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周大脖子平日裡吊兒郎當,在我身邊跑前跑後的。可真要算起來,他也有一個土豪老爹,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

在認識我之前,這傢伙也算是一個二世祖了,整天泡妞打架,不學無術,生就是那種目中無人,老子天下第一的脾氣。

後來進了驅魔人這一行,脾氣才稍稍收斂了一些。

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別人欺負,所以他才會蠻橫的一腳踹過去。

黑墨鏡壯漢身體健壯,被周大脖子踹了一腳,身子只是微微晃動,漆黑的西裝上面也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大腳印。

這一下就徹底激怒了黑衣壯漢,他伸出蒲扇般的巴掌,就揍的周大脖子滿地找牙。

周大脖子梗著脖子,愣是不肯後退,反而從腰間摸出了監天鏡,想要抽冷子砸在對方臉上。結果兩人還沒動上手,就有人急匆匆的走過來,說:“住手!”

那時候我的手已經放在了鎮邪短棍的手柄上,只要周大脖子動手,我就抽冷子給這貨來一下,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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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是一個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走路的時候輕飄飄的很好看。我注意到她的臉龐,跟在照片裡看過的溫太紫很像,於是立刻知道了她是誰。

溫太紫的妹妹,溫二小姐。

溫二小姐算是半個驅魔人,之所以說半個,是因為她對驅魔人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本身卻不會降妖除魔的任何手段。

其實想想也正常,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家,還有一個超級有錢的哥哥,哪裡犯得著去學習驅魔?

只要認識溫太紫的,都知道他很寵這個妹妹。所以溫二小姐一出面,那個想要揍人的黑衣保鏢立刻就不敢亂動了,他低下頭,恭敬的說:“溫二小姐,城少爺來了。”

他一側身,一股香氣迎面撲來。

聞到這股香味,我還以為是個女孩過來了。但是抬頭一看,才發現來人竟然是一個擦油抹粉,穿著畫格子襯衫的青年。

第一眼看到這個青年,我腦子裡立刻出現了兩個字:娘炮!

沒錯!的確是娘炮!這傢伙不但擦油抹粉,身形纖細,就連右手都翹起了蘭花指,看我和周大脖子的時候,滿臉嫌棄的眼神。

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拎著一條白色絲絹,走路的時候都帶著一股香風。

他先是厭惡的看了我和周大脖子一眼,然後細聲細氣的說:“青青姑娘,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城少爺看我們的時候有多嫌棄,溫二小姐看他的時候就有多嫌棄。不過這個叫城少爺的傢伙身份可能不簡單,溫二小姐就算是嫌棄,也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她冷著臉,說:“劉小城!你的膽子越來越小了!來我哥哥的生日宴會上,都要帶保鏢!”

城少爺嬉皮笑臉的說:“青青姑娘,這不是沒辦法嘛!您也知道,我天生陰命,不帶這些保鏢,我不敢出門的。至於剛才,那就是個誤會,誤會……”

溫二小姐哼了一聲,說:“你帶保鏢可以,但若是想仗著保鏢來欺負人,可別怪我不客氣。你知道的,今天是我哥哥的生日宴會,若是敢在這鬧事,小心被我哥哥揍扁!”

她又轉頭對我和周大脖子歉意的笑了一下,說:“兩位吃的是哪座山?喝的是那條水?”

我還沒回答,周大脖子就搶著說:“我吃的是仙翁天河山,喝的是三轉七里河。手持古鏡監天,腳踏平川大地。”

溫二小姐的臉色頓時舒緩了起來,笑著說:“原來是邢臺周先生。快快請進。”

我心知肚明,仙翁山和天河山,都是邢臺的地標性山脈,七里河也屬於邢臺境內。只要是對驅魔圈子比較熟悉的,都會知道是邢臺的驅魔人來了。

再加上他說手持古鏡監天,腳踏平川大地,邢臺境內賣八卦鏡的店鋪就只有一家,就是周大脖子的古董店。

周大脖子在本地雖然有點名氣,但若是出了省,還真不是很出名。所以他一見溫二小姐認識他,臉上立刻笑開了花,連說不敢當,不敢當。

城少爺哼了一聲,說:“一家古董店的老闆,也配來參加這個宴會?”

這話說的周大脖子又差點炸毛,但是溫二小姐卻狠狠的瞪了城少爺一眼,才招呼道:“溫叔叔,來招呼周先生進大廳。”

一個中年人對周大脖子微微躬身,說:“周先生這邊請。”

周大脖子在美女面前表現的甚是禮貌,也不理睬那個傲氣的城少爺,說:“謝謝溫二小姐。”

正要往前走的時候,溫二小姐忽然轉頭道:“周先生,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

美女詢問,周大脖子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說:“溫二小姐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就是了,不用客氣!”

溫二小姐遲疑了一下,才說:“您是來自河北邢臺,可知道石家莊陰陽店鋪裡,有沒有人來溫州?”

這話說完,我就看到周大脖子愣了一下,不僅是他,靠近的一些賓客也歪著腦袋朝這邊看來,看樣子對陰陽店鋪很是關注。

周大脖子正要開口說話,我卻搶上前一步,笑道:“溫二小姐,邢臺跟石家莊雖然離得比較近,但我們並不是從河北過來,所以有些事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城少爺酸溜溜的說:“青青姑娘,您幹嘛非得要等陰陽店鋪的人來?就咱們浙江,難道就沒有英雄好漢了?”

溫二小姐沒理會城少爺,對我微微點頭,說:“謝謝。”然後轉過身去。

我拽了周大脖子一下,跟著中年人快步穿過走廊,走進了大廳裡面。直到這個時候,周大脖子才低聲說:“小張,你這是怎麼回事?既然來了,怎麼還不表明身份?”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四周掃了一眼,然後才說:“老周,你自稱對驅魔圈子熟讀無比,三教九流的人就算沒見過,也看過照片和資料,你幫我看一下,這個大廳裡,有那些驅魔人是你認識的?”

周大脖子抬眼一看,然後立刻就變了臉色。

他低聲說:“好傢伙!溫家這是怎麼了?”

“雁蕩山何陰陽,洞庭湖的無咒師,重慶的紅衣先生,嗯,還有更遠的,納西族的三山老人,水族的江中小龍。天吶!竟然連天山的西王母祖廟都來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低聲說:“還有幾個外國人,你看他們半邊臉紅潤有光澤,半邊臉卻藍汪汪的像是生了病。連我都看不出到底是什麼來頭!老周,你明白了嗎?”

溫太紫交遊廣闊,這的確不假。但他畢竟年輕,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

他過生日就算要大操大辦,也不過是一群年輕人來湊熱鬧。哪有老一輩的驅魔人專門跑來跟晚輩過生日的?

更何況何陰陽,無咒師都是何等身份?哪怕是跟一省扛把子都能稱兄道弟。他們親自過來,打死我都不相信是給溫太紫過生日的!

聯想到溫二小姐問周大脖子我家老闆來沒來,更像是在期盼援軍一樣。

聽到我說不知道的時候,她臉上失望的神色是掩飾不過的。

我看著周圍一言不發的驅魔人們,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低聲說:“有意思!老周,這地方水深著呢!咱倆可得多個心眼兒才對。”

周大脖子天不怕地不怕,惡狠狠的說:“他們了不起,咱們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了,河北的驅魔人什麼時候吃過別人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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