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小隊的成員們在丹鼎宗山門口遙遙地望了一眼, 果然現了一群靜立在山門前的修士。
他們倒也還有修士風度,不吵不嚷,只擺出為境請命的偉光正架勢, 客氣地請丹鼎宗交出俞幼悠這妖族細作,似乎咬定了俞不滅的事情是妖族的陰謀。
而在他們後, 圍得最多的不是各修真世家和頂級宗門的其他修士, 而是來湊熱鬧的散修們。
諸如一邊拿著傳訊符現場解說的, 又如拿著紙筆當場揮毫潑墨作畫冊寫話本的,甚至還有已經開盤的賭狗們,據狂浪生所說,他們押注的內容從“俞幼悠底是人是妖”“丹鼎宗和不滅峰會不會打起來。”
之所以是不滅峰而非雲華劍派, 那是因為除了不滅峰以外, 雲華劍派沒一位長老或者弟子站出來。
俞幼悠望了一眼丹鼎宗熱鬧的山門口, 忍不住皺眉:“白寧他們呢?”
“他們沒事,全跟著百里小師叔在萬古之森剿滅剩下的異獸,他們倒是想把白寧幾扣下關禁閉,但是百里師叔一揮劍, 那些人就灰溜溜地從萬古之森回來了。”張浣月也是苦笑不已。
俞幼悠頷首,也就擔心白寧他們幾腦子不聰明的了。
至於隱蜂就不必擔心了, 早在俞不滅飛昇之前, 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雲華劍派。
“人太多了有點煩, 咱們還是走老地方吧。”蘇意致探著頭瞅了一眼, 最後打了手勢示意後面的劍修和盾修們跟上。
十二人悄無聲息地繞著桐花郡跑了一圈, 最後抵達了山門陣角落的那顆老槐樹下。
因為有山門陣存在, 所以山門內的景象被隔絕了,瞧不見裡面是什麼情況。
三人組親自給後面的人演示了一下該如何鑽那狗洞,劍修和盾修們沒太意外, 他們宗門內也有類似的漏洞,尤其是狂浪生那熟練的樣子,怕是沒少鑽。
唯獨御雅逸一臉不情不願,嘀咕著這種事有損他少宗主的形象。只是眼見著家鑽了,先前啟南風更拍著胸脯表示這兒不會有別人,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鑽進了。
結果剛辛苦地從狗洞裡爬進,他就鑽洞前還精神滿滿的隊友們垂著頭老實的站成了一排,一……
丹鼎宗的數位長老面無表情地著他。
脾氣最好的牛長老倒是笑了笑,很溫和的點頭招呼道:“原來少宗主也鑽進來了啊。”
御雅逸:“……”
馬長老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帶頭的三人一眼,而後目光略複雜地落俞幼悠上。
御雅逸見狀,也顧不得剛才丟人的事兒了,連忙上前一步,拱拱手道:“馬長老,一月前俞師妹來了們南境,為援助東境的事……”
“行了,丹鼎宗內沒打算追究幹了什麼事,們丹修自在慣了。”馬長老不耐煩地揮揮手:“這些話你跟外面那些人講就夠了。”
不過他對外面的事閉口不提,也不問俞幼悠底跑哪兒了,只哼了一聲後開口:“走吧,給你新修了座浮空島,還配了專屬的煉丹房,你喜不喜歡。”
俞幼悠摸了摸鼻子,丹鼎宗的態度很明顯了,擺明了不會把交出。
後面的十三人小隊還想跟上來,結果馬長老不冷不熱開口:“你們既然不想把交出,就想辦法把外面那些人給攆遠點,一天晚堵在門口,影響們宗門的風水!”
俞幼悠回頭無聲地同他們說了“安心”二字,便跟在長老們的後,朝著屬於的那座浮空島走了。
丹鼎宗每位長老有屬於自己的一座浮空島,而如今,在馬長老後方新現了一座別緻的島,雖然日尚短,但是島上竟然也新建了一處碩的別苑,佈置,煉丹房,藥房等一應俱全。
俞幼悠走別苑門口的候,卻現一熟悉的影。
曲清妙就站在別苑門口,在俞幼悠的候,原本冷清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而後快步走了過來。
俞幼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曲清妙一把攬了後。
曲清妙回頭深深地了俞幼悠一眼,說實話,不信自家師妹是所謂的妖族細作,但是對方言之鑿鑿,儼然咬定了俞幼悠就是潛藏在境的妖族。
若俞幼悠真的是妖族……那一旦被交出,便是死路一條。
語氣鄭重道:“各位長老,俞幼悠是收入丹鼎宗的弟子,若是真要歸罪在上,那也該同罰,絕不該把一人交出……”
俞幼悠仰著頭盯著曲清妙的背影,也不知道師姐在這裡等了多久。
扯了扯曲清妙的衣袖,捏住後者的手笑了笑道:“師姐,你放心。”
曲清妙還想說什麼,俞幼悠卻已經牽著往裡面走了。
果不其然,院早已坐滿了丹鼎宗其他幾位長老,最上首的那位老者這會兒正動作悠哉地撫摸著長胡子。
在那著七彩長袍的老頭,俞幼悠下意識地眯了迷眼,差點沒被閃瞎。
這熟悉的配色讓瞬間想起自己那被改頭換面的雙生爐,也讓成功猜測出這老者的份。
俞幼悠站定,面向前方的一群前輩,態度恭敬地一一行禮 拜過:“見過掌門,見過姬長老,陸長老,苟長老!”
曲清妙剛想開口,掌門便先打斷的話:“清妙,你先別開口,讓咱們的俞長老先說說吧。”
若換成平常,俞幼悠指不定就要無賴地反問要說什麼了。
但是知曉現在不是玩鬧的候,丹鼎宗已為做了太多,若繼續欺瞞下,那便真的太過無情無義了。
俞幼悠抬頭,與丹鼎宗掌門和諸長老對視,深吸了一口氣後,語句清晰地開口——
“的確不是人族。”
在其他人被震得無法開口,俞幼悠繼續開口補充道:“也不是妖族,確切說來,是一半妖。”
曲清妙和各長老的臉上露出錯愕和震驚之色,然而掌門彷彿毫不意外,只是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彩袍袖口的一點灰。
曲清妙最先察覺掌門的不對勁,驚訝地過,遲疑開口:“師父,您……”
掌門半眯著眼,笑得漫不經心道:“這事兒啊……的確早知道了,要說多早呢?概就是剛進咱們丹鼎宗那會兒吧。”
丹鼎宗掌門長嘆了一聲,回憶道:“們桐花郡妖族多,也有過幾半妖孩子,半妖的血脈反噬讓印象深刻,當你剛進入宗門那一日,便是遇上血脈反噬了吧?”
俞幼悠也想起那日亂糟糟的畫面。
和啟南風還幼,不懂煉丹術,恰好又遇了血脈反噬,只能吃了止痛藥硬扛過,差點七竅流血死在丹鼎宗的山道上,是啟南風一邊哭喊一邊揹著求救。
低頭笑了笑:“正是,血脈反噬的候被壓制的妖族血脈會顯現出來,也難怪會被您現。”
丹鼎宗掌門也微笑著頷首道:“尋常修士能不出來,但是丹修本就不尋常了。丹鼎宗立派之初便奉行有教無類的觀點,也曾有前輩私下收過妖修做弟子,既然妖修收得,半妖為何不能收?況且當你想必也只是想活下來,為丹修,又怎能斷人活命的希望呢?”
只不過就連他也沒料,一開始只是給了這半妖孩子一條活路,卻沒想後來竟生生地將這條羊腸小徑闢為康莊道。
至於俞幼悠是妖族細作這事兒,別人不確定,丹鼎宗掌門卻心知絕不能。
妖族除非是瘋了,不然絕不能派一隨早夭的半妖來當細作,而且妖族那邊更講究血脈傳承,對待半妖的態度比人族冷酷得多。
俞幼悠心也很是歉疚:“對不起,給宗門添麻煩了。”
聽這裡,馬長老倒是先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咱們就不交人能有什麼麻煩?俞不滅半死不活躺那兒,聽說靈脈碎了,他們還以為他能恢復渡劫境的實打上咱們丹鼎宗?”
牛長老卻忍不住皺眉,擔憂道:“話是這麼講,但是聽說那崔道友前些日子了北境……”
崔能兒之所以這麼有底氣,指不定就是已經和北境懸壺派達成一致,確定俞不滅的傷以治好了,這才敢來丹鼎宗甩鍋。
馬長老一愣,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罵:“怕錘子呢?這不還沒治好嗎?”
丹鼎宗掌門起帶走向外走,慢悠悠道:“罷了,你願意坦誠相對,也沒有辜負宗這幾日的堅持了。外面的事們替你頂著,且瞧瞧你的新住處吧,俞長老。”
俞幼悠胸口滾燙,正準備說以出自證不是妖族的候,一股腥甜味湧了上來。
口不受控制地嘔出一灘暗色的鮮血,眼睛也好鼻子也罷,極其恐怖地流出鮮血,邊各道影和聲音也在這片血色變得模糊而遙遠起來。
下一刻,俞幼悠眼前一黑,徹底失了意識。
……
十三人小隊一直沒等俞幼悠。
狂浪生嘀咕著撓撓頭:“小魚不是說等會兒一起膳堂吃飯,順便有事跟們說嗎?”
周卓山粗聲粗氣道:“你們丹鼎宗別把給交出了啊!就跟懸壺派把蘇留白除名了似的。”
蘇意致不高興道:“怎麼能,們丹鼎宗又不是懸壺派!”
眾人嘀嘀咕咕爭了好一會兒,因為長老和俞幼悠那邊一直沒動靜,最後只得一致決定山門口瞧瞧。
狂浪生了眼張浣月幾人,擔憂道:“你們幾也?候俞不滅醒了會不會報復你們?”
蘇意致點頭,也學著搞陰謀論:“就是,他沒當成新的掌劍真人,說不定正在嫉恨張師姐的師父,眼下你跟咱們一起出現,說不定他又要把勾結妖族的髒水潑你們紫雲峰頭上了!”
張浣月也是笑得無奈,眼下他們幾劍修的處境的確尷尬,俞不滅和崔能兒是宗門長輩,偏偏他們又和丹鼎宗弟子交好……
最後還是堅定道:“給俞師妹作證,跟一起泡過溫泉,確定不是妖族!”
御雅逸倒是很淡定地擺擺手,不緊不慢地把踏雪從封獸石出來,慢悠悠道:“你們慌什麼?且跟那不滅峰的前輩辯一辯。”
一眾少行至山門前,果然了許多靜靜站立在那兒的修士。
俞不滅固然得罪了許多世家,然而與他交好的也不少,其更有許多家族和小門派將他視作最的倚仗,眼下崔能兒一請,這些人自然馬上來了。
為首的女修端莊華美,正是崔能兒。
之所以要將矛頭對準俞幼悠,不只是為了拯救俞不滅那所剩無幾的顏面。
崔能兒想要的,是讓境將矛頭對準妖族。
在那頭充滿怕威壓的銀狼,崔能兒心便生出了絕望,知曉妖族這是找上門來報復了。
俞不滅現在重傷,沒人能護得住他和了。
若是現在將俞幼悠的妖族份爆出——那些修士不知曉什麼半妖,他們只會認定就是妖族。一潛伏在人族頂級宗多的妖修,這不正佐證了妖族有所密謀嗎?
至於俞幼悠是妖皇一脈的份暴露出來,那只會讓崔能兒的話顯得更加信。
反正銀狼已經找上門了,想來是清楚當和俞不滅做下的事情,那找出俞幼悠只是早晚問題,倒不如先倒打一耙,將此事從針對俞不滅的復仇說成是針對境的陰謀。
是的,既然俞不滅護不住,那就只能拉整境來護住自己了。
然而這數日過,丹鼎宗卻完全沒有要交出俞幼悠,和妖族劃清界限的意。
這讓崔能兒的表情變得很凝重。
丹鼎宗的反應有點出乎的意料了,在的預想,人族和妖族的成見極深,一旦涉及兩族爭鬥,那些家族和門派便應當和一同討伐俞幼悠這“妖族細作”以及背後密謀的妖族才是。
正如懸壺派當初捨棄主脈,和謀害妖皇的事情撇清一般。
就在崔能兒猜測著各種能,御雅逸騎著一隻黑虎不緊不慢地走丹鼎宗山門口了。
他環視一眼外面站著的無數修士,禮數極佳地先問候了一番,而後朗聲自介紹——
“諸位道友,在下乃御獸宗御雅逸。”
御雅逸說完這句話後就不開口了,而是悄聲地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讓他感動的是,東境的人就是比北境的人有見識,此話落下,外面的修士們便客氣地同他問候。
“原來是御少宗主。”
“御少宗主,久仰久仰!”
“卻不知少宗主前來丹鼎宗,也是想為境聲的嗎?”
聽這裡,御雅逸的笑容馬上消失,他微微一抬下巴,嚴肅道:“來丹鼎宗的確有事要說。”
御雅逸輕咳了一聲,開始抑揚頓挫地講起了已經演練過幾十次的臺詞。
“諸位言丹鼎宗的俞師妹是妖族內應,要將抓走關押起來,還說半月前與妖族裡應外合讓俞前輩飛昇失敗,對此只有字言,那就是‘一派胡言’!”
外面有人冷哼一聲:“若不是妖族的內應,為何恰好就在那段間不見行蹤?萬古之森的道友沒見過!值守傳送陣的弟子也不曾見離開雲華劍派!”
“形跡疑必有妖!”
聽這裡,張浣月忍不住站出來,認真道:“是宗門陣一直不曾開啟,也沒人見崔前輩所說的銀狼逃出來。”
崔能兒面露出無奈,輕嘆道:“張師侄,妖族素來多詭術,又是們豈能察覺的?那俞幼悠便是悄無聲息地藏在了宗,又帶著妖族一同謀害……”
“崔前輩。”御雅逸抬手打斷崔能兒的話,他一臉驚訝道:“俞前輩飛昇的候,俞師妹沒在雲華劍派啊。”
他正打算抬高聲音,旁邊的啟南風已經悄無聲息地把一放聲音的法寶放在踏雪的脖子毛那兒了。
於是御雅逸聲震群山,說出的話從丹鼎宗內傳至丹鼎宗外——
“俞師妹見們南境防線穩固,又憂心你們東境安危,早在一月前就親自來了南境,為的就是求見宗長輩,讓他們借給你們東境雲舟和符篆用來對抗異獸。”
御雅逸嘖了一聲,嘆息道:“為了表示誠意,甚至還幫著們南境殺了不少異獸,為此負重傷所以才無法露面,結果倒好,這一回來就你們堵在山門口說是妖族細作,正要謀害境修士,崔前輩此舉,實在誅心啊!”
說著,御雅逸便取出整整五艘型雲舟,操縱著它們騰丹鼎宗山門之上。
而邊上的啟南風和蘇意致馬上反應過來,開始你一句一句地搖頭嘆息。
“要真是妖族細作,早在異獸潮的候就通知妖族打過來了吧?這多少波異獸潮了,怎麼妖族還沒打過來呢?”
“有些人啊,異獸潮的候沒見他出,汙衊人的候倒是賣得很。”
後面熱鬧的散修們聽得津津有味。
“要是俞幼悠真的被揪出來說是妖族那信不滅峰的話,但是現在也沒證據,人家還為了東境奔走負傷,這還想把人帶走就過了吧?”
“那兩丹修說得對啊,除了南境,其他三境在異獸潮下失守了,要真的能裡應外合妖族,肯定在偷襲不滅劍神的候順便把們端了啊。”
“什麼不滅劍神,就是自己飛昇失敗了尋理由讓自己沒那麼丟人而已。”
“是他們先前說得言之鑿鑿……”
“他們說俞幼悠有偽裝成人族的法寶,現在合理懷疑他們是有把人變成妖的法寶,只要丹鼎宗一交人,他們就給別人變條尾巴出來!”
“……”
最前方的崔能兒臉色隱約有點蒼白。
然而卻依然鎮定,因為心知這些人敢如此冒犯,是因為俞不滅負傷了,他們以為俞不滅也無法恢復修為。
一旦俞不滅傷勢痊癒,以其渡劫境的修為站在此處,那麼這些放肆的修士們便也不敢這般妄言,他們只會堅信俞不滅所說的每句話。
因為修真界素來就是如此,強者為尊。
崔能兒姿態端正地靜立在原地,語氣略生硬道:“既然俞幼悠現在負傷,那便且先回等傷好——”
要等的不是俞幼悠傷好,而是蘇真人前來東境給俞不滅重塑靈脈,按照先前與懸壺派商定的間,也就是這兩日了。
候渡劫境強者振臂一呼,其他宗門和世家誰敢不應?
崔能兒才剛剛想懸壺派,忽然後方的散修隊伍傳來一陣驚呼——
“懸壺派的蘇真人隕落了!”
崔能兒猛地轉過頭,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鑽頭頂,怔怔地著底下那修士。
“你說什麼?”
那是拿著傳訊符講解修真界各事件的散修,他們這些人互有聯絡,境的什麼事會第一間知曉。
他被崔能兒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一愣,磕磕巴巴道:“就……剛收傳訊,說北境懸壺派的蘇真人隕落了。”
這下子所有人的人愣住了,一位化神境的能隕落,這不是小事。
那散修捏著傳訊符,在萬眾矚目之下念著剛才收的訊息,起初還有點磕巴,後面越來越順暢,還帶了些悲壯情緒——
“北境半月前出現型異獸潮,有兩隻化神期異獸出沒,懸壺派蘇真人本欲將異獸毒殺,然而那靈毒卻突然失效,兩隻昏死過的異獸竟然甦醒過來,萬法門掌門重傷昏迷,而蘇真人不慎隕道消……”
“眼下北境幾乎全境陷落,唉!”
崔能兒腦子嗡嗡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丹鼎宗山門前,又是怎麼混沌地重回了雲華劍派。
為何北境會突然出現兩隻化神境異獸……
為何蘇真人剛好在這候隕落……
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入俞不滅所在的院落,守在院門口的依然是那內務長老,原先的那凡人小姐已經不見蹤影了。
內務長老迎上,倉惶地解釋道:“前天俞峰主突然又失控,重傷了那位夫人……”
崔能兒疲倦地闔了眼,低聲問:“其他人呢?有沒有回來?”
俞不滅的道侶們有不少人份不一般,們先前請各處的醫修了。
內務長老為難道:“倒是有幾位夫人帶著醫修回來了,然而他們俞峰主的傷勢後,便說不會修復靈脈……”
“靈藥谷和回春門的長老也被請來過,但是見俞峰主靈脈碎裂,體內又有天雷殘餘之,便離了。”
靈脈碎裂便是無解,加上天雷殘餘之,俞不滅似乎真的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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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出手救他,稍有不慎要死在那醫修手上,還平白染了一騷。
崔能兒腦亂糟糟的,想著那只銀狼消失之前意味深長的那一眼,想起眼下幾乎行至絕路的局面,彷彿成了溺水的人。
就在這,從外面狂奔回來的姜淵跌跌撞撞地從靈劍上滾落下來。
他眼滿是狂喜,欣喜地喊道:“師孃!打聽了!那位師真的會接靈脈!而且師出手從沒壞過事!全成功了!”
崔能兒恍惚道:“蘇真人嗎?他已經隕落……”
姜淵喘著粗氣,眼睛亮道:“什麼蘇真人?不是,是禿師啊!”
“禿師……?”崔能兒怔怔地念著這古怪的名字。
姜淵累得胸口疼,他這幾日一直在各地奔走著,先是跑回萬古之森邊境找先前提過禿師的人打聽,又尋著線索找了被禿師治癒過靈脈的修士,一路探聽,總算打聽了桐花郡黑市。
他忙活得沒日沒夜,甚至不知曉自家師孃前幾天帶著人丹鼎宗給俞幼悠潑髒水的事兒。
姜淵興奮道:“師孃!聽說那禿師好像是丹鼎宗的某長老,據說脾氣不太好,猜很能是馬長老!”
早在姜淵提及丹鼎宗三字的候,崔能兒臉上的表情有凝滯了。
然而他壓根沒有察覺,繼續興奮開口:“俞幼悠好像是他最喜歡的徒弟,跟俞幼悠關係……不算好,但還行,說得上話!現在就找,讓幫忙在馬長老面前說說情,給師父接靈脈!”
崔能兒突然失了氣,軟軟地靠在了門上。
“不行,丹鼎宗不行……”
就在這,屋內突然又傳來幾聲驚恐的怒吼,那是失神志的俞不滅在慣常瘋了。
崔能兒往裡面一,眼睛突然被刺得生疼。
俞不滅的修為已經跌築基期了!若是靈全無,便只有死路一條,而現在妖族也盯上了他們……
著姜淵,厲聲道:“你確定那位禿師以接靈脈,你確定那是丹鼎宗的長老?”
姜淵堅定無比:“確定,為了驗真偽,特意花價錢找了那幾被接了靈脈的修士,他們說禿師是丹鼎宗的長老,其還有珍寶閣的少公子,他沒必要騙!”
他頓了頓,遲疑道:“雖然不確定是否是馬長老,但是確定是丹鼎宗的人無疑,據說有人瞥見過,禿師裝藥的匣子是丹鼎宗的藥匣。”
崔能兒深吸了一口氣,心終究是下定了主意。
“走,帶見一下珍寶閣少公子,若丹鼎宗的這位長老真的以接靈脈,付出一切要請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