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坤回潘家園後給果胖子打了電話,講他現在就出發,催他趕緊把託辦的事跟程逸芸商量一下,果胖子一個人在盤龍心裡早就不是滋味,一口答應。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果胖子的電話便打來了,林坤還納悶他效率怎麼這麼高,誰知道一接電話,果胖子就在那頭嘆氣,說道:“麻煩了,程小姐已經走了,找不到她。”

“啊?”

“我打電話問了,說你要帶人來跟她沒關係,但她只跟你一個人合作。”果胖子說著又嘆了口氣,“哥們,以我在江湖上積累的經驗,她這話的意思肯定要跟你談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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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條件?”

“我幫你旁敲側擊了一下,但你爽了人家約,她這會兒心裡不高興呢,要你親自和她說才行。”

“見我?”林坤愣了一下,心想:“見面好說,可我就怕琪姐的人是個麻煩事,聽許倩說這回接應我的可不是個好鳥。”

“那我是不是還得賠禮道歉?”

“我也覺很有必要。”果胖子嘖了一聲,“不過,人家也不是真跟你一般見識,她讓我跟你說一聲,讓你趕緊看一下郵件。”

“郵件?是什麼事情?”林坤不解道。

“說是是一張老照片。”果胖子說道,“反正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該幫的忙兄弟我可都幫到了啊,你丫的就趕緊過來吧,你家陳梓玥小妹妹不用你陪,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

“你可拉倒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呀,聽你這話好像是有重要內涵啊?”果胖子奸笑道。

“滾!”說著林坤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心裡琢磨道,“照片?難道上面拍到了什麼重要線索?一般像這種目標墓穴的照片早就安排手下做好了,看來這照片也不簡單。”

林坤想著便開啟電腦,看了郵箱。果然,程逸芸在不久前又發了一封郵件,裡面還是幾張照片,乍一眼看上去和原先發來的那幾張照片沒什麼不同,林坤起初還感到奇怪,不過看到程逸芸在下面的留言,特別強調了區別之後,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那是幾張老照片,明顯是拿數碼相機對著原先的照片拍的,角度也不是很正,顯是拍照的時候比較匆忙。上面有些反光,估計老照片是掛在玻璃相框裡的,而且環境是比較暗的,所以拍照的人才開了閃光。

那時候的照片普遍容易褪色,照片發白得厲害,細節都看不清楚。但是,看著應該是在一個古墓中拍攝的,上面直直站著一個人影。

“嘖!”林坤旋即皺了一下眉頭,“鬼!?”

人影還是比較清楚的,那人影耷拉著腦袋,齊腰的長髮垂下來,塌著肩膀,直立在那裡,讓人毛骨悚然。

林坤隨即開啟了上一封郵件,仔細對比了上面的照片。這張照片看上去拍攝的好像跟上一張是同一個地方,但卻是用掃描器拍出來的,上面一點反光也沒有,角度也很正。照片上還是有那個鬼影,但是仔細對比,卻發現這張照片上的鬼影穿著一雙黑色的布鞋,而上一張的鬼影卻沒有腳,飄在半空中。

“看來這張照片被人處理過,P上一雙腳,故意弄成假的,怕是為了防民之口,免生禍亂。”林坤分析道。

“而這張相框裡的老照片應該是原件,足以說明這件事的真相。”

再仔細看,這個墓的牆上應該是有壁畫的,只是黑白照片的拍出來色塊都混成一片,很難區分。石壁上有一個三連拱石門,照片上只拍到一半,看不太清楚,但是仔細看,倒是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印象還比較深。

“三連拱?”林坤喃喃自語,“那不是在魙墓裡見過嗎?洛婉如......冉彤?!”

林坤立即聯想到了上次跟隨曾悅音的考古隊在魙墓裡遇到的洛婉如,而這個洛婉如跟臨邛道士又有著解不開的情結。不過,眼前的這張照片倒不是從魙墓裡拍的,事實上,在他進入魙墓之前也不可能有人進去拍過照片。

林坤拖動滑鼠,郵件最後有程逸芸的留言,寫道:1970年,盤龍雲河谷。

“這個墓還是在雲河峽谷,看來這個雲河峽谷還真是神秘莫測的去處啊。有人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在古墓裡拍打了鬼,想來都是見不可思議的事情,但照片又是真的,除非是同行的人當中一定有契約人。”林坤心裡已經暗暗推敲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隨後把郵件轉發給了姒瑋琪,並通報了自己出發的訊息。

林坤出發先直奔嶺南。他受姒瑋琪指派,先去嶺南拜謁一位前輩,嶺南第一蠱師,人稱“鬼侯爺”。

嶺南之地,彷彿是一位看透世事的老者,執意要隱藏在煙雨迷離中,於是一切往昔都無處尋覓,只剩雲攏月盡後那一抹斜陽,在墨色中逐漸濃淡。林坤到那之後,按照姒瑋琪給的地址找,過程倒是比想象中要順利。車子在山裡七彎八繞,拐著拐著便開進了一個山村,窮鄉僻壤,也沒幾戶人家。

到了村口就基本上沒有能開車的路了,林坤下了車,一路問當地的人家,山裡人沒幾個聽得懂普通話,但是知道他要打聽人,都指著北邊山坡上的一間宅子。

山坡下有一條小河,對岸渡口,有幾個人正從岸上走下河灘,一位胖胖的老太太,提著一根手杖,健步走在前頭。夕陽灑在她的滿頭銀髮上,顯得神采奕奕。

從山下望去,可以見到一座很大的宅院,這座宅子在這個荒僻的山村裡肯定是不尋常的,林坤心想這人既然成為鬼侯爺,顯然身份地位都是不一般,不免有些隱憂。

大門是開著的,林坤在門口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便走了進去。四下看了看,偌大的宅子裡一個人也沒有,他正納悶,突然正廳的門“嘣”的開啟,林坤十足嚇了一跳。

“你是小琪派來的?”裡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卻渾厚的聲音。

“是是,在下林坤,特別拜會。”

林坤話音剛落,從門裡走出一個人,他蓄著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鬍,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一頭有板有眼的小背頭,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髮在黑髮中清晰可見。

“您就是鬼侯爺?”林坤輕聲問道。

“小鬼,把你的左手伸出來我瞧瞧。”

林坤一聽,他要自己伸出左手,分明就是要驗明自己的身份,想著這老頭子真是精明,語氣很強硬,怕是脾氣怪的很,但是一見到他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容,林坤便只好照做了。

鬼侯爺長著一副古銅色的臉孔,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時刻盯著林坤,不怒而威。他個子瘦高,肩膀寬闊,雖年過古稀,可聲音卻如洪鐘般雄渾有力。

林坤瞥了他的胸口一眼,他穿著一身整潔的中山裝,在左邊表袋上別著一顆灰白色的骨質徽章,顯出他的的身份。他站姿挺拔,精神矍鑠,保持著一種威風凜凜風度。他的眼皮下閃著炭火似的光點,在默默地燃燒著。

“小鬼,今年多大了?”鬼侯爺驗看過林坤的禁戒,態度倒是稍稍和緩了一點,估計心知是自家後生,多少要給點面子,寒暄了一句。

“二十。”

鬼侯爺點點頭,說道:“你表姨已經把事情跟我交代過了,此次我跟你一道下山,但是你要記住,下墓不是兒戲,不管你以前怎麼樣,這次都要聽我的安排,知道嗎?”

林坤自然滿口答應,心中說道:“這怪老頭還真是官老爺脾氣,琪姐說是叫他接應我,怎麼反倒是我聽他指揮了。”

“我知道你小鬼心裡在想什麼,是不是不服氣?”鬼侯爺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小琪什麼人,咱們禹陵人恪守長幼尊卑的綱常,沒道理聽你一個小毛孩呼來喝去。”

“是是是,我一個後輩哪敢指揮您呢?”

“哼,你能這麼想那就最好,即便你心裡不服,我也有的是辦法叫你服服帖帖。”鬼侯爺又是冷冷一笑,然後問道:“你是神火道的?”

林坤頓了頓,應道:“正是。”

“老頭子族譜在木字,以前跟過我的有不少也是神火的,這樣吧我明天把人都叫過來,你現在這兒住一晚吧,咱們收拾好了就走。”

林坤心裡還懸著,跟程逸芸商量帶人來的事情不見得有著落,多等一天,就等於多生一份變故。鬼侯爺一眼便看出了林坤的心事,說道:“你不用擔心那些沒用的,憑著我鬼侯爺在江湖上的威望,難不成還能讓你吃了那程家小娘們的閉門羹?”

“原來這你也知道啊?”

“廢話。”鬼侯爺白了他一眼,“小鬼,到時候你該怎麼跟她說就怎麼跟她說,別讓人家說咱們禹陵人小氣了,藏著掖著。”

“侯爺好氣魄!”林坤趕緊奉承道,“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裡也有底了。”

“小鬼,以後別侯爺長侯爺短,老頭子江湖人稱嶺南第一蠱,你要叫我蠱爺!”

“蠱爺?”林坤愣了愣,笑道:“是!蠱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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