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遠隔萬里的俞幼悠等人已經吃完了熱騰騰的蟹黃面,又在另一家酒樓排隊等著吃當特產的烤駝峰了。
他們傳送抵達的方,是西境最為繁華的極西城。
和山脈河流的東境相比, 西境荒原和沙丘,這兒來往的人更, 城各色的小吃從普通凡人叫賣的餛飩麵到修士們才吃得起的靈食都有。
距離四境大會尚有些時日, 東境眾人自然沒事, 於是開始三五成群在極西城瞎逛。
帶頭的正是來過此的馬長,此人美其名曰熟悉環境,為四境大會提前做準備。
在嘴皮子利索的丹修和熱情過分的盾修的招呼下,原本很是清傲古板的劍修們為了合群, 不得不加入這群觀光隊。
俞幼悠三人吊在末尾。
不是因為這仨腿最短, 而是因為蘇意致這張人畜害, 神似白兔成精的小白臉。
這一路過來,已有數個風姿曼妙的西境當女修把他攔下,親暱而又憐愛掐著他的嫩臉蛋,又吐氣如蘭出名字, 讓他記得長大後記得來找她們了。
說完以後,還都同他貼貼臉頰以示親近。
蘇意致的臉頰都紅透了。
俞幼悠斜眼瞥著他, 語氣不羨慕問:“受漂亮姐姐歡迎不是好事嗎?你臉紅個什勁兒?”
蘇意致面表情:“這次沒臉紅, 這是掐紅的。”
啟南風倒是沒羨慕, 他只是好奇:“為什這女修?”
“因為合歡宗就在極西城外。”所不知的蘇意致揉著自己的臉, 聲音透露著害怕:“這是為什極西城是整個人族最熱鬧的方。”
西境的三大宗門, 正是靈藥谷, 天音禪寺,還有合歡宗。
俞幼悠是昨天才知的,她有點兒想不通, 為什天音禪寺跟合歡宗會在同一個境?
兩大宗門在四境會還要共同度過一個月,難不成天音禪寺的佛修們要對著合歡宗的女修們念一個月的佛經嗎?
就很納悶。
三人一邊嘀咕一邊亂逛,離大部隊越來越遠。
最後還是曲清妙憂心三人,往回來把他們逮住了。
她最先的又是俞幼悠,雖然談不語氣溫柔,算得平和:“西境修士太,近來為了四境大會的事兒又人員冗雜,你需得當心才是,壞人很。”
然後才向兩個少年,語氣瞬間冷厲了些:“莫要帶著小魚亂走了。”
蘇意致捂著掐腫的臉眼淚汪汪,明明現在最該關愛的人不是他嗎?
不過曲清妙的到來解放了蘇意致,現這漂亮男孩兒是有人管的後,路過的那些合歡宗女修們現在都只是面帶遺憾一眼他,並不手了。
“四境大會尚未開始,馬長他們現在去同西境的修士們接洽了,你們可有什想吃的?吃飽了再回去吧。”
三人商量了下,最後決定再回去排隊吃一次蟹黃面。
賣蟹黃面的那家酒樓意極好,這會兒排著等吃飯的隊伍都從酒樓蜿蜒到數百米外的巨型傳送陣了。
傳送陣只有其餘三境能過來,所以自東境修士們過來以後,便一直沉寂著動靜。
俞幼悠他們排在末尾等著。
然而就在這時,傳送陣突然迸出一灼目的光華,而後在那磅礴的靈力之,數十人影從出現。
曲清妙早在傳送陣啟動的瞬間便將三人拉開避到一邊了。
來的人定是其他大宗之人,她正欲去招呼時,腳步驟然頓住。
俞幼悠疑惑抬頭望去,從她的角度只能瞥見曲清妙小半張側臉,而如今,那張臉不知為何變得一片慘白,唇亦是死死咬著。
就連先前輕握著她的手,變得越來越緊。
“大師姐?”她試探著喊了一句。
然而曲清妙沒有回答。
啟南風很納悶,正想問身邊的蘇意致來的是哪個門派時,現蘇意致的臉色不太好,甚至還低了頭,往他身後避了兩步。
“是北境,懸壺派的人。”蘇意致似乎知他們要問,所以提前悶聲回答了。
“那是你家的人了?”啟南風納悶了,懸壺派的掌權人幾乎全是蘇家人,蘇意致怎還躲著呢?
蘇意致飛快搖搖頭,不願意提的樣子。
“走吧。”曲清妙淡淡開口:“長們在等著們。”
只不過還未等他們轉身,那邊倒是先傳來懶懶的一聲——
“這不是丹鼎宗的曲師姐嗎?師姐的模樣,想來三年前的傷勢已經大好了。”
人群正站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修士,身著一身墨綠的長袍,眉眼狹長,唇邊挾著不冷不熱的假笑。
不止懸壺派的弟子,就連另外一個宗門的修士隱約間都以他為首。
曲清妙面表情,只吐出一個字:“與你何幹?滾!”
這還是俞幼悠他們頭一次聽到大師姐對外人罵髒。
然而對方並沒有氣,依然帶著假笑。
“到曲師姐安然恙便放心了,只是可惜,三年前師姐就快突破金丹期,怎如今還是築基巔峰呢?另外怎不見厄師兄和崖師兄?難不成還未清醒過來嗎?”
他拿紙扇一揮,掩了半張臉聲笑了笑。
“啊抱歉,提及曲師姐的傷心事了。”
曲清妙眼毫波瀾,背脊依然挺得筆直。
邊的蘇意致輕輕扯了扯她衣袖,低聲:“抱歉,師姐……”
“不關你的事。”曲清妙淡淡拍了拍他的肩:“不用聽他吠,走吧。”
然而這時對方像是現了什寶貝似的,笑著向蘇意致,衝他點點頭。
“堂弟,你長高了不少,險些沒認出來。”
蘇意致語氣毫起伏:“一直都挺高的。”
眯眼少年輕嘆了一聲:“沒想到你真的去了丹鼎宗,可惜了,不知你現在買得起丹爐了嗎?若依然買不起,倒是可以送你個。”
說著,他便摸出一個丹爐把玩著,那丹爐精緻小巧,不過巴掌大,然而周圍始終縈繞著紅色與木系的靈力,著像是有這兩系的高階陣法加持。
這顯然要比丹鼎宗特意為他們三人在珍寶閣定製的還要昂貴。
對方把玩了一會兒,又笑:“忘了,這東西貴重,不適合給你用。”
蘇意致垂眸不語,轉身跟著曲清妙走了。
身後傳來低低的嗤笑聲。
回到住處的曲清妙亦是一臉淡然鎮定,全然不出真情緒,並要跟俞幼悠和啟南風說明的打算。
最後還是蘇意致抓住了。
“今天那個人是誰?”
蘇意致皺眉說了個名字:“蘇留白,蘇家嫡系二公子。”
啟南風納悶撓了撓頭:“同為醫修不是該一見如故嗎?怎感覺他陰陽怪氣的。”
蘇意致一臉難以置信:“你不知懸壺派跟們丹鼎宗有仇嗎?”
俞幼悠和啟南風一起搖頭,順便追問:“既然如此你為什來丹鼎宗?懸壺派不是最厲害的醫修門派嗎?”
總不可能真的是來當臥底的吧?
蘇意致表情不太好:“只是姓蘇,是旁支的旁支,跟掌權的那一脈早就沒來往了,而且父親得罪了嫡系的人,所以在懸壺派待了三年什都沒學會,丹爐都不肯給用,光讓在藥田裡採藥。”
“難怪你採藥的技術這好。”啟南風由衷誇了一句。
“那肯定。”雖然聽著感覺不對味兒,但是蘇意致依然挺愛聽人誇自己。
俞幼悠還掛念著曲清妙:“那懸壺派跟丹鼎宗又是怎回事?為什師姐那氣的樣子?”
蘇意致低聲:“這是三年前那場四境大會的事兒了……”
一次四境大會,丹鼎宗派出的人便是曲清妙,以及厄師兄與崖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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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帶領北境前來的,是蘇家嫡系大公子,蘇飛白。
在即將結束的時候,東境和北境斬殺的靈獸數量相當,兩宗都決定往萬古之森深處邁進。
結果就這樣碰了,還同時現了一株五品靈藥。
不過曲清妙抵達得更快些,成功將靈藥拿到手。當時懸壺派的人並未做什,畢竟雖然四境大會允許動手,但是同為正修士,自然不會自相殘殺。
“結果……”蘇意致臉有些難以啟齒,還是繼續說了:“蘇飛白,就是的大堂兄,在半夜的時候用丹藥引得一群異獸狂,突襲了東境的營。”
“丹鼎宗的厄師兄跟崖師兄兩人……靈脈異獸咬碎,成了廢人。曲師姐亦身受重傷,聽說她是閉關了兩年才恢復的,若不是那次傷,以師姐的天資早就到金丹期了。”
講到這裡,三人都沉默下來。
最後俞幼悠先抬起頭,她搓了搓手:“你跟你那兩個堂哥不算親戚,算有仇對吧?”
蘇意致點了點頭。
俞幼悠又問:“們丹鼎宗跟懸壺派更是大仇對吧?”
蘇意致再點頭,不過他嘆口氣:“但是你人那個丹爐就應該知了,懸壺派有錢且有勢,蘇留白自己是築基期的高手,們想報復都找不到機會。”
俞幼悠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她摸出從俞長安那兒賺來的那袋靈石,懶洋洋拿在掂著。
“靈石?現在有了。”
那雙低垂惹人憐的眼睛微微眯著,露出聲的狠勁兒。
“走吧,到極西城的黑市買.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