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幸運之神”這個名字,“太陽”、“正義”、“倒吊人”等加入塔羅會比較早的成員都面露恍然之色,畢竟“塔”先生很早就在打探那位精靈從神的情報,能有所收穫也算合情合理。

不過,那位“幸運之神”竟然是“救贖薔薇”的成員嗎?祂難道也是一位天使之王?

見“正義”等人似乎還想開口詢問更詳細的資訊,自覺今天已經透露夠多的艾布納卻直接轉移開話題,轉頭看向身邊的“太陽”戴裡克,問道:

“你有調查清楚前任首席陵寢的事情嗎?”

聽見“塔”先生的問題,“太陽”戴裡克有些慚愧地回應道:

“沒有,我這段時間不斷被安排巡邏任務,始終沒有空隙去調查。”

對此,艾布納早有意料,他語重心長地傳授經驗道:“事實上,你代表著誰,白銀城高層非常清楚,所以你沒必要自己去探查,那樣反而會招來懷疑!

“嗯,你直接去首席或者別的‘六人議事團’那裡問就好了。

“就告訴他們,我想要知道。

“而我剛才告訴你的有關‘真實造物主’的情報,就當做我的誠意,或者交換的籌碼……”

戴裡克聞言一愣,他從沒想過還能這樣。

不過想到“塔”先生所說的“籌碼”,他的內心裡再次充滿了痛苦……因為白銀城之前苦苦等待和追尋的希望只是一個幻覺,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幻覺。

他相信首席和六人議事團聽到這個訊息後,肯定比自己更加痛苦。

畢竟他的信仰早已不堅定了。

“太陽”戴裡克雖然難過,但也知道現在的場合不適合想這些,所以很快收拾了一下心情,點頭應下了“塔”先生的要求。

而艾布納之所以對“白銀城”那位前首席感興趣,則是想藉此窺探一下女神目前對“死神”唯一性的掌握情況。

——之前和莉莉絲的交談讓艾布納明白,她們能直接告訴自己的東西有限,還是得靠自己去探索,反正“洞悉者”也正好需要扮演。

談完了白銀城那邊的事情,艾布納又望向斜對面的“正義”奧黛麗:

“‘正義’小姐,您現在對一般的精神問題應該可以輕鬆解決了吧?”

透過原著,艾布納當然知道奧黛麗的水平,只不過休和佛爾思都在座,他也不會表現得和對方太過熟悉。

“正義”奧黛麗精神一振,躍躍欲試地回答道:

“可以,沒有問題。

“‘塔’先生,你有朋友需要治療嗎?”

我正缺少病例!她略感興奮地想道,然後在心裡又悄悄補充了一句:蘇茜也是……

“是三位脫離了現實社會,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了幾十年的非凡者需要治療。”艾布納簡單描述了一遍“病人”的情況。

是的,需要治療的自然是曾困在羅塞爾的夢中陵寢,後來被艾布納放入《格羅賽爾遊記》,又在前不久帶出來的那三位官方非凡小隊成員。

由於他們在“夢境世界”裡吃的食物很大一部分都是“空想”出來的東西,進入現實後,哪怕被艾布納用旺盛的生命力以及秘術“瓦歐力特的完美恢復術”吊住了性命,情況也依舊不怎麼好。

直到艾布納晉升“洞悉者”,對“月亮”、“母親”和“倒吊人”三條途徑的理解又有了極大提升,才真正解決了他們身體的問題,放他們三人出了“血肉之繭”,並讓他們自行回家看望親人。

但與現實世界幾十年的脫節,以及與親人的相見卻不敢相認,多少讓三人都有了些許心理問題……

當然,事實是他們早在羅塞爾的陵寢裡堅持時,精神就多少有些不正常了,只不過相對來說不太嚴重而已。

而為了招攬這三位原官方非凡者為自己工作,艾布納決定幫他們找個靠譜的“心理醫生”調理一下……嗯,在他心裡,奧黛麗和蘇茜都行。

至於他自己?雖然也掌握有“觀眾”途徑的能力,甚至“歐文”分身更是“心理鍊金會”的評議員,但一來他並沒有那個閒工夫去幫別人看病;二來,歐文最近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找他麻煩的人恐怕很多,還是不要讓他輕易露面的好。

另一邊,聽完病人的情況,考慮了幾秒的奧黛麗誠懇說道:

“應該沒有問題,不過我希望能不暴露出我的身份。”

對此,艾布納沒有什麼異議,微微頷首道:“好的……等他們需要治療時,我會提前去告知你。”

“正義”奧黛麗“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也沒提費用的事。

畢竟自己這邊還欠著艾布納·佈雷恩的人情。

敲定好這件事情,艾布納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轉而望向“隱者”嘉德麗雅道:

“能幫我留意一下‘告死號’的訊息嗎?

“我可以用一些有神秘色彩的故事進行交換。”

嘉德麗雅沒問為什麼,只略作思索後問道:“可以……什麼時候要?”

“下周一之前……嗯,可以不用太確切,一些捕風捉影的情報也可以。”艾布納回答道。

反正只要有了一定的“線索”,他就可以直接“洞悉”,直接“知道”了。

至於他為什麼要找“告死號”?則是因為克萊恩曾經交給他的那枚血色晶體,以及透過“源堡”占卜到的畫面,讓他認定“告死號”的前身應該和“幸運之神”建立自身的“靈魂石”體系有一些關聯。

而艾布納在推演秘術時,需要這方面的知識。

“好。”這個任務沒什麼難度,應該全看運氣,所以嘉德麗雅並不算為難地點頭道。

這之後,艾布納本想等其他人問起“特里爾深淵降臨”事件時再藉機“顯擺”一番的,可等到自由交流階段即將結束,也沒人提起,讓他頗有些失望。

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這也正常。

事情才過去幾天,這個世界的資訊傳播沒有想象的那麼快,再加上在座的沒有因蒂斯人,哪怕知道特里爾發生了大事件,也只會以為那裡發生了大地震而已……

“看來還得等事情再發酵一段時間再說了。”

艾布納暗中思忖的時候,“愚者”克萊恩見塔羅會到了尾聲,於是讓“世界”開口提醒了一句:

“之前那副壁畫,你們在現實裡儘量不要回想,更別說畫出來。”

“正義”奧黛麗等成員下意識望了青銅長桌最上首一眼,發現“愚者”先生並沒有否定這個說法,皆是凜然,不敢大意。

這也讓“隱者”嘉德麗雅就此事寫信請教“神秘女王”貝爾納黛的想法暫時擱置,準備見了面,再考慮有沒有合適的辦法規避影響。

塔羅會就在這樣驚疑、警惕的氣氛中宣告結束,灰霧之上很快就剩下了艾布納和克萊恩兩個人。

這時候,克萊恩主動將威爾看出的莎倫身上的問題告訴了艾布納,最後更是故作淡定地詢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慾望母樹”還真是見縫插針啊!不過祂不愧是舊日,手段相當隱蔽,那只“魅魔”我之前也沒看出什麼問題。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委婉地建議道:“能清除母樹汙染的方法,本就只有那幾種……而最安全的就是等‘愚者’先生進一步復甦後,請祂出手解決。”

這不和“水銀之蛇”的意思一樣嗎?“愚者”先生進一步復甦,不就等於我晉升了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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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有些失望,但由於早有意料,所以也能接受。

“亞當還真是好手段啊,祂應該是在之前的‘海怪奪取戰’的時候發現了你那個‘魅魔’的不正常。

“結果這次原始島嶼探險,就順手‘安排’,幫你把這個隱患剪除了。”

艾布納感慨了幾句,笑著道:“不過這份人情,或者說‘饋贈’,你以後是要還的。”

聞言,克萊恩毫不掩飾地露出驚訝表情,不敢置信地道:“那座島上最後的嘆息聲來自神子亞當?

“我還以為只是個‘黃昏隱士會’的成員……

“祂幫助我,是對我抱有善意嗎?”

艾布納搖搖頭,意味深長地道:“不要相信亞當的善意,祂沒有人性,之所以幫助你,是因為幫你對祂有利。”

沒有人性……克萊恩唸叨了這句話幾遍,然後又詢問道:“那天我和‘倒吊人’先生走後,島上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我將那只變異的‘六翼石像鬼’殺死後,又看了看那座教堂裡的壁畫,然後島嶼就消失了。”

說到這裡,艾布納頓了頓,似乎覺得對好友刻意隱瞞不太好,容易被亞當利用、離間,於是又補充道,“不過,我看到的壁畫和你們看到的不一樣……具體是什麼,你現在還不太適合知道。”

“壁畫還能發生變化……那麼說,亞當的主要目的是你?或者說,讓你看到那副壁畫?”克萊恩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沒錯……”艾布納凝重點頭,哪怕現在回想起那幅“未知”誕生的壁畫,心裡依舊沉甸甸的。

灰霧之上短暫陷入了寂靜,片刻後克萊恩才再次開口問道:“你和貝爾納黛拯救了特里爾,又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個問題,艾布納精神頓時一振,稍微組織了下語言,就講述起自己的“豐功偉績”。

故事並不長,但跌宕起伏,足夠精彩,其中不但涉及了“深淵”這位真神,還有“知識皇帝”、“知識導師”、“死亡執政官”等多個途徑天使!

但克萊恩雖然也被其中透露出的資訊震撼,但一看到“塔”先生那股子壓抑不住的得意勁兒,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你的意思是,你白得了德利恩家族一半的財產和收藏?”

艾布納臉上的笑容微僵,頓感無語,心道:“窮神”,該說不愧是你嗎?!關注點如此與眾不同!

……

就在“慧眼”分身和克萊恩互相為對方“鞏固”人性的時候,艾布納的本體則警惕地看著闖入自己臥室的一位不速之客——“黑之聖女”美狄亞。

這位戴著兜帽,掩蓋住自身美豔的女士微笑著看向眼前嚴陣以待的男人,笑著道:

“不用緊張,我只是代‘薇拉’公主來傳話的。”

艾布納皺了皺眉,開啟“純白之眼”仔細觀察了“黑之聖女”一番,在確認祂是真貨後,才詢問道:“薇拉要你傳什麼話?”

“公主殿下說,希望你今夜能去她那裡見一面。”

“黑之聖女”眯起眼睛,故意用曖昧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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