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秋上輩子沒什麼本事,就是因為長的好看,而被名導謝渠選去做童星。

算起來,也就是進入雲家後沒多長時間的事兒。

雲仲坤為了不讓他的身世曝光,給他請了家庭教師。

整天不去上幼兒園,也沒有別的小朋友,導致了池映秋性格上的極度孤僻。

也只有在去劇組的時候,他可以交到一些朋友。

而且池映秋在演戲上是有些天賦的,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說演就演可以說是祖師爺賞飯吃。

只可惜好景不長,他在長到十二三歲的時候,漸漸被人所熟知。

但是所有人都拿他和另外一個人比,那個人就是顧西堯。

人人都叫他小顧西堯,還說有望成為第二個顧西堯。

少年池映秋是很傲慢的,什麼顧西堯,不過是比我早生了十幾年。

如果有同臺合作的機會,他的演技肯定能碾壓對方。

終於在一個名為《這就是演員》的綜藝節目上,池映秋與顧西堯有了同臺競技的機會。

於是池映秋被前輩教做人,用碾壓式的演技,生生將他打壓的懷疑人生。

從那以後他的演繹事業就直線下降,人人都說小顧西堯的靈氣沒了。

直到十六歲的時候,娛樂圈查無此人。

後面那些年他連書也不好好書了,和一些圈子裡的富二代私生子混跡在一起。

整天喝酒泡吧打架鬥毆,甚至還染上了一些不良習氣。

那會兒池謹軒在國外讀博,知道他不想演戲的時候也曾找他談過。

但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叛逆期,誰說也聽不進去。

再加上歐靜把他捧壞了,捧到稍有人不順他意,就開始爆炸逃避。

歐靜還不允許他插手池映秋的教育,這讓他非常被動。

最後只得由著他去,到最後卻造成了那樣的後果。

可以說,池映秋從小到大,都是整個雲家的笑柄。

沒入家譜也就算了,甚至最後真成了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看著電視裡那個剛剛出道就以破竹之勢紅起來的顧西堯,池映秋回想著上一世與他同臺時的畫面。

那時顧西堯已經二十六七歲了,拿了三個影帝,可以說是年輕有為。

有他參演的電影是票房保證,有他擔綱的大男主劇更是收視桂冠。

橫空出世的池映秋,則被譽為唯一一個有可能追上顧西堯的小童星。

只可惜,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誰能想到,池映秋竟成了另一個傷仲永?

此時,不到四歲的小映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名十六歲少年。

少年的演技還不算絕佳,有天賦,但畢竟還是個孩子。

電視上一閃而過的畫面,又燃起了池映秋的鬥志。

他抬頭看向池謹軒,說道:“爸爸,我也想像這個哥哥一樣。”

池謹軒找了半天遙控器也沒找到,聽到兒子這麼說以後,也抬頭看向電視機裡的畫面。

畫面裡,一名少年被記者圍在一起,所有的閃光燈都在他的身上。

池謹軒點了點頭,說道:“秋秋想當明星啊?”

池映秋心道,我不想當明星,我只想當一名合格的演員。

和顧西堯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和他一較高下。

不過年僅三歲半的池映秋只得仰起小臉兒,對親爸說道:“是呀!”

這時門被敲響了,池謹軒去開門。

歐靜有些侷促的站在門外,一見到來開門的親生兒子就有些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霄霄……媽媽有事找你。”

池謹軒知道自己原名雲叢霄,但是他有點不太習慣別人這樣叫自己。

便對歐靜說道:“您還是叫我謹軒吧!我從記事起就叫謹軒,乍一聽別人叫不同的名字,實在不太習慣。”

歐靜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好,謹軒,媽媽有事找你。”

池謹軒把人讓了進來,問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呢?”

池映秋抬頭看向歐靜,歐靜下意識的便走向了他。

二話不說將他抱了起來,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說道:“這孩子和你小時候長得簡直一模一樣,都是胖嘟嘟的。你小時候也可能吃了,四個月就開始吃米糊,一次能吃大半碗……”

半天沒聽到回應,歐靜也開始尷尬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對不起,我這些年也是太忙了,真不是故意不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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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電視臺知名主持人,主持財經類節目。

歐靜也算是比較有事業心的一個人,她生老二的時候剛好處於事業上升期,正在和另外一名主持競選總檯當值主持人的名額。

那個時候雲仲坤在雲家實在沒什麼地位,連帶著她也不受待見。

再加上她剛生完老二,有些力不從心。

生老二的時候傷了身體,接二連三的請病假。

結果與這個名額失之交臂,讓她懊惱不已。

池謹軒其實不太想聽這個,他不太想反覆的把之前的事翻來覆去的咀嚼。

這樣不論對誰,都是備受煎熬的一件事。

於是直接開口道:“沒事,您有事就直說,不用有所顧慮。”

歐靜只得面色泛白道:“是這樣的,你……剛剛回來。我組織了一個年輕人的派對,在西林大酒店的熱帶雨林廳。到時候,想讓你和大家交個朋友。畢竟你也回來了,總得早點融入這樣的環境。”

池謹軒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您安排吧!”

歐靜一聽他答應了,立即松了口氣,匆忙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下樓後才發現,懷裡竟還抱著池映秋。

池映秋看向歐靜,歐靜立即眉開眼笑,說道:“小秋啊!奶奶給你拿好吃的去?”

池映秋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好呀!”

這個女人是自他進入雲家後,一直在照顧他的女人。

她是個矛盾的存在,一方面厭惡著池謹軒,卻又以一種彌補的姿態把所有的愛全都傾注在了池映秋的身上。

那種畸形的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直到池映秋死她都沒弄明白。

雲家的廚房有一個單獨的院子,歐靜直接抱著池映秋去了廚房。

冰箱裡有琳琅滿目的食物,歐靜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她關掉冰箱門,問負責廚房的女傭:“周姐,上週我不是放了一盤松露巧克力在冰箱裡嗎?怎麼沒有了?”

被叫做周姐的女人下意識的往旁邊看,池映秋順著女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小胖子吃的滿嘴都是巧克力,正將最後一塊松露巧克力往嘴巴裡塞去。

歐靜皺眉道:“不是跟你們說了,那盒巧克力誰都不能動的嗎?”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個聲音:“哎喲,弟妹,怎麼生這麼大氣呢?一盒巧克力,孩子吃了就吃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歐靜看到這個大嫂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那是叢霽從f國帶回來的,可不是誰都能吃得到的。”

進來的女人五十多歲的樣子,也是一身名牌裝扮。

顴骨略高嘴唇略薄,又細又瘦,看上去有些尖酸刻薄。

女人嗤笑了一聲,說道:“叢耀天天往國外跑,還能差了這一口糖果?再說弟妹你平常不是保養身材嗎?怎麼今天突然又要吃巧克力了?”

說著女人看向她腳邊站著的小不點兒,嘖了一聲,說道:“喲,聽說弟妹把親兒子找回來了?哎我聽說弟妹白撿一個大胖孫子啊?當大嫂的在這邊還真是要給弟妹道聲喜了,一般人可沒這樣的福氣。”

歐靜一聽這女人說話的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說什麼也算是大家主婦,怎麼跟市井潑婦一樣不講道理。

說出話來夾槍帶棒,含沙射影,就是沒一句好聽的。

然而更可氣的還在後面,剛剛偷吃巧克力的那個小胖子走過來對池映秋做了個鬼臉:“小私生子!小私生子!小私生子!”

歐靜的臉都氣白了,下意識的就要去堵池映秋的耳朵。

然而池映秋卻並不生氣,因為這一幕他也有印象。

上輩子歐靜帶他來吃巧克力,也是遇到了這個小堂兄。

當時小堂兄罵他小私生子,雖然他還小,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當即躺到地上開始打滾大哭,更是逗樂了那個小堂兄。

那位大奶奶也是發揮了刻薄的本性,只說:“小門小戶養起來的孩子就是不行,連個玩笑都開不得了?”

後面歐靜更是恨鐵不成鋼,數落他不要動不動就打滾,像什麼樣子?

這次他卻根本就氣不起來,一是誰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二是,這小胖子下場其實也不太好,沒能在最後的家產爭奪戰裡戰到半分便宜。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除了會撒潑叫囂,怎麼可能鬥得過雲叢熹?

池映秋卻是淡淡一笑,上前說道:“你爸爸媽媽是不是沒教過你怎麼說話?”

小胖子怔了怔,問道:“你個小私生子說什麼呢?”

池映秋二話不說,揚起小手就給了小胖子一巴掌。

這一巴掌就把小胖子給打懵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接二連三的挨了三下。

打完後池映秋淡淡道:“你叫了四聲,我抽你四下,我們扯平了哦。”

在場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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