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霍克,他們都這麼叫我。”男孩迫不及待的率先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看得出他真的是太寂寞了,自己一個人長時間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哪怕是正常人也會逐漸瘋掉。

“源稚生,”徐言沒有說出自己的真正名字,為了避免想假名這種麻煩事,所幸直接將源稚生的名字拿來用。

“源稚生麼?很好聽的名字,很高興能認識你。”霍克口中唸叨好幾遍徐言的‘名字’,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這種感情透過他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直接透露出來,徐言看不出其中存在任何的偽裝成分。

這個男孩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初生嬰兒一樣對於所有事物都抱有最大的好奇與期待,或許正是這種狀態才將兇手那種變態殺人狂深深地吸引。

“你為什麼被送到這裡?”徐言開口問道,他很好奇這個男孩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被關在這個鬼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問過照顧我的護士。她說我是個殺人犯,可我根本記不得我做過這麼可怕的事情。”霍克的語氣十分委屈,像個被大人冤枉的孩子。

不僅如此,在說道‘殺人犯’這幾個字的時候,徐言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霍克的身體在輕微顫抖,恐懼的情緒溢於言表。

既然如此,那一切原因只能歸於精神分裂症了。這傢伙應該同事存在著兩個甚至多個人格,現在表現出來的這個人格是溫和怕人的小白兔,那個藏起來的人格才是真正危險到足以讓所有人都警惕的東西。

這是在短時間內徐言能夠根據已有的資訊推斷出的最大情報,不過此行他的目標並不是這個男孩,這個男孩的身份也只是誘餌。

真正的獵物還潛藏在水面之下。

“源稚生你呢?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被他們關進來的?”

“我可以不說麼?”徐言並不想弄一堆短暫虛假的東西去欺騙這個男孩,哪怕這只是一張虛假的面孔。

“不行,我們互相儲存了此次的秘密,所以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是要互相坦誠的。我告訴了你我被送進來的原因,你同樣也要告訴我。”霍克的語氣很堅決,在他看來徐言和自己已經成為了朋友,朋友之間就不能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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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樣,殺人。”徐言按照自己偽造身份的內容開始訴說,“我也覺得我沒有殺人,可是他們卻將我送到了這裡,還穿上了比你的還要緊的束身帶。”

說著徐言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向霍克顯示了自己無法動彈的事實。

此時徐言的身上穿著精神病嚴重的患者才會穿的緊身衣,身上束縛著四條牛皮材質的束身帶,雖然這幾根帶子看似比霍克身上那幾根要粗的很多,但實際上這些東西在綁到徐言身上之前都是執行部之間經過協商的。

施耐德再怎麼鋼鐵手腕可不可能讓自己的專員幫著束身帶穿著束身衣無法動彈的去和危險混血種戰鬥。所以在徐言接受偽裝的身份躺在那長床上之前,施耐德曾經親口與徐言確認過這種東西不會對徐言本人造成影響。

為此徐言還特意向施耐德證明了他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將這東西的精鋼釦子完全扯斷的。

近在眼前的演示總是最能說服一個人的方法,施耐德當機立斷的同意了徐言的作戰想法,並讓徐言在進入那間病房以後一切自主行動。

這點東西根本算不上徐言的束縛,充其量算得上是對於獵物的一種麻痺。

有一種心安叫做我讓你覺得心安。

“他們是騙子!”霍克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彷彿是在為徐言的遭遇抱不平,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躺在這裡的。

“我在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很喜歡他們,他們比我小六歲,是雙胞胎,他們有著金色的頭髮。就像是一對小天使。”霍克一邊說著一邊回憶,彷彿已經回到了那段美好幸福的時光。

“但是有一天一群戴著警徽的人找上門來,他們我是殺人犯,而被我殺掉的人就是我可愛的弟弟妹妹。”霍克的眼神開始出現痛苦的神色,他無法相信這個弟弟妹妹已經死去的事實。

“怎麼可能是我!我不可能是兇手!我明明那麼愛他們,我辯解,掙扎,可惜根本無用。”說完了這些的霍克有些無力的仰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然後我就被一群人帶走。最後來到了這裡,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五年,你是第一個進入這間房間的……‘同伴’?”

這個房間根本無法看到外面的景色,六樓的這群人也不像是一樓二樓那群患者擁有‘放風’的機會,他們只能每日等待在這裡,由護理人員喂下飯菜,最後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被緊身衣和束身帶束縛著。

就在這種狀態下,這個男孩在這裡度過了五年的時光,這種孤獨感可以在短短幾個月就將一個正常人摧毀,但這個男孩卻抗住了五年。

恐怕這也是精神分裂疾病的功勞,換作別人早就已經崩潰了。

聽完霍克的遭遇後徐言陷入了沉默,他差不多已經猜到真實的事情是怎樣的了。

霍克這傢伙擁有多個人格,其中有的是暴虐殘忍的任何,另外一個就是如今在徐言面前的霍克,這兩個人格平時會交替出現。

霍克這個人格非常喜歡自己的弟弟妹妹,將他們視若珍寶,但另外一個霍克卻不這麼想,所以他將自己的弟弟妹妹殺害了,這一幕還被抓到了現行,出於被查出霍克擁有眼中的精神分裂疾病,所以他沒有被送到普通監獄。反而是被送到了這裡關了五年的時間。

這種懲罰比死刑還要難受,至少死刑不需要受到這種心靈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

看著霍克內心自我折磨的模樣,徐言實在無法說出其實兇手就是他自己這個事實。

所有的罪與罰已經被善良霍克所接受,而惡毒霍克卻依舊沒有受到制裁,隱藏在角落中伺機等待重見天日的機會。

為此徐言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保證自己在戰鬥過程中儘可能不波及到這個男孩,當然這是在不妨礙任務的前提下。

夜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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