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往常般,陳飛來到廁所前對著明亮的鏡子開始洗漱。

“悉悉索索……”

無論是牙刷還有刷牙的方式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彷彿一切還是從前。

寢室裡的舍友們還在睡著,昨晚一夜過去之後,似乎對這群人來說,並沒有太大改變。

但,真的沒有改變嗎?

張龍一夜輾轉反覆難以入眠,頂著爆炸的雞冠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陳飛,幾點了?”

陳飛一口吐掉口中的牙膏唾沫,咕嚕咕嚕喝了口水沖掉牙膏之後說道:“七點了。”

說著,他又來到陳墨的旁邊,抬手在陳墨的床邊輕輕一拍,似乎如夢未醒,說道:“起來了陳墨,今天食堂有醬瓜,你不是最喜歡喝白粥加醬瓜嗎?一起去吃。”

“……”

許久,都沒有回答的聲音。

而他的這些話,也讓那些在沉睡與清醒之間不斷徘徊的幾人黯然失神,睜開了眼睛。

“陳飛,墨……他已經走了。”

張龍眼眶又漸漸得泛紅起來。

“走了……”

陳飛打量床上一眼,空蕩蕩的一片,曾經盤腿坐在上鋪和他們唱著小情歌,活潑開朗的小夥子,不在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原來,昨晚的一切也不是夢。

原來,陳墨真的離開了他們。

沒有回來的日期,彷彿這一去就是永遠,誰也不能保證哪天早晨突然就能看見陳墨。

誰也不能!

“好了陳飛,你也別再緬懷了,陳墨肯定會回來的。”

見陳飛情緒低落的,楊三輕聲勸解著,或許是因為昨晚在校園門口他們對陳墨的誤會太深,而深夜陳墨又西裝送回來,這份情這份義實在讓幾人難以忘懷。

“是啊,都是兄弟,以後他如果有空,回來一定會找我們。”

“現在也快畢業了,陳飛,你今天不是要去和王海那幫人打比賽嗎?”

“快九點了,趕緊準備準備吧!”

臨近畢業,學校還有一個光榮傳統那就是系與系之間必須挑選對手來舉行一場籃球賽,以此來宣揚學校熱愛運動的光榮傳統。

而在畢業晚會之前,由於王海的態度極為囂張,所以陳飛毫不猶豫就挑選王海等人作為對手。

只是沒想到,籃球賽還沒開始,陳墨,就消失了。

“陳飛,你愣著幹嘛啊?你難道忘記你當初是怎麼講的了?”

“當初?”陳飛頭腦如被的冷水一潑,頓時清醒。

當初,他是為了替陳墨爭一口惡氣才下這個絕地,難道就因為陳墨的離開,這份誓言就要丟掉嗎?

不,絕對不行!

“走,找王海那幫孫子去。”

“走。”

說著,楊三幾人也都陸陸續續從床上爬了起來。

昨夜,陳墨為他們兄弟幾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今天,就算陳墨不在,他們這群兄弟也要為陳墨做點什麼。

曾經王海等人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屈辱,今日,就一併討回來吧!

早晨轉瞬即逝,學校的籃球場被一大波小迷妹小迷弟所包圍,還沒開場,就已然是座無虛席。

因為今天上午的這場籃球賽,是機械系以陳飛為首的隊伍對戰金融系的王海。

王海誰都知道,出了名的學校一霸,曾經仗著家裡有點錢,胡作非為,欺善凌弱,偏偏學校還管不了,讓所有被他欺辱過的人都對他恨的咬牙切齒。

而陳飛,曾經默默無聞的一個屌絲學生,在昨夜陳墨富二代的身份曝光之後就被所有人的所熟知。

且,王海與陳墨之前的恩恩怨怨在校園裡是人盡皆知的。

那王海為了討好齊天,在公共場合不知有多少次當眾嘲笑陳墨。

從校園群,在到校園門口,凡是有任何踩踏陳墨討好齊天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所以這一場籃球賽實際上也是陳飛為陳墨出頭而提早預定好的。

但是,昨夜除了陳墨身份曝光的訊息之外,在校園門口,機械系與陳墨決裂的訊息也鋪天蓋地傳來。

跟真的似的。

來到籃球場,推開玻璃門,冰冷的空調氣撲面而來,籠罩住陳飛的身體。

譁!

眾目投來,盡是震驚。

“我去,陳飛他們還真來了?夠義氣啊!”

“夠什麼義氣啊,昨天晚上你是沒看到陳飛這幫孫子是怎麼對陳墨的,還不是因為陳墨富二代的身份曝光,過來挽回的唄!”

“臥槽,這麼噁心,人家是小白臉的時候啥都不說,現在是富二代了就敢不停的上來拍馬屁!”

“呵呵,你以為呢?”

幾人陰陽怪氣地說著,頗有一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陳飛那樣擁有一個陳墨那種高階別的隱形富二代舍友。

全場沸騰的聲音傳得轟轟烈烈。

以王海為首的五名球員正做著熱身運動,一看陳飛到來,王海立即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神情。

昨晚過後他還擔心陳墨會因為從前的事來報復自己,可一想到校門口陳墨被所有人拋棄的畫面,呵呵,心裡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

如果換做是他,被兄弟給誤解,被所有同學鄙視,決裂,絕不會愚蠢到還來向自己的報復。

而陳墨的一夜未曾出現也更讓他對這種猜測多了一分把握。

“呦,這不是陳飛嗎?怎麼滴,還真來啊?”

王海吊兒郎當地斜著頭,把玩著籃球在手指間轉圈圈,欠打地說道。

“定好的球賽怎麼會不來呢?難不成是你怕了?”

陳飛臉色微凝,冷笑一聲道。

“怕?”

王海不以為然:“就你這種小貨色,我還怕你?你以為陳墨還把你當兄弟嗎?昨天校園門口的事情全校都知道了,怎麼樣,你後悔嗎?後悔跟陳墨決裂嗎?”

“關你屁事。”

提起校園門口的事情陳飛就來氣。

自從楊暉兒陣前倒戈之後,陳飛才明白之前的所有都是誤會。

心裡的傷疤在賽前再一次被王海這孫子提起,他恨得只要牙齒,卻不敢動手。

“呦,人醜技術差,脾氣還不小。”

王海調侃一聲,居高臨下道:“你信不信我今天打爆你們機械系,陳墨也不會為你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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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陳墨,我陳飛,單人就可以吊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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