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雲叢熹對外養子的身份並沒有公開,外人一直覺得他是雲家的婚生子,是因為歐靜思念走失的第二個兒子而又生下的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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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將金絲鑲邊的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看向雲家的小兒子。

周圍的豪門二代們正一臉同情的奉承著雲叢熹:“照我說,熹熹一直是家裡的寵兒,突然來了一個私生子還妄想分走他的關注,也確實是過分了。”

“是啊!聽的我好生氣,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熹熹。哎你爸媽也不管的嗎?對了你大哥不是回來了嗎?”

“啊熹熹大哥回來了嗎?哈哈男神最近怎麼樣?”

“好久沒見大哥了,他交男女朋友了沒有?”

“哎我們不是說熹熹的事嗎?怎麼又扯上熹熹大哥了?”

男人勾唇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起身去了衛生間。

這時終於有人看到他了:“快看,最年輕的新銳導演謝渠。”

“啊……原來那就是謝渠嗎?好帥啊!”

“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有沒有?他皮膚好白,白到發光的那種。”

“聽說他捧紅了很多新人,人人都叫他新人王制造機。”

“那個誰……叫什麼來著?不就是他捧紅的嗎?”

“顧西堯,我妹妹跟瘋了似的喜歡他,天天要找他要簽名。追星花了幾十萬了,整天嚷嚷著要給他打榜。”

“我姐也喜歡他,有什麼好喜歡的,不就是個戲子嗎?”

“戲子?別小瞧,他有背景,雖然和家裡決裂了。”

“哦?有瓜?他是誰家的?姓顧……該不會是……”

……

就在這個小圈子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年輕人跑過來報信:“來了來了,熹熹的二哥來了,懷裡還抱著個孩子,那肯定是熹熹的二哥了吧?”

有人上前拉雲叢熹:“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雲叢熹卻掙開道:“不了,你們去吧!”

他實在不想看到池謹軒那張臉,那張他夢寐以求的臉。

如果他長成這樣就好了,應該說,如果他是雲家親生的孩子就好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永遠都進不了雲家的戶口本。

只要他不姓雲,自己就永遠是雲家最受寵的小兒子。

池映秋被池謹軒抱在懷裡,看著上輩子已經來過的這個地方。

此刻的心情卻和上輩子完全不同,上輩子只為好玩。

這輩子他卻無比雀躍,我來了,新副本!

這次,我一定要拿到自己的戰利品。

歐靜一進場,就被各家太太給圍住了。

名媛太太們互相打著招呼,滿場的珠光寶氣。

辦這樣一個派對就要上百萬,光場地費就要十幾萬。

會場中有一個樂隊正在拉小提琴,竟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被圍住的歐靜一一向大家打招呼,濃妝遮不住頹色。

立即有個太太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雲太太您這氣色不太好啊!我那裡剛剛得了幾箱上等的阿膠,是京城老字號的,晚上給您送過去?”

歐靜強顏歡笑道:“那真是謝謝周太太了,就是昨晚沒睡好,這幾天佈置這個局,也是有點累了。”

周太太說道:“咱自家姐妹,客氣什麼。”

也終於有人注意到池映秋了,立即有人問道:“哎,雲太太,那後生就是你二兒子吧?真是帥氣,簡直和你一個模子是刻出來的。他懷裡抱著的孩子是……”

歐靜立即說道:“哦,王太太,那是叢霄的養子。”

“養子?”王太太不解道:“他看著也沒多大,怎麼就有養子了?”

歐靜笑著解釋道:“嗨,這孩子是他……養父母那邊的親戚。說是生來克親生父母,唯有認個乾爹才能化了煞氣。這不,人家給算的,就認了我們叢霄。從小跟著他,也跟親生父子差不多了。”

王太太立即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雲家的二少爺雖然是從鄉下長大,也倒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一聽到鄉下兩個字,歐靜的臉色立即又難看了起來。

再看向池謹軒時,發現他已經抱著孩子去了角落處的食物區域。

這麼多的長輩在場,而他卻自顧自的走了。

真是不像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歐靜的太陽穴開始突突跳,彷彿聽到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

她轉頭問身邊的管家:“打電話問過初家那個小子沒有?他到底幾點過來?”

管家的臉色不太好看,說道:“說是……呆會兒,但是具體幾點,初家少爺沒說。”

歐靜說道:“你再催催。”

管家為難道:“太太,初家……不是普通人家,催的太緊怕是不好。”

歐靜把情況和雲仲坤說了一下,雲仲坤思索了片刻,說道:“你不用管了,我會和雲家老爺子溝通的。”

歐靜挺生氣的,她忙活了一個星期,最後初家的人卻連面都沒露。

然而她就算生氣也發作不起來,畢竟初家可不是雲家能得罪的起的。

一口氣只覺得梗在胸口,又看到池謹軒帶著孩子沒事兒人一樣說說笑笑,頓時更生氣了。

轉身去了樓上休息室,眼不見心不煩。

池映秋的眼睛卻一直滿場的滴溜溜轉著,尋找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卻是轉了半天,也沒找到對方。

奇怪,他上一世明明是在這個派對上遇到的謝渠。

那場景如今他還歷歷在目,謝渠突然就攔住他的去路,說他非常適合自己下一部戲的幼年男主。

雖然只有十幾場戲,但是能演一部大男主劇的幼年時期,也的確是賺足了眼球。

然而池映秋轉了半天了,還沒看到謝渠。

就是果汁喝了不少,有些想上廁所。

他捂著小雞雞對池謹軒道:“爸爸,寶寶想上廁所。”

池謹軒立即說道:“好,爸爸帶你去。”

說著他攔住一個服務生,詢問了一下廁所的方向。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他帶池映秋去了衛生間。

由於實在尿急,池映秋迫不及待的就往廁所衝去。

卻是一個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的大腿。

他抬頭,仰望著他撞上的男人。

男人拎著他的後頸皮把他拎開,池映秋的鼻子立即就酸了,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正是他的授業恩師——謝渠。

謝渠就是個戲痴,他把一生都奉獻在了拍戲上。

半生桃李遍天下,其中顧西堯和池映秋就是他引以為傲的關門弟子。

不同的是,顧西堯是他的驕傲,池映秋是他的遺憾。

帶著這個遺憾,謝渠年僅三十八歲便死於一樁意外。

關於謝渠的死,池映秋一直很自責。

那是在他成為植物人的第二年,池謹軒才在和他閒聊時提起這件事。

只說謝渠聽聞他被刺的訊息後匆忙從片場往醫院趕,卻在過高架的時候遭遇了連環車禍。

當時車禍非常慘烈,連人帶車從二十多米的高架上翻了下來。

轎車落地後起火,大概連屍體都焦了。

池映秋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看著謝渠那張在娛樂圈裡都堪稱妖豔的臉,十分沒出息的哭成了個小傻逼。

鬼才導演謝渠看著這個碰瓷兒的小傻逼,蹲下.身來問道:“小孩兒,你怎麼回事兒?明明是你撞了我,怎麼還哭成這樣?”

池映秋多想撲進他懷裡抱抱他,一看到謝渠這張臉,他便想到了謝渠帶著他征戰各大影視盛典的場景。

為了激勵他上進,一直用顧西堯壓制著他,動不動就:“想當年你大師兄……”

謝渠見池映秋一直哭,也心軟了,掏出紙巾來給他擦了擦。

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說道:“這是撞到鼻子了吧?要不然怎麼哭成這樣?”

池映秋只是眼巴巴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看著失而復得的恩師,池映秋的心臟酸脹酸脹的。

他甚至連上廁所都忘了,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裡。

這時池謹軒也趕了過來,見兒子掛著淚珠,便問道:“這是……怎麼了?”

謝渠起身看向池謹軒,說道:“哦,這是你家孩子?是你的……弟弟?他剛剛跑的太急,撞我腿上了。可能撞疼了,正哭呢。”

池謹軒立即抱起了池映秋,說道:“真是對不住,這孩子太冒失了。”

謝渠無所謂道:“沒事,小孩子罷了。”

說著他讓開路,對池映秋說道:“喂,別哭了,小鼻涕蟲。你不是要上廁所嗎?別憋壞了你的小雞雞!”

池映秋:……

啊……他怎麼還是這個樣子,生氣!

不過他確實憋不住了,轉身便往衛生間衝去。

池映秋已經可以自己如廁,不再需要父親的幫助。

而解決了小插曲的謝渠也轉身欲離開,卻在轉過身的同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小小的形象。

他頓住腳步,看了一眼池謹軒,又看了一眼匆忙跑進衛生間的池映秋。

謝渠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低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說著他一臉急迫的拉住池謹軒的手,說道:“這位同學,你父母在哪兒?你的弟弟非常適合我下剖劇中的一個角色,不知道可不可以讓他來試個鏡?”

池謹軒:……

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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