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來臨了！
雷光從雲層間閃過。
雨光透過大廳的玻璃，落在林過與楊露的臉上。
“啊……”
王梅雪如見惡鬼，嚇得尖叫一聲，倒在地上。
“你還記得她嗎？”陳墨背手，漠視著她，像看待一個死人。
她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十二歲女孩。
她是曾經恃寵而驕，被寵壞的窮人家孩子。
她是在昨日被欺之後，為母而挺身前來，替世道，求個公道的人。
她——叫作楊露！
“不記得，不記得，我不記得！”
不記得。
是謊話。
王梅雪不敢說實話，她哪裡敢說實話？她拼命地搖頭，似乎被陳墨言語間那股威嚴而冷峻的氣息嚇壞了心神。
先是被打了巴掌，又被逼著下跪，現在連昨日被她狠狠的欺負的女孩都出現在自個面前。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又因有過。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不記得？”
楊露握緊雨傘柄，她皺起眉頭，眼中淚水朦朧，她忍住眼淚向前走一步。
“你真的不記得？”
雷光倏然，轉瞬即逝。
“你忘了你唆使身邊的保鏢痛打我媽，踢她的腦袋，踹她的小腹嗎？”
“你忘了，自己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孤兒寡母手無縛雞之力？”
“你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別人造成的痛苦嗎？”
“你一句句輕飄飄的不記得，就以為自己可以掩蓋做下的那些如同畜生一般的事情嗎？”
不可以！
聽到這些話，滿座的大人物看待王梅雪的眼神，越發微妙起來。
議論聲漸漸傳來。
“沒想到齊家夫人居然是這種人，連一個孩子都下得了手？”
“怪不得今天武神集團的董事長親自來送禮物，還送來了一口鐘。”
“哼，自作孽，不可活，我看只是打了她兩巴掌，還不夠啊。”
“……”
流言蜚語從來都是最有利的遠端武器。
你只需要在旁邊說得稍微大聲一點，就可以對一個人的心理造成不亞於原子彈一般的衝擊。
王梅雪被刺激到了。
作為齊家的董事長夫人，她要面子，好面子，向武神集團的董事長下跪她勉強還能接受，可因為一個孩子被江城市的這些商界大佬所看不起。
她不願意接受，不想接受。
她指著楊露罵道：“騙子，騙子，你是被人派來的群眾演員，我根本沒有見過你好不好，我也不認識你，你所的都是假話，假話！”
黃瀚天急忙道：“僅憑一個孩子說的話，的確不能斷定真相。”
“我也沒想讓你們斷定這是真相！”
就當黃瀚天準備為王梅雪開脫的時候，陳墨開口了。
不開口不要緊。
一開口，僅僅一句話，就讓黃瀚天不知道該怎麼接。
我只是來闡述一件事實，事實的起因，過程，我只是闡述給你們所有人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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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真假，你們信不信，需不需要確定，不好意思，我陳墨並不關心。
因為這是真相，我的人看到的，我所相信的，便是事實！
陳墨來到楊露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冷聲對王梅雪說道：“王梅雪，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認，還是不認！”
“不認。”
想到黃瀚天為自己辯解，似乎是想到這滿座的，都是黃家的勢力。
自己是黃家的人啊。
齊家背靠鼎鼎有名的黃家。
難不成陳墨還能當著數位大佬的面，沒有任何證據就教訓她？
王梅雪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反正也找不到任何證據，光憑一個小女孩又能把她怎麼樣。
“不認麼……”
陳墨呢喃一聲，嘴角，緩緩勾起一張笑容，回頭對陳文山說道：“可以開始了。”
“是的，少主。”陳文山點頭回應，接著拿出一部電話，開始撥打。
開始？
什麼開始？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從陳墨的這句話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但就是不知道陳墨要幹什麼。
他到底要幹嘛？
聽見陳文山細如蚊蟲的談話聲，就像是干擾人腦電波的一種磁場聲音。
茲拉茲拉。
撥動王梅雪緊張的心絃。
世界上有很多真相，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而讓兇手逍遙乏味。
那些規則的漏洞，被有心人加以利用。
在這金錢至上的社會，總有不懷好意者，凌駕於規則之上，俯瞰眾生。
有句話說得好——非常時期，非常人，非常事件，非常手段。
有人凌駕於規則，你用規則去對付他，是在找死。
於是陳墨——也學會了，不使用規則。
很快，一通電話，在大廳內響起。
被踢飛的齊雲額頭滿是鮮血，他慢慢從昏眩感中清醒過來，卻在這個時候，口袋裡的電話響了。
他連忙接起：“怎麼了？秘書！”
也不知道是不是按到了揚聲。
電話裡的聲音，被播放到全大廳當中，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得到。
而當他們為電話另一端秘書是男是女感到好奇時，秘書開口了，說了一條，轟炸式的訊息。
“董……董事長……齊氏集團……股票……大跌了！”
“董事會剛剛召開股東大會，紛紛退出公司，將手中的股份全部賣給了武神集團。”
“哦不，董事長，現在管理稅務的相關人員也來了，他們來查賬了，藥監局的也來了，董事長，我們偷稅的事情瞞不住了！”
“董事長，我先不說了，我要開溜了，辭職報告明天打給你啊……”
連續好幾句話。
徹底宣佈——齊氏集團的覆滅。
作為齊氏集團的董事長，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齊氏集團之所以在化妝品行業被韓雪昉所幹掉，除了有武神集團幫忙之外，更是他們自身的產品不合格。
生意不好，利潤不高，為了保證齊家的收入，齊雲偷偷得，還做了假賬，偷稅，漏稅，一查，便是死路一條。
可他想不通，有黃家做靠山，為什麼這些人回來查他？
不應該！
不可能！
可當他看到陳墨的時候，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武神集團的手段。
與覆滅江家同出一轍，絲毫不講道理——摧枯拉朽的速度，不給獵物，半點喘息的時間。
這——便是武神集團的手段。
亦是陳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利用規則，我也利用規則。
你不肯承認真相。
我也不打算讓你承認，只要我承認，我認定，就夠了。
我要你付出代價，你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聽到齊氏集團完了的訊息之後，全場所有人對陳墨的目光中，又多了一絲敬畏。
王梅雪的心，像是被戳了無數個洞，痛到無法呼吸，她死死抓著地毯，想要把陳墨撕碎在掌心。
她的神情，像一條被拋棄的野狗，想咬，又沒膽子咬。
陳墨冷冷一笑，接著，像是在訴說一件悲傷而讓人拍手稱讚的故事般，問道。
“王梅雪？”
“不承認真相，好玩嗎？”
“我的手段，你疼嗎？”
你所為之驕傲，視為面子的齊家，沒了！
你——還是曾經的齊家夫人嗎？
老妖婆！
【作者題外話】：今日五章，出去吃飯，和昨天一樣，很餓，啊，請各位多多支援，明天大概就能把這段劇情的高潮寫完了，各位大佬，多支援筆啊，銀票，銀票，銀票，有打賞，就更好了，一塊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