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 雪也降了。
俞幼悠看了眼傳訊符,蹲在腳邊瑟瑟發抖的蘇意致拉起:“別等了,隱蜂他們說懸壺派現在空管我們, 讓我們在外面等訊息。”
張浣月皺眉問:“蘇留白怎麼樣了?”
方才她看那個長老蘇留白奪過去的時候,後者身上的氣息幾近於了。
“死了。”俞幼悠冷靜回答。
這答案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們心情有點複雜, 畢竟先前蘇留白也曾是四境最出挑的天驕, 但眼竟然就這樣聲息地了。
但是他們出同情心也不可能,畢竟每個人都為自己做出的選擇付出代價。
“那我們還在這兒蹲著嗎?”狂浪拂去盾上的雪,突然開問:“或者是去雲舟上睡一?”
蘇意致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仰頭看向眾人道:“們去我家嗎?我先前給他們傳訊說回家, 他們燉了湯在家裡等著了。”
啟南風猝不及防地問:“什麼湯?”
“羊肉湯。”
“!”
……
與其說是門派, 懸壺派其實更像是一個修真世家。
主家佔據了內門的主導權, 各脈分支則群聚在山,由蘇家人和其姻親組成。
蘇意致他們這一支主負責藥田種植,落到一人進到內門,就住在山腳極偏僻的一條街上, 入夜後幾乎多少動靜,只有隱約的微光透過窗牖, 薄雪映得像在發光。
他在最前頭, 一會兒便衝著其中一個院落熱情地招手:“三叔, 我回啦!嬌嬌姐別鏟雪啦, 明天雪化了我幫!”
“表姨先坐著, 擔水是嗎?我等會兒幫, 回去吧!”
蘇意致忙得不可開交,家家不落地問好喊人,那模樣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他身後的眾修全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這個熱心乖巧的少年真的是凡事先論價碼的蘇意致嗎?
跟在後面的俞幼悠突然開:“跟親戚們的關係好像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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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意致嘿然一笑:“辦法嘛,我離開西境去了東境,法照顧我爹孃,只能儘量多幫幫其他親戚,這樣我爹孃有麻煩的時候他們也不好意思不照拂一二。”
啟南風眼神有點複雜,拍拍蘇意致的肩膀:“老二還挺懂事嘛。”
“辦法嘛,我爹年輕那會兒得罪了主家的一個人,結果原本好不容易掙的去內門的機會被取消了,只能在藥田裡辛苦植藥了,有時候還被刁難。”
蘇意致嘆氣,但是在看到前方的一個小院後立馬露出了笑容,衝著眾修招手:“趕緊趕緊,到我家了。”
一對中年男女聽到動靜,循聲而出,看到外面的蘇意致後一愣,然後歡喜地迎過。
他們的修為都只有煉氣期,在懸壺派這個修真世家內並不算高。
“小致回了!”
“小致!”
不過在看到蘇意致身後的一群人後,蘇家夫婦都有點吃驚,隨即就樂得合不攏嘴:“這就是說的帶賺了錢的朋友?””
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意味深長了。
蘇意致臉上有點尷尬,哈哈笑著帶過,推著父母朝裡,招呼著眾人一起進院喝湯。
事實證明,蘇意致自回到人族界域後,每晚都躺在雲舟上跟父母傳訊閒聊的效果不錯。
興許是早就聽說過蘇意致在妖都帶了朋友回的緣故,他的父母在看到人群中的三個妖修後只不自在了一會兒,等到了飯桌上時,還是給紅琅他們也盛了羊肉湯。
紅琅緊張得雙手捧過,站起身很鄭重地道謝:“多謝伯父伯母!”
蘇意致的父母抬頭看著個高挑得嚇人的紅琅,喃喃道:“不謝……”
在他們出去後,隱約有對話外面飄進。
“小致的這些朋友怎麼都這麼高?嗨呀,那位女妖修突然站起駭我一跳。”
“好像有個跟他一般矮,就是那個叫小魚的姑娘。”
俞幼悠:“……”
為什麼這也能說到我頭上?
眾修坐在院中喝著羊肉湯,看細雪紛飛,院門忽然有幾個年紀較小的少年少女探頭探腦地往裡看。
蘇意致眯著眼瞅了會兒,不太確定:“好像是我的堂弟妹們?”
他朝著外面的人招了招手,他們警惕地看了許久,最後小心地挪過了,不過進以後還是遠遠地站著,不太敢靠近那邊的三個妖修。
白寧看懂了這幾個少年眼中的畏懼,很不服地轉過頭問龜承項:“我很可怕嗎?”
龜承項:“反我不怕。”
白寧很感動,拍拍龜承項背後的龜殼:“太好了,我也不怕。”
蘇意致在自家親戚面前倒是很有兄長的風範,嘿嘿笑著衝俞幼悠一伸手,商量:“分點兒點心給我唄?”
俞幼悠看懂了,不等蘇意致多說什麼,便剩的妖都點心全都分了出。
蘇意致很得意地所有的點心分發給弟妹,喜氣洋洋道:“這全是妖都的產,們都嚐嚐……不能吃完,我還給我爹孃留點兒呢!”
點心入,這幾個孩的警戒心也少了很多,他們蹲在蘇意致身邊難掩好奇,倒出一籮筐的問題。
“堂哥,真去了妖都啊?”
“丹鼎宗跟我們懸壺派區別很嗎?我先前聽說得了四境會頭名,但是門內不許咱們到處傳四境會的事兒,再給講講唄?”
“我聽說公給救回了,真的嗎?”
蘇意致一幹完羊肉湯,迎著這幾雙期待的眼睛,開始高興地講起了自己離開懸壺派以後的事兒。
講到自己拿了四境會頭名後,他說到興處拍拍身邊少年的肩膀,提議道:“們也可以試著去參加其他門派的考核,說不定次四境會我就能看到們了!”
然而那幾個孩卻只像是在聽一場說書似的,聽完後便憨笑著起身告別:“我們可這麼厲害,藥田還有好多畝打理,弄不完拿不到這月的外門份例了,明天在地裡忙完了再找!”
蘇意致臉上的笑容一滯。
他怔怔地看著遠去的弟妹們,分明都已經有煉氣期的修為了,可他在他們身上卻有察覺到半點年輕修士的心氣。
像他們這些旁支的孩,好像小就習慣了成為蘇家這個龐然物最不起眼的一部分,明明身為修士,偏被“蘇”這個姓囿困於這方小天地,被沉沉的暮氣壓得有了修士該有的灑脫。
修真界太了,如劍修般肆意灑脫者多,如御雅逸那般的天驕多,但是像他弟妹這樣明明在修真世家,自己也有天賦,卻有足夠的資源和機會得以突破,最後只能停在煉氣期的,更多。
蘇意致心裡很不是滋味,等到其他人都在客房睡過去了,他一個人蹲在院裡趣地在薄薄的積雪上胡亂畫著。
過了會兒,了兩道身影分別蹲到了他邊上。
啟南風學著蘇父慈祥的聲音:“小致啊小致,為什麼不開心?”
“開,別這樣叫我。”蘇意致翻了個白眼。
“看樣還是比較喜歡老二這個名字。”俞幼悠認真道。
“萬年老二也什麼不好,一人之萬人之上!”蘇意致哼聲道。
俞幼悠往他身邊挪了挪:“是在替那幾個弟弟妹妹憂心嗎?”
蘇意致低頭沉默不語。
啟南風提議道:“他們若是想進丹鼎宗,咱們可以帶他們去桐花郡參加考核,是不想煉丹想學劍或者盾,也能找張師姐和狂浪他們,再不成跟御雅逸學著養靈獸也好啊。”
“用的,他們就在懸壺派,然後就耳濡目染跟著學種藥材,處理藥材……被藥材給磨得有心氣了。”蘇意致眉眼中全是陰鬱:“懸壺派是一個家族組成的,小,家就被灌輸蘇家的榮譽高於一切的想法,所以很少有人會離開懸壺派。”
啟南風好奇:“那怎麼離開了?”
蘇意致露出笑容:“為我聽到兩個內門弟說他們煉一爐丹能賣上百塊靈石,我想起丹鼎宗煉丹好像比懸壺派還厲害,就偷偷去了。”
“……”
他向上指了指,惆悵嘆息道:“頂層爛的,很難改變了。”
俞幼悠摟住他的肩膀,認真道:“那就想辦法爬到頂,看能不能上面改變一嘛。”
蘇意致:“……我加入的是其他門派還好,偏偏了丹鼎宗,都差不多等同叛出懸壺派了,這讓我怎麼爬?”
俞幼悠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只足夠強,不用爬,自會有人爭著搶著捧上去的。”
“也是。”在短暫的低落過後,蘇意致恢復了精神,自信道:“只倆在,那我就是在金丹期煉出五品靈丹的奇才!”
……
眾人在蘇家等了兩,期間有數的蘇家親戚過看妖修,順帶著聽蘇意致激情昂揚地說故事。
在第三黎明時分,懸壺派終於紛亂之中平靜,而俞幼悠他們也被客客氣氣地請到了內門的客院之中。
懸壺派內門的氣氛有點古怪,眾修一路過都看到多少人,積雪的山門甚至都有灑掃。
對於一個派說,這著實不太常了。
隱蜂早早地就等著他們了,看到俞幼悠過,她快步迎了過去。
她第一時間給出眾人關心的答案:“懸壺派給出交代了,我偷偷去打探了一,似乎是那位蘇真人親自出面,將出自主家的掌門和長老以及三長老幽緊百年,眼懸壺派由其他三位分支長老主事。”
“另外,後懸壺派修士陛許可,不得進入妖族半步,否則殺赦。”
這代價對於主家說的確很沉重,但是對於蘇真人說卻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其他幾個分支其實也是他的後嗣。
御雅逸卻皺眉:“只是幽禁三個元嬰期修士而已,相比起毒殺妖皇和引發雪原異獸潮這樁罪,懸壺派這可是多誠意啊。”
隱蜂掩唇輕咳了一聲,淡定道:“懸壺派賠償妖都一部分資源,作為妖族的損失。”
此話一出,眾修士們齊刷刷地目光投了過,眼中充滿了好奇。
能讓隱蜂都應的,這資源得多豐厚啊?
然而隱蜂卻完全有告訴他們的意思,只是在俞幼悠看過的時候,忍著笑故作嚴肅道:“不方便告訴們,不過之前陛交代了,這些東西都是給小殿準備的花銷。”
其他人只得默默地表示羨慕,就連慣對靈石法寶都不放心上的御雅逸也陷入了沉思,開始猜測起這該是多豐厚的一筆資源。
而啟南風和蘇意致則眼神更亮,好似意地一人搭上了俞幼悠一邊肩,然後聲地張嘴,示意俞幼悠看他們的嘴型。
啟南風:“苟富貴。”
蘇意致:“勿相忘。”
“……”
好在讓眾修有羨慕太久,為那邊忽然傳訊息,三位長老請了俞幼悠等人前去喝茶。
者是個內門弟,言行間倒很是客氣。
“喝茶?”狂浪將信將疑:“我們和他們認識嗎?”
御雅逸摸著巴,陷入了沉思,篤定道:“我覺得他們是給咱們送禮的!”
他開始合理推論:“們想想,隱蜂他們都說了是我們蘇留白帶回,這三位長老是初掌懸壺派,需和我們身後代表的各宗門先處好關係,自然會藉機給我們些許好處拉攏!”
啟南風一臉嚴肅地拿著紙筆,御雅逸的這次推論再次紀錄。
俞幼悠朝他那邊瞥了一眼,卻發現前面那頁紀錄的也是御雅逸的推論。
她納悶了:“記這個幹嘛?”
“我覺得御雅逸這少宗主做得很厲害。”啟南風認真感嘆。
御雅逸傲然地撩了撩頭髮,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啟南風最後一個字寫完後將本收好,高興道:“我是有朝一回去當棺材鋪少東家,肯定用得上他的經驗!”
御雅逸:“……”
懸壺派內門的偏殿內,三位長老之間的氣氛卻並不太好。
蘇真人並有扶持那一分支的意思,只交代讓他們三人共理懸壺派事務,百年之後說不定權柄便重歸於被幽禁的掌門手中了。
更重的是,他們三人的確有一人能煉製出六品靈藥或者是靈毒,修為早就足夠,但是受天賦所限,煉不出就是煉不出。
他們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眉頭都緊蹙著。
不止是為私心,也是為懸壺派後繼人憂心,每個宗門都會暗中物色接班人,就好比御獸宗的御雅逸和合歡宗的竹朝雪那般,會被著重培養。
四長老忽然抬頭,嚴肅道:“我族中倒是有一女孩,骨齡不過十二,但是已經到了築基期,現在也能煉製二品靈丹了,如果全力培養,倒是有希望突破六品……”
在他身側的五長老皺眉道:“年紀太小,修為也是太低,百年內不一定能晉升到元嬰期撐起我懸壺派。我族中有個侄兒倒是不錯,三十歲,已經到金丹初期了,勉強能煉製四品靈丹。”
四長老皺眉道:“三十歲才到金丹期,跟其他宗門的天驕比起還是太遜色了。”
五長老為難道:“像蘇留白那樣十多歲就到金丹期,能煉製四品靈丹的妖孽,真以為這麼好找嗎?”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二長老突然開了:“好找,我們蘇家好就有一個。”
“誰?”
二長老淡淡道:“那年在四境會上以築基期修為煉製出四品虛靈丹的蘇意致,他好像已經到金丹期了,論起年紀,比當年公突破還早了一歲。”
“……”五長老哼了一聲:“二長老,不為們那一分支這些年有出現像樣的後人,就隨便提一個人出。”
四長老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搖頭:“他已經叛出懸壺派拜入丹鼎宗門了,切莫再提。”
“丹鼎宗是散修共建,規矩也很散,只是長老授課,弟學成後可選擇留宗也可選擇出山門,有不少散修出山自立門派,也有修真世家弟學成後返回家族,細算,我們懸壺派其實也是個修真世家。”二長老緩緩抬起眼皮與另外兩人對視。
他說的這一點,也是當初丹鼎宗被其他宗門暗嘲的一點。
別的宗講究的是入門擇一師,此是師門人,死是師門鬼。
然而丹鼎宗最開始卻是由一群散修所建,都什麼見識,亦不懂修真界規矩,而且其中據說還有幾個凡人。
於是宗門的規矩弄得和凡俗的私塾一般,山門長老們是所有弟的師長,卻全都不是修真界通常意義的師尊,關係微妙而自由。
二長老語氣淡淡地繼續道:“再說叛出蘇家也不至於,他的父母親族不一直不曾搬嗎?當初若非主家不願收他們那一分支的人入內門,想現在他也是我懸壺派的天驕了。”
四長老和五長老都陷入了沉思。
四長老皺眉道:“丹鼎宗怕是不會放人,我們總不可能用他父母壓他回返懸壺派。”
“自是不可,據說此品性純良,我們拿出誠意便是,另外們兩人所說的後輩,亦是可以慢慢教導觀望,再擇些其他優秀弟入內門便是。”在懸壺派內一貫什麼存在感的二長老緩緩地道出看法。
他眼神略渾濁,聲音越發低沉:“眼最重的卻是另一樁事,萬法門的道友傳訊,說是萬古之森的北境防線被突破了,其他三境防線眼不止是懸壺派有餘力內耗,便是整個修真界都不能再受限於門派之爭了。”
“怎會被突破!”四長老不可思議,吸了冷氣高聲道:“不是派了一隊弟用更強的靈毒布防線了嗎?”
知道懸壺派之所以會研製靈毒,一開始就是為了更有效地清剿異獸,護住北境。
後靈毒用得越越多,也越發有名,一粒毒丹便能滅殺一群異獸,這對於一個醫修宗門說堪稱是奇蹟。以至於主攻醫道的後輩越越少,最後幾乎滿門都在修毒道了。
二長老愁苦道:“據他們回訊,那些異獸好似殺之不盡,而且實力也越越強……更古怪的是,萬古之森內的靈力好像也開始在減弱,最外圍竟和外界差不多了。”
聽到這回答,四長老驚詫不已:“萬古之森原是中州,乃整個修真界靈力最強盛之地,竟然也……”
二長老只是搖頭,隨後神情淡然地站起身,看著殿外方向:“那群後輩了。”
這次懸壺派的三位長老還真的如御雅逸所猜測那樣,贈予這幾位修士每人兩件高階法寶和十萬上等靈石的厚禮,客套地說了一番場面話,這才他們送。
不過蘇意致高高興興地帶著高階法寶準備回家試的時候,後面的二長老卻將他叫住。
“蘇意致,且暫留片刻。”
蘇意致茫然地看了一眼三個長老,忐忑比,然後看了眼後面的其他人,只能硬著頭皮留在原地。
等候在門外的隊友們死盯著門。
啟南風皺緊眉頭很擔憂:“懸壺派該不會是想找老二的麻煩吧?”
狂浪拍了拍自己手中的巨盾,堅定道:“一盞茶的時間,老二還動靜我就衝進去他救出。”
御雅逸輕輕摸著踏雪的腦袋,皺眉道:“不應該啊,懸壺派道理蠢到這種時候還對付一個金丹期小修士。”
事實證明懸壺派真的不蠢,過一會兒,一臉茫然的蘇意致就撓著腦袋出了。
眾修迅速地圍了上去,關切道:“老二,他們威脅了嗎!”
蘇意致納悶:“有,他們對的態度我還很……慈祥?”
他斟酌了一,最後用了一個很離譜的詞。
隊友們都用“眼神是不是不太好”的詭異表情盯著他。
眾人不是見過剛才那三個長老,他們的態度客氣歸客氣,但是就差直接對這群外宗修士說——
“我們懸壺派現在很忙不想招待們,們趕緊各回各家去吧。”
蘇意致很辜,他同眾修一邊一邊說話:“他們剛才問我想不想回懸壺派,說我父母親族都在這邊很想我。”
眾修齊齊止步,眼神更加詭異了。
最後還是俞幼悠冷靜地開:“怎麼回答的?”
“哦,我跟他們說,我爹孃昨晚催著我趕緊回丹鼎宗去學煉丹掙靈石,好像不是很想我。”
“……”
啟南風拍了拍蘇意致的肩膀:“然後呢?”
“然後他們說懸壺派也懂煉藥,還能治療各種內傷乃至靈脈傷,我說現在市面上丹鼎宗的靈丹價格最貴最掙錢,懸壺派的靈丹多名氣,他們就不說話了。”
“……”
蘇意致還很費解:“也不知道他們專程留我嘮家常是為什麼。”
御雅逸表情古怪地看了看蘇意致,最後嘆氣:“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但凡有點腦袋,都該想到這是懸壺派長老們在拉攏他了,加上懸壺派當的局面,指不定回就能弄個接班人的位置。
蘇意致嘿嘿一笑不回答,只跳起攬住俞幼悠和啟南風的脖,高興道:“不管這些啦,我娘做了紅燒肘等咱們回去呢!”
語罷,小聲地跟他們嘀咕:“那三人聽我說丹鼎宗的靈丹更好,好像很不服氣,贈了我一本懸壺派內門弟才有的藥書,我們趕緊回去研究。”
在眾修都暗罵蘇意致眼中就知道靈石,不懂握機會時——
殿中的三個長老相視點頭。
“此心性果然很是純良,且毫野心,不會再起蘇留白那樣的禍端。”
“就是貪財了些。”
“貪財好,我們才知曉該如將他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