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十四本是活人,但這傢伙向來看不起驅魔人,自甘墮落,總是以妖魔邪祟自居。平日裡除了兇人榜上的傢伙還能跟他說的上話,他壓根兒就不會理任何人。

現在帝銘副統領跟批命人鬥了起來,這傢伙毫不猶豫的跟墮落王暫時走在了一塊。

墮落王,大金剛王屍,還有烏十四。一鬼一屍一兇人。三個邪祟傢伙之中,以烏十四的速度最快,剎那間就衝到了那道生死菜面前。

他手腕一翻,一根黑針已經嗚嗚的刺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如何操控的黑針,黑光閃過,飛行的軌跡竟然是橢圓形。

這次黑針在明,白針反而在暗。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烏十四這次對付的是活人。

仗著有陰陽絕針在手,烏十四伸手就朝黑盤裡的生死菜搶去。誰成想就在這個時候,兩條瓔珞悄無聲息的卷了過來。

一條瓔珞翻翻滾滾,護住了黑盤裡的生死菜,另一條瓔珞卻猶如靈蛇,順著烏十四的腳腕纏了過去。

只聽陳無夜爽朗的一笑,說:“烏十四,你家老大就在這裡,怎麼著?要造反?”

烏十四不耐煩的罵道:“陳無夜!這是你自己找死!也罷!老子這個第十四名做夠了,今兒就要拿個第一來玩玩!”

他連續兩個縱躍,已經脫離了瓔珞的追殺。可陳無夜得勢不饒人,他手裡的無心傘滴溜溜的旋轉了一圈,剩下的瓔珞已經護著生死菜藏在了身後。

陳無夜哈哈一笑:“烏十四,以後兇人榜裡面,是我說了算!明白嗎?”

陳無夜和烏十四鬥在一塊,旁邊的鐵木耳已經大喝一聲,一腳把大金剛王屍踹了個跟頭。這只來自佛門的屍體咆哮了一聲,手腕一翻,竟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降魔杵,對著鐵木耳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來。

那根降魔杵本來是佛門聖物,大金剛王屍死後,降魔杵就逐漸被陰氣侵蝕,導致上面的佛文殘破不堪,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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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降魔杵本就材質堅硬,大金剛王屍成型之後,就把這東西當成了隨身攜帶的武器。

雖說是殭屍,但因為是佛門高僧死後所化,屍體跟尋常的殭屍不大一樣,反正身子能彎,腿腳能屈。

這傢伙本來想要從斜刺裡策應烏十四,但是鐵木耳卻早就盯上了他,被他一腳踹出,登時毫無形象的被踹了個大馬趴。

鐵木耳得勢不饒人,眼看對方拎著降魔杵亂砸,他不退反進,右手陡然一伸一縮,硬生生的抓住了亂砸的降魔杵。

大金剛王屍大吃一驚,要知道他乃是佛門殭屍,周身不腐不說,還會力大無窮。平日裡光憑一雙手掌都能開碑裂石,不在話下,更不要說還有佛門降魔杵?

這一砸下去,怕是連石頭都會成為粉末!

可鐵木耳這傢伙,只是伸手一探,就硬生生的抓住了降魔杵,這傢伙的手掌難道比岩石還堅硬?

大金剛王屍在那駭然失色,但是鐵木耳卻冷笑一聲,奮力一奪,大金剛王屍就覺得一股大力湧來,降魔杵硬生生的就被奪了過去。

他單手持著降魔杵,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降魔杵的模樣,然後調轉過來,兜頭就衝著大金剛王屍砸了過去。

墮落王眼看大金剛王屍不是鐵木耳對手,身子一卷就要衝過來幫忙。結果卻聽到於不仁笑道:“墮落王,我陪你玩玩?”

要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上一任的墮落王就是想謀奪於不仁的身體,導致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結果。

這一任的墮落王之所以能成為地下十二鬼城的共主,更是發下宏願,要取於不仁的性命。

可以說,於不仁跟墮落王可是世仇了。

張扎紙笑道:“本來我想掂量掂量這位新任墮落王的斤兩,結果又被你小子給搶先了,也罷,就讓我為你們掠陣好了。”

他嘴裡說著,卻從揹包裡抽出了幾張紙人。只見他咬破手指,在紙人的額頭上輕輕一點,然後就拋了出去。

這幾個沾染了張扎紙鮮血的紙人迎風便漲,瞬間就變得猶如活人。他們長得跟張扎紙一模一樣,分別站在四方守在那道生死菜周圍。

仔細看去,才發現四個紙人要麼手持長劍,要麼高舉紙傘,剩下兩個一人舉著琵琶,一人手裡站著一隻老鼠。

我看的暗暗好笑,這不是南天門的四大天王嗎?怎麼也被張扎紙給弄了出來?

雖然覺得好笑,但我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贏天命笑道:“贏天命先生,這場戲可還好看?”

贏天命臉上無悲無喜,也看不出心中所想。他面無表情的說:“好看不好看,還是要先看下去為好,請!”

我說道:“請!”

雖然大規模爭鬥尚未開始,但雙方的頂尖高手都已經開始下場了。只見四人四邪鬥的你死我活,不可開交,主席臺上幾乎都容納不了他們的身影。

四人四邪在那鬥的不亦樂乎,我和贏天命卻在那裡談笑風生,指點江山。卻聽贏天命輕聲說:“帝銘副統領一代人傑,只可惜今日要死在紅霞島上。張無心,你可願猜一猜,帝銘副統領會因什麼而死?”

我冷笑一聲:“這個您就別操心了,帝銘副統領死不了的。”

依稀聽於不仁說過,當初帝銘副統領國運加身,追的重華先生無路可逃。當時重華先生就曾言道,說帝銘副統領乃是一國之師,乃是萬民正氣所化。

只要他還在中國境內,就會受到國運加持,永遠都不可能有邪祟害他性命。

批命人雖然不知道是人是鬼,但他身體無影,氣勢沖天,好歹也是圈子裡的存在。要說他能傷得了帝銘副統領,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聽到我這麼回答,贏天命也不以為意,而是忽然岔開了話題,說:“聽說帝銘副統領有一個競爭對手,叫徐劍秦?”

我白了他一眼,說:“關你屁事?”

贏天命呵呵一笑:“原本是不關我事的,但我卻認為,在場中人,有資格殺帝銘副統領的,而且有本事殺帝銘副統領的,應該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我心神驟然收緊,罵道:“胡說八道!徐劍秦處長乃是國之棟樑,他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要說徐劍秦也是悽慘,本來他能坐穩特案處第一把交易,誰成想帝銘副統領橫空出世,不但奪走了特案處處長的位置,還掌控了國運!

掌控國運是什麼意思?那代表帝銘副統領不但得到了高層的認可,還取得了民心!這樣一來,徐劍秦拿什麼跟他爭?

別看大家平日裡徐處長徐處長的叫的挺尊敬,但換成誰,心裡不為他嘆口氣?因為這個處長,是副的!

這麼長時間了,我對徐劍秦也算是有一點瞭解。這傢伙雖然是個官迷,喜歡升官。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壞人。

更主要的是,徐劍秦是出了名的熱愛國家,為了國家,他不但能損害其他人的利益,關鍵時候,甚至還能奉獻出自己的性命。

贏天命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些活人啊,就是喜歡隱藏在暗處當一條眼鏡蛇。若是帝銘副統領死,最該上位的是誰?”

毫無疑問!最該上位的就是徐劍秦!

若真的如此,徐劍秦豈不是真的有危險了?

我瞬間毛骨悚然,再看賓客席上的時候,發現徐劍秦正再那閉目養神,始終不肯睜開眼睛。

哪怕是帝銘副統領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這傢伙也沒有半點表示。

似乎帝銘副統領死還是活,還比不上他養精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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