地脫下蓑衣,冷道:“寧某顧念多年情份,今日特來與幾位友人相會,不知蘇兄還記得在下?”

“寧兔子,就你這點下三濫的功夫還想在我面前丟人現眼?”蘇幕遮冷笑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死性不改呢!”

林坤一看,那人的年紀似乎較蘇幕遮還要再年長一些,卻生得滿面紅潤,神采奕奕,一臉的富貴面相。

“是是,我這點拙技自然入不得蘇兄的法眼。”寧兔子笑了笑,“不過,我剛剛可是救下了兩位舊識,怎麼著也算是有點用場的吧?”

“哼哼,就知道你心裡打著算盤,寧大寶,真沒看出來,你這生意做得越大,心機也跟著深了許多嗎!”

寧兔子,也叫寧大寶,本名寧本山,是一個鑽石王老五。年輕時是混跡在北京琉璃廠一帶的七十二行手藝人,專門製作贗品,手藝高超,經他手流出去的東西幾乎以假亂真。為人精明油滑,好在他以義氣為重,常把“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掛在嘴邊。

寧兔子因後來與廣東地區最大的古玩老闆的女人結實,入贅當了上面女婿,自此成為鑽石王老五。也正是有了這層關係,他才與蘇幕遮等人交上了朋友,一起合夥倒過幾個古墓,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十幾年前,寧兔子也曾一度與宋北柯一道打算發了龍抬頭的那個墓,但是宋北柯折戟沉沙,他便也從此沉寂,徹底轉型成一個古董商人但實際上還是想做老本行。

“我這點心思還能瞞得蘇兄你,我不就是想跟你去發那個龍抬頭的墓嘛!”寧兔子靦腆地笑了笑。

“怎麼著,又來一個爭食的?”果胖子看了看寧兔子,“寧老闆是吧,我在北京的時候見過你,您生意作的這麼大,幹嘛還要分一杯羹?”

“小夥子,這可是你的不對了,這個墓可不是說誰想倒就能倒的。”寧兔子臉上的肉一動,笑道:“宋兄,宋兄,來你快來給我說一說啊。”

宋北柯從後面攙著八十九姨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真沒想到剛剛這兩個還你死我活,現在竟然相互扶持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宋前輩,你還好吧?”林坤問道。

“沒事,一點小傷!”宋北柯擺了擺手。

“八十九姨她......”

“沒想到這個冤家竟然願意為了救我可以捨棄自己的性命,可能......真的是我誤會他了。”

“誤會?”林坤正感詫異。宋北柯輕笑一聲,“小夥子,我們這一幾人性子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要是有些個磕磕絆絆的,有時候就是一輩子的疙瘩,一言兩語已經說不清楚了。”

“嗨,小夥子你是不知道,這兩口子吵架吵了幾十年了,這回多虧是我,要不是我救了他倆,沒準到了地獄他倆還是一對冤家。”寧兔子笑道。

林坤讚道:“是啊,這麼說來兔子前輩您可是一個大媒人啊,對了,您剛剛使的是什麼功夫?真能做到踏雪無痕?”

寧兔子神秘地笑道:“看家的本事,就靠這餬口而已。”

“啊?”

“你聽他給你吹牛,這種騙小孩的把式,也就在這黑夜裡好使。”蘇幕遮戳穿道,“他在腳上套了一雙彈簧高蹺鞋,踩在雪地裡只剩下一個小骷髏,所以沒有腳印。這種高蹺鞋裝了彈簧,能在雪地裡奔走,所以這傢伙人送外號叫寧兔子。”

“哈哈哈,獻醜了,獻醜了,本人大名叫大寶,幾位小兄弟可以叫我大寶叔。”

“呵呵。寧兔子,沒想到你小子也跑這兒來了?”突然,鬼侯爺從後面冒了出來,冷哼一聲,“前幾年你送我的幾瓶同山燒就跟馬尿一樣,我說你小子生意做這麼大,怎麼還這麼摳!”

“蠱爺!”寧兔子一驚,一見到鬼侯爺立即笑臉相迎,“小弟有眼無珠,不知蠱爺駕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你他娘的少來這一套。”

“我說最近怎麼道上風言風語這麼多,這是各路菩薩舉行大party啊!”

“你聽到什麼動靜了?”鬼侯爺問道。

“我還能有什麼動靜,我是跟著彭德麟那家夥來的,我就一個人,沒人注意咱!”寧兔子笑道,“這不所以我才能在關鍵時候出手相救不是嘛!”

八十九姨笑道:“兔子,這回算是我八十九姨欠你一個人情,下回一定擺酒設宴犒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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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不敢不敢,你八十九姨的酒我可不敢喝,聽說上次你在秦嶺犯下一個人命官司,把派出所長的手指頭割下來泡酒,還逼著那幫狗 娘養的皮子喝下去,我聽了三天兩夜做噩夢,不喝,不喝。”

“那是那幫當官的豬狗不如,我看不下去才動手收拾了他們!”

“沒想到這個八十九姨還是個俠女!”林坤心裡暗暗佩服道。

林坤看了眾人一眼,說道:“既然如今各路人馬都到齊了,我想咱們是不是該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寧兔子你不是惦記這個墓十幾年了嗎?你來說!”蘇幕遮說道。

“好,那就我來說。那個墓裡啊埋葬的是歸順大清朝的彝族家支首領的極其祖輩的地方,當時修建這個墓的時候由軍機處直接管轄。”寧兔子說道。

“是啊,按理說這個家支在彝族個部落中算不上什麼重要角色,但是偏偏他們降清之後,封王拜將,加官進爵。”蘇幕遮接著他的話題說了下去,“宋鬼眼在十幾年前的那次行動,就是為了這其中的秘密而去!”

“秘密?”

“傳說這個家支掌握了一件稀世珍寶,擁有起死回生的神奇魔力,大清皇帝本想逼迫他們獻貢,威逼利誘卻都無果。”寧兔子說話的時候,故意擺出一副神秘的樣子,“那件寶貝就在那個墓裡!”

“什麼?起死回生?”果胖子冷笑道,“開什麼國際玩笑,要真有這麼神奇,秦始皇咋還死了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是這起死回生是誇大其詞,但是這冰魄龍丹的神奇功效,世間確實早有流傳。”

“冰魄龍丹?”林坤詫異道。

寧兔子無意之下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使得林坤他們幾個頓時驚訝萬分,一個隱藏在崇山峻嶺之間的秘密突然掀起了它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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