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聽說, 你把匕首轉讓給了方導？”謝明舟到他身前，目光漸深。
李秘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還是閉麥了。
“方導對這匕首十分痴迷, 便轉給他。”傅沉故面不改色說。
言下之意，他家玩意多, 不差這一件。
“陰陽壺, 被方導拿去了？”謝明舟問。
“嗯，他是買方。”
謝明舟目光若有所思流連他的臉上，半晌唇邊泛起一股瞭然的笑意：“傅總今天辛苦了。”
兩人重新回到座位上, 珍貴的藏品都第一輪賣完了, 第二輪則是想對普及的物品, 競拍流程快了許多。
一直持續到中午，兩人才坐車往回, 傅沉故公司有事，送完謝明舟便匆匆往公司去了。
謝明舟回到房間，了眼沙發上的劇本, 選角訊息還沒出來，但他還是想把劇本研讀完, 角色故事非常吸引他。
不過今天這之前, 他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謝哥。”
半小時後房門被人推開, 溫陶一臉驚喜進來, 卻見謝明舟正垂眸站書桌前, 壓腕提筆, 白色宣紙上勾畫什麼，側臉線條精緻，彷彿一幅優雅的畫卷，被他唐突闖入。
“怎麼了？”謝明舟筆鋒未停, 問道。
溫陶動了動唇沒說話，他知道謝明舟的畫作曾獲獎，但沒見過謝明舟這麼正兒八經畫過。
半晌，溫陶扶了下眼鏡：“剛剛方導邊打來電話，試鏡透過！”
謝明舟未抬眼，沉沉笑道：“沒想到這麼快。”
溫陶見謝明舟不緊不慢勾著畫，不可思議：“謝哥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這可是大名鼎鼎方導的戲啊，劇組關係有多複雜他們都知道，但謝哥怎麼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
謝明舟端詳著手中的畫，薄唇輕輕勾起，沒說話。
溫陶抬了抬頭，目光落畫上：“謝哥，你畫什麼？”
“美人。”謝明舟言簡意賅。
溫陶輕咳了聲，雖然他不懂水墨畫，但雌雄人畜還是能分的，謝哥筆下，分明畫的是男人。
“謝哥，今天和傅總去拍賣怎麼樣？有中什麼古董？”溫陶想起今早的事，低聲問。
謝明舟：“是有幾件寶貝。”
不過後都被方導拿下了。
溫陶目光生出幾分疑惑。
像拍賣這麼私人貴重的場合，傅總直接帶著謝哥出場，讓他這直男都覺得......不符合常理。
他撓了撓頭，呆謝哥身邊久了，他雖然沒說，但很多事都眼。前劇組，他發現沈玉橋自家謝哥的眼神就不對勁，現傅總，越越......難言喻，儘管傅總他眼印象一直冷漠嚴厲。
“謝哥。”溫陶沉吟了下，還是出聲提醒，“你和傅總......”
謝明舟一雙桃花眼抬起：“嗯？”
溫陶咬牙，心一橫，紅著臉問：“傅總，他該不會是想泡你吧。”
“......”
謝明舟停筆，腦子浮現傅沉故張坐懷不亂的臉，半晌低笑出聲：“你傅總沒方面的慾望。”
他和誰都有可能桃色關係，唯獨傅總不可能。傅總根本就是萬年撩不動，不懂趣的性冷淡啊。
“......”溫陶臉色更紅了，哪，哪方面的慾望。
“放心。”謝明舟微微一笑，自信說，“從來只有你謝哥泡別人的份。”
上輩子，他身居高位，身邊不缺的就是美人，這輩子絕不會被別人拆骨下腹，委身下位。
溫陶無奈扶了把額，突然有些後悔，他一感白痴和謝明舟聊這樣的話題，人家謝哥心比誰都清醒。
但他心下，還是隱隱不安。
“謝哥，劇組的主要演員陸續都確定下來了，明早有一場劇本圍讀，謝哥你提早準備一下。”溫陶重新拉回話題，說道。
“嗯。”謝明舟從容笑道，繼續握筆作畫，似乎對畫中的某處不太滿意，蹙了下眉，重新添了幾筆。
“我一會畫完接著劇本。”
同一時刻，傅言掛了方導的電話，躺沙發上，眉頭緊鎖，心從未有過的複雜。
容修這反派角色確定為謝明舟，而吳浩然則是出演另一位場次偏少的配角。
他當然不是質疑方導的選角水平，而是不透謝明舟。
謝明舟這麼千方百計進了他的劇組，真的只是為了衝擊娛樂圈更高的位置，就沒有點別的私心，比......對他還是抱有......舊，想吸引他的目光？
傅言煩躁地揉著太陽穴，連劇本都沒心進去。他前就發現謝明舟的眼睛很美，人時總帶著若有似無的風，但時候的謝明舟除了顏值之外，一無是處。
現，謝明舟這塊寶被越來越多的人見，沈玉橋，徐導，方導，甚至是他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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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極度不甘心。明明是他的寵物，現卻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翻開手機，和謝明舟的聊天記錄截止幾月前，後一句停留謝明舟絕望的哭訴。
——傅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陪了你五年啊，說扔就扔？！
當時他滿心歡喜去接沈玉橋迴歸，這條資訊連都不屑。
現起來無比諷刺。
傅言扔下手機，手插進發間躺進沙發，他完全沒整理，該什麼樣的心態來和謝明舟對戲。
“王總，方導邊直接拒收了我們的古董。”秘書戰戰兢兢遞上表格，“而且，還敲定了演員表。”
王總陰沉著臉，翻開手的演員表，半晌“啪”的一聲把表格扔桌上。
秘書大氣不敢出。
敢這麼囂張事的，除了方導，娛樂圈估計找不出第二。
王石安著謝明舟的名字出現名冊上，而王氏主推的吳昊然，卻被分配到了另一配角。
表面上，方導不算虧待他們，兩全其美。
王石安額角青筋隱隱暴起，謝明舟究竟什麼能耐能讓方導都對他刮目相？
辦公室壓抑的氣氛持續了一分鐘。
“按照方導的意思去做。”王石安無奈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方導這條路不通，劇組還有麼多熟人，另尋他路。
謝明舟敢往他眼皮底下撞，不斷打破他的規則，他不會善罷甘休。
“王總，還有一訊息。”秘書忐忑不安說。
王石安冷漠望著他。
“聽說，傅氏正和多娛樂圈的資方商談，擴張業務。”秘書額角冒著冷汗，惶惶不安，“估計距離進軍娛樂圈，不遠了。”
王石安沒說話，桌下的手掌卻緊緊握拳。
第二天清早，《御龍傳》劇本圍讀現場。
幾位主演正圍坐一起，討著劇本內容。
舒茜因為外形甜美，加上演技嫻熟，拿下女主，正坐傅言身邊，有些緊張：“言哥，到時候還多多擔待。”
邊說，臉色微紅，畢竟是和自己男神搭戲。
傅言鼓勵望著，溫柔說：“你的戲我都了，這角色你駕馭起來完全沒問題。”
聽到傅言把自己的戲都了遍，舒茜揚起嬌羞的笑容。
偷瞄了幾眼傅言，今天的言哥不像前幾天試鏡打扮隨意，倒像是精心打理過，eagle新出的黑體恤，頭髮利落梳腦後。
忽然間，感覺身旁的空位被人佔領，舒茜轉過頭。
謝明舟慢悠悠拉過凳子坐下，還是身隨意的黑色運動裝，精緻的側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氣場極強。
察覺到的目光，謝明舟轉過頭，唇角輕勾笑道：“見面了。”
聲調還是同上次一樣，帶著低沉的質感。
廣告詞段曖昧的法語還繞耳邊，舒茜心不受控制一般狂跳起來，臉泛紅暈：“謝......謝哥.......”
而舒茜身後的傅言望著兩人，前不管什麼場合，謝明舟的目光總是黏他身上，仰慕愛戀。而現，謝明舟的目光都沒過他。
望著橫插他和謝明舟中間的舒茜，傅言頓時覺得礙眼。
“各位都到齊了？”
眾人抬頭，方導終於到場，拉開凳子坐正中央。
“浩然哥今□□程太滿，請了假。”舒茜提醒說。
方導蹙了下眉，每導演都有不一樣的教導方法，但對他來說，劇本圍讀就是考察演員基本臺詞功的機會，他強調三今天不能缺席，但吳浩然還是沒聽進去。
“了，我們開始吧。”方導提高音量，擲地有聲說，“我隨意挑幾段你們找找感覺。”
他了眼眉目專注的謝明舟，頓時起了興致。
正傅沉故所說，這樣氣質獨特的謝明舟，究竟能給他們劇組帶來什麼驚喜。
首先開始的是舒茜和女二王曦的開場白，緒十分飽滿。謝明舟聽得出來，不愧是方導選出來的演員，臺詞功底非常紮實。
而謝明舟落自己的臺本上，方導選擇的一段，是他偽裝成琴師，潛入宮中執任務，宴席上引起黎王注意的一幕，臺詞比較露骨。
而黎王便是劇中黎國之主，後來掃蕩五國的男主，是傅言的角色。
“到你們了。”方導望了眼謝明舟和傅言，“宮廷宴場。”
他特意挑了這場，算是劇本兩人比較經典的對手戲，想兩人之間的感覺。
幾位女演員不斷偷瞄，內心止不住的期待，佳新人和老牌演技帝之間對戲啊啊啊！
特別是傅言，們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觀賞傅言念詞，目光崇拜熱烈。
傅言不甚意地勾了勾唇，和謝明舟對詞還得追溯到五年前，時候謝明舟一跟他對詞就臉紅，現倒想謝明舟有什麼長進。
“開始吧。”
劇本，美酒金盃，輕紗曼舞，美人琴師醉臥側，拿著酒杯與黎王的對話。
謝明舟平日低沉的聲線壓的幾分輕，帶著醉意，似笑非笑：“漫漫長夜，孤枕難眠，黎王此勸我醉，勸醉意為哪般？”
“琴師技藝高絕，深得......”傅言邊說抬頭，卻見謝明舟像是入戲一般撐頭望著他，一雙含的桃花目映著瀲灩的水光，甚是惑人。
——幾年前，場慶功宴上，剛出道的謝明舟是這麼著他，桃花眼勾人，語調稚嫩：“言哥，我酒量不......”
傅言目光一緊，一向沉穩的語氣不自覺變調：“深得......”
他頓住，醞釀的緒瞬間消失無蹤。
一時間，所有人包括方導都驚呆。
有演技帝之稱的傅言，竟然念詞念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