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貝爾納黛的問題，艾布納詫異地望了她一眼，斟酌著回答道：
“‘愚者’終會成為‘詭秘之主’……但‘詭秘之主’未必是‘愚者’。”
聞言，貝爾納黛目光微閃，再次開口問道：“那‘劉’‘博’呢？她是和‘詭秘之主’同歸於盡的那位支柱嗎？”
看來你更在意的是“劉博”啊……是因為老黃在日記提到過？
艾布納在心裡滴咕了一句，然後組織語言道：
“並不是……與‘詭秘之主’同歸於盡的是‘全知全能者’，而‘劉博’代表著‘未知’。”
“未知”……貝爾納黛沉吟了片刻，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原始月亮’就是那位‘墮落母神’嗎？”
“是的。”艾布納點了下頭道，“她佔據了月亮，透過本身的位格和對‘母巢’、兩條途徑‘唯一性’的影響，逐步侵蝕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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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全稱是，‘墮落母神’、‘邪惡之始’、‘不滅者’、‘汙穢的母巢’……‘原始月亮’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化身。
“原本那個化身是以一份‘美神’非凡特性作為支撐，但在血族始祖莉莉絲設計奪回了那份特性後，她似乎又有了別的變化……”
“剛才夏爾夫描述的血腥月亮，應該就代表著‘墮落母神’吧？你之前是在疑惑她在失去‘美神’後，為什麼還有‘月亮’的象徵？”貝爾納黛若有所思地問道。
“並不是……‘墮落母神’有著‘月亮’的象徵再正常不過……我疑惑的是，為什麼‘慾望母樹’的信徒，會引導夏爾夫信仰真正的‘原始月亮’……”既然說到了這個問題，艾布納索性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貝爾納黛。
隨著序列的提升，所思所想越來越危險，艾布納現在想傾訴一下心裡的猜測都很難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承受，並與他討論這些“情報”的人少之又少，而除了貝爾納黛，還全都是lyb!
貝爾納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思索了許久方才問道：“‘慾望母樹’和‘墮落母神’哪個更強？”
“原本是‘墮落母神’，但她在失去了‘母巢’後，雖然自身‘源質’得到了補全，象徵還在，但也不再是支柱，與‘慾望母樹’孰強孰弱不好說……
“對了，後者的全稱是‘慾望母樹’、‘惡魔之父’、‘永世的嘶吼者’、‘失心之神’，她現在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捕捉源質‘暗影世界’上……”
介紹了一番母樹和源質相互糾纏的情況後，艾布納頓了下，才繼續道：
“‘囚犯’和‘罪犯’兩條途徑都來自於她，所以‘被縛之神’和‘宇宙暗面’才會較為容易地被她侵蝕控制……好在現在她們都已經脫困。”
“如你所說，‘慾望母樹’失去了對她自身那兩條途徑的控制，自身又被源質牽制住，實力恐怕受到了削弱……
“這種削弱對我們也許沒有區別，但在‘墮落母神’那樣的舊日眼中可能就有機可乘了……
“會不會是‘墮落母神’趁機支配了她？”貝爾納黛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艾布納微微頷首：“我之前也這麼猜測……”
說著，他話鋒一轉，皺起眉頭道：“但這依然無法解釋為什麼非得讓夏爾夫信仰真正的‘原始月亮’……如果真的支配了‘慾望母樹’，信仰誰不都一樣嗎？
“更何況對夏爾夫來說，享受‘慾望’肯定比‘繁殖’更重要。”
聽到艾布納對夏爾夫的評價，貝爾納黛再次沉默了幾秒，方才認真地道：“我會讓嘉德麗雅盯住夏爾夫的！”
……
“未來號”的甲板上，弗蘭克·李望著被船長帶來，要求他嚴加看管的夏爾夫，驚喜地反問道：
“你說你每天都有強烈的繁殖慾望？”
夏爾夫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一時間竟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弗蘭克隨即看向“星之上將”嘉德麗雅，略顯興奮地問道：
“船長，能不能在看管他時，讓他順便做我的實驗助手？
“我太喜歡他這個特點了！”
嘉德麗雅沉默了好幾秒鐘，緩慢而凝重地頷首道：
“可以。”
弗蘭克立刻就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向“工匠”夏爾夫伸出了右手：
“很高興認識你，自我介紹一下，‘未來號’的大副，弗蘭克·李。”
夏爾夫的表情恢復了正常，疑惑地和對方握了握手，然後才道：
“不知道這個助手的意思是？”
“就是讓你滿足‘慾望’的同時，給我的實驗提供一些幫助……”弗蘭克·李笑著說道。
“真的？”夏爾夫有些不信。
“我以我的名譽做保證。”弗蘭克·李拍著胸脯道。
“好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夏爾夫聳了聳肩膀，雖然依舊不相信對方，但現在身為俘虜，他也只能服從安排。
不過，身為一名“工匠”，他對自己的待遇並不是多擔心，畢竟這職業到哪裡都是“搶手貨”。
他只嘆了口氣，對嘉德麗雅和弗蘭克·李，輕飄飄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今晚的月光一如既往的美麗，不是嗎？”
……
阿爾文行宮內，在聽艾布納將所有的外神知識全部講述了一遍後，完成了交易的貝爾納黛本該就此告辭，但她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猶豫了好一陣後，才最終下定決心問道：
“你知道朱塞佩·卡斯蒂亞嗎？”
朱塞佩……問這個做什麼？艾布納滴咕了一句，正想敷衍著回答幾句。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腦子裡“轟”地一聲炸開……
好吧，這只是個“誇張”的比喻，真實情況是艾布納在回憶朱塞佩的過往時，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自己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
他和拉彌亞收養了弗蘭克！
但弗蘭克具體是怎麼來的，朱塞佩的記憶裡卻並沒有相關內容……只知道他是某一天被拉彌亞抱回隱居的洞穴，收為養子的。
拉彌亞身為莉莉絲的特殊分身，哪怕沒有神靈的記憶，但真的會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嗎？
或者說，莉莉絲安排弗蘭克成為我和她的養子，會沒有目的嗎？
弗蘭克的身上必然有特殊之處！
那麼，“墮落母神”安排夏爾夫信仰她……該不會是衝著弗蘭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