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歡迎參加第xx屆金鷹狩獵大賽……”
九月十六上午九點, 希拉穆仁賽場圍滿五湖四海的旅客，整個賽前區域熱鬧空前。
就在遊客熱情等待的同時，賽區南側一個銀色觀光車裡, 王亮好奇的看向車外：“熱鬧！”
王亮和張紅是哈市《民生大視野》記者。一個月前, 《民生大視野》報道霍大嫂表彰大會。這本是一場平常的合作報道, 誰知霍大嫂突上熱搜。連帶《民生大視野》在抖抖平臺播放量上升。受抖抖影片影響, 《民生大視野》一舉成為哈市top.5的民生資訊平臺。
王亮張紅是霍大嫂報道主要負責人，兩人獲得一筆不菲獎金+一週假期。
們都是坐不住的主, 恰巧《戶外生活》欄目缺兩個臨時記者。兩人一合計, 直接將工作攬住。們乘飛機來到希拉穆仁, 目的：採訪金鷹大賽, 撰寫採訪報道。
“這次參賽鷹科八百二十二只，除蒙省藏區，還有一些西蘭和哈薩克選手……”王亮完，張紅看看手資料。這與其是工作，倒像一場帶薪年假。
“先把攝像收起來。”張紅捋完參賽流程, 看看身後攝影師。
攝影師收起相機。這麼一會, 張紅四周停不少觀光車。遊客們跟工作人員場外觀賽, 也在蒙古包李直播觀看。主辦方此次動用一百臺無人機，是近幾年大賽少見的手筆。
比賽將於十點正式開始。
九點五十五, 天空傳來一陣鷹鳴。
眾人順哨聲方向望去，只見無數選手策馬奔騰。馬背上坐不少參賽選手, 這些選手有男有女，還有不少金髮碧的國外友人。
參賽鷹科站立在選手肩膀上，整個草原充滿野性美感。
遊客們感覺腎上腺素高升。
“咔——”
“咔咔！”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快門聲。
“開始。”張紅吩咐攝影師開拍，接開啟望遠鏡。
張紅看向參賽選手，只是看看看有些不對勁。參賽選手除騎馬還有不少騎摩托車。在這一水棗紅駿馬和黑色摩托車, 有一輛黃色摩托極為搶。
黃摩托上坐一個短袖青年。青年戴西部牛仔帽，背上貼號碼牌，摩托比其車輛慢半拍。張紅認真看，摩托青年肩空蕩蕩，似乎有一個米粒大的黑點……
“這是工作人員？”王亮注意到摩托青年。
“應該是。”張紅點點。她猜測應該是工作人員穿錯衣服。
三分鐘後，八百名參賽者站成兩排，看起來威風凜凜極有精神氣。
“尊敬的遊客朋友，歡迎參加第xx屆金鷹狩獵大賽……”十點整，一個微胖主持人正式開場白。
金鷹狩獵第一項為喚鷹。
規則：八百二十二只鷹科將平均分成十六組。每五十個鷹科一組。比賽正式開始，選手將驅使鷹科前往五公里外的賽場尋找狐狸毛皮。鷹科動物叼起毛皮，再成功送到主人手即為完成任務。
各參賽鷹科依照時長短獲取不同積分。滿分十分，最少零分。
主持人完，江朝看向自己號碼牌：723。
按順序，自己被分在十五組，十九號午參賽。
主持人完規則，眾選手站成縱列方陣。再然後……拍照。
等一切忙完，時也劃到十點三十。江朝將摩托車放在組委會指定停車點。
“厲害！”江朝停完，李大飛舉相機走近。江朝摩托車是騷包的明黃色，絕對是草原最靚仔。
“好不久不騎。”
江朝笑笑。這些摩托車是贊助商贊助。報名晚，等按編號領車，摩托車正好領完。
這輛車屬於緊急調動，聽昨天還在呼市的摩托車行……
江朝摸摸摩托車把，二時期學過摩托，現在已經有四五年沒碰。
“看巴格爾騎馬，多帥！”李大飛將焦點放在巴格爾身上。
此時巴格爾穿藍色單袍，正拎馬繩等比賽。巴格爾報名早，這次被分在一組，二組，五組。
江朝朝巴格爾方向看一，搖手鼓勵。
巴格爾看看江朝幾人，盡能的露出一個笑容，是第一批出場，現在血液沸騰。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哨聲響起，五十只雄鷹像火箭一樣急速飛出。
鷹擊長空，四周傳來絡繹不絕的喝彩。
遊客們開觀光車在外環跟，江朝四人果斷跟上。場策馬奔騰，場外是急速行駛的觀光車。江朝四人感覺自己心臟飛起……
江朝四人出發晚，等們到達毛皮區，已經有不少雄鷹找到狐狸毛皮。
工作人員在一旁記錄打分。
巴格爾們同樣找到，獲得7分，屬於行列。
第一組比完，第二組上場。
“還想不想參加？”趁場休息，李大飛逗起小金。這些毛皮至少五兩，小金別叼，連扛都扛不住。
“啾。”小金沒理。
半小時後，第二組比完。雄月8分，兩隻都取得不錯成績。
時一點一滴的過去，午四點。第五組上場比賽。
巴格爾和雄星站在等候區。為能更好的參加比賽，將的雄星腐爛的羽毛剃光。此時雄星渾身光溜溜，只有脖頸和腦袋處還有點點絨毛。
“好像生病。”
“能參賽？”
……
此時不僅江朝四人，也有不少遊客注意到巴格爾和雄星。
們和巴格爾距離較遠，只能看到雄星粉撲撲的一團。
四點十分，比賽開始。
巴格爾之前帶過兩場，直接一馬當前。
“簌——”半空傳來動物們的振翅飛聲。
“加油！”李大飛為雄星加油，只是話一半，加油的聲音頓住。
因渾身生病，雄星體積明顯不支。現雄星已從一百米的低空跌落至五十米，現在飛行速度變換，純靠一口氣堅持。
巴格爾放緩腳步，一臉擔心的跟在後面。
四點二十，第一批選手到達賽場，十分順利的拿到狐狸羊毛。
巴格爾和雄星飛到一半。
四點二十五，四十名參賽選手完成任務，積分大多六到九分。
巴格爾和雄星狼狽的剛剛到場。現賽區還有十幾塊毛皮。巴格爾試跟雄星溝通。雄星飛身而，在場地轉一圈，終於找到一塊褐色毛皮。
雄星艱難的叼起。
從賽場到巴格爾位置有二百米距離。
巴格爾調整呼吸，對雄星大喊：“再向前！”
雄星叼毛皮，歪歪扭扭的奔向巴格爾。
“太費力。”
李大飛在場外看的心堵。這兩天已經解雄星的身體狀況。現雄星渾身光禿禿，不僅高飛困難，就連力氣和咬合都有不同程度的降。它與其咬毛皮飛行，不如是尖喙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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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雄星終於完成任務。獲取積分：2分。這也是至今為止的最低分。
“這只灰鷹怎麼？”
“好像是鷹科皮膚病。期，挺難治的。”
“唉。”
……
抖抖金鷹大賽專場，有不少遊客看比賽畫面。因賽場光禿禿，大家所有焦點都在雄星身上。和李大飛一樣，們不理解灰鷹執意參賽的理由。
金鷹大賽為時積分制。現在最高分九點五分，最低分二分。
雄星的表現力，眾人猜測，雄星應該是本次賽場的最低分。
眾人為雄星點蠟。直到第三天，在看到最後上場的選手後，現場遊客和直播觀眾只有一個反應：點蠟點早。
“這真是參賽鷹科？”
“報名資料是金雕。”
“媽呀，這也太小。斷奶？”
……
現在午兩點，上場的是第十七組選手。現在五十名選手站成一排，眾人騎駿馬，肩站黑鷹。無精神還是氣度都威風凜凜，與其相比，最前排的黃色摩托是另一個場景。
摩托車上坐一個牛仔帽青年。
青年肩有一黑點，要不是主持人介紹參賽選手資訊，們絕不相信[黑點]是參賽金雕。這倒不是眾人神不好，而是其選手都是翼展一米的大型飛鷹，這個[黑點]最多十公分。們一望去，很難注意……
“賽場一日遊？”遊客們逗樂。
“怎麼弄……”不僅遊客，李大飛也十分疼。昨天偷偷量一，小金撐死四兩，現在有叼毛皮環節……叼不住啊。
李大飛感覺自己心裡絞住。
“還真指望拿分？”徐騰一臉驚奇。小金參賽就是圖個熱鬧。
李大飛撓撓，原本沒指望，但隨比賽越來越近，也開始做起不切實際的夢。
李大飛嘆氣，怎麼就對小金寄予厚望。
“這麼小？”
比賽會場南側，王亮看向江朝方向。開始還為工作人員，沒想是參賽選手。還是搞笑版的選手！
王亮感慨。
估計大賽明年就要添年齡限制。
王亮調整攝像機，認真錄製比賽狀況。張紅將目光放在摩托青年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摩托青年的側影有些熟。
小金參賽屬於會場冷門。為直播流量，比賽組將鏡時不時的轉向小金。
小金也不怯場，十分稀奇的看向無人機。
就在這熱熱鬧鬧，比賽正式開始。
四十九只鷹科飛向空，參賽選手們策馬跟上。江朝啟動摩托，小金同樣飛到半空。
小金時速正常，但其鷹科都是專業級賽鷹。不到半分鐘，小金和其拉開三百米距離。小金使勁的撲稜翅膀，江朝在面跟。
“唉。”李大飛再次嘆氣，確實不該做夢。
……
“這是哈薩克的蒼鷹？非常冷靜！”
“721雀鷹挺聰明，已經找到狐狸毛皮。”
“那邊是不是計分數？”
……
五分鐘後，有不少鷹科找到參賽毛皮。整個比賽緊張又激烈的進行。
“小鷓鴣到沒有？”就在這緊張的觀看，一個網友問。
小鷓鴣是們給小金起的外號。小金巴掌大小，更像一隻鷓鴣鳥。
“好像還在路上。”
“等到，黃花菜都涼。”
“到到！”
……
有網友注意到江朝動靜。此時江朝騎摩托剛進賽區，小金在頂同步跟。
小金到達賽場，直接降低高度尋找狐狸毛皮。
賽場有六十個直立柱子，每根柱子上都綁一塊毛皮。現在比賽已經進行三分之二，只有十幾只鷹科還沒找到。
小金盤旋，終於找到一根柱子。
低身靠近。
“簌——”半空傳來風聲，一隻鳳鷹掠過小金，直接將狐狸毛皮叼走。
“我天！”直播遊客嚇一跳。
小金距鳳鷹距離太近，它剛才被扇飛三米。
“沒事吧？”網友們吐槽歸吐槽，還是擔心每一隻鷹科的安全。
無人機實時靠近。
“沒事。”
小金外表雖有狼狽，但依舊在半空飛。
現在狐狸毛皮被搶走，小金也不惱，直接調整狀態尋找另一根柱子。這些柱子十有九空，它就這麼一遍遍的耐心尋找。
“還挺有毅力。”
網友詫異。現在別金雕仔，就算換八歲小孩，也不一定有這麼耐心。
金雕狩獵採用官網全景直播。這兩天比賽觀看一直維持在三千萬人到五千萬人之。經剛才一出，現直播觀眾六千萬。官網節目組解析完網友彈幕，果斷給予小金充足鏡。
就在這一點一滴，隨第四十九個積分公佈，整個賽場只剩小金一雕。
小金終於找到一塊狐狸毛皮。
半分鐘後，小金站在被削平的木柱上。在它腳邊是一根紅繩，紅繩端綁一塊七兩左右的狐狸毛皮。這對其鷹科只是一爪子，但在這裡明顯艱難。
“這就是不能的事情。”網友們直接刷屏。
紅繩綁的鬆散，就算小金將紅繩弄開，也弄不走大它兩倍的毛皮。
“這麼小的過來參賽，也算不起。”
“這只金雕皮毛好。等再過兩年，不定真能取得名次……”
……
網友們雜七雜八的閒聊，就在眾們為比賽翻篇時，小金動。
小金沒有咬繩，而是向前跳兩，咬上最近的毛皮。
“餓？”
有網友猜測。這些毛皮都是未處理過的，就是吃也沒多少味道。
半分鐘後，網友們錯。小金不是餓，而是用尖喙將毛皮啄成兩個指蓋大小，接叼起，朝江朝的方向飛去。
“還挺聰明。”網友看小金動作。
按照主辦方規則，只有足量的毛皮才算完成任務，這麼小塊並不算數。
小金距江朝三百米，它撲稜翅膀，將毛皮叼給江朝。還未待江朝反應，再次折回木柱。
第二次，第三次，第五次……
當小金往返第十五次後，此時不僅直播觀眾，就連主辦工作人員都愣住。小金體型小，根本叼不住七兩的毛皮。們沒想，小金竟會用這樣的方法不停往返。
現在小金叼十五次，毛皮還剩三分之二。這些都是皮筋相連的狐狸表皮，小金牙尖嘴利，它之前還能一的啄開，但到後面明顯體力不支。
“算……”當小金折返第十六次，江朝有些動容。
小金雖體質異常，但剛破殼一個多月，現在狀況明顯到達極限。
“啾。”小金在江朝後背蹭蹭，繼續折返。
時從兩點半轉到四點四十，主辦方也沒有催促江朝離開。只有一個工作人員進場，詢問江朝喝不喝礦泉水。江朝沒心思喝水，將心思全放在小金身上。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當小金折返完第四十七趟，柱子上只剩一塊毛皮。小金在叼起最後一塊時，身子明顯墜。
“嘶！”直播遊客提心吊膽。
小金墜七米，努力的穩住身形。
遊客們跳出的心又回到肚子裡。
五分鐘後，小金將最後一塊毛皮送到，徹底脫力的躺在江朝掌心。
江朝朝旁邊看一，這是一個橢圓大小的盤子。此時盤子上都是細細碎碎狐狸毛皮。江朝看向工作人員：“用不用稱？”
工作人員請教領導，連忙搖：“不用！”
們都是看小金一塊塊叼回來的。完全不用稱！
江朝點點，啟動摩托車。
希拉穆仁採光充足，小金不僅脫力，現在還有輕微暑，要帶小金解暑。
“七二三號小金，一分……”身後傳來工作人員念分。
江朝帶小金離開。
賽場調整，準備一場比賽。
現場觀眾和直播遊客回想剛才場景，還有些回不過神。
繩鋸木斷，滴水穿石。
們沒想，自己竟會看到現實版的烏鴉喝水！
“人不如雕。”恍惚，有網友們留評。
們為自己自制力點蠟。
這條評發出，點贊迅速過百。
人不如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