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似曾相識?恭喜您抽中偽裝魔法!再補買一些章節即可解除。  最初她倆看見君陶和三隻毛絨絨幼崽“迫害”大黑犬的時候, 還笑得合不攏嘴。哪知道幾分鐘之後,她倆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那個……那個就算他們背後有人,我們打賞的錢,是不是也會讓他們好過一點?”林欣受不了了, “如果他們賺不到錢, 會不會更慘?”

李雨潔眉頭緊擰。她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直播間公告上明晃晃的寫著, 直播間人氣與打賞數目與君陶“金手指”之間的關係。這樣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個直播間, 就是一個殘忍的用折磨虐待小寶寶, 逼迫觀眾給錢的“非法直播間”。

順著直播間幕後黑手的計劃打賞是助長幕後黑手的氣焰, 可不打賞……

李雨潔狠狠的揉了一把柔順的棕長直頭髮:“打賞!為什麼不打賞!不但要打賞, 我們還要在星網上把這個神秘直播間id號公佈出去,讓更多的人進來!”

林欣吸著鼻子道:“雨潔姐的意思是, 讓這個直播間鬧大?”

李雨潔冷笑:“只有三個觀眾, 就算報警, 警察也不會相信咱們。我們讓它紅!鉅額觀看人數和鉅額打賞, 才能引起警方的重視,讓他們進監獄!”

林欣猶豫道:“可這樣拉人下水,是不是不太好?”

李雨潔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她的心底有一股怒火在燃燒,怒火越旺盛, 腦袋就越清醒。

“不會。這個直播間不是黃賭毒,只是野外求生,目前也沒有血腥殘忍的畫面。如果主播換成成年人,我倆肯定早就打賞了。”李雨潔冷靜分析道, “公告上白紙黑字寫著所有氪金條目, 觀眾如果打賞,都是你情我願,咱倆可沒騙人。”

林欣咬了咬牙, 狠狠點了一下頭:“對!願意打賞的人,肯定也是抱著和我們一樣的心情,希望主播寶寶能過得更好。我們怎麼做才能讓這個直播間引起別人注意?”

李雨潔挑眉:“論壇發帖照實說!一個只有特定人群才能搜尋到的荒星求生直播間,足以讓好奇的人嘗試進入了。輸個id又不麻煩。”

林欣握拳,秀目怒瞪:“我來寫!我在大學是學媒體的!我知道怎麼引起他們的好奇!”

李雨潔道:“我來買推廣。正好我在存錢換車。換什麼車,老孃我不換了!我把車錢換成鐐銬錢,送幕後黑手一堆鐵鏈鐲子!”

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林欣開始計算著自己的小金庫:“我也能勻出錢來,雖然不多……我先給寶寶打賞!”

……

有黑狼陛下幫忙,一畝地不到十分鐘就犁好了。

但君陶的小胖胳膊也差不多快廢了。

君陶坐在黑犬哥找來的石塊上,把衣袖高高挽起。

熊貓寶寶和小白虎坐在他的身旁,用肉墊子不斷搓著君陶的小胳膊,緩解君陶小胳膊的痠疼不適。

黑狼陛下圍繞著君陶來迴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到了君陶的背後,給君陶當靠枕。

小貓頭鷹則不斷從對岸來回奔波,聽從君陶的指揮,從對岸找一些柔韌的枝條過來。

“我沒事,就是胳膊有一點點酸,沒有受傷,只有一點點使不上勁。”君陶安慰道,“我想到一個新辦法,等會兒我編個一邊開口的籃子,我坐在籃子裡,這樣幹活就不難受了。”

君陶開始描述他準備製作的新工具。

他準備用木頭製作一個環套在黑狼陛下肚子上;環左右兩邊各斜向下伸出一根長棍子,連線著一個籃子;籃子挨著地面,君陶坐在籃子裡的時候,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地面。

這樣,君陶在做後續播種、澆水等工作時,就不用那麼累了。

黑狼陛下和他三隻幼崽軍團中認為這個方法可行。君陶只是坐在籃子裡撒種子澆水,應該不會再受傷了。

現在被君陶耕好的那一小塊土地上散發出潔淨的自然之力,讓他們開始信任君陶的確有“系統”或者“異能”。

君陶可能是徹底讓失心天災的苗頭消失的希望。他們會竭盡全力幫助君陶。

當然,這個前提是君陶不能再受傷了。

小白虎一邊用肉粉色的小肉球,充當貓爪按摩器揉搓著君陶的小胖胳膊,一邊嘴裡“喵嗷喵嗷”罵罵咧咧。

混賬君陶陶!不給虎省心!你要是我親兒子,早就被我揍得屁股開花!以後有什麼事都先和我們商量!就算我們仨的腦子被硬體限制了,那只大黑狗的腦子還沒壞!

“那只大黑狗”把下巴擱在君陶頭頂,給君陶擋太陽。

他很是心虛。

他腦袋的確沒壞。但他沒有野外生活經驗啊。讓他提意見,他估計不太行。

黑狼陛下下定決心,以後會好好充當苦力,不再嚎叫著面子問題。他估計只能做到這麼多了。

黑狼陛下用下巴蹭了蹭君陶的頭頂:“汪!”以後要費勁的事,都交給我!

君陶眯著眼,轉動了一下腦袋,用頭頂蹭了蹭黑狼陛下的下巴:“好。”

他又不是自虐狂,當然能不受傷就不受傷。這次受傷只是意外,他只是還沒找回以前成熟的腦子。

現在其實他的腦子好像也沒從重生中甦醒。不過系統決定擔負起當他腦袋的重擔,這個方法也是系統提醒的。

君陶知道自己本來就不算聰明。他能在末世活下來,活得比普羅大眾還稍稍舒坦一些,是因為他有一個半聰明的大腦袋——系統算一個,他算半個。

“好了,我的手臂已經不痠疼了。”雖然被熊掌和貓肉球按摩很舒服,但現在還在直播中,君陶不能讓觀眾們看著他發呆。

他的直播間只有三個人,少一個人就是跌了三分之一的流量。

一個都不能少!

“我來編籃子……啊,別打別打,我給你們說怎麼編,我在一旁休息。”君陶被小貓頭鷹用翅膀扇了一巴掌,慫慫道,“雖然我的手臂現在還沒辦法使勁,但畫圖還是沒問題。”

一大三小只站在君陶面前,用嚴肅的表情警告他好好休息,不準亂來。

編籃子什麼的,他們用異能操控這些材料,可比君陶的雙手靈活許多。

編籃子很簡單,就是一個機械動作熟練活。

人手編籃子需要熟練度,但顯然一大三小只會異能的毛絨絨用異能操控起枝條來,比人手精確許多。

君陶胳膊肘放在膝蓋上,小胖手託著肉嘟嘟的下巴發呆。

手工活在前世是一個很好的直播才藝展示點。不知道他現在面向的觀眾老爺們,會不會喜歡看。

他正思考著,突然三筆打賞進賬,打賞的都是一萬系統幣。

這是直播間升級前,每天單人最高打賞限額。

君陶高興得從地上蹦了起來:“黑犬哥!阿寶、阿咪、阿咕!我們有打賞了!”

正在編籃子的四隻毛絨絨迷惑回頭。

君陶已經展開雙臂,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蹦來蹦去:“開門紅開門紅!謝謝各位觀眾老爺們!唔嘛=3=!”

四隻毛絨絨迷惑撓頭,連小貓頭鷹都做出用翅膀拍打自己腦袋的舉動。

“咳,現在直播間等級低,你們還不能和我直接交流,我不知道你們想看什麼。”君陶一邊蹦跳一邊高興得笑道,“我給大家唱首歌好不好?我唱歌謝謝大家打賞!”

黑狼陛下:“汪?”你還會唱歌?誰教的?

君陶道:“我們老家的歌,我老家是一個……唔,很遙遠很遙遠,大概已經回不去的星球。”

君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漸漸冷靜下來。

雖然家鄉被末世攪得一團亂麻,但人類還是堅韌的活了下來,迎來了新的紀元。他能在沐浴著黎明的曙光闔上雙眼,這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逝者已逝,包括過去的自己。現在眼前的,是他即將展開的新人生。

不過偶爾懷舊一下,應該也無所謂吧。

君陶道:“我給大家唱一首《老男孩,老女孩》吧。現在這裡沒有樂器,我就清唱了。”

他清了清嗓子,家裡四隻毛絨絨停下了工作,抬頭看著他。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到底我該如何表達?他會接受我嗎?”

“也許永遠都不會跟他說出那句話,註定我要浪跡天涯,怎麼能有牽掛?”

“夢想總是遙不可及,是不是應該放棄?……”

《老男孩,老女孩》,其實就是前世君陶世界裡,筷子兄弟演唱的《老男孩》。

大橋卓彌譜曲,王太利作詞,再經由筷子兄弟那經歷過滄桑的大叔音唱出來,曾經唱哭了不少小年輕。

君陶也曾經為這首歌憂傷過。

但當他進入末世世界,真的一路失去的時候,他再唱這首歌,卻哭不出來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辛棄疾一首《醜奴兒》道盡了一切。

還好,現在他重生了,有了新的家人新的人生新的希望,又可以將這首歌唱出來了。

《老男孩》的歌詞中對性別沒有太強烈的指向,這個“ta”可以是“她”,也可以是“他”。“曾經志在四方少年”雖然指年輕男子,但也可以指代“少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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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押韻嘛,“少女”就不好唱了。

君陶就改了個歌名,就當這首歌是送給所有性別的觀眾了。

咳,希望自己面向的觀眾性別群體是男女,可別來個第三性別第四性別。那他這自作聰明的改歌名,就要得罪人了。

君陶沒什麼唱歌技巧,但音準把握的極好。

兒童清亮的嗓音,與君陶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滄桑與世故情緒相融合,讓這首懷念過去的歌曲聽在耳畔有些彆扭,彆扭到自己不由跟著哼唱了起來。

黑狼陛下兩前爪交疊,狗頭趴在爪背上,毛絨絨的大尾巴隨著君陶的歌聲不斷打節拍,喉嚨裡也發出小聲的“嗷嗚嗷嗚”,彷彿在為君陶和音。

他一直在注視著君陶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君陶以前的眼神十分清澈明亮,就像是清澈的小溪流。

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君陶清澈如小溪的眼神仍舊十分清澈,卻多了幾分厚重和深沉,彷彿小溪匯聚成了大河,大河沉澱為了大海。

這不是一個孩子該擁有的眼神。

或許,君陶如他本人所說,內在的確有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宿慧”。

黑狼陛下曾經聽到過類似的事。

宿慧是祝福,也是詛咒。它是祝福還是詛咒,全看擁有宿慧的人自己的選擇。

有點意思。黑狼陛下繼續甩尾巴打節拍,落在君陶身上的視線,少了幾分審視戒備,多了幾分興趣盎然。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

“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親愛的。”陸鋒稜跟著唱道。

唱著唱著,他笑了。

真是神奇的孩子。他從未聽過如此“喪”的歌,“喪”到他心裡沉寂的熱血,居然重新躍躍流動。

明明是憂傷和沮喪,為什麼會讓人聽著聽著,就不甘寂寞了呢?

陸鋒稜不是音樂家,也不是心理學家。他不知道這內在的科學道理。

他只知道,這首歌很好聽,他想學會這首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唱給自己聽。

以及,他下定了決心。

大不了在十年後、二十年後、百年後,再唱一次這首歌。

然而現在,他還年輕,他還熱血未冷。

沒想到君陶陶,居然是一隻戲精寶寶。

君陶惱怒:“我真的在拍照!沒耍你們!現在快點給我列好隊,拍照!我們要拍一張全家福作為直播間宣傳照!”

君陶拿出了大家長的威嚴,三隻小可愛軍團長只好一邊搖頭晃腦的嘆氣,一邊陪君陶玩“拍照”的遊戲。

黑狼陛下很不想摻和這種哄小朋友的行動,但他的尾巴被三隻小可愛咬住,只能垂頭喪氣的跟著一起擺pose。

黑狼陛下很想仰頭向天長嘯嗷嗚。他這是前輩子做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要陪著三隻智障了的忤逆下屬,玩養孩子的遊戲?

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對對對,就是這個姿勢,”君陶鼓掌,“黑犬哥仰頭長嘯的姿勢太帥了!保持住!”

黑狼陛下:“???”

嗯?真的嗎?很帥嗎?真的很帥嗎?你小子的審美還是不錯嘛。

黑狼陛下保持住昂首挺胸大張嘴,威武霸氣!

三隻小可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貓頭鷹率先落到黑狼陛下頭上做展翅狀,熊貓寶寶和小白虎順著黑狼陛下的長毛,呼哧呼哧爬上黑狼陛下的背乖巧坐好。

君陶看了一眼系統裡的鏡頭畫面:“阿寶和阿咪被黑犬哥的腦袋擋住了,你們得站高一點。”

熊貓寶寶和小白虎想了想,艱難的人立而起。他們高舉著兩隻毛絨絨小爪子,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加高大一些。

君陶忍著笑,也攀爬到黑狼陛下背上,把兩隻小可愛艱難的放到自己肩膀上。

呼……六七歲的幼童那稚嫩的肩膀,承擔起如此“沉重”的家庭,這也太過為難人了。

還好系統抓拍技術一流,君陶只需要堅持不到五秒,系統就幫他抓拍到了最棒的畫面。

畫面中,知道自己身上攀爬了許多小混蛋,已經不可能保持著威武霸氣形象的黑狼陛下,仍舊保持著對天咆哮的猙獰表情,企圖挽回最後一點自己作為君王的形象;

黑狼陛下頭頂的小貓頭鷹展開稚嫩的翅膀,眼神銳利,好似自己已經是一隻長大的厲害猛禽,正準備狩獵似的;

君陶咬著牙憋著勁兒,把有著嬰兒肥的胖乎乎小臉憋得兩頰緋紅,硬拗出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

熊貓寶寶抱著君陶的右肩膀,轉頭面向鏡頭嗷嗚咆哮,超兇;

小白虎蹲在君陶左肩膀上,抬起一隻爪子,一改平常暴嬌模樣,好似一隻乖巧的招財貓。

君陶看著照片呵呵傻笑:“這是我們第一張全家福,大家真是太上鏡了。我們把它做成直播間的宣傳封面好不好?”

黑狼陛下和三隻小可愛不置可否。他們至今仍未完全相信君陶真的有系統——他們仨的異能雖然還未恢復,但覺察力一點不弱,什麼電子設備能逃過他們的精神力勘察?

所以,他們也不相信剛才真的拍了照片。

他們只是陪著君陶擺了個pose而已。如果真的拍照,他們才不會做出那麼傻的姿勢。

君陶見一大只三小只沒反對,美滋滋的把照片交給了系統,讓系統幫他製作直播間宣傳封面。

“好了,直播正式開始!我們先劃分一下各自的職責。”君陶蹲在地上,展開自己畫了一半的設計圖,“大家來認領一下自己的工作崗位!”

黑狼陛下和三小只稀稀拉拉十分敷衍的叫了幾聲,迎合這君陶鬥志昂揚的話,讓君陶感到特別挫敗。

建房子這麼大的事,你們能不能積極一點嗎!特別是你!黑犬哥!你不是要一雪昨天被埋了的前恥嗎!

黑狼陛下蹲坐著嘆氣:“嗷嗚!”好了好了,給你積極一點的回應,這下嚎得夠大聲了吧?人類幼崽真麻煩!

三小只小可愛對視了彼此一眼,也中氣十足道:“嗯嗷!”“喵嗷!”“咕……咕咕咕!”

小貓頭鷹憋了半天,也沒能憋出個“嗷”字。

君陶摸了摸小貓頭鷹的冠羽:“夠了,我知道你有這個心就好了。我們快點開始工作吧。”

總感覺他們像哄任性小孩一樣哄著自己,這一定是個錯覺。君陶訕訕撓了撓頭。

————

獸星a市。此刻萬家燈火早已經取代了白晝。

林欣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電梯。

她已經連續加班半個月,今天終於在八點之前回到了家中。

因為連續加班的疲憊,林欣開門的時候,瞳孔好幾次沒對準門鎖,在門口耽誤了好幾分鍾。

當人遭受了連續的壓力之後,一點小小的事,都可能成為壓垮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門口耽誤的幾分鐘,對林欣而言,就是那一根彷彿千鈞重的稻草。

她合上門,背靠著門扉緩緩抱著腿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一瞬間腦袋放空,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林欣試圖找回理智,告訴自己自己身上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

領導雖然嚴苛,但並不是在私事上針對她,只是對工作精益求精而已;

同事雖然冷漠,也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麼意見,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人際關係;

工作雖然很忙,可這其實是一個展現自己的好機會,只要完成了這次工作,年終的先進評比可能就有她一份……

沒錯,她的生活不是一團糟,明明未來這麼有盼頭,她不該哭。

林欣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手撐著地面搖搖晃晃站起來。她蹬掉了高跟鞋,將智慧眼鏡隨手扔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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