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夜晚, 傅家。
在傅家住這麼久，傅沉故平日工作的確忙，大部都是謝明舟和傅老太在家。
傅老太端起茶杯, 望著謝明舟清瘦的樣子，心疼道：“舟啊, 你們一天天拍戲可真辛苦, 要你來奶奶這，奶奶包養你！”
謝明舟抿了口茶，笑道：“謝謝傅太太, 這場殺青了, 到候播出您就有新劇看了。”
“舟演的, 我當然看！”傅太太笑吟吟，內心暗道, 僅看，到候劇組出了周邊她至少得買一百份。
謝明舟笑了笑：“傅總今天麼候回來？”
傅老太撇了撇嘴：“哎，阿故這幾天可忙了, 工作到半夜，連去書房看書的都沒有。”
“書房看書？”謝明舟饒有興致問。
“是啊, 阿故以前沒事的候, 就愛在書房看書 。”
謝明舟想起白天劇組裡提到的劇本, 問：“聽說傅總有明帝紀事的套藏書？”
“是呀, 你要想看, 我現在帶你去看看。”傅老太放下茶杯, 站起身。
“我們就這麼進去，傅總會會？”謝明舟想起傅總對藏品都極為重視，一般給外人開放，於是疑惑問。
“哎呀沒事兒。”傅老太擺了擺手, 笑說，“阿故說了，在家裡你隨意一點。”
謝明舟內心湧起一股說清的感覺，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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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太帶他到書房前，謝明舟推開了房門。
一如既往冷冷清清，滿屋子的書和古董都被儲存得光潔透亮，一絲苟在側。
走近一看，書架上整整五層，是《明帝紀事》的現代翻譯本。
他也是白天聽劇組人提起，自《明帝紀事》出世就沒有作，書裡的紀事也並具有權威性，更像是隨筆。
根據劇組的提示，謝明舟目光掃書架，最後落至書架角落，心翼翼抽出了最後一本，坐到沙發上頗有興趣看了起來。
書裡記錄了非常多史界無考證的事，明帝再到明帝身邊的人。
正常人可能當同人文看看就去了，但謝明舟卻看出了神，每件事都是他曾親身歷——連和沈相送別，他一興起玩蝴蝶調戲沈相，這麼隱秘的事都被記錄在裡。
上一世，誰會這麼事無巨細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他快速翻到書的最後一頁。
書上記載，皇子登基，盛世一片繁景，沈相手持兵政大權，朝人心惶惶，預測大明的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然而卻在大業達成的第三年，在眾人以為他要奪權稱帝之，平靜卸去右相之職，隱退朝堂，踏遍和明帝一起打下的江山霸業。
一同帶走的，還有隨身帶著的那枚玉簪——和沈玉橋演繹的，幾乎一模一樣。
書裡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結尾給出短短四句話。
——託君江山。
——還君盛世。
夙願成，死生相隨。
謝明舟目光牢牢落在四句話上，眸光輕閃，抬起頭，窗外是一片鳳凰花海。
他總覺得上一世，僅僅是錯了見沈相最後一。
《大明春秋》劇組，清晨。
徐導和位主演一再商量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通告單上的版本二進行拍攝。原因無他，當有人走近沈相內心後，都覺得版本二更符合人物的心境。
謝明舟坐在場外，單手撐頭，腦子裡還在回想昨晚看的明帝紀事。
場內，沈玉橋一襲長衣，獨自立在明京山上，眺望大明的萬里河山，百姓安居樂業。花期又至，但故人未歸。
“夙願成，死生相隨。”
“卡！”徐導望著螢幕喊道。
沈玉橋松了口氣，脫下戲服走到場邊。
“玉橋辛苦了啊！”副導笑吟吟朝沈玉橋招了招手。
沈玉橋似乎還沉浸在沈相的氣氛中，轉頭看到謝明舟，神情有些恍惚。
正巧，謝明舟也正若有望著他，又彷彿透他，看向另一個人。
沈玉橋抹了額頭的汗，沉默坐到謝明舟旁邊，謝明舟這才回神，拿著電扇幫沈玉橋吹了吹：“殺青愉快。”
徐導看著人也沒打擾，和副導商量道：“晚上的殺青發佈會準備好了？”
副導演翻開手裡的表格：“嗯，記通告都排好了，場地也準備差多。”
徐導看著場邊閒聊的人，以及正在收拾場子的工作人員，眼底閃一絲舍。
大風大浪也算是去了，剩下就是指望劇能順順利利上線。
下午，謝明舟呆在化妝室，任由溫陶和化妝師幫他換裝化妝。
“感覺謝哥演完帝王後，整個人都霸氣了哈哈哈。”葉在一旁捂嘴笑道。
鏡中人一身剪裁精緻的黑襯衣，隨意敞開顆釦子，袖口扣著尊貴的獵鷹袖釦，襯得身姿挺拔，原本就深邃的眉眼，更顯利落英氣。
“我之前就霸氣了？”謝明舟轉動手腕的表，懶懶抬了抬眸。
“是是，謝哥你以前是霸氣，現在是又霸又嬌！”葉解釋道。
謝明舟聽到個跟自己完沾邊的字，蹙眉：“嬌？”
葉瘋狂點頭，回想起謝明舟在樹下睡著的一幕，心生憐愛，“謝哥你都知道，你演明帝逝去的候，我好想衝去抱抱你嗚嗚！”
謝明舟搖了搖頭，敞開手，低笑一聲：“來啊，我現在讓你抱。”
葉剛想伸爪，望著謝明舟和拍戲同，一身現代裝襯得身高腿長，臉慢慢紅了。
謝明舟摸了摸葉呆呆的頭，定了定神，正色道：“好了，準備出發。”
晚上，f市酒店頂樓燈光絢爛，記和粉絲們早早擠在門口，被保安圍在側。
沈玉橋和謝明舟剛出現在樓道口，場便歡呼起來。
“玉橋來了！”
“他這身白衣和劇裡好像嗚嗚！”
“啊啊啊謝明舟！！他真人好帥啊啊！”
“謝明舟的現代裝也這麼好看嗎！！”
“明玉cp是真的！！”
如星光般的燈光灑下來，一黑一白，和戲裡的搭配相似。沈玉橋一如既往清清淡淡的一身白衣，而謝明舟卻一改以往發佈會和沈玉橋撞型的形象，一身黑衣利落又筆挺，娛記們根本停下手中的相機，企圖挑起話題。
“謝明舟這次重新出道是換了造型師嗎？”
“謝明舟是怎麼做到改頭換這麼徹底的？”
“謝明舟以前是最愛模仿沈玉橋了嗎？”
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舟粉壓制。
“真當我們舟舟沒粉絲？”
“我謝哥生下來就這麼好看，抱走約，謝謝。”
“謝哥在搞事業，沒和你們扯皮。”
謝明舟絲毫沒受影響，附在沈玉橋耳側說了麼，沈玉橋低頭笑了笑，是刻意營造，而是演戲演出來真正的默契。
來看的cp粉更是原地昇天，就差民政局搬來。
人朝大家招了招手，然後隨著紅毯一同走入大廳內。
舞臺中央，徐導和副導，還有幾位老戲骨早到位，見位主演走上來，紛紛上前迎接。場下來的記和媒體人員比想象得多，連通道都擠滿了人。
背後的大屏幕唰然拉開，幾個含有量的大字顯現：“《大明春秋》劇組殺青發佈會。”
有聚光燈霎聚集在舞臺中央。
主持人說完官方致辭後，話筒遞給徐導。
徐導拿著話筒，淡淡笑道：“謝謝各位來到發佈會現場......”
看著擠滿的場地，以前他的劇開機殺青熱度都高，也沒有營銷，靠一部又一部劇累計起來的口碑。
這次，還未開播就能有這樣的熱度，他有些感動——當年押寶在這些年輕人身上，看來沒有押錯。
“感謝大家對《大明春秋》的關注，雖然中出了一些風波，但也順利完成拍攝這是一部還原歷史的劇，在這裡我要感謝我的位主演。”
這是他在演藝圈留下的最後一部作品，也是他最後一次掙扎——溫火幾十年，他仍然想堅守入行的初心，打磨演技，尊重藝術，還原歷史，
整個劇組歷大風大浪，但還好位演員也跟他有相同的態度，才能作品順利完成。
感動，徐導走到謝明舟和沈玉橋身邊，給了人緊緊的擁抱，一旁的老戲骨們也靠近圍在一旁。
臺下的溫陶和葉一臉激動看著謝哥站在人群中央。
溫陶一步一步看著謝哥，一個走在大街上都沒人認出的糊星，到現在有了和他並肩站立的人。
他相信，以後還有越來越多的人站在謝哥身邊。
舞臺上燈光閃爍，其樂融融，主持人站在一旁，笑道：“好了，各位有麼問題想詢問徐導嗎？”
這，前排一位黑衣的娛記站起身，神色有些嚴肅問：“徐導。剛剛聽你發言說，《大明春秋》是一部尊重歷史的劇，是吧？”
徐導容回答：“當然，我們的劇情都是遵大明歷史而改編，希望給大家呈現出真實的......”
娛記打斷說：“但是，現在網上有言論指出，你們劇組擅自篡改歷史人物，而且還是極為出名的歷史人物，對歷史極尊重，請問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話題在現場引爆，場的記開始嘀嘀咕咕，拿筆瘋狂記錄。
徐導有些詫異，上前一步嚴肅道：“絕無可能，我們劇組劇本和演技稽核嚴格，絕對尊重歷史，存在你們說的顛倒黑白。”
一旁的副導臉色凝重給徐導遞上手機，顫聲說：“徐導......最後那場戲，沈相最後那場戲的通告單知被誰洩露了，現在網都在抵制咱們劇組，說咱們擅自亂改沈相的結局！！！”
記還在逼問：“大眾都知道，沈相作為代謀臣名留青史，而你們的通告單上卻寫著‘沈相自刎’，徐導您這是篡改歷史，是麼？”
“我想各位是誤會了。”一道淡定的聲音在徐導身後響起。
謝明舟沉靜自若走上前，接了徐導手裡的話筒。霎，閃光燈齊齊對準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