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之森內圍。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濃烈得仿若實質腥臭味, 當清晨最後一股寒氣開始陽光所驅散時,那些開始凝結暗黑血液和腐肉味道變得越來越刺鼻。
長時間被這個味道包圍,俞幼悠不再想吐, 她已經麻木了。
又一隻異鼠朝著後傷患群衝了過來,這小東速度極快, 像一道黑色閃電般難以捕捉到身影, 所以能夠輕鬆繞過盾修們防線。
而還沒等邊上盾修迴護, 俞幼悠已經以更快速度舉起丹爐重重地砸過去,並且在觸碰到那異鼠瞬間將丹爐催動到最大化。
巨爐落下,異鼠連逃跑都來不及就被砸扁了。
俞幼悠皺起眉嫌棄地看了看自己丹爐,撿了根木棍上面那只扁異鼠挑下來丟遠了, 結果沒注意砸到了狂浪生腳後跟上, 後者罵罵咧咧嚷了好幾句。
邊上負傷輪替下來盾修孫師兄看到了這一幕, 他略驚訝:“記得你們丹修丹爐催動到最大化後還挺沉,但是看你樣子好像拎著很輕鬆?”
俞幼悠自信回答:“畢竟是築基期高了。”
啟南風投來怨念眼神。
其實俞幼悠也不知道原因,究其根本好像跟修無關,在幾天前血脈反噬結束後, 她身體爆力和速度就突增強了許多。
先前俞幼悠都是走太慢被狂浪生扛著走,但是這兩天趕路她都跑在最前面。
她這變化歸到了幽藍花根強勁藥效上, 可惜一叢幽藍花就一條根, 不她下個月還能再生猛一次。
又砸了兩隻異鼠後, 便沒有異鼠再衝入防護線內了。
“它們好像懼怕陽光, 太陽出來以後就開始往後退了。”蘇意致踮起腳觀察目前戰況, 現隨著陽光出現, 原本像潮水一般異鼠似乎開始往後面密林叢中逃去。
這片空地附近沒有巨木生長,所以陽光得以直直灑落下來,將異鼠們都驅散了, 留在眾人眼前是快要堆成山異鼠屍體,它們給整片空地圍出了一圈噁心矮牆,看得眾修幾欲作嘔。
原本充斥滿耳吱吱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眾人劇烈喘息聲和身後那只大黑老虎低低咆哮。
“都退了?”
張師姐忍著疲乏御劍飛上空去巡視了一圈,回來後給予肯定答案:“,圓數里內尋不到異獸蹤影了。”
聽到這個回答後,強撐了一整夜東境眾修立刻癱倒了一大片,盾修們一鬆將沉重巨盾放下,一屁股坐倒在地,更有不少人直接攤平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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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太累了。
先前戰鬥最多便是持續兩三個時辰,這次倒好,一直從頭天入夜堅持到了第二天上午,期間了維持防線連歇氣都不敢,許多人退下來吃兩顆療傷丹藥後便又咬著牙衝回去填補空位。
就連三個丹修也都累得渾身痠痛,靈力枯竭。
俞幼悠懶懶地往後一倒,恰好倒在黑虎柔軟肚子上。
黑虎出不耐煩嗚嗚聲,它昨夜跟異鼠打架也是耗費了大量精力,還沒得到一粒回靈丹吃,這會累得趴地不起,只能甩著尾巴表示不爽。
但是俞幼悠才不管它爽不爽,她躺著舒服就完事了。踏雪毛雖不絨軟,但是卻格外光滑,就像是一匹上好黑色綢緞,再加上這一身肥膘,靠著簡直絕了。
踏雪身上被異鼠咬傷了,俞幼悠煉了團異鼠血送上去,結果這老虎警惕地盯著她不願意吃。
俞幼悠扯著它鬍子威脅:“這頓毒藥裡面有上頓解藥,你吃不吃?”
老虎憤怒地咧開牙,俞幼悠異鼠血送進去,重新躺回了黑虎肚子上。
這貨現在氣急敗壞,肚子一直在憤怒地上下起伏,俞幼悠靠著覺得更舒服了。
不過現在她不敢歇,雖現在附近沒有異獸,但是這會要是哪只金丹期異獸出來覓食逛過來了,這攤人得全被送回老家去。
昨夜戰鬥太慘烈,原本預計用五天丹藥一夜就嗑完了,唯一慶幸是內圍靈藥數量比外圍多得多,他們芥子囊中還放了許多備用藥材。
蘇意致喘著氣,他跟啟南風昨夜沒空著,修士們一直被異鼠咬傷,他們得不停地煉化異鼠血餵給傷員,這會早就背靠背躺一起了:“不,們靈力都沒了,得歇會恢復靈力再來煉。”
俞幼悠根本不敢耽擱,她在芥子囊中摸了半天,最後摸出個空藥匣。
“這是先前裝虛靈丹嗎?”啟南風看了一眼,現裡面空空無一物,“都沒了,該留點。”
“先前煉是一坨,所以藥匣邊上還有點渣。”俞幼悠盯了會,往藥匣裡摻了點水搖晃,後在眾人羨慕眼神中水喝了。
不愧是四品靈丹,剩下這點渣泡水喝都有用,俞幼悠瞬間覺得自己靈力恢復了一小半。
她打起精神開始拿丹爐煉丹藥了,不過因嫌棄自己丹爐砸過異鼠還沒洗,所以她意用蘇意致那個。
先煉了回靈丹給兩個同伴吃下,而後恢復靈力三人開始一起給地上這群傷員們療傷。
這次異鼠數量太大防不勝防,飛在天上劍修們大多是靈力枯竭,再或者是退下休息時候被異鼠咬傷,只需要慢慢恢復靈力就可以了。
頂在最前當人牆盾修們狀況就悽慘得多,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全身而退,他們個個身上都是深可見骨傷口和血痕,有不少人小腿肉都被餓瘋了異鼠撕咬著啃了,堅持最久狂浪生身上更是沒有一塊好肉。
盾修是體修,但是傷成這樣,一時間也沒法靠著靈力自恢復了。
“你忍忍,得你傷口清理乾淨再上藥包紮好。”俞幼悠從芥子囊中摸出撿到銀針,細細地給狂浪生清理傷口。
後者躺在地上精神頭倒好:“俞師妹,你給吃什麼丹藥?怎麼一下子就不覺得疼了?”
他蠢蠢欲動,看樣子是看上了這個丹藥。
“剛煉止痛丹,不過藥材就只夠一爐,所以這次吃了就沒了。”俞幼悠看穿他想法,飛快將其掐滅在萌芽狀態。
狂浪生不覺得痛後,也開始變多:“尋常止痛丹吃過,不過感覺藥效都不太好,倒是曾在桐花郡黑……某個地聽說過你們那有位禿大師止痛丹藥效極佳,可惜賣太貴所以一直沒舍得買,也不知道跟你比起來如何。”
禿大師本禿裝作沒聽到。
異獸渾身都是毒,被它們抓傷咬傷後都會染上那詭異毒,狂浪生傷得太重,所以被迫喝了許多煉化後異鼠血。
他有點不樂意:“雖打了一晚上確是餓了,但是也不想喝這玩意填肚子啊。”
這一出,大家肚子也都跟著咕咕叫起來,其中還要數大老虎肚子叫得最響。
俞幼悠隨拍了拍黑虎大肚子,現它真憋下去一些了,是指著邊上那些礙眼異鼠:“大貓,你吃老鼠不?去吃。”
踏雪惱怒地照著俞幼悠一口咬過去,後者連忙縮。
大貓賊狠,要不是她現在反應變快,估計就要見血了。
蘇意致聽了很無語:“御獸宗靈獸都是喂鮮肉和各靈禽靈植,要不就是意它們煉製靈獸糧,比們吃得還好,它才不會吃那些異獸腐肉呢。”
毫無養殖靈獸經驗俞幼悠陷入沉思:“沒養過靈虎,只養過狗。”
花嬸家狗蛋啥都吃,抓到老鼠給它,它還吃得賊香呢。看樣子果狗才是人類最好朋友,老虎什麼太嬌貴了。
見到踏雪寧願肚子響聲如雷也不肯吃異鼠,俞幼悠只能現煉了一爐辟穀丹分給眾人,還意多煉製了一枚分給大老虎。
可惜此虎甚是挑剔,鬍子嘲諷地顫了顫,趴在前爪上大腦袋傲慢地偏到了一邊。
俞幼悠冷哼一聲,開始陰陽怪氣:“再不吃就沒了啊,你餓死以後就要被異鼠給啃了,你主人就該換一頭新靈獸,它天天吃你獸糧住你獸窩……”
她還沒挑撥離間完,那邊大腦袋猛地轉過來,飛快地叼走她中那坨加大版辟穀丹。
東境眾修都很新奇:“嘿,老虎也吃辟穀丹了!”
“哈哈你們看它乾嘔了兩聲,是不是快吐了?肯定是第一次吃辟穀丹吧?”
“所以看它反應,辟穀丹興許還沒獸糧好吃?”
人與靈獸悲喜並不相同,前一刻眾修士還在嘲笑靈虎,此一出就陷入了悲傷之中。
吃飽恢復完力氣後,黑虎便片刻不停留飛躥入叢林後了。
俞幼悠也懶得管它,她這會正同張師姐等人慢慢地焚燒異獸屍體。
這是她從末世帶來習慣,末世喪屍死了以後還會爬起來,只有燒成灰了才會徹底死亡,所以她現在殺了異獸都會它們煉成灰,也能順便練習下靈力操控能力。同東境隊友們見慣不怪,而且也都養成了這個好習慣。
全身都被包紮了狂浪生走過來:“昨晚們殺了多少只築基期異鼠?不數數嗎?”
“外面有人一直盯著們畫面計算們獵殺異獸數量,們自己就懶得數了吧。”俞幼悠皺著眉很嫌棄地看著這一大堆異鼠屍體:“而且這玩意這麼噁心,你要一隻只拎出來數?”
狂浪生馬上投降:“那還是算了。”
“說起來,今年們獵殺異獸數量很多,想來積分榜上應該不是墊底了。”蘇意致在心中暗暗地推算了一番:“而且境不打算進入萬古之森內圈,就算先前斬殺了很多異獸,在接下來十天內也不可能追上們。”
“獵殺一頭煉氣期異獸積一分,築基期異獸積十分,金丹期異獸則是每頭五百積分。”
狂浪生高高興興地打斷他:“所以們今年保住第三名了!”
啟南風亦是沾沾自喜:“先前翻過四境大會記錄,這一百年內共舉了二十四次,其中們東境墊底二十次,其他幾次都是第三名,們已經超越了絕大多數前輩,成了百年內數一數二東境天驕了!”
“這樣一想,突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決定出去後就找師父討賞了。”
俞幼悠沒想到大家夢想都這麼單純,她就不一樣了,“不,還是想拿第一名,在賭桌上壓了好幾萬東境拿頭名。”
面子拿來無用,但是靈石是真實存在。
劍修趙師兄也突想起另一樁事,他看向了邊上俞長安:“跟俞師妹那幾萬賭注比起來,更值錢是不滅劍神拿出來那份額外獎勵吧?那可是偽仙器。”
每次四境大會都有化神期大能拿出一樣頂級法寶出來,贈與表現最佳那位年輕修士當做額外獎勵。
俞不滅不出則已,一出就是大筆,別人最多拿頂級法寶,他直接摸了一偽仙器出來,這東在大宗門中都能作鎮宗之寶傳承。
經過這些時日相處,俞長安跟東境其他修士們關係也親近了不少,他們紛紛投來了擔憂眼神。
很明顯,俞不滅拿出偽仙器就是想要自己女再贏回去,結果俞念柔直接沒來,東境也完全沒有衝第一握,到時候俞長安空回家怕是不好向他爹交待。
“要是今年又讓北境拿了第一名……那肯定就是蘇飛白拿到不滅劍神那偽仙器了,咱們東境臉就又被北境按在地上摩擦了。”
大家都看向了俞長安,後者抿著唇神情有點落寞,顯也想到了這件事。
啟南風納悶:“懸壺派都是醫修也沒人用劍,他們拿來也沒用啊,反正你這麼有錢,直接買回來就好了嘛。”
如此豪闊富二代言,蘇意致聽得無語:“要是小魚拿到劍了肯定馬上賣,但是蘇飛白要拿到了那劍肯定不會賣,蘇家嫡系財力遠超你想象。”
俞幼悠突抬頭,眼神不經意地落到了俞長安身上:“要拿到了也不賣。”
俞長安微怔。
她語氣輕鬆,懶懶散散口吻:“也想練劍。”
啟南風跟蘇意致聽到這句就笑翻了:“跟馬長老一樣煉劍賠錢嗎哈哈哈哈!”
原本還表情緊張俞長安也跟著抿唇一笑。
俞幼悠看了眼眾人,隨拎起自己丹爐起身:“走了,該繼續去戰鬥了,真想被北境打臉啊?”
後面人納悶:“一開始不是商量好了不墊底就嗎?”
“不,壓那幾萬靈石不能輸出去。”
狂浪生在後面碰了碰俞長安,低聲嘀咕:“她是不是聽到偽仙器那麼值錢,所以打算贏回來賣給你啊?你要不提前先打個欠條?”
俞長安怔了怔,要放在以前他肯定也會這樣想,但是見過月夜下俞幼悠揮出那一劍後,他有點不確定了。
她像是很有練劍天賦,萬一真突奇想兼修劍術呢?
畢竟她是連丹爐都能拿來當武器人。
……
萬古之森外。
“四境大會已經進了大半,目前只剩下最後十天時間,四境弟子們斬殺異獸數量也逐漸拉開差距了。”聲音最大那個解說員大聲地同後面修士們介紹著賽況。
“雖這次四境大會是在境進,但是很遺憾是,今年境運道和表現皆算不上最佳。雖他們一開始就找到了最好資源地並快速駐紮好了營地,但是從碰上南境那天開始,他們就接連痛失靈藥谷醫修,到如今沒有了醫修做後援他們甚至不敢踏入萬古之森外圍,目前積分僅有三百二十分,排在了最末!”
邊上另一個解說拿了個擴音法寶強壓過隔壁聲音。
“南境境遇也好不到哪去,不過二十位御獸宗弟子加上二十頭築基期靈獸,本來就比其他三境多了天優勢,再加上回春門針雨攻擊範圍極大,上異獸時候倒是很佔優勢。雖他們在剛進入萬古之森時耽誤了兩天時間,後面又損失了數名弟子,但是剛才在斬殺了那頭金丹期異熊後,已經積累了一千二百分了!”
“在失去了踏雪這一最大戰力後,御雅逸指揮好像變得越兇狠激進了。”
“是,剛才他甚至親自下場拳打異熊了,雖沒有打中。”
御獸門長老愁眉不展,他當知道踏雪沒死,甚至還跑到人家東境隊伍裡去蹭辟穀丹了。
但是御雅逸不知道啊!
畫面上那少年眉眼間籠著肉眼可見陰鬱,以往素來先仔細考慮得失冷靜作風變得格外冷厲,現在南境靠著有靈獸助力奔襲在萬古之森內圍,斬殺異獸速度快得驚人。
南境是一直在計算著積分,有弟子彙報:“少宗主,現在們已經斬獲一千二百分了。”
這個分數絕不算低,往年四境大會中能得到一千分以上就有機會爭奪頭名了,更何況現在還剩下十天時間。
御雅逸拍了拍高階法衣上沾染異熊汙血,面色冷凝不見喜色。
他每每想起踏雪落水那一幕便心口絞痛,好幾次差點忍不住回頭去尋找自己靈獸了,但是身上肩負責任卻時刻提醒著他不能夠被情緒主導。
“還有十天,們要儘量獲得三千分。”御雅逸在腦中計算一番後,沉聲道出目標。
“三千分……”御獸宗弟子被嚇了一跳,他提醒道:“可是上一屆師兄他們帶了攻擊符篆,又運氣極好地碰到了異獸潮,也不過才拿到兩千五百分,兩千分應該足夠拿下頭名了吧?”
“不夠。”御雅逸聲音極冷淡。
“上一屆北境忙著花時間付東境搶那株靈藥去了,最後那幾天都沒有獵殺多少異獸,最後都拿了兩千三百分,若師兄他們未曾使用符篆,定不是他們。”
“今年蘇飛白並不比他大哥差,甚至據說他在煉毒天賦上還要略勝半籌,所以今年他們肯定不止那點分數,們現在要一邊斬殺異獸一邊尋找北境蹤跡,儘量他們全部送出局!”
這時,有一個弟子遲疑著開口:“境醫修都出局了確不用再擔心,但是東境就不用管了嗎?他們今年運道極好,可是找到了雷爆刺球那般恐怖寶貝!”
御雅逸氣息猛地一亂。
他回頭,咬牙切齒地提醒:“不要再給提那四個字!”
……
能在四境大會中擔任一境指揮,心思自不可能簡單。
幽僻叢林之中籠著一股若有似無深色霧氣,將陽光遮擋在外,本該是翠綠草木也變得灰濛濛,古木倒好,有些小樹和草木已經開始枯萎了。
走在其間修士們臉色也略顯灰敗,直到最前那個綠袍修士將一解毒丹分給眾人服用後,他們狀態才逐漸變好。
蘇飛白狹長眼睛微微眯著,他看著前那個傳出可怕巨吼灌木叢,說了句“還不夠”,又抬拍了拍掌。
他身後其他四個懸壺派弟子頓時了,將丹爐搬到了蘇飛白正前,自芥子囊中取出一堆東,有靈藥材,但是更多卻是各異獸屍體。
蘇飛白從中取了幾樣事物丟進丹爐開始煉製毒丹,丹成後,那四個弟子又將丹藥擲向前灌木叢中。
隨著毒霧擴散,那可怕咆哮聲也逐漸變得微弱。
蘇飛白微頷首:“可以了。”
早就醞釀了許久萬法門法修們齊齊施放術法,伴隨著那頭金丹期異獸嘶吼,那一整片灌木叢都化作了灰燼,入目只剩下一大片焦黑。
蘇飛白勾了勾唇角,親自走上前去,開始採集這頭異獸毒齒。
其實一開始懸壺派也是單純醫修宗門,但是後來某個弟子現拿異獸屍體可以煉製出各可怕毒藥後,懸壺派便越來越傾向煉製各毒丹了。
每個宗門都有自己優勢,丹鼎宗收集記錄了各靈藥材救人用法,而懸壺派則擁有各異獸絕密資料。
蘇家子弟都知道該如何用異獸來煉製毒丹,如此以毒攻毒,在萬古之森內堪稱無敵。
當,像蘇意致那連旁支都算不上蘇家人,是不配知曉這個秘法。
將這頭異獸毒齒取下後,蘇飛白冷不丁地了句:“現在們多少積分了?”
“兩千一百分了,照這樣速度下去,們應該能在結束前拿下三千分。”
蘇飛白磨了一下後槽牙,盯著自己身邊這個頂級丹爐微微眯了眼。
雖在分數上能夠超過蘇留白,但是他今年可沒那麼好運氣搶到第二株五品靈藥,而且偏偏還在四境大會前弄丟了雙生爐……
要是不能幹淨利落地拿下頭名,那家中資源毫無疑會完全傾向大哥,自己將失去競爭家主資格。
北境只有南境而已,境素來爭不過,至東境……
要不是三年前走了狗屎運尋到了那株四品靈藥,北境壓根懶得正眼瞧他們。
畢竟是被天道制裁了一百年黴鬼。
更別提今年東境修士們修都不高,最多也就不滅劍神子和徒弟還有點看頭,至那三個醫修嘛……
呵,煉氣期就敢來參加四境大會,怕是已經被異獸嚇哭找娘了吧?
蘇飛白看了眼異獸屍體,乾脆地下令:“繼續出尋找下一頭金丹期異獸。”
眾法修們術法威力極強,但是施放前需要以靈力醞釀一段時間,而施放後靈力基本也空了一半,加之他們身體比醫修還要孱弱,所以這會面色都略顯蒼白,想要原地休息片刻。
而蘇飛白只是語氣冰冷地提醒:“三年前已經輸給南境一次了,今年還想給北境丟臉嗎?”
法修們被堵得說不出,偏偏懸壺派比萬法門勢大,所以儘管在場人數遠超懸壺派,這會也不得不聽令事。
蘇飛白不再理會法修們,他從芥子囊中摸出數枚毒丹:“剩下收尾工作給你們了。”
另外四個懸壺派弟子了地接過了毒丹,他們無比熟練地將其催化成霧氣鋪散在整片密林中,又走到這兩日他們落腳地邊上山泉邊上,將毒丹投入其中。
這樣事情他們這一路以來都在做,無論是草木間還是水源裡,都投了毒丹進去。
這些毒丹只能讓異獸昏睡虛弱,但是沒有解藥靈獸和修士來說卻是致命。
而且萬古之森中各類古怪異獸眾多,他們可能連中毒了都猜不到,只以是被異獸傷了。
“雖毒丹只會殘留三五日,但是南境那群傢伙一貫愛追在咱們後面,但凡不注意就會中毒了。”
“蘇師兄此舉極妙。”
“修士素來警惕不太可能中毒,只能寄希望那些靈獸會中毒了……”
而真相往往那麼殘酷。
中毒不是南境靈獸,而是狂浪生。
這日,俞幼悠三人走在最後面,前忽傳來一陣騷動,而後她就看到正前狂浪生一頭扎倒在地。
“大師兄你怎麼了!”
眾修頓時陷入警戒狀態,盾修們以是異獸偷襲,馬上集結成隊,而劍修們也拔出了劍飛上天開始觀察周圍。
俞幼悠飛快跑上前去檢視,就看到狂浪生渾身變得青紫,呼吸也變得微弱。
啟南風上前趴地觀察:“又被異蟻咬了嗎!”
俞幼悠看了看,現狂浪生中有一枚紅色果子,看著分外誘人。
她接過果子觀察片刻,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你吃了這個?”
果子上面有毒。
狂浪生氣息微弱:“沒,摘了想餵給大貓……它聞了聞沒吃,還兇,覺得可能有毒,也就沒吃。”
俞幼悠抬頭一看,果在樹後面現了半隻探出來暗中觀察老虎腦袋。
狂浪生難得謹慎讓俞幼悠很欣慰:“嗯,確有毒。”
果子被她遠遠丟開,滾落到了踏雪腳邊。
老虎伸出前爪扒拉著這東踢了兩腳,卻完全沒有要吃意思,它遠比尋常靈獸聰慧,估計是意識到了這玩意不能吃。
不過也有可能是它仍防備著東境眾人,在懷疑狂浪生給它投毒。
狂浪生臉色越來越慘淡,也不究竟是毒了還是心情鬱悶:“可是這不還是沒吃嗎?”
因你運氣不好。
俞幼悠半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狂浪生露在外面腳,最後目光定在了他先前被異鼠咬傷腳上面。
青紫色在傷口附近蔓延得最快。
她拿銀針在狂浪生傷口上刮過,而後低頭觀察著狂浪生腳邊那株枯萎草。
“你腳上有傷,碰到了草上沾著毒藥,所以中毒了。”
啟南風一愣:“這只是普通草,怎麼還會有毒?”
“是懸壺派,他們應該就在們前面不遠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