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號上的收尾工作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無論是修復千瘡百孔的飛船,還是救治受傷的船員,都讓船上的人手忙腳亂。

肖恩一直忙到加餐時間,才終於有空閒在餐廳坐下來,聽那些慶功的船員們吹逼,進而瞭解到了這場戰鬥的全貌。

一言以蔽之:這是一場向死而生的絕地翻盤。

在白銀號的傳感器發現敵人的時候,這艘飛船已經陷入絕境,超過30艘大大小小的戰機埋伏在小行星帶周圍,封死了白銀號的所有逃脫路徑。

這些伏擊者非常巧妙地利用了小行星帶的錯綜複雜的環境,隱藏了自己的存在,若非駕駛艙內值班的白有著異乎尋常的敏銳,恐怕白銀號一直到敵人開火,才會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伏擊。

但白的預警也只能爭取到極其有限的時間。

面對絕境,李鈺在第一時間做出了一個近乎自殺的判斷:他命令白銀號瞄準敵人兵力最雄厚的區域,不顧一切地直線衝鋒。而船員們毫無保留地信任了李鈺,完美地執行起他的自殺指令。

白銀號在衝鋒的過程中遭受了瘋狂的火力洗禮,險些當場就船毀人亡,好在它的效能和船員素質終歸無愧【白銀】之名。在一陣火光中,白銀號搖搖欲墜地穿梭出來,並將飛船上的所有火力集中到了一點上——一架看來並不起眼的小型戰鬥機。

白銀號上的重型武器,有著碾壓級的效能優勢,頃刻間就將那艘小型戰機打得灰飛煙滅——雖然代價是白銀號幾乎被打穿整條客艙通道,側翼嚴重受損。

從整個戰局來看,白銀號無疑是吃了大虧,它幾乎犧牲了飛船三分之一以上的效能,卻只換掉了一架微不足道的小型戰機。餘下的敵人足以將重傷的白銀號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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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戰局在這一刻徹底扭轉過來。

——

“事實上,我也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餐桌上,一名微醺的火炮手搖頭晃腦地說道。

“我只是按照李老大所說,向著那個不起眼的戰機傾瀉掉激光炮裡的所有火力,將它炸成一團煙花,然後……然後我們就贏了。”

坐在火炮手身旁的雷達觀察員則補充道:“的確很不可思議,在那架戰機被摧毀後,敵人就徹底淪為烏合之眾——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戰機當場掉頭逃竄,餘下的戰機也開始各行其是,甚至自相矛盾,變得全然不足為慮。”

火炮手興致勃勃地喝幹了新一瓶酒精飲料,說道:“所以餘下的戰鬥就是沒有任何懸念了,我要做的就是將每一個被鎖定的敵人炸成煙花。敵人雖然數量眾多,卻只像是訓練時的靶子。”

貨艙的質檢員則說道:“顯然那艘小型戰機裡載著的正是敵人的首領,他想要將自己偽裝成無名小卒,但還是沒能瞞過李老大。”

觀察員反駁道:“其實這說不通的。從敵人的飛船型號來看,它們應該是海盜——多半是【朱雀】,這些烏合之眾早就習慣了混沌無序的狀態,就算失去了一個首領,他們也會迅速選出另一個臨時的替代品。”

“誰知道呢,反正我們贏了。”火炮手並不怎麼在意真相。

觀察員卻對真相心癢難搔,轉頭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摸著腦袋走進餐廳,頓時眼前一亮,招呼道:“彭哥彭哥,這邊坐!”

姓彭的漢子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坐了下來,依次對餐桌上的人打了招呼。不過沒等他拾起筷子大快朵頤,就被觀察員拉住問道:“彭哥,審訊結果怎麼樣?”

“什麼審訊結果?”

“不是你去外面抓的活口嗎?”

彭姓的漢子點點頭:“是啊,但我把人交給李老大就回來了,反正審訊出了結果就會公佈,我就不急著看實況了……”

觀察員大失所望:“彭哥你這個人還真是對生活毫無好奇心啊。”

“要那麼重的好奇心幹什麼?我又不聰明,好奇也沒用啊。”

“彭哥真性情!”

彭姓漢子撓了撓頭:“而且李老大好像也不想讓其他人圍觀審訊,我走的時候都沒挽留我。我猜是審訊手段會比較殘忍,怕我不學好吧。”

火力手插話道:“越殘忍越好!媽的那群赫特雜種把白銀號打得破破爛爛,兄弟們也傷亡不輕,現在老張還在巴克塔液裡泡著呢!”

彭姓漢子無所謂道:“總之,李老大不想讓人看,咱們就安心等結果唄。”

觀察員無奈道:“好吧好吧,安心等結果!”

肖恩聽到這裡,心中卻有了決斷。

他可不想幹坐著等結果,既然知道李鈺正在機庫審訊戰俘,那他正好去旁聽一下。

肖恩於是放下筷子,問那個彭姓漢子道:“彭哥,機庫那邊的損害情況如何?”

彭姓漢子答道:“有點慘,只比引擎區略好一點……”

話沒說完,肖恩就搶道:“那我過去看看吧,反正吃完了也是閒著。”

火炮手訝然:“誒,這麼勤勞?我說,你雖然欠了李老大的錢,也沒必要把自己逼這麼緊,你看黃四萬都當了多少年數字人了,還是整天嘻嘻哈哈跟傻逼一樣……”

“爆你媽的耿七萬,你哪來的臉皮編排我!?”

肖恩嘆了口氣,將吵鬧聲置於腦後,放下餐盤拎起工具箱,如同一個敬業的機修員一般,徑直趕往損害嚴重的機庫。

不多時,他就來到機庫那緊閉的大門之外,而此時,李鈺的審訊工作,才剛剛開始。

——

這間狹小而緊湊的機庫中,歪歪斜斜地停靠著兩架小型戰機,略顯殘破的機翼下,站著白銀號的船長李鈺以及他的助手白。機翼投下的陰影包裹著他們,襯出兩個略顯猙獰的人形輪廓。

另一邊,三名衣衫襤褸,鼻青臉腫的海盜,正被捆住雙手,跪在地上,機庫頂部的燈光當頭打下,讓三人變得一片慘白。

陰影中,李鈺的目光指向最左邊的一個瘦小漢子,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指使你們埋伏的人究竟是誰?”

那瘦小漢子嘻嘻一笑:“是你祖宗!”

話音剛落,一道赤紅的能量束就貫穿了他的額頭。

李鈺將手中的爆能槍指向居中的俘虜:“接下來是你,指示你們埋伏的人是誰?”

第二個人表情一僵,完全沒料到李鈺下手居然如此果決狠辣!一言不合就下殺手!他不是要審訊戰俘嗎?人都被打死了還審訊什麼?

然而這一時的錯愕,卻要了他的命。

李鈺毫不留情地再次開槍,將第二人也當場擊殺,然後槍口指向第三人。

這一次,李鈺甚至沒有開口提問。

第三人總算是清醒些,意識到自己的生死只系於一線,連忙開口道:“是【鳳雛】大人召集我們……”

話音未落,一隻扳手從機翼下的陰影中破空飛出,砸在戰俘的肩膀上,將他砸得仰倒在地,更疼得說不出話。

李鈺氣得破口大罵:“鳳你全家啊!一群一個禮拜都洗不了一次澡的野人,從哪兒學來這種不倫不類的稱號?噁心不噁心啊?”

被砸倒的戰俘連忙改口:“是黑三兒召集的人手!他是我們的軍師,幾個老大平時都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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