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所人都以為會見證鎮國之寶的出現, 誰知道,卻見證了一場初見。
“初遇驚鴻,死生銘記。”
落款是遒勁有的八個字, 卻讓所人震驚。
原來沈書行藏在心尖上不敢觸碰的人,是明帝。
傅沉故望著畫中人, 幾乎下意識的, 他回頭看向謝明舟。
舟莊樹下坐著那個風流恣意的青年,和畫中人重合。
只是畫中,明帝向沈相走來。
而這一世, 換他走向他。
一時間, 這幅風流少年在全網風靡, 大街小巷,v博熱搜, 所人都見證了這場跨越了千年的告白,歷史粉cp粉門聲淚俱下。
“他好愛他嗚嗚嗚我嗑的cp是真的啊啊啊啊啊!”
“什君臣摯友,這就是愛情啊!”
“少時初遇, 死生銘記啊沈相他一直記著!!”
“各位快看,這個神態, 和演明帝的演員, 真的神似啊啊!”
“還記得出土的官方頭像嗎!謝明舟和沈玉橋, 根本就是君臣轉世啊!”
網路上君臣cp和沈玉橋謝明舟的帖子再度被頂了上來, 無數同人文, 影片層出不窮, 甚至cp粉們都跑到兩位當事人的v博下,希望看到兩人he的結局。
“明舟,玉橋啊啊!你倆是不是轉世啊啊!”
“這一世求he嗚嗚!”
“上天安排讓你倆再一起演《大明春秋》!這就是緣分!”
全網沸騰,議論聲鋪天蓋地。
但影視城門口卻靜悄悄的, 夜風拂過,樹影婆娑。
人流散去後,謝明舟站在原地,勾唇笑望一旁沒說話的傅沉故。
畫像相似,演技精湛甚至把沈書行演的活靈活現,全員嗑cp,彷彿宿命般,所的暗示都在指向沈玉橋是沈書行的轉世。
但謝明舟從未動搖過,他就固執賭眼前清冷的男人。
沒有史料證明,沒有線索,沒有宿命。
全憑一腔孤勇。
傅沉故回望他,兩人就這靜靜注視著。
就像舟莊花樹下的初遇回眸,就像戲臺上下的視線相撞。
“傅總。”謝明舟一雙桃花眼俏彎起,帶著促狹。
“嗯?”傅沉故下意識淡聲回。
“這是你,第二次送我畫了。”謝明舟揶揄說。
傅沉故領會到謝明舟的意思,第一次送畫是在古董店,第二次,卻把一件被永存的畫復原給他看。
——把沈書行錯過的真,一點一點剖開給他看。
兩人回到家裡,謝明舟卡了一晚上的戲,嗓子還是很啞,傅沉故給他倒了潤喉枇杷膏。
傅沉故望著他一點一點喝完:“早些休息,明天還得繼續拍戲。”
謝明舟靠坐在床頭,喝完枇杷膏,放下碗,狐狸眼翹起來甚是好看:“傅總,我怎麼沒發現,你這嘮叨,跟個老幹部似的。”
傅沉故望著他:“......還哪不舒服?”
“謝哥我很好,傅總別瞎擔了。”謝明舟懶懶問了句,“今天的復原工作,傅氏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吧。”
傅沉故目光微閃:“還好,傅氏也在開拓考古界的專案。不過,剛剛公司那邊傳了訊息過來。”
謝明舟疑惑問:“什訊息?”
傅沉故沉吟了下,說:“沈書行的暗格裡,還個字條。”
謝明舟眉頭輕跳了下。
“目前還沒復原出來具體的字樣。”傅沉故冷靜說,“但專家猜測,極可能和沈書行的墓地有關。”
謝明舟忽然想起了這幾日查到的沈書行的史料,北遼之戰,辭官還鄉,花海逝去。這幾段寥寥記錄的史料,卻總讓他裡股不安感。
記錄中的“花海逝去”,僅僅只是逝去兩個字,墓地還無跡可尋。
他種莫名的預感,沈書行的秘密還遠遠不止這一幅畫。
“訊息我會和你說,。”傅沉故站起身,幫他蓋好被子,站起身,“明天還要拍戲,快睡吧。”
說完,傅沉故頓了頓。
謝明舟含笑望著他起身,神色很是微妙。
按照日子,明天要拍的......應該是那段床戲。
......
第二天晚上,兩人逃避了幾天的床戲部分還是來了。江樓和裴宴的戲份拍攝點,仍然在裴府的書房裡。
不過和以往不同,今天的戲份承接上次,江樓的和裴宴離別之際,互相壓抑著情感告別,到最後爆發的一段床戲。
謝明舟和傅沉故到現場的時候,所人看他倆的眼神都很微妙。
期待,又緊張。
遠遠的,副導演拿著臺本望著兩人,和葉榮討論:“葉導,這場戲對傅總和謝明舟都是極大的挑戰啊。”
葉導些擔憂,這場戲先是江樓無聲的勾引,然後裴宴內禁錮的防線被擊潰,主動帶著江樓上/床。
江老闆雖然風雅名號傳遍全程,傾慕他的人能從城北排到城南,但江樓為人清傲,近乎沒人入得了他的眼,自然也沒有過經驗。而裴宴自小就出生在軍營裡,家教嚴格,禁慾自持,更是不可能。
“能提供幾個鏡頭的素材就成。”葉榮說,“重點在鏡頭語言的表達,唯美,熾熱。”
他沒辦法像期待兩個專業演員的床戲一般天雷勾地火,老傅那張冷臉也不像那樣的人。
但他裡種隱秘的期待,這兩個人只要在同一個鏡頭裡,哪怕對視不說話,一個風流惑人,一人冷靜禁慾,就有種讓人浮想連篇的張。
偏偏,這就是兩人的本色出演。
謝明舟換完裝踏進書房,一身清雅又矜貴的淺藍色繡紋長衫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型,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兩側的女演員紛紛看羞了眼。
謝明舟剛進門,便看見傅沉故站在門口,白襯衣隱約可見分明噴張的肌肉,黑長靴,修整的黑馬甲透著禁慾的氣質,一本正經和葉榮在聊什。
謝明舟目光落在那戴著黑手套的手上,此時修長手指正拿著臺本。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化妝間裡,這只極長的手指曾滑過肌膚,引起的戰慄感讓他每次想起來都心跳發熱。
“明舟,準備好了?”葉榮聲音傳來。
傅沉故的目光掃過來,和謝明舟的視線撞個正著。
兩人都滯了一秒,極默契地移開視線。
“承接上次離別的戲份,兩個人都帶著點絕望的感情擁吻在一起。不需要很大尺度,但求氛圍熱烈。”葉導看著他倆耐說,“隨時可以喊停。”
床戲不比別的戲份,對演戲的人心理素質要求極高,得克服裡的羞恥感。
傅沉故掃了眼謝明舟,道:“嗯。”
“三,二,一,action!”
書房內燈影昏暗,月光透過木雕花窗灑進來,斑駁又幽深。
書房外簌簌花落,書房內卻靜極,明天就要永別的兩人,面色都極為沉靜,誰不知道那副平靜的面具下,翻湧著怎樣的感情。
江樓斜倚在桌邊,就這靜靜望著桌邊的裴宴,含笑說:“裴爺,其實那天戲臺下,我看到你了。”
裴宴坐在桌邊,薄唇輕抿,想解釋什。
江樓卻俯身靠近他,眉眼含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像是調笑,又像是試探:“那天你是不是專程來看我的。”
裴宴淡聲說:“那天恰巧路過望江樓。”
“那物資站那次呢?”江樓接著問,目光一寸一寸注視著裴宴的臉,像是想撬開裴宴的一般,“物資站救我,是恰巧路過?”
說著,長指不動聲色繞上裴宴胸口,襯衣口還別著他送的花。
指尖帶著涼若有似無觸碰到胸口畫圈,隔著薄薄襯衣,江樓卻感覺到隱藏在裴宴平靜外表下,滾燙加快的跳。
夜色裡,江樓那雙桃花眼裡滿滿含情,深邃的瞳孔多看一眼就會讓人陷進去。裴宴卻不敢多看,因為明天就要分別,此去一路根本看不見歸期。
裴宴一把抓住江樓亂動的手,聲音低沉:“你覺得,我是專程去救你的?”
江樓笑笑不答,從冰冷質感的手套中抽回手。
裴宴眸色深了幾分,誰知那雙抽出的手使壞似的並未移開,而是順勢撫上了他的臉,帶著火苗一般一寸一頓往上。
江樓摩挲著裴宴線條繃緊的下巴,緊抿起的薄唇,疏離又淡漠。
手下的肌膚帶著熱,不像看起來那樣冷淡。
裴宴輕輕眯起眼,念念的身影就倚在桌前,像一絮柳葉,腰身淺淺,目光含情望著他,濃烈的情意將他籠罩在裡面,周圍是盈盈的水光。
裴宴聲音帶著分沙啞,目光剋制:“江樓,我明天就走了,很可能......”
根本回不來。江老闆一身矜貴,根本不值得把餘交付在他這樣一個半只腳踏進土裡的人。
江樓唇角挑起了極美的笑容,如豔烈的海棠,目光帶著決絕,長指停在他唇側:“我知道。”
他知道,這次的離開,就是永別。
劇本裡,盛世太平了,裴宴乘勝歸來,戲樓子裡那位風華絕代的伶人卻再不見蹤影。
劇本外,沈書行出征北遼,他和沈書行從此天人永隔,連句再見都來不及說。離別的那晚,是簌簌落花,平靜至極。
與其剋制,還不如拋棄一切放手一搏。
裴宴目光發深又痛苦,在理智的邊緣掙扎,彷彿再走一步就是深淵。
江樓輕笑了下,雙手纏上裴宴的脖子,坐上去低頭吻了下去。
一吻,吻去了裴宴所堅固的防備。
江樓含住那雙緊閉的薄唇,明明和他一樣裹著燙卻還沒有絲毫回應。他不惱,一遍又一遍輕添薄唇,勾畫著紋理,像是在一遍又一遍訴說著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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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溫驟然升高。
江樓退開半分,微微喘息看著眼前的裴宴,目光迷醉,像是要把眼前人刻進骨子裡一般:“裴爺真是好定啊。”
下一句還沒出口,他就說不出話了,裴宴立刻回吻了過來,堵住了他的所話語,撕去了禁慾又端正的面具,帶著狠意和滾燙,壓抑的愛意席捲而來。
“從此轉身,就是訣別。裴宴一,再沒去過戲樓。”
“沈相終身未娶,又止是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兩人緊緊纏在一起,身上背負著沉重的使命,沒有辦法將愛說出口,只能透過用力的親吻,到最後近乎撕咬來宣洩這份說不出口的感情。
謝明舟和傅沉故彷彿都入了戲。這份絕望的感情,太過熟悉了。
傅沉故定極強的眸子都失了控,彷彿記憶深處他是這眼睜睜地看著愛人離去,無能為,反抗不了宿命。
他拼命抱緊懷中人,失而復得,彷彿要掐進骨肉裡一般。
謝明舟空氣被全數掠奪,他大腦些缺氧,不記得什時候被傅沉故推至床邊。
傅沉故就著最後一絲理智,將被子拉過罩住兩人的身體,佔性的將謝明舟的表情擋住了大半部分。
鏡頭裡兩人親得旁若無人,氣氛格外滾燙,攝影師和導演看的口乾舌燥,臉色爆紅,
葉榮饒是經驗豐富,看的呼吸沉重,一幀一幀,兩人廝殺糾纏到釋放,每一幀就是他想要的效果,甚至遠超他的預期!
最關鍵的是,這是這倆人的第一次拍攝床戲。根本不需要磨合和交流,一秒入戲,一秒升溫,彷彿演練過一般。
他裡已經不是疑惑了,而是肯定。謝明舟和傅沉故,絕對不是普通關係。
“停下。”場中央傳來傅沉故沙啞的聲音。
眾人這才漲紅著臉回神,葉榮連忙應了聲,所人停手,鏡頭的效果已經了,就看後期的剪輯。
他望著床上被被子蓋住的兩人,下瞭然,立刻招呼眾人走出場地。
這樣情緒激烈,兩人都需要空間來調節。
門被帶上,熱浪的書房一下子安靜下來,但氣溫並沒有降低。
傅沉故呼吸粗重望著身下雙眼迷醉的謝明舟,白瓷的頸脖,臉上都充著血,筋脈根根盡顯。
兩個人,都起反應了。
傅沉故滾了滾喉結,咬牙起身,空氣裡像是著火一般。
謝明舟喘著氣,直起身:“我先回休息間換衣服。”
謝明舟腦子嗡嗡的,缺氧似的,不知道怎麼和傅沉故走回到休息室。
謝明舟坐在化妝鏡前,神色恍惚拿著紙巾擦汗,傅沉故坐在沙發上喝水,兩人身上的衣衫都沒褪去,還帶著剛剛的熱意。
空氣分外壓抑,兩人都沒說話。
謝明舟渾身還發著熱,回想起剛剛傅沉故看他的眼神,熾烈彷彿要拆股入腹一般。他望了眼沙發上的人,而此時傅沉故一張臉沉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姿勢一如既往淡定,彷彿剛剛的失控都是幻覺。
明明兩個人都起了反應,但最後沒出戲的人是他。
兩人沉默良久,謝明舟閉了閉眼,走到門口,率先打破沉默:“我出去透透氣。”
然而下一秒,一道結實的身軀從身後包裹住他,熱燙的荷爾蒙氣息鋪天蓋地襲來,那只戴著手套的手放在門把上。
“咔噠”一聲響,門把手被上了鎖。
謝明舟呼吸微沉,轉過身,卻對上一道比剛才更加炙熱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